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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生命倒數

  咳咳,再堅持一下,還得虐幾章……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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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送走過死刑犯,死刑犯臨刑前的這一晚是最恐怖,也最讓人提心吊膽的。哪怕是那些最為窮凶極惡的狂徒,在得知死訊前還能裝得若無其事的。但在臨死前的一晚,所有死刑犯的表現仍舊要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有的會絮絮叨叨和人講一夜的話,有的會跟同監的犯人講一晚上做人的道理,也有的會嘶吼喊叫一晚,就像籠中的野獸。不管是看守所的看守,還是和死刑犯同監的在押犯,陪死刑犯過最後一晚的體驗確實不好,但像種緯這樣安安靜靜的過完最後一夜的也是絕無僅有的。但是,死刑執行可不會因為種緯這一晚的安靜而不會執行,六點一過,整個看守所就亂了起來,最後的時刻到來了。


  汽車的引擎聲在看守的院子裏響了起來,顯然來了至少十餘輛車,腳步聲雖然離得遠,但保持著空靈狀態的種緯聽覺和感覺非常靈敏,完全感覺得到。種緯緩緩的呼出幾口氣,睜開了眼睛。


  “有水嗎?”種緯連頭都沒回,便朝身後的在押犯們說道。他知道在押犯們肯定有值班的,這會兒他們絕對比自己要緊張的。


  果然,一個值班的在押犯馬上端著水送到了種緯的手裏邊,客客氣氣的對種緯道:“種哥,水來了。”


  種緯接過水來,把滿滿一杯水一飲而盡。接下來一杯水不知道什麽時候再喝了,他隻能冀希望自己呆會兒的越獄行動順利了。


  把杯子隨手交給身邊的犯人,順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好兄弟,哥哥回頭會來看你的。”


  一句話說完,伸手接過杯子的在押犯整個臉已經都扭曲了,拿著杯子好像都要哭了。


  轉過頭去,種緯又對剩下的六個在押犯道:“謝謝哥幾個了,等回頭想你們了,我再來看你們。”


  這就是種緯的惡趣味了,到了這個時候,種緯已經是百無禁忌了。可是種緯可以無所謂,那些在押犯的感覺卻糟糕透了。其他幾名在押犯聽到種緯的話之後也是神色痛苦,一個個說不敢說,罵不敢罵,擺出一副便秘一般的神情尷尬得緊。


  種緯嗬嗬一笑,此時看守所走廊裏已經傳來了雜遝的腳步所。


  聽到腳步聲,在押犯們他都趕緊站了起來,站到了靠近門口的位置。那個位置不妨礙進出,而且來人開門就看得見,是在押犯們表示對來人安全的最佳位置。


  終於,雜遝的腳步聲走到了監舍門口,停了下來。嘩啦一聲響,來人用鑰匙打開了監舍的鐵門。


  “種緯!”看守隔著柵欄叫了一聲。


  “到!”種緯習慣性的答應道。自從軍到從警,這種應答方式對種緯而言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隻是今天,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次答到了。


  “嘩啦啦”,“哐啷”一聲,監舍沉重的鐵門被推開了,四個戴著墨鏡,全部武裝的武警士兵率先進走了監舍。接著兩名看守也走了進來,大聲朝大部分已經蹲在邊上的在押犯嗬斥道:“蹲下!低頭!”


  僅剩下的幾個還在站著的在押犯聞言趕緊了蹲了下來,再也不敢抬頭了。接著看守所的所長和副所長,以及一名武警軍官,兩名穿著檢察官製服的人出現在了監舍的門口,把個小小的監舍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


  種緯看著這一切,卻坐在原地動也沒動,趕到四名武警士兵走到他身邊,前後左右的把他挾持在中間。看守所長站在監舍門口,沉吟了一下才對種緯說道:“種緯,經過上級研究,為懲前毖後,警示後人,你的死刑將由你曾經服役的部隊來執行,明白嗎?”


  聽到這個消息,種緯禁不住皺了皺眉毛。不對啊?不是說特警團的番號取消了嗎?怎麽還有特警團的人來執行?他們怎麽成武警了?還有,特警團的駐地離雲州有近千公裏,怎麽跨區軍跑到這邊來執行死刑了?難道就是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麽?

