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的下巴被他狠狠咬了一口，這種痛讓我驚呼出聲。“啊！”我一下反應過來，我這是說錯話了。我趕緊笑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森少，我眼裏心裏隻有你。”
“是嗎？太虛偽了吧，元宵。”他沒有移開腳步，卻掏出了手機，直接給外麵的餐廳值班經理打去電話。
“現在是了。你看，我吃你的，住你的，我會很聽話的。”
拿著手機的周景森對著手機裏說道：“把這間小餐廳反鎖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包括廚師。”
我聽著他的話，縮縮脖子，想到了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麽。就這姿勢。他離我太近了，我的膝蓋都頂著他的.……
“元宵，你那麽聰明，應該推測過，我身上香味的問題吧。把你的推測說說看。”
“我，我這個，沒認真想過。”才怪！隻是他一直不願意把這個話題提出來討論，我就算想過，也不好在這種事情拿出來說吧。
“哦，可是我就是想聽聽。”
“就是，就是……”這說話就說話，這還邊上手，邊說話是什麽意思啊。“就是，你本人應該接觸過那些樣本。樣本的能力，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能控製香味，能用香味和蛇類溝通。而你接觸樣本的初衷是，為了.……為了……別！”
“繼續！我想聽你的分析。”
“森少，你這樣，我沒辦法冷靜。”
“我動我的，你說你的。我聽著呢。而且我會很認真聽的。不會跟你一樣，在跟我說話親密的時候，還想著別的男人。”
“我錯了，我真錯了，森少……”
“繼續分析！”
“就是，就是你那時候肯定還很小，最先接觸到那個項目的人，肯定是你爺爺。但是你家牌位架上，寫著你名字的那個牌位卻比你,爺爺的還要舊，甚至還有你很小時候的相片。應該是你很小的時候，生了重病，快死的那種。但是你爺爺接觸到了項目的人，那些人跟你爺爺說，那些樣本是藥。能救命的。你爺爺為了讓你活下來，就用了那些藥。你接觸了樣本，肯定會出現一些異常。經曆了什麽，這個猜不出來。但是你活過來了。卻開始散發香味，開始能跟蛇類溝通。以為你接觸到這些的年紀比較小。你有時間去學習控製那香味。呀！”我驚呼著，“別，別，別脫。這裏是餐廳呢。”
“沒人會進來。而且這裏是屬於我自己家的私人餐廳，我家的，你也是我家的。”
對於我的分析，森少沒有告訴我，是對的，還是錯的。沒有一句評價。他非要我說這些，好像也不是為了聽什麽分析，隻是為了，嗯，懲罰我。
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何欣欣為什麽要再次來到明南。對於她來說，她從小愛慕周景森，被一次次拒絕，卻一次次努力跟著過來。卻在明南這個地方，出現了我，被一點幻想都沒有的踢出局後，她應該把這個地方，當成是一個傷心地，再也不來的。但是她來了，還是那麽高調的就出現在浮生門口，就這麽上前去跟米蟲搭訕。甚至就連家裏的媽媽和妹妹車禍住院的事情，都不予理睬。
兩天後，我就知道了何欣欣過來的原因了。
龍屯村裏守宗祠的那個老頭，找了老村長，老村長又找了我小叔，再讓小叔聯係我，讓我找個時間，回去一趟，他有正經事找我。
小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說著：“元宵啊，你要是真不想理會這些事，就說工作忙，不回去了。我幫你推了吧。”
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都還是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看著已經換上工裝，準備出門上班的周景森。人家這種有錢人，都還天天去上班呢，我這辭職在家的，要是真的天天躺著，沒一點追求和理想，估計有錢太太沒當上，就要被人換女友了。
“不用，小叔。老家也不遠，我回去一趟吧。快清明了，回去刷個臉熟。以前小，那種人情來往都是您幫我擋著，現在我也大了，也該我出麵了。”
