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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破籠人

  對於阿濟格中路戰場發生的一切,滿達海並沒有注意到。大將軍戰場臨敵之時,講究一個心無旁騖。此時他的眼中隻有馬寶一人。


  滿達海是正紅旗、鑲紅旗的少主。按照常理來說,他本應該穿一套紅色的甲胄,不過他素來喜歡三國裏的趙雲。不但弄了一套白盔白甲。還讓府裏的人特意找了匹白馬當做坐騎。


  至於手中的武器,自然是趙雲平常擅使的亮銀槍了。


  按照滿達海原本的意思,真的想用白銀打造一杆長槍。反正以禮親王府的財力,也不算什麽大問題。


  不過這個計劃還是被他府裏的弓馬教習們極力的勸阻了。按照武學來說,這大槍乃“百兵之賊”,講求的是一個靈動刁鑽、槍花變化。給做成實心的鐵棍子,那叫什麽玩意兒啊。


  再說白銀這種材質太軟,也不適合作為武器。如果這杆長槍全部為白銀打造,那重量恐怕得上百斤,以滿達海的膂力,根本就舉不起來。


  後來府裏的下人好說歹說,總算是找來一根白蠟杆子,上麵塗了銀粉,裝飾成銀槍的樣子,才算讓滿達海滿意。


  不管怎麽說,這一身行套是滿達海重金打造,至少從外觀的效果來說,確實瀟灑漂亮。


  此時馬寶看到吳三桂的軍中衝出一隊人馬,當先的一人白盔白甲,看打扮就頗為不俗。


  他以為是吳三桂看到了自己的旗號,特意派人前來接應。於是從自己的懷中又掏出了一麵“關寧虎卉”的小旗,迎風抖開,衝著滿達海拚命的晃動。


  滿達海年歲不大,又在王府中保養得體,可以說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然而他最喜歡的,卻是別人稱他為絕世猛將。


  不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多數時候,這個絕世猛將的稱呼都隻是滿達海的一廂情願。還在關外時,就有不少和他不對付的滿洲貴族子弟,暗地裏罵他是“兔爺”,這是滿達海心中一直的痛。


  他看馬寶迎風抖動那個“關寧虎卉”的旗子,心中怒火更熾。也許以吳三桂的城府,可以忍受別人稱他的關寧鐵騎為“娘們”。但滿達海對類似的稱呼卻極其敏感。


  於是滿達海圓睜二目,把亮銀槍提在手中。狠狠的抽了幾下胯下的坐騎,朝著馬寶直衝過來。


  馬寶開始還以為是吳三桂派來接應自己的,不過等滿達海的人離得近了,卻看出了有些不對。


  無論盔甲裝束,還是相貌打扮,畢竟真韃子和吳三桂這種新剃發的八旗漢軍,還是有些區別。


  眼前這隊人馬,顯然就是十足的真韃,不由皺了皺眉,暗想吳將軍怎麽不派自己關寧的大將前來接應,反而衝出來了一個真韃子。


  等滿達海又近了一些,馬寶才發現。這滿達海來意不善,手裏端著一杆明晃晃的銀槍,直眉瞪眼的朝著自己衝來,明顯是心懷惡念。


  馬寶天賦異稟,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武藝卻是極高。否則單靠著族兄馬世耀的推薦,也不可能在兩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兵做到大順中營副營官的位置上。


  看到滿達海來意不善,卻也沒有太過慌張,反而對著滿達海大喝道:“嘿,你們看到我那旗幟上的字了嗎?”


  馬寶心裏琢磨,可能戰陣上離得太遠,吳三桂沒看到自己的旗子上寫的字,所以才提醒喊了這麽一嗓子。


  沒想到這一句卻如同火上澆油,滿達海用純正的東北漢話加京畿方言罵道:“我整死你這丫兒養的!”


  滿達海這句話說的極快,馬寶也沒太聽懂他罵的是什麽,不過從表情神態上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而且這時候滿達海也已經到了近前,那杆銀槍竟然真的衝自己的心口而來。


  馬寶心中惱怒,暗想這人怎麽不容自己說話呢。還真當馬爺怕了你嗎?


