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夜幕之下
今晚的天氣真的不好。大多數的時間,天空一直是在陰著的,隻有起風的時候才會偶爾露出月亮。雖然今晚的月亮接近滿月,但偶爾出現的月亮並不足以支持一支部隊的進攻。
原定晚上十點發起的進攻計劃被迫擱淺了,並且被無限推遲。戰士們隻能擠在掩體裏,安靜的等待著上級的通知。隻有到了換崗的時間,輪到值哨的哨兵和遊動哨才有機會走出去,去替換回該換崗的戰士。
夜色沉沉,視線不佳。盡管特警團的夜襲計劃擱淺,但防備紅軍夜襲的這根弦卻不能鬆。除去夜間值守的火力點、哨兵和遊動哨外,在夜色中還活動著多支偵察兵隊伍。他們活躍在距離特警團陣地五公裏左右的外圍,防備著紅軍可能發動的偷襲。
這是一組由四人組成的偵察兵小隊。由於夜色如墨,他們的視線不佳,因此他們行動的速度被放得很慢。他們已經在夜色中潛行了半夜,幾個人隻能輪流休息。再過一會兒如果沒什麽情況,他們就將往東走一段距離,然後慢慢返回出發陣地了。
偵察兵不僅需要過人的體能和技戰術水平,還需要極其的細心和耐心。就比如說現在,他們幾個在這個位置已經潛伏了大約四十分鍾左右,雖然還沒發現任何異常,但他們仍舊安靜的等待著,傾聽著這片大地上的一切可疑的聲音。
終於,他們確定紅軍沒有出現在這一區域,這個區域應該是安全的了。幾名偵察兵陸續起身,拉開散兵隊形緩緩地往東走去。他們將繞一個大圈子,盡量走半山腰的道路,最後在天亮前返回陣地。
一個,兩個,三個,等到最後一個殿後的戰士出發的時候,第一個出發的人已經走出去至少五十米。這樣拉開間隔行軍是最為安全的,哪怕中途被敵人伏擊,四個人中也會有那麽一兩個人發出求救信號,或者開槍報警。那樣的話,就算他們四個人都“陣亡”了,示警的信息也會被自己人收到。
可惜,強中自有強中手!
就在最後一名殿後的班長剛剛走出五六米,突然從他腳下的枯草從下長出兩條如鬼似魅的手臂。這名殿後班長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絆倒在地,然後隱藏在草皮下麵的兩條大漢一下子直接壓了上來。
就在這名班長準備扣響搬機,發出示警信號的時候,他隻覺得胸前的演習卡被人拽了一下。等他伸手一模,演習卡已經沒有了。這意味著,他已經陣亡了。再一摸手裏的槍,保險已經被對手給關上了。完了,對方是一點空都不給他留,居然信號都沒發出去。
再循著黑暗中的聲音聽過去,看樣子自己的幾名戰友也被控製了,四個人居然一個都沒能把信號發出去,都“陣亡”了。弄清楚了這件事,灰心不已的班長根本不用紅軍的伏兵控製。隻能無奈地仰倒在草地上,鬱悶不已。
強中自有強中手!等四名偵察兵被帶到導調員身前,演習卡也被交上去的時候,最終被確認四人已經“陣亡”的時候。這四名偵察兵才看明白“消滅”自己四人的隊伍是多麽的壯觀——這居然是一支加強排級的突擊隊,正準備對己方目標實施突襲的。而他們四個人好死不死的,倒黴的潛伏在了人家的眼皮底下。
由於他們四個的出現,紅軍團準備發動夜襲的人馬硬生生的停下了進攻的步伐,就那麽陪著他們在原地趴了四十多分鍾。直到他們全體走進埋伏圈,且完全放鬆警惕的時候,這才把他們四人一舉拿下,弄得他們四個人誰都沒能發出預警信號。
現在,演習已經與他們無關了。他們隻寄希望於己方其他警戒哨能夠發現這股突襲的人員,槍先發動,守住陣地。不然的話,這回特警團這隻夜老虎,可就要被紅軍團的這隻夜老虎給害了。
雖然想是這樣想,但是他們幾個一點信心都沒有。自己四個還是專業的偵察兵呢!業務熟練,經驗豐富,而且都是三年以上的老兵。可就是這樣一支小隊,都敗在了更有耐心的紅軍團手下。己方陣地上那些隻知道打打殺殺的特種作戰連的戰士,能對付得了這些紅軍團的突襲部隊嗎?
