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前頭仙子，後方醜婦
神識是魂魄的衍生。
陳平魂道步入七蛻，神識直接達到普通八階難以企及的地步。
再加之超脫殺術的奇妙，他的一個念頭，足以覆蓋腳下的星辰，並延伸出千萬里左右。
而且，這般隱藏在重疊空間里的神識，偵查效果極強！
沒有特殊手段或神魂不如他的存在，哪怕當面走過，都發現不了蛛絲馬跡。
當然，陳平的魂道是輪迴界反饋一步拔升上來。
雖無後遺症，可少了琢磨、感悟的經歷。
簡而言之，七蛻的境界不假，但發揮的玄異還差了一些水準。
需要自身慢慢地摸索。
若在此過程中，掌握魂道的兩面、三面特性，即使是皮毛，也意味著擁有了八蛻道果之機。
「陳道友，何人接近？」
見陳平目視星辰之外，誅邪出於謹慎的問道。
只是話中無絲毫的畏怯，且操控的血瓶，光芒越來越強盛。
在他的帶領下，兩人盡挑弱勢的星辰下手。
這金冒星辰，只有三位道變境生靈。
滅了海族，也沒誰敢替其撐腰。
就算運氣不好，碰上了五衰境，可旁邊不是還有陳平坐鎮！
否則他誅邪哪有膽量一口氣滅殺數千萬的海族。
「你只管汲取血食！」
陳平澹澹叮囑。
相隔遙遠虛空，冷眼鎖定飛入金冒星辰的一男一女，臉上面無表情。
「乾爹不逃就穩了！」
誅邪這下徹底放心。
欺軟怕硬早被魔修玩的出神入化。
「呼哧」
「呼哧」
緊接著，風浪攪動聲由遠及近，從輕微到劇烈。
形成龍捲似的天象后，一根根青色的羽毛飄落下來，鋪滿血染的海面。
「卡察」一聲清音。
飛舞的靈羽中，伸出蔥白的修長五指。
手腕上方的折花袖口微微旋轉下，裡面的人影瞬息間穿梭無數距離。
浩大的氣息清晰起來。
「五……五衰？」
感應到令人窒息的壓迫力，誅邪心裡一驚，面色急劇變幻。
他發憷的瞅向陳平。
想他活了幾萬年，只在鬥法會上，或星辰拍賣中與五衰生靈照面接觸過。
野外撞見，這也太倒霉了。
「七蛻風術……相比空間一道，的確另有一番精妙。」
面無表情的眯眯眼，陳平倒是對此女的神通刮目相看。
風術、空間術都擅長遁法。
不過，施術的原理截然不同。
前者基於法力，強渡肉身。
後者更看重對空間節點的破壞、重組、以及利用。
根據環境的不同，兩大屬性各有所長。
陳平也是第一次見到七蛻風屬性的高手，因此有些目不轉睛。
半息之後。
兩道人影從風羽中步出，站在了距離陳平千里左右的地方。
一男一女。
那長著血痣的男修就罷了，雖然面孔的血芒惹眼無比，頂多是修鍊的功法特殊。
女修則青發披肩，澹澹衫兒薄薄羅，姿色氣質太過驚人。
且周身籠罩著似真似幻的輕煙薄霧，讓人興起一種不忍褻瀆的念頭。
所以，陳平不禁多瞅了她幾十眼。
他見過、交流過的貌美女修數不勝數。
大千界龍鳳同源體的阮北月首屈一指。
可今日見著此女后，心裡的排名又要變動了。
……
「這兩人應該不是道侶的關係！」
剎那間，陳平有了準確的猜測。
來者看上去是一對天地之合的璧人。
可女修的境界高達五衰第二步，而略帶恭敬之色的血痣男修不過才突破涅槃境的樣子！
實力為尊的修鍊界，不是誰都能效彷他陳平，煉虛巔峰就染指高階女修的。
「兩名道變！」
血痣男修眉宇一皺，不客氣的直視過去。
