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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漠城黃昏_第369章 逃離事敗

  第二天溪草起床時,她的皮鞋已經不翼而飛,床底下放著一雙紅色老式棉鞋,正是她的尺碼,溪草套上左看右看,隻覺得很醜,但是非常暖和。


  謝洛白有事,早已帶著何湛喝小四出門去了,見她醒來,廚娘將一直燉在灶上的東西端上來,一碗山藥鴿子湯,一碗是養胃粥,溪草乖乖吃了,覺得滋味甚美。


  看了眼牆上的西洋鍾,她便起身告辭。


  可一走出謝洛白的洋房,溪草便覺得外頭冷得叫人受不了,雖知道不應當,可她心中,竟對昨夜的溫暖產生了幾分眷戀。


  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她害怕謝洛白的百般溫存,會把血淋淋的潤沁一點點從腦海中擠出去。


  公館裏,梅鳳官抱著柿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昨夜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胡二爺帶人趕到時,溪草和謝洛白已經不知去向,屋裏隻剩昏迷的梅鳳官,可把胡家人嚇壞了。


  總統公子要是死在胡家,那誰擔待得起,急忙忙地請了大夫過來看,好在隻是昏厥,又是紮針又是喂藥,梅鳳官很快就轉醒過來。


  胡金璞本要留他休息一夜的,可梅鳳官執意要走,胡家隻得遣車送他回公館。


  家中沒有溪草,隻有展若男驚喜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司機回來報告說樓公子和沈小姐要在胡家過夜時,她心情本是很低落的。


  “元煊?我還以為你……啊,你臉上的傷怎麽回事?”


  梅鳳官什麽也沒說,展若男就不追問,隻從玲瓏手中接過醫藥箱,給他擦藥。


  展若男要扶他去臥室,卻被他禮貌而疏離地拒絕了。


  “謝謝你,若男,你自去休息,不必理會我。”


  展若男突然握住梅鳳官的手,落淚了。


  “元煊,她並不愛你,你回頭看看我,我一直在原地等。”


  梅鳳官看了她一眼,把手輕輕抽出來,沒有回應她的告白。


  “你去睡吧。”


  展若男失望離去。


  梅鳳官一直這麽坐著,直到天明,混身都是冷的,隻有膝上的貓是暖的。


  溪草推開公館的門,發現麵無表情好似尊雕塑的梅鳳官,不由嚇了一跳,他眼中已有了些許血絲,看上去十分疲憊,見溪草回來,臉上的憔悴一掃而空,換上溫和笑顏。


  “你回來了?餓了嗎?我這就叫人準備早飯。”


  她被謝洛白帶走,就藏在隔壁,梅鳳官心知肚明,是他不顧她懷有身孕,想要強迫她,清醒之後,他也十分懊惱,隻怕溪草不會回來了。


  可她還是回來了,至於別的,梅鳳官不想回憶,就當沒有發生過。


  溪草連忙拉住他的袖子。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鳳哥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談。”


  梅鳳官麵上略顯失望,還是點點頭,他有點擔心,溪草要說什麽離開之類的話,沒想到她卻道。


  “我想過了,我同意去淮城,時間你安排就好。”


  梅鳳官黯然的雙眼驟然亮了。


  “真的?你願意和我一起走?”


  溪草點點頭,又強調。


  “但我不會去見你父親,到了淮城,我會轉道去南洋,或者新加坡,哪裏都行,我要暫時離開華夏,去個安全的地方,直到把孩子生下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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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陪著你。”


  梅鳳官喜出望外,恨不能現在就動身,隻要離謝洛白遠遠的,一切就都有希望。


  溪草連忙提醒他。


  “鳳哥,我們得低調行事,別驚動了胡家那邊,胡金瑜現在有意和你聯姻,我恐怕她不會輕易放你離開。”


  梅鳳官鄭重點頭。


  除了胡金瑜,還有謝洛白,他們要走的消息,一定得死死地瞞著這兩個人。


  梅鳳官聯係了住在外頭的陳副官,叫他悄悄去火車站訂了兩張一等票。


  陳副官有點猶疑。


  “兩張?展小姐不一起嗎?”


  “人多目標大,她隨後再走。”


  梅鳳官的解釋,陳副官卻是不信的,他太了解這位癡情的總統公子了,況且展若男已經和他透露過,總統那邊下的命令分明是先帶沈溪草去淮城。


  陳副官對梅鳳官是忠心的,可他的忠心並非言聽計從,他認為再執迷於沈溪草隻會害了他。


  他去火車站買了票交給梅鳳官,但同時,也將這件事告訴了展若男。


  “展小姐,恐怕公子並不是打算回淮城,我擔心他會帶沈小姐私奔……”


  展若男半晌以後才回過神來,似下了什麽決心,道了句我知道了,便動身去了趟帥府。


  離開的行程定在第二天晚上九點,溪草看著梅鳳官遞來的火車票,怔了一下。


  “這麽急?”


