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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賭氣冷戰

  漠然的口吻,恍若一盆冰水,將謝洛白從頭到腳澆了透心涼,他深吸一口氣,問。


  “在你赫舍裏?潤齡眼中,我謝洛白就是個恃強淩弱的流氓,除了勉強你,逼迫你,就不會幹別的了是吧?感情我這兩年用在你身上的心全喂了狗?”


  溪草心髒猛地抽痛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他在她心中,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恐怖的活閻王,甚至於她已經很久沒有動過逃離他的念頭。


  可要是在這一刻低頭,她就輸了,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還惱羞成怒再次對她施暴,她犯得著低聲下氣地解釋什麽?

  溪草越想越氣,幹脆倔強地別過臉去,謝洛白就當她是默認了自己的話,他失望地放開了她的手,起身摔門而去。


  守在門口的何湛不知發生了何事,在兩人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包間,見溪草旗袍前襟大開,頓時嚇得轉過身去,心中暗歎一聲。


  感情是二爺又犯混了,那位別的事都沉得住氣,怎麽偏遇上這位,就性急起來?

  溪草沒有想到謝洛白竟會大怒而去,一時擔心是否自己的態度真傷著了他,一時又覺得他對自己隱瞞潤沁的事,著實可惡,怔怔地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才扣好扣子站起來,有氣無力地道。


  “回去吧!”


  往常兩人出行,都是坐同一輛車,現在兩人鬧翻了,溪草無論如何都不能舔著臉爬上謝洛白的車,她翻了翻手包,好在帶了錢,叫個人力車足夠了。


  沒想到走到六國飯店門口,謝洛白已經上軍用吉普,揚長而去,壓根沒有強迫她同坐的意思,心裏反倒更加氣悶。


  兩人之間,很久沒有如此劍拔弩張了,開車的小四也有點尷尬,又摸不清狀況,不好開口胡亂說話,隻顧著給副駕駛的何湛遞眼色,何湛雙肩一聳,用口型道我哪裏曉得的,兩人對視一眼,都隻有歎氣的份。


  等溪草回到小洋樓,廚房剛備好晚飯,正在擺桌,紅繡坐在沙發上一麵刺繡,一麵和素菊說笑,見她進來,都連忙起身相迎。


  素菊笑問。


  “今個兒可真是奇了,二爺和少夫人怎麽沒坐同一輛車,反而一前一後回來了?”


  溪草沒有回答,目光移到桌上,移開話題。


  “今晚吃蘇菜?我瞧著這品相,倒很是精致。”


  “可不是?二爺前幾日說了,少夫人傷口還沒長全,讓做些清淡的,蘇菜鹹淡適中,口味又鮮香,我尋思著合適!少夫人喜歡就好,少夫人先去洗手吧,我這就上樓去請二爺,二爺剛才還說想嚐嚐蘇菜的口味呢!”


  溪草進門時見謝洛白的書房門口站著兩個衛兵,就知道他有要事商議,估摸著不會下來吃飯了,聞言竟緊張起來,她不好叫素菊別去喊謝洛白,又怕和謝洛白同桌尷尬,隻得改口道。


  “你們吃吧!我大約是暈車了,有些反胃,就不吃了,先回房裏躺一會。”


  素菊聽了,連忙道。


  “喲,那怎麽行,若是暈車,更要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了,不然可有得難受的!”


  溪草蹙眉,正要想些別的話來搪塞,二樓書房的門突然開了,謝洛白寒著一張臉走出來,阻止了素菊。


  “隨她去,既然沒有胃口,再好的菜,勉強吃進肚子裏,也是浪費。”


  素菊卻沒聽出謝洛白的言外之意,猶自笑道。


  “本來就是二爺心疼少夫人,才命人專程做的,怎麽會叫浪費呢?”


  謝洛白走下旋梯,不看溪草,輕描淡寫地道。


  “連你都知道的事,可惜有些人偏偏就愛裝聾作啞。”


  紅繡聞言,輕輕瞟了溪草一眼。隻覺她麵色有幾分發白,交握的雙手骨節也有點發緊,於是馬上垂下眼簾,裝作什麽也沒看見。


  何湛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還想說兩句緩和氣氛的話,溪草已經蹬蹬蹬走上樓去,目不斜視地和謝洛白擦肩而過。


  謝洛白更惱怒了,眼風驀然淩厲了幾分,突然看向紅繡。


  “準備一下,今晚我睡你房裏。”


  紅繡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她搬進小洋樓,就像個毫無存在感的透明人,隻能和討厭的沈洛琛一起呆在一樓,至於屬於謝洛白夫妻的二樓,是她絕不能觸及的領域。


  素菊發自內心替她高興,忙推紅繡,悄悄道。


  “紅姨娘,快別愣著了,還不替二爺添飯布菜?他既然願意和你同房了,總得學些溫存伺候人。”