  於是輕輕的一撥馬頭,身子微微一側,將滿達海的這一槍躲過。接著左手探入腰間,抽出了他盤在腰間的那杆鞣鞭槍。


  他的這杆鞣鞭槍是一件軟兵器,即便是臨戰的時候,也是盤在腰間。需要用的時候,直接抽殺敵人,用的是槍尖抽甩時候的力道。


  要知道這種抽甩的力量,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力道驚人。馬寶的這個鞣鞭槍的槍頭隻有不到一斤的重量,但真正抽甩出去的時候,這槍尖卻不亞於一個重錘,實在是一件殺人利器。


  這個就有些像公園裏大爺健身時用的九節鞭。之所以鞭稍能甩出巨大的聲響,是因為在抽甩的刹那間,利用反抽的力量,使鞭稍瞬間突破音障。那每一次清脆的鞭響,其實都是一次音爆的聲音。


  不過馬寶雖然心中惱怒這滿達海不聽自己說話,卻也還惦記歸降吳三桂的事情,不願意把事情做得太絕。所以雖然抽出了鞣鞭槍,卻也沒把目標對準滿達海,而是槍尖往下偏了偏。


  在兩馬交錯的刹那,馬寶對著滿達海胯下白馬的馬頭,就抽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馬寶手中的鞣鞭槍在空中抖出了一道白練。緊跟著就是一聲西瓜碎掉般的悶響。滿達海那匹白馬的馬頭血霧迸開,被這一槍抽成了一團碎肉。


  那匹白馬前蹄一軟,便倒臥了下去。而馬上的滿達海慣性不減,在馬上直接衝了出去。


  要說滿達海也算是身手靈活,慌忙之中,還嚐試著拿銀槍拄地,讓自己停下來。


  然而他這杆亮銀槍的槍杆,是禮親王府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上等白蠟杆,用桐油泡過不知多長時間。韌性極強。這時往地下一杵,頓時亮銀槍彎曲成一個弓形,緊接著又猛的向上一彈。


  這滿達海被自己的亮銀槍高高彈起,在空中手腳亂抓,竟然奔著熊元霸的鳳輦飛去。


  與此同時,熊元霸所處的鳳輦也出了異變,隨著“轟”的一聲巨響,木籠四分五裂,碎成了無數木條。漫天的木屑和火光之中,熊元霸破籠而出!


  原來在戰陣之上,無論斬將還是奪旗,都是大功一件。而在主神白泉頤設定遊戲的時候,也覺得在戰陣之上,能把對方的大纛旗砍倒,算是一個標誌性勝利。


  就像在王者榮耀中,你殺了多少英雄,或者擊破多少個防禦塔都不算什麽,隻有打碎敵人高地上的水晶,才算取得了勝利。


  所以戰場上砍倒對方的旗幟,白泉頤覺得應該是完成了一個重大的任務,於是便設置了“奪旗”的任務經驗值。


  當然,涉及到具體能獲得多少經驗值,還要根據戰役規模的規模大小計算,

  例如你砍了一個五十人小股部隊的將旗,肯定不能和奪取一個五百人將旗,所獲得的經驗值相提並論。


  而如今熊元霸麵臨著的,是一場十幾萬人的戰役!


  這樣規模的大型戰役,即使放眼整個世界的冷兵器戰爭史中,也能榜上有名。在明末的戰爭史中,恐怕隻有崇禎十三年的鬆錦會戰能與之相提並論。


  在“隊友”劉宗敏砍倒阿濟格大纛旗的瞬間,熊元霸的人物等級又是一陣的暴漲。隨之而來的,便是身體裏各種屬性的瘋狂加成。


  這時籠子裏的火焰越燒越大,眼看這就要控製不住。熊元霸心中著急,掄起拳頭對準腳下的鳳輦就是一拳。


  這一拳力道奇大無比。帶出的勁風讓旁邊的火焰都為之一晃,重重的轟在了腳下鳳輦的木板之上。


  這鳳輦造得極大,總共有六個輪子。熊元霸這一拳下去。竟然同時砸碎了四個輪子的車軸。整個的鳳輦一下子就塌了下來。


  這一拳過後,整個木籠雖然還沒有整個的塌掉,卻也扭曲變形得不成樣子,他頭頂的車蓋處,裂開了好大的一條縫隙。


  熊元霸雙手扒住縫隙兩邊,用力的兩下裏一使勁。頓時整個木籠四分五裂,熊元霸脫困而出!


  在這鳳輦的頂蓋上麵,原來是用紫檀木雕刻的是龍鳳戲珠。不過後來田見秀給改成籠子的時候,覺得這龍鳳戲珠明顯是僭越逾製了。於是找來能工巧匠,將這龍鳳戲珠改為了靈猿爭桃。