  梅鳳官之所以安排盡快離開,就是擔心謝洛白又來攪合,到時溪草心軟,說不定會變卦。


  畢竟她並不是第一次因謝洛白,而背棄他們的約定了。


  “速則乘機,遲則生變。我怕事情一拖,反而走不了了。”


  溪草沒說什麽,點點頭準備回房收拾行李,剛起身,她又低頭看了眼窩在沙發上的柿餅。


  “那把柿餅送人吧。”


  “不,它是咱們一起養的貓,我會帶它走。”


  本就是逃亡,還要帶上一隻貓兒,實在麻煩,可梅鳳官十分堅持,溪草也沒辦法。


  “既然如此,明天我們分頭行動,該幹什麽幹什麽,別透出一點異樣,晚上八點,再到火車站碰頭。”


  梅鳳官微笑。


  “好,今天好好休息,明晚咱們就在火車上了,縱然是一等車廂,也免不了顛簸。”


  雖說著路途艱難,可他的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歡喜。


  第二日梅鳳官約了胡金璞吃茶看大戲,和溪草點了個頭,中午便出門去了。


  而溪草照常在家中織毛襪子,為了避人耳目,她什麽行李都不打算帶,唯有這雙給寶寶準備的毛襪子,她要在離開之前織好。


  梅鳳官和她離開之後,胡金瑜和淮城的聯姻就泡湯了,胡家不得不選擇謝洛白,這便算是她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溪草織完最後一針,拿在手裏翻覆看了看,想象孩子的小腳丫套在裏頭的樣子,徑自笑了。


  自己這次離開之後,是不會把位置暴露給謝洛白的,否則必要叫他抓回去。那麽,謝洛白恐怕永遠也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這麽一想,她又有點愧疚且難過,本來已經收進包裏的襪子又拿了出來,改用一個紙包包好,出門走到隔壁院子,將東西放在門口的信箱上頭,用石頭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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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有穿過,可這也算是未出世嬰兒的東西,給謝洛白留個念想也好。


  隨後溪草轉回去,靜靜等待夜幕降臨。


  七點二十五分,她親自給柿餅喂了一次食,和下人說出去喝咖啡,便在門口叫了黃包車到火車站。


  一切順利,溪草在約定好的雕像前等著梅鳳官,可腳都站得麻了,他卻依舊不見人影。


  溪草抬腕一看,八點二十,不由蹙起眉頭。


  梅鳳官不是不守時的人,何況這種時候,就算是胡金璞強留,他也一定會脫身趕來,他舍不得讓她等。


  一定是出事了!

  溪草眸光沉下去,正要折返,一輛小汽車卻停在了她的麵前,展若男和陳副官從車上走下來。


  她匆忙抓住溪草的胳膊。


  “沈小姐,元煊來不了了,他和胡金璞在茶樓聽戲,胡金瑜帶人殺了上來,將他給扣下了,他恐怕胡金瑜對你不利,命陳副官來報信,讓我先護送你離開奉川。”


  一整天都沒看見展若男,溪草就覺得有點蹊蹺,她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陳副官。


  陳副官下意識低了頭,躲開了她的目光。


  溪草就明白,是陳副官走漏了風聲,他做事的出發點,一切以他家公子為重,至於自己,則是梅鳳官的累贅,更是災星。


  “那我不走了,咱們先回去,想辦法救鳳哥吧。”


  展若男麵色一變,勸道。


  “你別傻了,胡金瑜那個女匪,扣了元煊,那是為了逼婚,又怎會害他性命?可是你卻是她的眼中釘,若不走,隻怕會糟了她的毒手。”


  溪草在心中冷笑,她是胡金瑜的眼中釘,何嚐就不是她展若男的眼中釘?前番收到總統電報,讓她護送自己回淮城待產,展若男反應何其之大。


  現在情形有所變化,她的深明大義來得實在蹊蹺。


  而胡金瑜,她並不愛梅鳳官,她隻想和淮城聯姻,結婚這種事,總不能對梅鳳官大刑相逼,但是她如果能把溪草扣在手中,拿她性命威脅,梅鳳官大概會點頭。


  難說胡金瑜還會允諾,等合作達成,他可以將她金屋藏嬌,或抬做貴妾。


  總之,對胡金瑜來說,一個活著的沈溪草,可比死了的有用。


  但展若男不同,她愛梅鳳官。


  溪草要是死了,胡金瑜失去了逼婚的籌碼,而梅鳳官,也失去了心愛的人。


  展若男贏麵更大。


  展若男是來殺我的,溪草心中一涼,如今之計,隻能穩住展若男,再找機會逃走。


  她頷首道。


  “你說得有道理,那我們就先走,到淮城以後再請總統出麵協調。”


  展若男笑了,上前親切勾住溪草胳膊。


  “你懷著孩子不方便,我挽著你。”


  這一次,既然起了殺心,她就不能讓溪草跑掉。


  如果不是梅鳳官非要帶溪草走,展若男怎麽肯和胡金瑜合作?當然,她也沒打算真合作,

  她早已安排好殺手埋伏在周圍,等胡金瑜派來擒拿溪草的人一到,他們就會在暗處放槍,殺了溪草,再順理成章地往胡金瑜身上一推,她和梅鳳官的婚事就沒有任何斡旋的餘地了。


  一次除掉兩個情敵,而她自己,卻依舊幹幹淨淨,梅鳳官不會恨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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