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武者入門，一鳴驚人！
輸贏重要嗎？重要，也不重要。
龍淵隻是那個一心隻想回穿現代世界的男人。除去研習武道，爭取早日大成之外，其他的，他一概不在乎。
選定一個年紀看似比自己小一兩歲的翩翩少年，龍淵大步向他走了過去。
恭敬鞠躬，龍淵問這名少年，“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初九有事請教。”
少年身子巋然不動，隻是拿眼睛看了龍淵一眼，惜字如金道，“雲門書館，葉開。何事？”
龍淵道，“原來是書館的葉師兄，初九有禮了。”
又問，“在下不通武道，連門檻都尚未踏入，所以想請教一句，該如何開始修行，從何處下手？”
教場上再次掀起一陣唏噓聲，及喝倒彩的聲音。他們本以為龍淵是個王者，結果還是個青銅。
雲夢又開始搖頭歎息，他覺得午飯還是很有必要去吃一吃的。
雲錦的眉毛直接擰一塊兒了，心想自己剛才腦子是不是秀逗了，竟然跟一個毫無武道修為的人比武？這樣別人會不會告她欺負人啊？
雲秀的眉毛直接飛上了天，心裏直道，“真是自不量力！以為隨意請教幾句你就能上天？一會兒不照樣打得你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葉開正經回與龍淵道，“先生教誨：武者根本，以氣為基，以力為石。引氣入體構築武魂之基，化氣為力鑄就攻擊他山之石。氣足則力大，戰力越強。氣源源不斷，則戰力無窮。但凡武者研習武道，都應該從‘練氣’開始。”
龍淵再拜道，“何為氣？”
葉開道，“先生教誨：武道成法自然，一切自然之氣皆可為用。這一點葉開也隻是略有感悟，並不透徹。所以無法詳細傳授。”
龍淵略懂，再拜，“一言概之，武者入門，即是從感知天地運行法則及自然大道開始，引氣築基？”
葉開道，“你可以這樣理解。”
龍淵抬頭看頭頂的天空，看天空中的驕陽，閉上眼睛，伸出雙手，放鬆身體，仔細感知風的吹拂，雲的移動，顰眉道，“氣？”
“氣為何物？”
“氣從何來？”
“空氣為氣，雨霽為氣，氤氳為氣，雲霧亦為氣……”
“運氣，才氣，香氣、人氣、正氣、名氣亦為氣……”
“慪氣、生氣、喪氣、神氣、吸氣、呼氣亦為氣……”
“殺氣、血氣、霸氣、火氣、邪氣、戾氣亦為氣……”
“所以，其實，氣無處不在？無所不包？無所不含？”
“所以氣在眼前，在鼻息間，在指尖，在五髒六腑之間，在花間，在雲間，在天地間，在宇宙間……”
一絲微風吹過龍淵攤開的手掌，輕撫他袒露的掌心。
微涼，微冷，微寒。仿佛還帶著雨的清冷，雪的極寒，帶著冬季特有的冰冷之氣……
是了，原來這就是氣。
伸出手指，龍淵用指肚仔細去感知手心的那一縷風。當然，你也可以稱之為氣。
風有質地嗎？
氣有質地嗎？
過去龍淵認為沒有。
但是現在，他感覺到了。
輕若無物，但是，它的確存在。如絲綢般潤滑，如鴻毛般輕鬆，如流水般纏綿……
緊接著，龍淵鼻息間嗅到腳下青草地散發出來的芳草氣，身邊雲門弟子身上洋溢出的浩然正氣，靈山之巔雪峰的淩冽氣，蒼穹間白雲飄浮的恬淡氣……
所有氣頃刻都凝聚在龍淵的鼻息間。
如此清晰，如此真實，然後順著他的呼吸，進入他的體內，進入他的五髒六腑，進入他的奇經八脈。
他突然感覺到體內仿佛有一扇門開了，在迎接氣的到來。
然後，這扇門變成了一個湖泊，一個深淵，一個無底洞，氣在裏麵盤旋，聚集，越集越多。
好熟悉的感覺。
好舒服的感覺。
好愜意的感覺。
氣遇見湖泊、深淵、無底洞，就像遇見了故知，遇見了老熟人，遇見了知己，一拍即合。
氣仿佛找到了歸宿，在這裏停了下來，開始沉積……
當龍淵閉上眼睛的時候，教場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閉上眼睛挨打，眼不見心不煩嗎？
還是索性就直接放棄了，卻又礙於麵子，無法親口對雲錦說出“認輸”二字？
所有人都認為，毫無武道修為的龍淵，對陣頗有幾分武道造詣的雲錦，結果都逃脫不了一個“敗”字。
唯一的區別，可能就隻是敗得慘與不慘，徹底不徹底的問題。
正午的陽光璀璨奪目，照耀著教場上一地的人疑惑以待。
然而，也不知道多久過去，好似過去很長時間，也好像隻是彈指一瞬間，突然，人群中竟有人“咦”了一聲。
所有人都被這聲“咦”聲吸引過去。所有人都想知道，這樣的氣氛，這人為什麽要發出這麽奇怪的聲音。
咦聲竟是雲夢公子發出的！
雲夢公子此刻目瞪口呆，右手食指竟直直指向龍淵的方向。
龍淵怎麽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匯聚到龍淵身上。
蘇凝霜一直密切關注著龍淵的一舉一動，緊接著雲夢公子之後，她也發出一聲驚歎。
而隨之她的一聲驚歎，教場之上頃刻驚歎之聲四起，竟蓋過之前的噓聲和口哨聲。
所有人，此刻，都看見龍淵的雙手指尖竟然凝聚著幾十滴晶瑩剔透的水滴。
龍淵的雙手，十指，每一根指尖竟都凝聚著一到兩滴肉眼可見的水滴！
是的，就是水滴！而且在驕陽治下散發著微弱的七彩之光。
“我的天，這怎麽可能？”依然還是雲夢公子的聲音。
他已經不管不顧，直接從教場中央幾個起落掠到龍淵跟前，低頭看著龍淵指尖的水滴發呆，發怵。
“這是見鬼了麽？這是見鬼了麽？”雲夢不斷自言自語，對著水滴看了又看，以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
看雲夢公子如此緊張，神情如此駭然，蘇凝霜還以為龍淵出了什麽狀況，趕緊問他，“他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雲錦與龍淵離得不遠，此刻也不禁身形一震，暗道一句不好，心說，“你修為如此高深，還說自己什麽都不會，騙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