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美人心計3

  “臣參見王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我挺身上前，微微躬了一下身子。她睥睨了我一眼，這一眼卻著實看了好久，這才展現笑意“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巫神大人，無須多禮，本宮擔待不起。”她命宮人將我扶起。一邊卻又道“大人公事繁忙，何時竟管起後宮裏的事了？“我垂了頭道“娘娘體恤，微臣感激不盡。今日進宮是與王上商討國事，議事完畢途徑於此，不想聽到昭儀娘娘與這個舞姬起了爭執。問清原由，才知，這名新進的舞姬隨身佩戴的珍珠手鏈不知為何斷裂，險些害娘娘栽倒。”


  “哦？有此等事？妹妹沒事吧？”王後微露詫異之色，轉身釘牢了清昭儀。清昭儀福了下身子，自然接道“謝娘娘關心，無礙。”


  “沒事就好。”她點點頭，轉而看向地上跪著的舞姬，微眯了眼睛，聲音陡然一冷“是蓄意還是無意？”這話明擺著是對瑰姿說的，我們自然不敢搭話。隻見瑰姿麵不改色，依舊垂著頭，看似奴顏婢膝的樣子聲音卻鎮定自若。“娘娘明鑒，奴婢真不知這鏈子不牢實，驚擾了清昭儀，是奴婢該死。”“該死，你真該死！”王後冷聲道，讓我心中一驚。


  “娘娘，這是蓄意還是無意，臣有辦法！”此時，我本該選擇沉默，後宮裏的事，打死一個奴才，冤死一個奴婢是常有的事兒。我犯不著為一個奴婢以身涉險。可她實在太像一個人，叫我情不自禁。


  王後斜眼看著我，想在我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注視良久才冷聲道“大人麵色不佳，倒還是挺關心這奴婢的事兒。”


  “不敢，臣也是為娘娘分心，娘娘打理三宮六院實在不易。”


  聽罷，她仰頭大笑，聲音不溫不火“那就道來看看怎麽個辦法。”我並未看向瑰姿，彎腰拾起地上斷裂的鏈繩。轉身交給宮女，宮女立馬將鏈繩拉直呈現在王後麵前。王後看了我一眼等待我的下文。我清清嗓子道“娘娘請看，這鏈繩斷裂處接縫還是能看出個缺口的，這種鏈子娘娘宮裏想必也有，是用細小的銀圈子一環接一環接好的，若是蓄意而為，想必是用力拉扯，這銀圈子想受力擠壓，早已變形，可這斷裂處卻依舊圓滑，說明是脫了縫隙才導致鏈子斷裂的。”她仔細瞧了眼鏈繩，麵上沒多大變化。我倒琢磨不透她是什麽個意思。


  “大人好眼光，這等細節之事也被你觀察到了。”請昭儀皮笑肉不笑，眼裏全是怒意。我低頭惶惶道“不敢當，娘娘廖讚！”


  “經大人一說，這案子還真結了？本宮可要好好謝謝你！”王後麵色未變，我卻從語氣聽出了一絲不耐。當下，我便閉了嘴隻道了聲“不敢。”


  “不過，蓄意也罷，無意也罷，這宮裏不比外頭，犯了錯傷了主子還是要受到懲罰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宮是罰你去清昭儀殿上跪著，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起來。”末了，她才轉身笑顏看著清昭儀“妹妹可覺得懈氣？”清昭儀微露笑意，心裏雖不滿，但麵上還是說到“王後娘娘英明。”


  “那就好。”她笑著看了一眼清昭儀，隻見她低著頭臉上沒有表情。


  “大人。若沒什麽事的話，還是請回吧，這朝臣無故在後宮逗留，怕是會給嚼舌根的人留下話柄，傳到王上耳裏可不好。”


  “微臣謝娘娘提醒。”我勉強一笑，強撐著身子再次施禮。


  末了，王後看了眼瑰姿，冷哼一聲，隨著宮人高呼的擺駕回宮中款款而去。一幹人一走，清昭儀就再也支撐不住險些栽倒，旁人的侍女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她憤恨的眼光掃向我“你倒是精明，怎麽也笑話本宮？看著本宮被人壓著，連豬狗也不如。”


  “臣不敢！”


  “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從前也是，現在也是，反正宮裏的人個個看我都不順心，暗地裏都巴不得我早點死。”


  “娘娘請注意言辭。娘娘身體不適，快點扶娘娘回宮。誤了診治的時機，拿你是問。”我冷聲對她旁邊的宮人道，她們麵色一驚，扶著清昭儀離去。


  人一走，我這才粹不及防的坐在護欄上，喘著粗氣。


  瑰姿微微一笑，從地上站起，拍拍麻痹的膝蓋，等眾人一走才走到我麵前，驚豔的臉上滿是感激“你的貓呢？”我本以為她要道謝，沒想到她卻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


  我抽身一笑，頭也不那麽不疼了“家裏，你還記得我？”


  “記得！今日謝謝你，下次我一定登門謝禮。”


  “不用，大家同是女人，又是為宮裏辦事，雖伺候的不是同一個主子，但也為同一個國家，不用道謝。你怎麽到宮裏來了？你不是長樂坊的台柱嗎？”


  她抬起袖子遮嘴一笑，明細的眼眸漣漪一掀看的我一愣。“蒙王上錯愛，喜愛看我的歌舞，我也是偶爾傳召進宮為王上獻舞。今日與大人相遇實屬巧遇。”


  “哦。”我略微一點頭，但腦袋卻像千斤一樣直倒下去，眼前一黑，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