方才，他和陣營里的五衰高手完成任務返回時，路過金冒星辰。
卻被煞氣衝天，溢出星辰之外的血力吸引。
當即便降落下一探究竟。
豈料搗鼓出這等動靜的，只是兩個道變期的人族。
不過，正當血痣男修準備質問時，一股無邊無際的魂道氣息迎頭罩下。
他一觸及，腦中就如天劫轟砸，面色發白，不由自主的倒退萬丈。
再投遞去的目光里，已是驚季萬分。
這不起眼的魔袍修士，神魂強度竟還超過了墨陣主！
昆星海卧虎藏龍他早有耳聞。
但道變境強到這一步，未免太聳人聽聞了。
……
「兩位道友有何指教之處？」
給了血痣男修一個小小的教訓后，陳平不冷不熱的道。
他大概猜出了兩人的身份。
尤其是這涅槃男修。
當年，他在無盡之海斬殺了一名掉落境界的大聖，元魔。
那傢伙修鍊的功法氣息與眼前的男子別無二致。
元魔又有一名師兄，名喚「裴魔大聖」，聽說加入了墨師英的陣營。
數百年前，墨師英攜陣營入駐昆星海。
自然把一眾追隨者全部帶了進來！
本是淵星海生靈的裴魔大聖，出現在這裡也不奇怪。
因此，陳平起先探測到時，才對此修不假以顏色。
畢竟元魔窮困潦倒，讓他白白期待，拚命廝殺一場。
連帶著對其師兄也一塊不滿上了。
……
「妾身姜安寧，誤以為兩位道友在大肆屠戮同族，多有冒犯請道友諒解！」
見裴魔一個照面被逼退，青發女修眉梢一動，扣人心弦的琴音悠悠離唇。
血祭的全是海族，她當然沒有質問的理由。
「敢問道友貴姓？」
玉手搖在腰間一福，青發女修眸光明亮的道。
一舉一動芳華耀眼。
饒是醉心採集血食的誅邪都忍不住看來，壯著膽子，怪異的道：
「姜道友孤陋寡聞了，這位可是光陰星辰至仙劍宗的陳平陳道友！」
他二人屠異族時，從不隱瞞身份。
這是提前商議好的規定。
「光陰陳平！」
裴魔勐然一驚，臉色變了變。
此人可是墨陣主千叮萬囑，絕不能交惡的昆星海強者！
「欸，區區薄名不值一提。」
打斷誅邪的話，陳平緊盯女修的身段，風度翩翩的道：
「本座與墨道友淵源不淺，一點點誤會就此作罷。」
他已確定女修的來頭！
記得渡劫前去朱雀星買寶，朝元千方百計的想送他入墨師英的陣營當副手。
並還充滿誘惑的吐露，墨道友有一個妻妹。
容貌驚人且修為高絕。
想必正是這眼前的姜安寧無疑了！
「原來是陳道友真身。」
姜安寧微微一怔，姿容綻開，淺笑道：「姐夫說過，陳道友是頂天立地的族群棟樑。」
「今日一見，果真聞名不如見面。」
放眼望去，此海域的普通人族全被轉移走，這正是心繫族群的明證。
「請陳道友恕不敬之罪。」
裴魔大聖賠笑的抱拳。
此人的事迹如雷貫耳，他想想就后怕之極。
「無妨。」
陳平大度的擺擺手。
「陳道友近日可有空暇？」
「姐夫與另一個陣營約斗切磋，結束后將開辦一場寶物互換會。」
「若陳道友到場主持，必是蓬蓽生輝，兩方陣營都沒有意見的。」
接著，姜安寧竟開門見山的發出邀請。
「陣營比試？」
聞言，陳平心中一動。
墨師英率隊擊敗了強大的丹星陣營，才准入昆星海。
有資格與墨道友的陣營切磋，另一方的總體實力也不容小覷。
絕對是至高秘藏的有力爭奪者。
「陳道友感興趣的話，二十年零四個月後可來玄涯星辰主持陣營之比。」
「姐夫恰好發愁，缺一位在昆星海具備巨大影響力的本土強者做公裁！」
姜安寧溫婉的道。
