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並非皆有答案
“答案嗎?”沈南枝饒有幾分興味的反問著,眼眸裏劃過一抹不屑,似笑非笑道:“我已經同你家少主說的很清楚的,又想要什麽答案?”
“何況這世間的事這麽多,不是每件事都能夠有一個答案的。”
她淡淡的開口說著,眸光落在了白衣人身上,輕挑起眉頭來,“若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來道謝的,而不是來盤問我的,對嗎?”
“沈小姐恕罪,在下隻是不想讓少主遺憾,不想看到少主那般難過,才會想要在沈小姐這裏尋求答案。”
白衣人口吻裏滿是誠懇,心緒複雜。不管他怎麽看沈南枝,怎麽聽沈南枝話語裏的口吻,都感覺沈南枝根本不想和少主扯上什麽關係。
為什麽?
明明他之前從少主口裏聽到的沈南枝,並非如此。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沈南枝話語說的直白,“你要是想知道什麽,大可直接去問你家少主,我同他說的很清楚,此後再也許瓜葛,”
“他怎麽樣,都與我無關。”
沈南枝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態度來,她不想再繼續和白衣人糾纏不清下去。
白衣人這個時候要是再繼續問什麽,他自己就是個傻子了。
他不是不知道沈南枝的態度,他隻是不想承認,想要再去爭取一下罷了。
現在想想,自己的想法還是有點可笑的。
自己為少主爭取?自己是什麽身份,憑什麽給少主爭取?
想明白這一點,再去想自己剛才所說的哪些話,的確是太過於僭越了。
白衣人主動向沈南枝請罪,而沈南枝並未放在心上,也沒有同他計較什麽,隻是讓他連帶來的東西,一起帶走。
沈南枝不覺得自己應該收下這些東西,所以她不能收,同時也不想收。
有些事情,還是要劃清界限的為好,畢竟是已經過去的事情了。
而且她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不管琴師對原主的感情是何,原主對琴師的態度又是怎樣,都不重要了。
這樣已經過去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重要了。
白衣人還是堅持道:“這是謝禮,沈小姐理當收下,就莫要再推辭了。”
“不妥。”沈南枝也依舊堅持,她雖然不知道盒子裏裝的是什麽,但總覺得不會是簡單之物,怎麽說也該有些分量的才是。
她不過隻是轉達了一句話,受不得這樣的禮。
兩人僵持不下,到底是白衣人退了一步,“其實這些東西也沒什麽,沈小姐不肯收下,自有沈小姐的道理。”
“那我就告辭了。”
白衣人終究是帶著自己帶來的東西,離開了。
走出鄭家門檻的時候,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倦意在眉目之間浮現出來。
總共就兩件事,他可是一件都沒有做成,但能感覺到沈南枝不想再和少主有所來往的堅定了。
他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自家少主也不知道到底哪裏得罪了沈南枝,大約這就是命吧,他也已經盡力了。
打發走了白衣人後,沈南枝輕鬆了不少,端起手旁的茶杯,低頭淺飲著。
她是沒想到,在自己同琴師說了那麽多清楚的話語後,他的人還再來說什麽讓人困擾的話,當真是不可思議。
她思緒萬千,全然沒有注意到,有人在悄然靠近。
“我聽說星衍穀的人又來了,可曾有為難你?”雲淮注視著似是在凝神想著什麽的沈南枝,端直開口詢問著,打破了沈南枝的思緒。
回過神來的沈南枝詫異的看向忽然出現的雲淮,不明所以道:“你怎麽來了?”隨後示意雲淮坐。
雲淮順勢坐在了離沈南枝最近的位置上,同時回答道:“怕你應付不了,就來看看。”
“星衍穀的人這麽想嗎?三番兩次的上門,這次又為了什麽?”
“隻是來道謝的。”沈南枝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說著。
她隻當有些話自己從未聽到過。
雲淮凝視著沈南枝,見她神色坦然,斂了斂眼眸裏的神色,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
他是不信星衍穀的人而來隻是為了道謝,但他相信在沈南枝看來就是如此,也就沒有什麽可值得深究的了。
隨後他主動開口道:“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嗎?你還想再去這城裏逛逛嗎?”
自然而然的轉移開了話題,等待著沈南枝的回答。
沈南枝稍稍頓了一下,口吻裏稍有幾分無奈道:“還沒收拾好,不過也沒有什麽要收拾的,應該很快就可以整理完。”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著自己要收拾的物件。
仔仔細細的想了一圈,好像確實沒有什麽。
繼續說道:“外麵我就不去了,你要是想去,就去看看吧,”
沈南枝對這城裏沒有什麽可在意和眷戀的,唯一有的也就隻有這鄭家而已。
她想想好好的同他們道別。
“不了。”雲淮搖了搖頭,他原本就是想陪沈南枝的,既然沈南枝不去,自己自然也沒有去的必要。
沈南枝也沒有多說什麽,提醒著雲淮道:“有些事,等咱們回去後,還是要再慢慢商議的。”
她覺得還是先讓雲淮知道為好,以免到時候淬不及防。
“一切聽從小姐吩咐。”雲淮對此倒沒有什麽意見,沈南枝怎麽說,自己怎麽做就是了。
配合她好好講這出戲演完,也就算完成自己應盡的責任了。
沈南枝滿意的點了點頭。
鄭外祖父單獨麵見雲淮的時候,沈南枝心裏是有些緊張的,她還是有點擔心的,但鄭外祖父並不讓她跟著一起。
沈南枝隻能稍有擔憂的來回踱步著,等著雲淮回來,自己再一探究竟。
“雲公子應該知道,老夫單獨讓雲公子前來,所為何事吧?”鄭外祖父上來就先反問著雲淮,口吻裏夾雜著一抹嚴肅。
“雲某不知,還請鄭大人明示。”雲淮不卑不亢的開口說著,對這樣的鄭外祖父並不畏懼。
什麽樣的場子和陣勢他沒有見過,而眼前的鄭外祖父,多半都是為了沈南枝。
雲淮並非全然猜不到,隻是不好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