  而謝洛白說完,情不自禁去看溪草的表情,讓人失望的是,她居然麵無表情,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冷靜地關上了門。


  謝洛白怒意更甚,站了片刻,闊步走到餐桌前坐下,胡亂吃了幾口,也沒嚐出蘇菜是個什麽味道,就心浮氣躁地放下碗,回到書房繼續開會。


  誰都看得出來,二爺和少夫人鬧了別扭,整個小洋樓硝煙彌漫,下人們都暗自叫苦,隻有素菊和紅繡歡天喜地。


  紅繡在謝家苦熬多年,終於出頭了,素菊發自內心替她高興,趁著謝洛白還在議事,又是幫著換新床罩,又是幫她沐浴梳頭,選了雪白的絲綢睡衣,噴上梔子花味道的香水。


  “看少夫人的樣子,就知道二爺應是喜歡的氣質清純的女孩子,姨娘這樣打扮,一定對二爺胃口!”


  紅繡柔柔地笑著,含羞點頭,心中卻冷笑幾聲。


  沈溪草?那是花樓裏出來的女人,那種人盡可夫的貨色,談清純不是笑話嗎?臉長得清純,可床上功夫一定純熟老練得很。


  若真說起清純,紅繡自問為謝洛白守了多年的清白身子,頭一夜,自然生澀嬌羞,那才叫真正的清純,她不信謝洛白會不憐惜!


  而溪草看似毫無波瀾,心裏卻也很不是滋味,她把自己關在房裏,就抱膝坐在床上,看著牆上的掛鍾。


  窗外的天色由白轉紅,又漸漸黯淡下去,染成了濃墨一般的黑,不知不覺,已是十點多鍾,溪草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


  她依稀聽到衛兵扣靴行禮的聲音,估摸著是謝洛白從書房出來了,果然很快就聽到了靴子踏在樓梯上的聲音,她的心也跟著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真的去了一樓,進紅繡的房裏了!

  不知為何,一股酸浸浸的怒意噌地冒出來,她不受控製地抓起枕頭,向門上砸去,枕頭剛落地,門就咯吱開了個縫,溪草心提到了嗓子眼,居然有幾分期待。


  難道是謝洛白良心發現,主動來和解了?

  黑暗裏,沈洛琛的腦袋從門裏探了進來,緊跟著身子也擠了進來。


  “二嫂,大晚上的,幹嘛不開燈,你裝鬼啊?”


  見是他,溪草頓時大為失望,皺著眉訓斥。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摸到我房裏幹什麽?出去!”


  沈洛琛傍晚追著皇後在花園裏玩耍,回來遲了,沒有目睹飯桌上那一幕,可他人小鬼大,很快就看出點端倪。


  他自來熟地爬到溪草床上,鼓著腮幫抱怨。


  “謝二進那女人的房了,我就睡在隔壁,紅嬸說,那些事小孩子不能聽,讓我到二樓來睡。”


  不說還好,這一說,溪草心上更似被戳了一針,尖銳地疼起來。


  偏沈洛琛歪著個腦袋打量她。


  “喂,謝二要和別的女人睡覺了,你不吃醋嗎?”


  一個十歲的小鬼,知道什麽睡覺不睡覺溪草冷冷地斜他一眼。


  “你一個毛孩子,少管大人的閑事,紅姨娘是你二哥的妾,這房子是你們沈家的,他愛在哪睡在哪睡,與我有什麽幹係?我要睡覺了,你要沒地方睡,就乖乖躺下。”


  說著,她抖開被子,自己鑽進去,背對著沈洛琛合上眼睛。


  沈洛琛爬到溪草枕頭邊,貼著她的耳朵道。


  “你分明就是吃醋麻,還不承認!這樣吧,我來幫你!但你得教我使槍,我知道你會打槍,爸爸不準我學,謝二又懶得理睬我……”


  溪草眼睛都沒睜。


  “我不會教你,也不需要你幫我,再吵,就把你丟出去。”


  沈洛琛嘀咕兩句,沒了聲音,溪草感覺柔軟的床彈起幾分,然後聽見沈洛琛跳下去,咚咚咚跑出去的聲音,不由有些擔心,坐起來想叫住他,那小鬼早已關門出去了。


  再說謝洛白散了會,也有些疲憊,下意識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可途徑溪草的房間,他不由自主停下,站在門口停了一會。


  半晌,也聽不到裏頭有半分動靜,謝洛白見四下無人,有點難為情地蹲下,和從前偵察敵情那般,伏低腦袋去看門縫裏頭,隻見一片漆黑。


  他便以為溪草早已安然入睡,根本沒把他白天的話當作一回事,反而是自己堂堂一個司令,為了猜測她的心思,竟屈尊下跪趴在這裏偷看門縫,簡直是愚蠢透頂!


  於是謝洛白那點幾乎熄滅下去的怒火,瞬間又複燃起來。


  他起身,轉頭就下了樓,敲開了紅繡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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