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不碰你
溪草手腳僵硬,深更半夜的,謝洛白爬進她的臥室,想幹什麽?
謝洛白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微微喘息。
“剛才在路上有人暗殺我,所以來你這避一避。”
聞言,溪草那點警惕蕩然無存,迅速將謝洛白拖進房內,拉上了窗簾。
燈光下,他的軍裝上滿是血汙,俊美的臉龐上也濺了點點血跡,溪草驚呼。
“二爺你傷得很嚴重!我去找人來!”
謝洛白伸手拉住她,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不用,我教你怎麽處理,你來就好……”
溪草還是很緊張,她畢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並沒有見過殺戮的殘酷,對血腥有著本能的恐懼。
“不行,這麽多血,我要是做不好,會害死你的!”
謝洛白眸中漾起暖意,唇邊竟然有了一抹笑。
“我相信你能做到,去打盆水,找些傷藥和幹淨的布來,聽話!”
他的語氣溫柔又強硬,溪草不敢反駁,隻得按照他的吩咐去辦,等她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踢到謝洛白扔在地上的軍裝,心中咯噔一下。
謝洛白正在脫襯衫,他身體頎長勁瘦,象牙色的肌理如獵豹般優美,減一分便是文弱,增一分則顯魁梧,這樣不多不少,仿佛雕刻大師精心塑造而成。
“好看嗎?”
謝洛白回頭,似笑非笑地問她。
溪草轟地一下臉紅到脖子根,連忙轉開目光,惡狠狠地道“不好看!”
謝洛白低笑出聲,在椅子上一坐,溪草便從善如流地將水端過來,沾濕毛巾替他擦身上的血跡。
溪草偷偷瞟了一眼。
其實還真是挺好看的,她在慶園春長大,耳濡目染不知看過多少男人的身體,但是像謝洛白比例、線條堪稱完美的卻是第一次見。
他的臉也長得好看極了,睫毛又長又翹,如果去唱戲,說不定能紅遍半邊天。
想象了一下“活閻王”扮成花旦,扭腰挑眼的樣子,溪草就忍不住想笑,她趕緊搖頭打消這荒唐的想法,去查看謝洛白的傷勢,一時大跌眼鏡。
除了胸口處的一條傷口略深以外,他幾乎沒怎麽受傷,可是那麽多血……
似乎看出她的疑問,謝洛白及時解惑。
“不是我的血,今晚我從營地回來,路上遇到暗殺,對付另外幾個人的時候沒留意有狙擊手,這才被子彈擦傷了,上點藥就好。”
白天發生了圍攻警備廳的鬧劇,晚上謝洛白就遭人暗殺,溪草脫口問道。
“是警備廳廳長?”
謝洛白不置可否。
“不一定,他的嫌疑自然最大,但這麽做,如果一擊不中,必然遭到我的報複,他不會這麽草率,也可能有人想趁機渾水摸魚。”
溪草點點頭,謝洛白分析得有道理,雍州看不慣謝洛白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他帶兵入駐雍州後,受到威脅最大的人。
“會不會是……督軍府?”
溪草認為她的分析很有道理,可謝洛白卻搖頭笑了笑。
“不是。”
他的表情溪草看不太懂,但也不想過多幹涉謝洛白的軍政,知道得太多,對她沒好處。
替謝洛擦洗幹淨傷口,上藥包紮好,溪草起身欲開門。
“這麽晚了,陸家人都睡下了,二爺也不用爬窗,從正門出去應該不會被人發現。”
謝洛白啊了一聲,懶洋洋地往她床上一躺。
“今晚我不走了,就在你這裏對付一夜。”
溪草驚怒交加,蹬蹬蹬跑過來,扯住被子。
“這怎麽行!”
謝洛白不高興地強調。
“我受傷了。”
溪草冷笑。
“二爺分明傷得不重啊!要是實在走不動,我可以給謝夫人打電話派車來接您!”
謝洛白沉著臉色想了片刻,正色道。
“我如果貿然出現,豈不是打草驚蛇?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幕後黑手以為我死了,等他們露出狐狸尾巴,我才能知道有哪些人對不對?所以這個房間,我暫時征用一夜,你有什麽意見?”
居然很有道理,溪草一時無法反駁,可怎麽看這所謂計劃都像謝洛白臨時想出來糊弄她的。
“那二爺好好休息,我去和玉蘭擠一擠。”
謝洛白拉住了她,再次正色道。
“不行,那就暴露了,你得假裝什麽都沒發生,好好呆在這裏掩護我。”
他拍拍身旁,一臉誠摯大度。
“這床還算寬敞,放心,我並不介意。”
溪草簡直要氣死了,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麽能和謝洛白睡在一張床上呢?這些軍閥都這麽不講道理的嗎?
“那我去睡地板!”
謝洛白沒有放手,顯然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我一個堂堂司令,會自己睡床,讓女人睡地板?別鬧了,快睡覺!”
他長臂一撈,輕輕鬆鬆將溪草帶倒在懷中,蓋上被子,溪草忍不住又踢又打。
“你幹什麽!放開我!”
她隻穿著一件薄綢睡衣,酥滑的皮膚隔著布料貼在謝洛白胸膛上,一扭動,兩人的身體接觸就更多,謝洛白本來還算平靜的情緒有點不受控製,禁錮住她掙紮的雙手。
“失血過多,有點冷,讓我抱一下……”
謝洛白也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幹什麽,遭到暗殺確實不假,不想打草驚蛇也沒錯,可他有無數地方可去,有無數可以掩護他的人,哪一個,都比這來曆不明的小女人可靠。
但是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躍上了她的陽台,他就想知道當自己遇上危險,這丫頭是什麽反應,肯不肯收留他?
剛才溪草專心替他包紮的時候,他看著她頭頂黝黑的發絲,露在睡衣外的一雙藕臂,身體裏就有什麽洶湧澎拜起來,完全是憑借強大的意誌力忍住了。
別說在國內,他從來不缺女人,即便在德國的時候,也不乏性感的金發女郎追求他,可他一向隻覺得麻煩聒噪,何曾有這般不受控的時候?
帶水果香氣的發絲掃得他脖子發癢,謝洛白情不自禁低頭,含住她小巧玲瓏的耳垂,輕輕齧咬。
溪草渾身顫抖,恐懼湧上心頭。
他在做什麽!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什麽不近女色,什麽冷麵閻王,騙子,全他媽是騙子!
男子的氣息噴薄在頸間,他的手掌從她的腰部緩緩上移,快要攀到她飽滿之處,所有對謝洛白的恐懼全都化為了屈辱和憤怒,她死死鉗住他的手腕,聲音冷到極致。
“謝洛白,我雖然是窯子裏出來的,但是我不賣,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和你拚了。”
謝洛白低頭隻見懷中的人兒緊咬牙關,渾身顫抖,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小獸,渾身的火熱慢慢冷卻下來,他的手退回她的腰部,抱著她歎息。
“放心,我不碰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