第23章：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但很快，他就將這股邪火給硬生生壓了下去。
龍淵不斷在心底罵自己，告誡自己，“龍淵，你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這裏不是故鄉，而是他鄉！你絕對不能做出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否則，你一定會遭天誅地罰的！你一定會受萬人唾罵，永世不得翻身！”
蘇凝霜卻開始撒嬌，說，“吃，而且必須吃完哦！你可要知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了。我不會武道你是知道的，你要是再不堪一擊，連一陣風都能吹走，那我還能指望誰去？”
這些話最開始蘇凝霜本是羞於啟齒的，但回頭想想，龍淵既然答應娶她，那她就是龍淵的合法妻子啦。再看身上，還穿著嫁衣呢，於是就更加堅定自己的內心，全心全意把龍淵當成自己的夫君看待了。
於是話到嘴邊，也就全都竹筒倒豆子，嘩啦啦吐露出來。
不過蘇凝霜這話看似是撒嬌，實則也是真心話。
除去蘇家，此世再舉目無親，加之不會武道，今後不指望龍淵，她還能指望誰去？
“我盡量。”龍淵心間五味雜陳。
說話間，蘇凝霜又笑盈盈將一雙筷子遞到龍淵麵前，還真有了點兒小夫妻過日子、夫唱婦隨的模樣。
之後蘇凝霜自己也開始文雅地進食。
說實話她很餓，她已經被蘇家餓了兩整天，就隻是喝水解餓，就因為她堅持不嫁不良人，而要拋繡球自選良緣。
但即便很餓，她也不想狼吞虎咽，她想盡量保持完美形象，於龍淵麵前。
拿著筷子，恍若隔世，龍淵一下子仿佛回到了曾今，母親給自己遞筷子的歲月。
在母親的眼中，自己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從小到大，到穿越前，每次回家吃飯，母親都還是習慣遞筷子、遞碗，盛飯夾菜，生怕照顧得不周到。
恍惚側目，龍淵仿佛看見母親此刻就在身邊坐著，正慈祥地笑著，看著自己吃飯。龍淵的眼角頓時濕了。
然而，漸漸的，母親的形象如水漬淡去，逐漸還原成蘇凝霜驚豔的模樣。
為不讓眼淚掉落，龍淵趕緊低頭吃肉，喝湯。
“你看這小兩口，多恩愛。”這時，龍淵聽見身後小攤兒女主人的聲音。
“可不是，你看小姑娘還穿著嫁衣呢。隻是新婚不在家洞房，而是跑出來吃宵夜的，我也是第一次遇見。”
是小攤兒男主人的聲音。
“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一點都不懂的浪漫！”
男主人壓抑地“啊”了一聲，估計是女主人掐了男主人一下。
龍淵頓時麵紅耳赤，偷瞟蘇凝霜，更是臉紅脖子粗，一顆小腦袋隻差沒直接鑽進羊肉湯裏去了。
還能怎樣呢？隻能連扒拉帶吸溜，趕緊吃完拉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正經！
龍淵是這個打算，蘇凝霜估計也是這個心思，於是接下來攤主二人便看見甚是震驚的一幕。
著實一頓風卷殘雲！
轉眼間，龍淵竟吃完了三大碗羊雜湯，連蔥花兒都不帶剩一個的。
蘇凝霜更是喝得滴湯不剩，片肉不存。
二人那叫一個爭先恐後。
為什麽？
因為誰先吃完就得等另一個，同時還得接受背後攤主夫妻二人“灼熱”目光的洗禮，不就尷尬了嗎？
所幸二人幾乎不分先後，同時吃完。
“閃人！”龍淵說。
“好！”蘇凝霜說。
“老板，結賬！”龍淵喊。
“二位客官吃得可還盡興？”小攤兒男主人應聲走了過來，彎腰問。
“好。”蘇凝霜答。
“很好。”龍淵答。
“那感情好。”男主人笑眯眯道。
“好吃再來啊。”女主人實時添了句。
“好嘞，多少錢？”龍淵問。
“五個銅板一碗，四碗，總共二十文。”男主人道。
“我的天，這羊雜湯真實惠！”龍淵由衷感歎一句，一邊往外掏錢。
“可不是，小本生意，要的就是貨真價實，這樣才有回頭客。”女主人樂嗬嗬解釋道。
龍淵掏錢的手掏到一半突然停了，霎時道了聲不好。
“怎麽了？”蘇凝霜問。
她知道龍淵肯定有錢付賬，卻為什麽說不好？
小攤兒男主人也同時問了句怎麽了。
他才以為是龍淵沒銀子付賬。
龍淵回答蘇凝霜說，“慘了，我沒碎銀子了。”
“啊？”
蘇凝霜頓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龍淵可不是沒碎銀子了，他所有的碎銀子都給蘇家夫人，剩下的都是金葉子。
一張金葉子是十兩白銀，現在拿來付賬很顯然是不現實的。
而且攤主很顯然也不可能是富貴權勢之家，否則也不至於半夜出來擺地攤兒掙辛苦錢。
也就是說，金葉子無論如何是付不了帳的，龍淵不想為難攤主，攤主也不敢接。
現在去兌換就更不現實了，錢莊早關門了。
龍淵這下子為難了。早知道吃飯前先摸摸口袋再做決定啊。
現在好了，四碗羊肉湯已經下肚，想退都退不回去了。
“沒碎銀子？”男主人這時問，“公子是不是出門忘帶錢了？”
龍淵尷尬道，“不是忘帶錢，而是剛才來這兒之前，我將所剩的碎銀子都花光了，現在……”
龍淵想掏出金葉子解釋，以證明自己並不是忘帶錢。但掏到一半，就被男主人伸手給攔住了。
男主人說，“多大點事兒，不就忘帶錢了嗎，今兒這頓就算是我老兩口子請你們小兩口的。”
龍淵忙道，“那怎麽行？”
男主人便指著蘇凝霜身上的鳳冠霞帔道，“一看就知道，今兒是你們大喜的日子，能光顧我們的小攤兒也是我們的福氣，我們也算沾了你們的喜氣。所以今兒這錢啊，就當是給你們道喜了，少是少了點，但也是個心意。公子就請不要再推辭了。”
男主人一席話說得龍淵心頭暖烘烘的，若再推辭，就反而顯得自己小氣了。
至於“大喜日子”這事兒，龍淵本想解釋說不是，但明顯是給自己添亂，索性就不解釋。
龍淵難以置信，再回頭看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