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反常的他
天蒙蒙亮。
喬藌藌在偌大的床上翻了個身，渾身沉重的酸痛感敲醒了潛意識，她努力睜了睜眼，赫然發現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空了。
一手撐著身體半坐起來，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起來，頭疼，身體疼……昨晚不是夢。想到此，一種半酸的感覺襲上心頭。
簡單喝了杯牛奶算作早餐，喬藌藌在傭人準備的服裝裏挑了一件淡粉色的外套，隨意紮了一個馬尾便出了門。不論如何，任務裏的任務——秘書工作還是要一絲不苟的。
踏入褚氏的一樓大廳，不知是否洞察力作祟，周圍的人對自己的目光似乎多了一些。直到踏入電梯裏，她才恍然明白，今天確實是冤家路窄了。
“等一下！”就在電梯門要關上的一刹那，外麵傳來一個女聲，喬藌藌隨手便按開，想不到韓彩蕙踩著恨天高進了來。
撲麵而來的香水味道，嗆得喬藌藌有些想要作嘔。
隨手，她做了一個捂鼻的動作，眼睛瞟向電梯燈板，“自言自語”卻格外犀利，“天這麽冷還噴什麽花露水！”
毫不掩飾的嫌惡，立即招來了韓彩蕙的不滿，她撇了一眼，嬌媚的聲音底氣十足，“哎呦喂，您不會是沒有聞過香奈兒第五大道香水的味道吧？——香水是便宜了點兒，不過特別的是，這是天易從工廠裏直接帶給我的，香水瓶是市場上買不到的限量版！”
“限量版的花露水，不還是花露水？！”喬藌藌毫不示弱，回話立即跟了上去。
不過，真的是褚天易送的？
在滿頭霧水中，伴著濃重的香水味，看著電梯數字一直停到了自己想要的樓層。就在剛剛要踏出門的瞬間，韓彩蕙也馬不停蹄地要邁出去。
兩個人不由地擠在了一起。
“你先。”韓彩蕙雙手環臂，輕蔑的目光中表示慷慨地讓步。
“謝謝，好狗不擋路！”喬藌藌燦爛地微笑，扭頭走向總裁室，馬尾辮在腦後一搖一晃。想跟我逗，韓彩蕙，你還真不知道我是誰！
“早。”推門而入，她頭也不抬地淡聲道。
“嗯。”褚天易頗有特點的男性聲音簡單回了一個字，算作回答。
一個字，可能還是避免尷尬吧。想著，喬藌藌無聲地在工位上坐定。他這個態度，是對昨天晚上事情的無視？那好吧，她也可以很瀟灑。
盡管，心裏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淡淡的東西……
“天易，我來了！”門口恍然響起敲門聲，伴隨著的是韓彩蕙陰魂不散的聲音，柔弱無骨的嬌媚。
喬藌藌胸口咯噔一聲，抬眼看了看褚天易冰封一般的臉龐。
他此時就是料到了一般，抬眼，森銳的目光瞄向門口， 仍然是簡單一字，“進。”
門大敞開，韓彩蕙聲音的分貝更高了起來，眉飛色舞地“飄”到了褚天易的身邊，如膠似漆一般，對喬藌藌置若罔聞地貼到了他的身上。
甚至，放肆地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天易，感覺好久沒見你，你是不是不想人家，跑到哪個野女人那去了？！”韓彩蕙的話笑意濃濃，柔和中帶著甜美，隻是，弦外之音怎麽聽怎麽刺耳。
“再跑到哪個野女人那，也不會忘了你。”褚天易的聲音低沉暗啞。
說著，他的一隻手已經探入韓彩蕙的衣襟，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令韓彩蕙掩飾不住的嬌喘起來，“哎呀，天易，你真討厭！”
喬藌藌閉了閉眼，竭力讓自己平靜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她頭不抬眼不睜，可也不能就這麽被當做一個木頭人吧。褚天易是真的變態了吧，昨晚……今天……截然不同的對比，猶如在寒天冰凍中給她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涼透心了。
幹脆，她拿起桌上的一杯咖啡，佯裝著挪到唇邊咽下一口，隻是不想卻偏偏嗆到了自己，劇烈的咳嗽聲仿佛在刻意打斷著總裁辦公桌後的兩位。
“咳咳，我.……咳咳，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們繼續.……咳.……”喬藌藌用力地咳著，隨手抻出一張紙巾捂住嘴，卻仍然止不住咳嗽。
她這是中邪了吧，被別人逆轉了勝利無所謂，可自己出糗才是真的大忌！
“喬秘書，剛好，我的茶涼了，去取新的茶具，沏一壺龍井。”褚天易淡漠地說著，話裏話外的語氣都是一種格外商務性的吩咐。
如若讓他真的如此淡漠，他還真的是很擅長。
將喬藌藌冷臉走向茶櫃取茶具收之眸底，他的唇畔閃過一絲不為察覺的弧度，緊接著，一隻手開始解韓彩蕙胸口的紐扣。
單獨相處還可以，韓彩蕙想不到就在喬藌藌在場的時候，褚天易忽然如此大膽起來。她一隻手下意識地捉住了褚天易的，但看到他冰冷刺人的目光之後，又訕笑著滑了下去，“天易，你好討厭，不知道人家會害羞嗎？！”
褚天易冷笑著，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似乎完全將喬藌藌忽略了一般，“彩蕙，我們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了，你還會害羞？”接著，是衣襟撕扯的聲音。
喬藌藌咽了咽嗓子，簡直無法理解在辦公桌前在為自己免費上演一切的兩個人，不用問也知道，韓彩蕙敢這麽無所忌憚，不過也是為了配合思緒異常的褚天易而已。
她暗暗歎了口氣，拿起木勺，將茶葉盒打開，輕輕地撥了幾許茶葉出來倒在茶壺裏。
“呃！嗯……”韓彩蕙已經忍不住發出了低喘的吟聲，辦公桌下，她已經忍不住想要去剮蹭褚天易了，可是，在喬藌藌看不到的角度，他隻是伸出了手指，晃動她的身體而已。
明明白白的演戲，可是，她願意配合。
“啊……嗯.……天易，慢！慢一點！——我受不了了！”韓彩蕙的聲調越來越高。
而一旁，喬藌藌麵無表情地將茶壺裏溫熱的茶水一一倒入精致的小茶杯，緩緩升騰起來的熱氣，朦朧著眼眶。
一切，真的很像幻覺，莫名其妙的幻覺。
不知過了多久，茶終於涼了，她恍然意識到褚天易和韓彩蕙早已經“完事”之後共用午餐去了，隻有自己，坐在原地發呆。
“叮鈴鈴”的內線電話忽然響起，沒由來地嚇了一跳。
想起褚天易走之前叮囑的，自己留在這裏就是要應對不時之需，她順手接了起來，“喂，你好，總裁室喬秘書。”
“是我。”
是.……他？！
喬藌藌的頭一陣眩暈，視線都有些固定不住，半晌才平複下來，緊繃著牙關，刻意用更為客套的語氣問道，“您好，褚天宇先生，總裁現在不在……”
“沒關係，喬小姐，我剛好要找的是你。”褚天宇仍帶著孩提般的亦正亦邪的笑容，在電話另一頭，緩緩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