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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漠城黃昏_第349章 和他走嗎

  潤淑愣了一下,似乎清醒過來,她突然笑起來。


  “原來皇上還不知道?潤齡那蹄子懷孕了,她唯恐暴露,不敢找外頭的大夫問診,都是她帶進宮那位黃大夫替她養著胎呢!”


  廢帝如遭雷掣,可很快他又安慰自己,一個瘋子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


  “哼,以潤齡的性子,若真懷孕,必要謹慎行事,即便請脈問診,又豈會讓你知道?你別以為信口雌黃,就能誆騙得了朕!”


  見他不信,潤淑冷笑一聲。


  “如今人人都說我得了癔症,是以我大哥特地請了黃大夫過給我治病,我無意間看到了黃大夫藥箱裏的醫案,筆墨猶新,我問了婢女,說他是剛從潤齡那裏過來,便起了疑心,讓人去撿了潤齡房裏倒出來的藥渣,裏頭果然有安胎藥,皇上若還不信,大可把黃大夫抓起來拷問,若我所說有半句虛言,但憑發落!”


  縱然方才裝瘋賣傻,可潤淑如今說的話,條理清晰,邏輯通順,又不像假話,廢帝忙命穆騰去太醫院宣黃大夫,誰知穆騰跑了一趟回來,帶來的卻是黃大夫遁逃的消息。


  “聽太醫院的小學徒說,黃大夫今早自稱出宮采買藥材,至今未歸,奴才帶人搜了他的臥室,衣裳藥箱等物俱在,可錢物卻一分未留……奴才還在他箱子裏發現了這個。”


  說著,穆騰雙手奉上一本醫案,廢帝接過一翻,是黃大夫在行宮這些日子以來,替宮人們診病的記錄,惠妃的痛經、良妃的腸炎甚至潤淑的“癔症”,都一一記載,唯有一頁未記載患者姓名,下頭記載了三次診脈時胎兒的情況。


  雖然沒有寫下孕婦名字,可隻要做個排除法,也能得知是誰了。


  廢帝盯著第一次問診的時間,暴怒的情緒漸漸變為複雜,記得那時候,樓元煊人還未到漠城,那潤齡的孩子……


  “皇上!皇上!我沒有騙您吧!”


  潤淑抱住了他的小腿,雙目閃著光芒。


  “將功抵過,求您放潤淑出去吧!我以後一定不再犯錯了!”


  廢帝回神,大力將衣裳從她手中扯出,潤淑不妨,撲了個空趴倒在地。


  “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還敢自稱有功?”


  他捏緊那本醫案,拂袖而去。


  回到自己的書房,廢帝坐立不安,雖然黃大夫沒有寫清楚潤齡懷孕的時間,但可以肯定是在樓元煊出現之前,那她腹中的孩子如果不是樓元煊的,那莫非是謝洛白的?


  廢帝腦中電光一閃,不知怎的,他突然憶起大婚當夜自己醉酒,將潤齡按在床上那一幕。


  當時……真的什麽也沒發生?會不會是潤齡扯謊?


  “穆騰!”


  一道身影從外頭閃進來。


  “樓元煊和潤齡,走了多久了?”


  穆騰想了想,道。


  “約莫半日,應該快到大寧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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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草時常出席婦女共進會的活動,漠城火車站也去慰問過,太唯恐引起日本人的主意,於是選擇先坐馬車到大寧府,再從大寧府乘火車離開。


  “大寧府……”


  廢帝目光閃爍,喃喃半晌突然抬頭。


  “你和大寧府的保皇黨聯係一下,如果他們出現,一定要把人截住,將潤齡帶回來!”


  穆騰一驚。


  “這……可皇上不是已經答應樓元煊帶潤齡離開?如果反悔,恐怕會影響和淮城的合作……”


  “所以一定不能讓樓元煊抓到我們的把柄,反正人他已經帶出了漠城,是自己弄丟的,與朕有什麽幹係?何況潤齡不過是樓元煊自己的附加條件,樓奉彰不會為此撕毀和約的。”


  這樣的反複無常,雖令穆騰不解,到底不敢違抗廢帝的旨意,當下隻得立馬給大寧府的據點拍去電報。


  卻說梅鳳官帶著溪草趕往大寧府,一路顛簸,怕溪草有孕之身經受不住,也不敢快行,直到黃昏時分才抵達,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


  天色漸黑,梅鳳官帶著溪草住進了位於大寧府凝光湖邊的凝湖飯店,梅鳳官要了一個高級套房,對溪草解釋。


  “我們還沒離開日本人的地界,你自己住我不放心,你安心在臥房休息,我就在客廳裏歇一歇。”