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鍾了,月亮還是在雲層中忽隱忽現的,看來今晚的突襲行動恐怕要告吹了。畢竟師裏和團部擬定的作戰計劃是打算來一次連級規模的夜襲的,可現在這種情況,肯定不適合這麽大規模的夜襲展開,光是己方人員的展開和配合就很難進行。
更不要說現在這個時間段,即便勉強發動了進攻也難以實現什麽戰果。突襲部隊撒出去時間不長,天就要亮了,那時身處敵方控製區域的突襲部隊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放棄這個突襲計劃,特警團上下都覺得很可惜。畢竟特一連和特三連經過這幾年的整訓,在小規模作戰上很有心得。再加上兩個連隊吃得好,練得多,練得好。不說人人飛毛腿吧,至少每次十公裏越野戰士們都不太當回事。
不僅如此,夜間五十公裏全副武裝的急行軍團裏也搞過多次。而還是帶戰術背景,身上掛著單兵激光對抗模擬係統的對抗演練。這種得天獨厚的優勢,恐怕是紅軍團所不具有的優勢吧?在這種情況下來一次大規模突襲,然後等天快亮的時候派出裝甲部隊配合突擊接應,不把紅軍團咬下一塊肉來才奇怪呢!
其實,特警團還有一個連導演部都不知道的巨大優勢,那就是他們有李老漢這個活寶!在和師部參謀溝通之後,李老漢憑記憶又幫著特警團把手裏的地圖給豐富了一下。由於李老漢後來又陸續想起了一些東西,是連師部參謀都沒來得及了解到的,因此論起對這片丘陵草原地帶最了解最熟悉的人不是導演部,而是特警團的人。
隻可惜,天公不作美,看來這次突襲行動今天是沒機會展開了。
兩點半左右,是種緯和牛柳的遊動哨。他們兩人負責的是整個山坡陣地東麵的一片緩坡地帶,在他們身後左側的藏兵洞裏,潛伏著隨時可以出擊的四個排的戰友。雖然今晚的進攻不能進行了,但由於沒法在這種情況也換防其他守備部隊,隻能讓特一、特三兩個連的戰士們守衛在山坡東西兩側的山腳下,以備不時之需。
種緯和牛柳兩人拉開距離,在白天就看好的幾處小高地之間來回遊動著。始終保持著彼此之間的呼應和聯係,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警惕性。他們也事先得到了通知,知道現在兩方的偵察兵鬥得挺厲害,偵察的戰損都挺大。據說偵察連連長朱進這個連長手下隻剩下一半兒多一點的人手了,剩下的都被拿了演習卡,到後麵歇著去了。
三點鍾左右,起風了。天上的雲層越來越薄,月亮露出來到時間越來越長。如果這陣風能早刮上四個小時,恐怕種緯他們已經突出去十來公裏了吧?
看到起風了,導演部裏紅軍方麵的代表臉上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意,藍軍方麵代表則遺憾之色盡顯。這一切都被導演部的軍官們看到了眼裏,他們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等待著最新的戰果報上來。
一方等到了機會,一方卻失去了機會,今晚注定不會平靜。兩隻夜老虎誰勝誰負?誰又能維護自己的榮譽,呆會兒就可以見分曉了。
種緯和牛柳對這種天氣隻是稍稍遺憾了一下,便繼續做自己事去了。這種行動計劃層麵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兩個操心,他們應該做好的就是,別在這種天候條件下被偷襲的敵人發現自己,爭取提前發現敵人。
種緯和牛柳遊動的距離和範圍越來越小了。這並不是他們兩個偷懶,而是他們的位置雖然視線良好,觀察和照顧到的範圍比較大。但如果有敵人摸哨的話,隻要敵方趴在地上,就可以很容易以天空為背景的天際線上發現他和牛柳。因此他和牛柳早就商量好,現階段他們隻在幾個位置較好的地段低姿運動,保護好自己。
一邊值守著,種緯一邊想著李老漢所講的那種近乎第六感的,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這種本領有點玄,具體怎麽練出來李老漢也講不清楚。但他知道,越是經曆生死環境多一點,越細心一點就越容易提高自己的生存率。
至於那種被槍瞄著的,帶著點膽寒和戰栗的感覺,種緯覺得那更像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方法。如果一個人總對自己暗示自己被潛在的敵人盯著、瞄著,任誰也不會放心睡大覺的。在這種情況下,警醒的人恐怕才更容易發現潛在的敵人,更容易生存下去。
一邊這樣想著,種緯一邊嚐試著回想那晚自己被眼中網著紅絲的李老漢用槍指著時的感覺。很快,那晚所體會到的讓人膽寒和戰栗的感覺又出現了。而且在這種四周忽明忽暗的環境裏,這種膽寒和戰栗的感覺越發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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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失眠了,到了半夜還睡不著,總是在設想著情節,主角怎麽怎麽牛X之類的橋段。可是老犇想的挺好,回頭一看訂閱,完了,精神分裂了,要瘋了,走火入魔啊!求幾個訂閱安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