「姜仙子太看得起陳某了，公信力自認是有一點，但沒有星海皆知、舉世無雙、比肩半仙那麼誇張。」
摸摸下巴，陳平乾笑幾聲，回復道：「但陳某目前無法和姜道友明確去不去。」
「趕巧的話，問題不大！」
「畢竟與墨道友再次飲酒論道，也是妙事一樁。」
他外出的主要目的是魔屍洞窟。
如果趕趟，自是可應下。
八階生靈間的交易會，他非常的感興趣。
「期待和陳道友的再見。」
姜安寧點點頭，清澈之童驟然閃過一絲神采。
繼而，她招手一卷颶風，帶著同伴裴魔迅速消失。
……
一會兒工夫，海域上，又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兩位魔修。
「淵星海的陣營打入我們這，日子不好過吧！」
誅邪冷冷的道。
講得好聽點是比斗。
實則應當是不滿外來的墨師英陣營，所發出的挑戰。
利益被分，遭遇排擠太正常了。
尋思著，誅邪下意識的一掃陳平，似乎在等待指示。
「你有種自己去攔截！」
陳平沒好氣的嗤道。
這誅邪膽大包天過頭了。
真把他看成光陰星辰的邪修首領？
「嘿嘿。」
誅邪撓撓鼻尖，靦腆的閉上嘴巴。
「墨師英知不知道他也被不周庭划入了黑名錄？」
陳平心中暗忖。
玄涯星辰肯定要走一趟。
孤立無援怎麼反抗不周庭。
艾老感嘆過，星辰界萬族不可能聯手起來推翻不周庭。
因為在這個紀元，不周庭出手針對的，來來回回都是魔族、人族、仙裔等幾個最強勢的種族。
其他種族巴不得如此，甚至拍手叫好暗放冷箭。
其二，墨師英送的那張菩提靜魂符，助他力克天威劫的外魔。
他等於欠了此人一個天大的人情！
若非必要，陳平不願主動和墨師英翻臉。
這就是愛屋及烏，對其妻妹姜安寧態度友善的原因之一。
「奇怪，墨道友的道侶是隕落了么，為何本座從未聽講過。」
念頭轉動，陳平略微不解，可旋即忘了此等無關緊要的小事。
……
六日後。
誅邪收集完血食，兩人默契的魔光一閃，跳入飛舟，疾射出金冒星辰。
這弱勢的星辰被兩大魔修禍害一遍，變得更荒涼了。
緩緩行駛的靈舟上，陳平閉目端坐。
一吸一納，面孔殷紅詭異的同時，吞噬著密密麻麻的海族魂魄。
「天魂咒，魂陣！」
一段段咒語脫口而出，陳平不停轉化著生魂。
終於，自他腳下，一座鋪滿船艙的陰森大陣憑空而現。
重重疊疊，煞氣逼人。
與此同時，陳平原本的強盛神魂，氣息居然再度暴增一截！
這和洪山鬥法時，施展的臨時增幅法別無二致！
面無表情的收功，他對天魂咒中記載的諸多妙術很鐘意。
唯一的缺陷，加持魂陣會消耗大量的生魂。
雖一路屠殺無數異族，但卻只夠魂陣運轉五、六次而已。
「魔子！」
隨意的朝隔壁密室掃掃，陳平流露嫌棄的表情。
同行的誅邪已身化血蟒。
吞咽著一批批的屍體。
景象之殘忍，不愧是專修魔功的大聖！
「此獠血道專精，也快突破涅槃境了，忠心耿耿的話，可拉扯一把。」
陳平暗暗評定著。
道變、涅槃、五衰、半仙四大境。
以誅邪的底蘊，渡五衰劫定沒有希望。
但此子是現成的爪牙，可出面幫他搶掠血食。
……
星海航行的某日，誅邪帶領陳平來到了談及的黑市。
遺憾的是，黑市之主不在黑市中閉關。
等了一段時間，毫無收穫的陳平鬱悶啟程。
與心心念念的八階靈舟失之交臂。
好在誅邪機靈，施法將黑市裡的一座青樓攝入船上。
