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豬隊友
“喻世然，你簡直是不要命了！如此，本官就成全了你！”嘶吼間，龐少卿拔劍就要去取喻世然性命。
然而，他身邊的金陵衛及神機營武道強者立刻製止了他。
看龐少卿吃癟，尚膳正曹五穀及尚膳副伍洋也立刻伏地悲戚道，“下官的家人也全在風月樓軟禁著生死不明，還請星大人格外開恩，快快救他們出來。”
“將龐大人鎖起來。”星落海一揮手，龐少卿頃刻間被綁成了一個粽子。
“風月樓你也知道？”星落海問龍淵。
龍淵道，“以風月樓背後大東家的威名，天璽城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隻不過大家都懾於此人權柄，不敢聲張而已。”
星落海問龐少卿，“喻世然此言是真是假？”
龐少卿掙紮道，“當然是假的，閹人說話星大人也信？”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龍淵於是決定再加一把火，徹底將龐少卿三人推向地獄。
“學生還聽說不少坊間傳言是關於龐大人的，龐大人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太初九，你不要欺人太甚，否則本官一定讓你痛不欲生！”龐少卿幾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之前在禦花園他就覺得龍淵不可思議，此間更覺得龍淵就是個魔鬼。他好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怎麽連自己掌控風月樓如此隱秘的事情也知道？這不合理啊！自己與太初九素昧平生，從沒有過交集啊！
“你恐怕沒這個機會了。”龍淵淡然道。
“關於龐大人，坊間還有何傳聞，初九公子索性一次說明，之後本官也好一並查實，一起嚴辦。”星落海道。
龐少卿齜牙咧嘴，恨不得將太初九抽筋剝皮、挫骨揚灰，卻又無可奈何。
龐少卿之流罪大惡極，多活一天就會多生事端，老百姓就多遭一天罪。龍淵於是決定惡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徹底將龐少卿三人抹殺，也算是為曾經被他們迫害的那些有冤無處訴、有怨無處申的人報仇雪恨。
“坊間傳言太多，可不止關於龐禦史一人的。甚至連文大人、和大人的也有，星大人是否也有興趣一聽？”
星落海掃了文彥博、何正年一眼道，“我倒是很想聽聽，朝堂之外的諸位大人又是何等尊容！”
龍淵於是將前世深淵對此三人的了解竹筒倒豆子，巨細無遺地廣而告之天下。
“自古風月場就是利益場、修羅場。此言一點不假。”龍淵道。
“就如天璽城南城風月樓，論名聲及排場，已經是天璽城最大，大熵最大。但又有誰知道它光鮮外表之下的齷齪內心呢？坊間傳言久經不衰，說得卻不是風月樓的風月，而是其背後的醜惡行徑及邪惡勾當。街頭巷尾甚至為其譜寫了歌謠，將其虎豹行徑廣為傳唱。正如歌謠裏唱的，‘君不聞，風月樓中無風月，隻有血淚傾如注！同是周官的消金窟，也是百姓的活地府。周官去了開眼笑，百姓去了蒙頭哭。周官為荒淫，百姓為活路。荒淫總無度，活路勝似無。一朝入了風月樓，周官步青雲，百姓夜夜哭。同是青雲梯，同是蝕骨毒！蒼天何開眼？讓壞人囂張跋扈，讓好人走投無路？隻因，隻手遮住了天，蒼穹鎖住了霧。皇天看不清，公理難涉足。隻恨將，天降正義，將這無惡不作的蝕骨魔窟燒盡焚盡，還青天日出！’”
淒涼的歌謠在玄德殿經久徘徊，揮之不去。
玄德殿何曾有過如此“低俗”的歌謠傳唱？
然而，今日，正是這一首看似低俗，實則震撼的歌謠，已然深深震撼在座所有人的內心。
——這些人自然不包括三名罪魁禍首。
略頓，龍淵悲愴道，“風月樓中無風月，隻有血淚傾如注。諸位大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吧？”
俯仰眾生，龍淵悲憤道，“歌謠中已經說得非常清楚，根本不需要學生再次贅述！風月樓就是周官的青雲梯，百姓的蝕骨毒。百姓們賣兒賣女，隻為換取一條活路。然而，風月樓非但沒給他們活路，反而讓他們更加走投無路，隻能夜夜啼哭，尋死都無路。為何？”
轉而麵向龐少卿三人，龍淵挑眉道，“百姓們賣兒賣女換來的並不是可以緩解燃眉之急的銀子和金錢，而是永無止境的麻煩和利益糾葛。他們的可憐的女兒若是將周官伺候好了還則罷了，稍有反抗和不足，輕則招致皮肉之苦，重則殃及家人，讓家人背負更加恐怖的錢債和權債！”
“諸位大人可能會說錢債易還，權債無償。那是因為諸位大人並不缺衣少食。但百姓不一樣。百姓沒有錢，否則也不至於賣兒賣女。所以他們是連錢債都還不起的。本來他們的初衷是移女還債，結果不但女兒深陷火坑，自己卻背負更加沉重的債！如此惡性循環。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龐少卿龐禦史做的好事！”
龐少卿再也按耐不住，破口大罵道，“太初九你血口噴人！證據，本官要證據！！若是沒有證據，本官即便豁出老命，也一定要將你挖眼剜鼻，做成人彘沉入糞坑，讓你久經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龍淵搖頭道，“當然有證據！你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風月樓的賬目也做得極其隱晦，但就真得毫無破綻嗎？有句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還有句話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你什麽意思？”後一句話龐少卿沒聽懂。或許是聽懂了，但他不願意相信。
龍淵鄙夷道，“所謂一丘之貉，你以為是情比金堅，其實隻不過是狼狽為奸，各懷居心而已。你真以為你的兩個隊友靠得住？很遺憾的告訴你，他們隻不過是豬隊友，僅此而已！”
“你指的是文彥博、何正年兩位大人？你說他們是豬隊友？！”龐少卿總算明白過來。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不過意思也差不多。豬不豬的，一查便知。”龍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