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狗咬狗
“什麽叫一查便知?”龐少卿又聽不懂了。
龍淵向星落海道,“坊間還傳言,文彥博文侍郎家臥室那副山水畫背後暗藏機關,打開機關就能看到一本秘密賬冊。至於其中所記之內容,學生以為一定相當精彩。因為裏麵除了記載著風月樓買賣人口、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殺人越貨及買官賣官之詳情之外,甚至連三位大人如何分賬、如何經營風月樓及朝中事務都巨細無遺地記載下來。這就有些駭人聽聞了。”
“查抄文彥博家,把東西帶回來給我!”星落海直接道。
一隊金陵衛火速出了玄德殿,直奔文彥博家。
“你怎麽知道我家有機關?你怎麽知道秘密賬冊的事?!”文彥博目瞪口呆,如喪考妣。
“那就是真的存在咯?”龍淵道。
“你,你你,竟然敢誘供!!!”文彥博立刻知道自己上當了。
“何為誘供?學生亦隻是從坊間聽說。不過現在,這個問題還重要嗎?”龍淵道。
“坊間怎麽可能知道如此隱秘之事,而且還知道的如此詳細,我不信!”文彥博嘶吼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三人之間有內鬼?”龍淵瞥了龐少卿和何正年一眼。
“何正年,難道是你?!”文彥博即刻勃然大怒。
龐少卿拜官左都禦史,權柄最大,最無可能自毀前程,更不可能自掘墳墓。
這種窩裏反的事情往往隻能是小人之心作祟。
“我沒有,你不要輕信那小子胡言亂語!”何正年早已經滿頭大汗,爭辯亦顯得蒼白無力。
到了此刻,龐少卿則完全偃旗息鼓。他知道自己完了,而且毫無周旋餘地。
如若沒有文彥博那本秘密賬冊,一切尚能止口否認,因為死無對證!但現在鐵證如山。
至於那本秘密賬冊,自然不是坊間消息。
坊間怎麽可能知道的如此詳細?
那隻是深淵前世查抄此幾人家時得來的信息。
玄德殿再次陷入一片嘩然。
區區風月地,卻暗藏買賣人口、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殺人越貨及買官賣官之如此多的齷齪勾當,涉及國事家事風月事,簡直聳人聽聞、石破天驚!
幾位大人權高位重,缺錢嗎?少權嗎?他們樣樣不卻,或又好似樣樣不足,真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
然而這些,與今日他們竊國之舉比較起來,又是何等的小巫見大巫?
他們豈止是人心不足,簡直是慘無人道、喪盡天良!
如此之人罪不容誅,天不容罰,隻能一死方能謝天下!
“你還有何話說?”星落海最後問龐少卿,“如果有,本大人勸你盡快說,否則怕是永遠再沒機會說了。”
龐少卿垂頭喪氣道,“請星大人一定放過我的家人。”
星落海道,“所以你是承認今日毒害太子殿下之實了?”
“是。此事的確是我與文大人、和大人三人聯手策劃的。”龐少卿供認不韙。
星落海道,“這個本大人做不了主,恐怕還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所以現在,你最好祈禱太子殿下安然無恙!”
龐少卿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文彥博亦是。
何正年亦是。
“來人,即刻查抄風月樓,帶喻世然三家家人來見本官!”星落海再發一道施令。
再一隊金陵衛飛身出了玄德殿。
回望一眼,太子殿下依然未曾蘇醒。
回頭,星落海繼續道,“將龐少卿三人打入死牢,等待太子殿下蘇醒之後,轉交刑部審判。”
金陵衛正要押龐少卿三人離開,龍淵卻再次說了一句等等。
“你還有問題?”星落海問。
龍淵拱手道,“首先,既然龐少卿之流已經供認不韙,星大人是否就可以還愚玥姑娘清白了?”
星落海直接道,“放人!”
十八般兵器頃刻撤下。
漫天的黑色棋子瞬間回到星落海袖中。
金陵衛及神機營武道強者紛紛退避三舍。
愚玥滿眼含淚,委屈巴巴回到愚鶴身邊,眼睛卻一刻也舍不得離開龍淵半步。
今日情形真是凶險萬分,竊國之罪說落就落到了自己頭上。要不是龍淵力挽狂瀾,自己恐怕早淪為刀下冤魂。
如此大恩大德,將來何以為報?恐窮極一生所有也無法報其萬一,除非將自己的一條命還與他?
看愚玥凝望龍淵的眼神,愚鶴和洛星雲同時多了個心思,“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注意到愚玥的視線牢牢鎖定龍淵,沐明雪的眼神頃刻間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而太初魚,則是直接嘟起嘴巴腹誹,“狼生哥哥隻是好心救你,絕對其他意思,你可千萬不要瞎想!”
龍淵繼續,“其二,之前奉酒的宮女之死目前還是一樁懸案,且不知是禦膳房所為,還是龐少卿三人所為。學生希望星大人能還死者一個公道。畢竟一名小小宮女,若非受人牽製,絕對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星落海問喻世然,“奉酒的宮女歸禦膳房管,你是禦膳房主管事務大臣,本官問你,宮女之死是否與你相幹?”
喻世然瑟瑟發抖,目光閃爍道,“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才殺人滅口。不殺此女,事情一旦敗露,龐大人絕對不會饒過下官,更不會饒了下官家人的性命。”
“混賬!家人被困就是你濫殺無辜的理由?如此大熵豈不人人都能以“自危”胡作非為,那還要大熵法度做什麽?還要本官做什麽?”星落海忿然作色道。
“下官知錯了,下官知錯了,還請大人格外法外開恩!”喻世然磕頭如搗蒜。
“拖下去,全都給我拖下去!”星落海憤怒道,“等刑部詳細審訊之後,本官定讓你們一個個悔不及當初!”
金陵衛立刻又鎖了文彥博、何正年及喻世然、曹五穀、伍洋五人。
文彥博、何正年自知罪大惡極,連掙紮的力氣都省了,隻是耷拉著個腦袋,像極兩隻霜打的茄子。
喻世然三人卻還在垂死掙紮,捶胸頓足,大喊冤枉,大喊不得已,讓星落海法外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