  “怎麽會?特警團番號不是取消了麽?”一邊想著,種緯就把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門口的那名武警上尉聽到種緯的問話,往前走了兩步開口回答道:“種緯!特警團的番號冷藏了一段時間,最少的時候這個番號下麵隻有一個排,從前年開始才按國家相關要求轉製為武警內衛。你種緯的名號我是在團史資料中得知的,你是我的前輩。”


  說到這兒的時候,這名武警上尉立正向種緯行了一個軍禮。隨著他朝種緯行軍禮,那四名圍住種緯的武警戰士也朝種緯行了個軍禮,把個種緯弄得心裏酸酸的,積蓄了一個晚上的殺氣轉眼間便消散了一半兒。


  不好!氣可鼓不可泄。種緯一邊在心中提醒著自己,一邊繼續努力調動著自己的精力和意誌,做好了最後一博的準備。


  禮畢,上尉繼續對種緯說道:“隻是沒想到在這種環境下見到了閣下,很遺憾我們需要按照命令來執行對你的死刑任務,抱歉了。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們會提供盡可能的幫助的。”


  聽到對方這麽說,種緯苦笑了一聲道:“我說我沒殺人你信麽?我現在需要你們幫我越獄,你們做得到麽?”


  聽到種緯這麽說,那名上尉閉緊了嘴唇沒說話,顯然他以為種緯在開玩笑,他可不方便回種緯的話。而在他身後的一名檢察官聞言,往監舍裏探了探頭道:“種緯,武警的同誌隻負責行刑,我們接下來會有一係列的流程,你也有最後申訴的機會。不過這要由監刑人決定對你如何處理,請配合一下。”


  種緯苦笑著點了點頭,目光緩緩掃過站在自己身旁的幾名武警戰士。他們看上去是那麽的年輕、生澀,他甚至還依稀能從墨鏡後麵,看到他們眼神中的一絲惶然和緊張,就象當年自己初入軍營時一樣。那一年,他也像他們這麽大,也是這十八九歲的模樣。


  “走,提人!”看到種緯不說話了,看守所所長一揮手,便讓開了門口的通道。兩名武警戰士站在種緯左右,把一隻手插到了種緯的腋下。在這種情況下,種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不過種緯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越獄了,自然不會明目張膽表現出自己的意圖來。他如果太過違逆這些武警士兵的舉動,隻會讓他們對自己倍加提防,那樣一來他越獄的計劃實施起來的難度就更大了,得不償失。因此種緯在武警戰士的提示下站起了身來,隨著他們的指示拖著沉重的鐐銬走出了監舍。


  “再見了所長,副所長,今天晚上我再來看你們!”種緯微笑著朝看守所所長和副所長打了個招呼,然後便丟下了神情怪異的兩人走了。


  種緯被帶到了看守所監舍最前麵的值班室,此時檢察官崔洪生已經等在值班室了。看到種緯被帶進來,少不得按照標準流程對種緯驗明正身。隨後崔洪生按照慣例向種緯宣布了二審的死刑判決,宣布完死刑判決書後崔洪生又最後一次問種緯道:“種緯,我是雲州市人民檢察院檢察官崔洪生,這兩位是市高級人民法院的同誌。你的判決書宣布完了,接下來將按照相關工作規程對你執行死刑判罰,你還有什麽說的嗎?你有權進行最後陳述,也可以提出一些要求或者遺言,我們會替你轉告你的家人的。或者也可以補充交待一些案件線索,這也許對你是有用的。”


  “說什麽?我說的話還有人信嗎?”種緯冷笑著對崔洪生道。


  “你可以說,什麽都可以說,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都會按照執行規則提供盡可能的幫助,哪怕你說你是被冤枉的也可以。”崔洪生當了多年的檢察官,也參與執行過多起死刑犯的死刑執行,心理素質那是不用說的。所以他在麵對種緯的時候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說話的時候臉上不帶一點的表情。


  種緯一邊和崔洪生對話的時候,一邊觀察和回想著屋內餐的基本情況:屋裏有四個人,法院和檢察院的人各兩名,距離自己有三米以上,目測戰鬥力較差。身邊有四個武警,年齡在十八九歲,身上背的都是八一杠。看得出來這四名士兵的綜合能力還不錯,但在應對突發事件上的能力肯定不足,種緯知道自己有機會一博。


  屋外的走廊上還有十幾個人,目測主要為看守和相關輔助人員,隻有幾名武警軍官和法院的人。一旦動起手來這些人會相互幹擾,那幾名武警軍官根本就摸不到自己的邊……


  而從大門的玻璃窗向外望過去,看守所大門前停著好幾輛車,除了正門停著一輛中型的囚車外,其餘可以看到的幾輛都是轎車和越野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看守所的大門竟然真的打開著,這意味著種緯隻要衝到院子裏,就有機會衝到看守所的外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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