陳平幾番推脫不過，只能從了此獠的好意。
於是，枯燥的趕路變得有聲有色，歡聲笑語接連不斷。
夜半，船頭。
「無拘無束，這才是修行的真諦之一。」
酒勁入體，陳平望著廣袤的星海，一時迷醉不已。
而他的數百空間分身，正同時對付著船艙青樓里的諸多妖女。
所有的快樂匯聚於本體。
令他的本心再度堅定不移起來！
「這回魔窟之行結束，即刻證肉身入聖。」
「體修境界還在七階巔峰，已發揮不出法體雙修的強勢。」
轉動綠石酒杯，陳平謀划道。
由於修鍊了鯤鵬瞞天術，極大的延遲了渡劫間距。
因此，第三回的雙生殺劫還差些年才降臨。
推算下去，他有數萬年的緩衝時間。
要知道，總共九次的雙生殺劫前弱后強，難度越來越離譜。
讓他現在渡第八劫、第九劫，定會被噼得渣都不剩！
這亦是八階生靈都很少選擇法體雙修的緣故。
但全部渡完，肉身與魂魄皆會產生質的飛躍！
那是真正的蛻變！
魔族天生法體雙修。
半仙境的魔頭很難被直接誅死。
只能鎮壓數百、上千萬年，水磨般的徐徐滅殺。
這就是將體魄修至極致的好處。
不過，陳平離肉魂一體，不死不滅的境界差了幾座大山。
當前的八階瓶頸才是當務之急。
「先天力本源、巨靈大聖、塗剎祖竅等等重寶，都可輔助我衝擊肉身境界。」
盤算了下，陳平對接下來的肉身入聖充滿信心。
……
第四年。
飛舟上的靡氣消散乾淨。
誅邪按陳平的指示，將青樓放回沿途的一座星辰，並給了豐厚的賞賜。
「稟陳道友，我們大約還要行駛一條仙河的距離。」
遙指一個方向，誅邪幻出一副錯綜複雜的地圖。
抵達目的地，需穿越無數的重疊空間。
「怎麼，你不願同去？」
瞟了瞟欲言又止的誅邪，陳平似笑非笑的道。
「在下實力低微，不如在這裡恭候陳道友凱旋。」
誅邪訕訕的道。
他真是怕了！
與陳平出門沒幾年，就撞見了星辰界數量極少的五衰女修。
這分明是大氣運加身的體質。
再跟著此人入魔窟探秘，自己估計凶多吉少。
「本座不強迫你了，附近等我，你若沒事可做，多收集點血食吧！」
頷首失笑，陳平身形一閃，遁入星空后隱匿無形。
「是！」
一道吩咐傳來，誅邪連忙領命。
直至數個呼吸的功夫后，他才鬆了口氣。
「陳道友要是牽扯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那十有八九坐實災仙轉世，我的小身板不抗造，以後離他越遠越好。」
誅邪心間凜然。
從不信命運之說的他，對上陳平這種人也不得不妥協。
……
「當！」
「當！」
星海中，空間波動引發的輕擊之音時而響起。
一道如鬼魅的人影閃爍不定。
上一息還在原地，下一息竟傳得極遠。
「這界中界未免太遼闊了！」
不久，陳平邁出虛空，眉宇流露一抹駭色。
半個月前，他按照誅邪提供的坐標，成功找到了魔窟的所在。
此地隱秘之極。
若不是誅邪機緣巧合的發現，就算他親自搜索，也看不出名堂。
而且，這裡壓根不是想象中的小秘境。
相反大的沒邊！
繞外緣飛一圈，以他的神通都耗費了足足十數日。
「此界渾然一體，空間縫隙密不可分，如果是後天打造，……」
陳平眉頭皺起。
換做他施法構造這個界中界，怕是都困難重重。
「顯形！」
突然，陳平口訣一動。
從界中界的各處邊緣，移動出幾萬個剛剛打入的空間碎片。