  這兩隻憨態可掬的猴子,都探出一隻手,去爭奪鳳輦頂端的一顆大桃子。


  此時鳳輦裂成了碎片,這上麵的一隻靈猿也掉了下來,正巧落在熊元霸的懷了。


  熊元霸隨手操起了這個紫檀猴子的兩腿,掄了幾下,覺得這猴子還算雕得結實,似乎可以當一件武器。


  而這時,空中一陣亂叫,一個梳著小辮的年輕韃子,手舞足蹈的從天而降。


  “這是什麽武功?”熊元霸剛剛破籠而出,重見天日。此時腦袋還有些發懵。見到一個韃子在天上手腳亂抓,也來不及多想。


  對付“從天而降的掌法”,那麽隻有一個破解之法,就是對方怎麽來的,便再怎麽給抽回去。


  於是熊元霸掄起猴子腿,一個海底撈月抽向空中的滿達海。


  說來也巧,這滿達海到底是巴圖魯的子孫,武功底子不淺。本來這樣被彈飛出去,最後恐怕是腦袋著地。可是滿達海硬生生的在空中提了一口丹田之氣,將身子扭了過來。


  原本是大頭朝下,此時卻變成了雙腿朝下。


  紫檀的木質極硬,幾可比肩鋼鐵。在中國古代,有一條法律。執紫檀木棒打死人者,按鐵棒行凶論罪。


  而熊元霸手中的這個木雕紫檀猴子造型,雙腿盤在一起,一直胳膊懸於胸前,另一隻胳膊卻探得筆直,原本是要去夠寶蓋上的桃子.……

  在一聲巨大的悶響之後,熊元霸手中紫檀猴子的胳膊折為兩半,滿達海也順著原路,又飛了回去。


  馬寶本意是要投降吳三桂的,此時看到對麵的這名韃子小將不小心飛了出去,片刻之後又被熊元霸抽飛了回來。生怕滿達海摔出個好歹來。


  於是急忙一圈馬頭。要去接空中飛回來的滿達海。


  不過馬寶臨陣經驗豐富,知道這空中接人,所需的力量極大,一個弄不好,就容易把自己的胳膊震斷。


  於是他向後一躍,自己坐在了馬屁股上。用自己戰馬的後背,去接天上的滿達海。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咚”的一聲。倒著飛回來的滿達海,身子不偏不斜,竟然從天上直接跨坐到了馬鞍上麵。身子不搖不晃,穩如泰山一般。


  馬寶按住滿達海的肩頭,口中道:“你說你衝動什麽!我是真心歸降吳帥的啊。怎麽樣?你有沒有傷到?”


  滿達海也不去理會馬寶,隻是緩緩的從身下掏出了半根檀木猴爪,麵無表情的低頭看了看,便隨手將檀木猴爪扔在了地上,臉上呈現出一副無欲無求的神情來。


  口中淡淡道:“應該.……再也不會衝動了.……”


  馬寶看著滿達海的樣子,不由一愣。據說倭寇們有一種功法,專門追求這種無欲無求的至聖先師之態。


  想不倒對麵這個小將挨了熊元霸的一擊後,竟然完全的冷靜下來了。


  道:“不衝動了便好!人這一衝動,就容易犯錯。吳帥.……”


  馬寶嘴裏提到吳三桂,眼睛無意中向自己對麵吳三桂處望去,卻發現視線內中哪還有吳三桂的影子?

  就見吳三桂的帥旗早已放倒,關寧鐵騎轉進如風,隻是眨眼之間,清軍右翼的關寧鐵騎就跑了精光。


  此時若是仔細分辨,煙塵之中似乎還能看到幾匹戰馬的屁股。若是再晚上一時半刻,恐怕連馬屁股都看不到了。


  這世間若論起逃跑的本領,吳三桂帶領下的關寧鐵騎敢認第二,便沒有他人敢稱第一了。


  當年錦州大戰,洪承疇部署第二天早晨的突圍命令。結果會議一結束。吳三桂直接就拔營起寨溜之大吉了。


  那時吳三桂還是威震華夏的殺虜英雄,尚且還要顧及些麵皮。如今“借虜平寇”。這“虜”都敗在“寇”的手裏了,自己還堅持什麽。所以一見阿濟格的中軍大纛倒下,根本不用考慮,帶著關寧鐵騎轉身就跑,絕不拖泥帶水!


  這邊熊元霸破籠而出,殺氣正盛。手頭沒有什麽趁手的武器。見鳳輦旁歪倒在地的車輪不錯。於是走了上去,將一個車輪從中一劈兩半。雙手各持了一半的車輪,殺入了滿達海帶來的清軍隊伍之中。


  這鳳輦上的車輪巨大無比,足足有齊胸之高。上麵還包了一層厚厚的鐵皮,鉚著銅釘。如今被熊元霸操在手中,如同兩把巨大的戰斧。在清軍的隊伍之中,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刹那間清軍血肉橫飛,人仰馬翻。


  馬寶身後帶著的那些騎兵,其實也不是每個人都知道馬寶臨陣易幟之事。畢竟事關機密,不能讓人人知曉。


  所以馬寶在陣前的一番操作,眾士卒也看得稀裏糊塗。先是自己隊伍中幾名長官打出了“關寧虎卉”的旗幟,緊接著吳三桂的陣營中氣勢洶洶的衝出一名白袍小將。卻被馬寶和熊元霸在一個回合之內擊敗。


  此時又見熊元霸大展神威殺入清軍隊中,心中熱血激蕩,齊聲呐喊著“殺虜”,也一齊殺向了滿達海帶來的滿洲親兵。


  後陣的張鼐見熊元霸威猛無儔,殺入清軍中如洪荒巨獸一般勢不可擋,不由大笑道“輪難拿,破輪猶難拿!這猩猩手執破輪殺人,真是猛將啊!”