“喲，會說這種話了，那看來是長大了。那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早點去，早點回。”
我應著，掛了電話。森少還問著，要不要他給當司機啊。我拒絕了，昨晚上才被他在餐桌上來了一回，我還生氣呢。我要出去走走，不理他。
從浮生騎著我的小綿羊去到了長途汽車站，在坐著長途汽車去到我老家龍屯村，也已經差不多到了中午時分了。
我一身運動裝，背著小背包，戴著帽子，看著小學放學的孩子們，在我身旁追著跑著進了小商店，去買兩毛五毛的小零食。老校長就站在學校門口喊著：“跑什麽跑！喲，元宵回來了。”
“哎！回來轉轉。”
一旁豬肉攤的兩個中年婦女聊著天：“這個就是元宵啊？挺漂亮的。”
“是漂亮。要不怎麽能讓市裏的有錢人看上呢？聽說她那男朋友，在市裏的數得上號的有錢人。”
“我看是吹的吧。他們家的那房子，都快倒了，也不修修。就連磚房也沒有，還是泥房。就那樣的，還能是有錢的？”
“他們家市裏有房子。她爸有一套，她小叔也有一套。她小叔是銀行裏的，能沒錢嗎？”
“哼！真有點，還能不回來修房子？”
我朝她們笑笑，也沒把他們的話當回事。在農村，很多人都是用房子來看一個人家的條件的。不管在外麵做得多好，做輝煌，老家的房子，就是根，是本，是祖宗基業。要是這都不要了，在外麵呼風喚雨，村裏人也是不承認的。
所以，龍屯村也是這樣，很多人家都搬到更靠近路邊的平地上，建起了小樓。而且是越來越漂亮的農村小別墅。這邊的青磚石板小路，泥房瓦房也漸漸的都倒了，成了菜地。
去到宗祠的，門前的幾個小學生還在用那光溜溜的石板當滑滑梯玩著，守宗祠的老頭就坐在門口，啪嗒啪嗒地抽著煙，和幾個老頭聊著天。
看到我走過來，他才滅了煙，很幾個老頭說，要教我做事了。那幾個老頭還有人問著：“不是說，小學的老校長來接你的班嗎？怎麽就換成這麽個丫頭了？”
老頭笑道：“丫頭，那也是在族譜上的丫頭。我還硬朗著呢。活到一百，她也老了，正好回來接我班。”
我笑著，沒拒絕。反正守宗祠這種事，多的是人搶著做。到時候我要真上崗，估計也是來一番競爭才能有資格的。
老頭把我帶進牌位架子前，讓我給祖宗上了香，再跟我說清明節有大祭祀，祭祀的基本流程，和要求我一定要回來觀禮。還有要給族譜加減人口的基本做法。這個是清明當天，祭祀的流程之一，而現在要我做的，就是跟他去走走這一年來新進人口的家庭，做下文書記錄的工作。這個是祭祀前要做好的準備工作。
“你啊，不是在村裏長大的，認識的人也不多。我帶你走幾年，你就熟悉了。放心，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回家準備清明祭祀了，你跟他們聊，不會有問題的。”
我手裏捧著他遞上來的一本小學生的作業本和一支鉛筆頭，有點傻眼了。我今天幹嘛要回來啊？
這麽走著一戶戶人家，大家都很熱情。走訪的人家總共也就六戶。四個是生孩子的，兩個是進了新媳婦的。
麵對新生兒，老頭會要求人家把孩子抱出來，確定後腰的胎記。四個孩子裏，有三個是有胎記的。就會詳細記錄出生的時間，父母，孩子名字，這一兩年計劃把孩子放村裏養，還是帶到外麵去。帶到外麵又是跟著誰養等等信息。
走出那戶人家，我還盯著本子上的記錄問著：“爺爺，用得著記這麽詳細嗎？人家家的娃，養在哪，還要過問啊。”
“我們要確定沒個有胎記的孩子，他們的生活。維持好256這個人數，就是我們守宗祠人堅守的底線。”
“256這個人數不是早就不平衡了嗎？”當初施工時間裏，那突然死掉的7個人數，應該是沒補齊。
“元家人，這麽多代人，上千年的家族史了，慢慢補上，總會補齊的。”老頭回頭看看我，突然說道，“對了，前兩天，還有一個城裏的女人，帶著個外國人來我們村子裏玩。還說要給我們的小學投資一個圖書室。來聽我講故事，說要把我們元家人的曆史，寫進書裏。幫我們編一個什麽，什麽，村誌。”
“外國人？”我的腳步僵了一下。
“嗯，說不定以後，我們村子還能發展成旅遊區。到時候，我們村裏就要發財了。說不定以後，我們這村子下麵的石油，被國家開采了，我們的宗祠，就一定要高價補償。沒有個幾百萬，宗祠絕對不能動。”
我搖搖頭，這個老頭又記亂了。石油？！那是屍油！我上次都告訴他了。不過那個什麽城裏的女人帶一個外國人來聽故事的事，讓我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