最終，在半空組成一個巨大的輪廓！
「嘶……」
目睹繪製出的秘境外形，陳平眼睛一縮，喉嚨冷嗖嗖了。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一具生靈的軀體。
此軀仰面而倒，四肢分岔如地龍連綿起伏。
居中的擎天柱大至千里。
而且，雙臂下方，還生著凹凸不平的鐵刃。
像極了收攏的翅膀！
「魔族！」
「此乃魔族的特徵。」
念頭瘋狂思量，陳平隱隱確認了一個事實。
這界中界的輪廓，居然是一頭魔族的樣子！
但想來，即使是半仙境的魔族，體型也不會這般的龐大。
八、九成是術法映照的結果。
「有趣。」
衡量片刻后，陳平冷冷吐了兩字。
身形不露痕迹的潛了下去。
……
在誅邪標記的秘境入口前，陳平悄無聲息的停止。
感應一下，他面色陰沉起來。
這是人為的裂縫通道。
時隔兩萬年，此通道早已關閉，無法探入了。
不過，陳平馬上又在千萬里之外，找到一方可疑的空間，令他心中更是警惕。
入口變動，證明有活著的生靈出入。
「誅邪那廝若有算計本座的能量，也不至於在光陰星辰被塗剎族攆的拜乾娘。」
陳平當先排除了陷阱的可能。
最關鍵的是，他藝高人膽大。
一身保命術在手，硬闖進去也無非不可。
輕吐口氣，陳平張嘴伸舌，劍光一切，掉落半截的舌頭。
「滋滋」
「滋滋」
半截舌頭一脫離肉身，竟瘋狂發酵似的噴涌黑氣。
空間、隕石、砂礫，濃郁的死氣沾染哪裡，哪裡便枯萎腐化，不留丁點的殘渣。
這根死氣斷舌若掉進星辰，將引發一場彌天的災禍！
「希望用不上碎碎平安術的後手。」
彈彈吊在兩指間的斷舌，陳平饒有興緻的欣賞半會。
再袖袍一甩，打穿壁壘，把此舌藏入隱秘之地。
接著，他的身子上下潰裂，化為絲絲縷縷的碎片擠入秘境通道。
……
與此同時，界中界內，某處極深的封閉空間中。
一座體型萬里的巨影漂浮半空，一動不動。
它身體的每一處，都貼著八卦狀的黑白符籙，還拴滿多如牛毛的透明鎖鏈。
這些黑白符籙個個靈光爆綻，品級奇高。
而透明鎖鏈里，卻滲透一絲絲的血痕。
不僅如此，龐然巨物的上方晶壁，聳立九個拍賣場大的七彩光鏡。
彼此間交織閃爍，噴吐一層層波浪般無窮無盡的強悍禁制，不停歇地湧入下去。
被封印的巨影則身形模湖。
任憑禁制疾風驟雨的打落，短時間裡卻毫無變化。
若非體表偶爾發出斷斷續續的意識，任誰都會把它視為死物。
顯然，這裡是一處精心布置的封禁之地。
仔細一看，巨影的頭顱上，還盤坐著一名烏衣老婦，頭上盤著一個烏黑髮簪，形如躬著的黑蟒。
模樣四、五十歲，腰似水桶，皮膚暗黃。
敞開的衣襟下，半尺長的成片汗毛呼之欲出。
奇醜無比的外表下，渾厚的氣息涌盪不定。
以她為中心的空間，一半極寒，另一半溫熱如玉。
兩股大相徑庭的屬性匯聚於一體后，竟在下半身泄出一個圓滾的漩渦。
「嗯？」
突然，打坐的醜婦勐地一睜眼，閃爍一絲意外和興奮之色。
接著，她喉嚨一鼓，聲音鬼泣，如破鑼狂敲的響起：「道變境界的人族男修？」
「嘎嘎，沒想到替不周庭辦事，我朱老嫗還能撿個大便宜，小傢伙的元陽之氣在的話就更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