  等再看到吳三桂的關寧鐵騎放到軍中大纛,知道對方已成敗勢。於是下令左翼三軍,進行全軍衝鋒。


  馬寶見自己所屬的部下和清軍絞殺起來,連聲製止,可是戰場上亂作一團,哪裏還喝止得住。


  再看到張鼐的後隊已經發起了衝鋒,知道此時要早下決斷。否則等大戰過後,張鼐反應過來時,恐怕自己性命難保。


  於是對著左右大喊“跟我追吳三桂啊!”說罷,躍馬向前,直追吳三桂而去。


  在戰場之上,如果跟屬下仔細講為什麽要易幟,如何暫時不要殺虜。這些話太複雜,一時也講不清楚。但是追擊大順的仇敵吳三桂。這條命令倒是簡單易懂。


  這時滿達海帶來的滿洲親丁也已經被熊元霸和馬寶的屬下殺得差不多了,眾親丁見馬寶去追吳三桂,便也紛紛跟在馬寶後麵,緊追吳三桂而去。


  熊元霸在清軍中一頓亂打,殺死建虜無數,好歹也算是出了這幾天胸中的一口悶氣。


  又見張鼐的後隊衝了上來。心想:“這大戰之時,算是臨時組隊。可一旦這建虜殺完了,說不好還要撕破臉。我是應該直接出手呢?還是委以虛蛇,把他們騙進潼關城呢.……”


  正琢磨的時候,卻見夏國相騎馬從後麵趕來,他見熊元霸在原地發愣,叫親兵找來一匹坐騎,讓熊元霸跟著自己一起走。


  熊元霸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騎馬。而且他還沒想到下一步要做什麽.……

  夏國相卻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叫手下的親兵找來一匹健壯的駿馬。半拉半扯的將熊元霸拽上馬背。


  在他的計劃中,還要靠熊元霸來引薦給吳三桂。自然不能不顧熊元霸。


  這邊熊元霸其實也沒想好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麽,戰場之上,與子同袍。和大順軍並肩殺虜,多少有些情誼。讓他突然痛下殺手,掉過頭來去殺張鼐和劉宗敏。


  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就自己而言,也有些覺得別扭。這時候見夏國相的幾個親兵拉扯自己上馬。


  難得NPC這麽主動,熊元霸也就順著他們,一起上了馬。跟在馬寶的後麵,緊追吳三桂去了……

  大順軍的右翼是田見秀的部隊,因為胸前受了熊元霸的刀傷,雖然隻是皮外傷,但是騎馬作戰也是有些勉強。而且右翼的實力較弱,大戰之初,便定下了穩固戰線的策略。


  恰巧他對麵的尚可喜接到的命令也是防禦為主,於是任憑自己中路和左翼打得熱鬧。兩邊也都是按兵不動。


  等見到阿濟格中軍大纛被砍倒,三堵牆突入敵陣之中。又有劉宗敏的親兵挑著“多鐸的親王甲胄”,策馬在高處不斷舞動,馳騁。田見秀就知道這一戰應該是贏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見到場內局勢變化,吳三桂的關寧鐵騎,毫不猶豫的轉進如風。片刻間便跑了個幹幹淨淨,把整個建虜中軍的右翼都暴露在外。


  這時張鼐的左翼發起了全麵衝鋒。而他自己自然不能放過機會。於是也向所屬右翼三軍,下達了全軍衝鋒的命令。


  此時在驪山頂上的李自成,見大勢已定。不由撫掌大笑,趕忙叫人點燃了烽火台上事先約定好的烽火狼煙。


  東邊臨潼縣裏的劉芳亮和西邊長安城內的大順兵將,見到狼煙一起,知道大順軍已經取得了勝利。於是大開城門,各自派出部隊,對殘餘的建虜進行追擊絞殺。


  從驪山的最高峰上望去,建虜的西路大軍如同破敗的棉絮一般,被大順軍撕扯成了無數碎屑。


  一時間長安城東北方向的這片小平原內,處處都是建虜的嚎哭求饒之聲。辮子軍屍橫遍野,血流漂杵.……

  後世有詩為證:


  靈猿奪桃跨玉鞍,

  屠龍斬虜朔雲寒。


  猩猩破籠聲猶振,

  強拿破輪血未幹。


  (序章.兩路伐順.——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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