  溪草很過意不去,好在這客廳的沙發很是寬大軟和,不至於讓梅鳳官受罪,這才沒說什麽,梅鳳官又命待者送了晚飯進來,溪草懷著孕,食欲不振,隻吃了一碗核桃紅棗米糊,半碗山藥烏雞湯就擱下了碗,正巧陳副官從火車站回來,向梅鳳官報告。


  “開往奉川的火車三天一趟,明天和後天都沒有,得等。”


  梅鳳官蹙眉,大寧府雖比漠城安全些,可到底還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想久留,可如果買一輛汽車,開車走又怕溪草受不了顛簸,誰知溪草聽了卻道。


  “不急,其實……我在大寧府,還有些事想要打聽,就算多留幾日也無妨。”


  杜文佩臨走時的交待猶在耳邊,溪草覺得自己就這樣一走了之,有些對不住朋友,既然已經到了大寧府,少不得要查探一下那孩子的下落。


  雖然成田寧次聲稱孩子在他手上,可據魏疇勝調查,即便是真的,那孩子也絕不在漠城,那麽就很有可能還在大寧府。


  梅鳳官隻得點頭。


  “好,你想打聽什麽隻管告訴我,大寧府這邊有阿成的人脈,我尚且支使得動。”


  溪草略作猶豫,還是把杜文佩產子之事告訴了梅鳳官,畢竟趙寅成此人通吃黑白兩道,和日本人也有來往,他的人馬,必定有些本事,如今她手中無人可用,隻得依靠梅鳳官了。


  “文佩的兒子,屁股上有塊指甲大的燙傷,成田若能得知她有孩子,必定和小野寺有關,再不然就是那個老媽子,偷抱了孩子,拿去黑市上交易,賣給那些無法生


  (本章未完,請翻頁)

  養的夫婦,被小野寺截胡下來。成田寧次若真控製住了文佩的兒子,一定會留著他要挾文佩,這個人還算公私分明,不方便把孩子交給日本軍方,況且一個還在吃奶的嬰兒,估計還得由奶娘照看。”


  杜文佩曾幫著溪草和梅鳳官私下來往打掩護,梅鳳官對她還算有幾分好感,加之是溪草的朋友,他倒也樂意幫忙,當即叫進來兩個戲班裏的少年,拿了一根金條給他們,並把溪草的話轉述了一遍,交待道。


  “你們去告訴阿青,就說是我吩咐的,讓他的人留神打聽著,一定要快!”


  兩個小徒弟答應著出去了,溪草這才放心,不管能不能找到孩子,她總是盡了力,才算對得起杜文佩。


  風塵仆仆趕了半天的路,溪草總覺身上難受,便先去洗了個澡,噴頭下,熱水溫潤了她疲憊的身心,香皂滑過微微凸起的小腹處時,裏頭竟然動了一下,像是小魚在吐泡泡。


  這是溪草第一次感受到胎動,一種溫暖又心酸的感覺爬上心頭,她目光溫柔下去,手指來回撫摸著腹部。


  不知它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是像她還是謝洛白?

  匆匆衝洗幹淨,她穿好衣服,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


  客廳裏,梅鳳官似乎正在祭拜,他換了一襲素色長衫,背對她而立,書桌上頭,多了一隻香爐和幾碟果品,薄紗窗簾外,靜靜下著小雪,梅鳳官身形單薄,站在清香繚繞的煙霧裏,有幾分孤絕寂寥之氣。


  似乎發現背後有人,梅鳳官這才轉過身來。


  “剛才提起阿成,我才想起,自我離開雍州,很久沒有替他上香了。”


  溪草點頭表示理解,趙寅成這個名字,無論何時提起,還是有幾分尷尬。


  “我很清楚,阿成並不是什麽好人,可他從未虧待過我,他死在謝洛白手中,這一點我絕不會忘記,將來有機會,我也會討回這條命債。”


  溪草胸口發堵,雖然她相信謝洛白的說辭,趙寅成並非他所殺,可人到底是死在軍政府的監獄裏,解釋再多梅鳳官也不會相信,所以她隻得選擇沉默。


  梅鳳官走到她麵前,低聲問。


  “你呢?溪草,潤沁之死,你是否已經原諒了他?”


  溪草心中一痛,每次在她的恨快要稀釋時,梅鳳官總是及時提醒她,是誰奪走了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沒有。”


  她輕描淡寫地道,卻在不經意間移開目光,不敢直視梅鳳官那雙清湛的眼。


  梅鳳官模糊地笑了一下。


  “大寧府沒有直達淮城的火車,我們必須先到奉川,胡炎釗的帥府就在那裏,聽說謝洛白近期會抵達奉川,向胡炎釗下聘,或許,大家會在那裏遇上也說不定。”


  他突然伸出右手,捧住溪草臉頰,迫使她看著自己。


  “溪草,如果到時候你見到謝洛白,會和他走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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