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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蓉城日曦_第484章 反客為主

  因為懷疑亞曆克斯的身份,之前溪草讓鄭金花去打探其時,並沒有動用宣容蓉城保皇黨。算起來,這次讓盯梢謝旌文,還是溪草交付給蓉城保皇黨的首個任務。


  是以,蓉城保皇黨不敢大意,幾乎派出了盤踞蓉城的精銳,可竟在不知不覺間被人處理得毫無痕跡。


  溪草麵色緊凝。


  宣容治下的保皇黨,在淮城時雖不時失利,都讓溪草生出對其能力的質疑,可即便如此,都沒有哪一次會這般全軍覆沒。


  聽鄭金花先前的稟報,蓉城的保皇黨首領乃是十二地支的卯君,雖比不上鄭金花十天幹的辛君身份,在宣容率領的保皇黨中,也穩坐第十四把交椅。


  這般的排位,注定他的實力不會低弱。


  “蓉城的水果真不是一般的深,到底是我們把施維武想得太簡單了。”


  溪草走到鴛鴦廈廣闊的觀魚台邊,抓起一把魚食扔到水中,隻幾秒鍾,方還潛在水底吐泡泡的鯉錦們便從四麵八方聚集過來,爭先恐後地搶奪魚食。


  先前撒的魚食很快被鯉錦們瓜分吞沒,這些魚也精,並不急著散開,而是在水麵上等了一等,直確認池水上方的人兒不會再投喂,這才四下遊走。


  隻瞬間,方還熱鬧的的湖麵,霎時又恢複了平靜,仿佛那些爭相冒泡的魚兒都是錯覺。


  整個過程,不過前後幾分鍾。


  “保皇黨的行蹤已經暴露,對方采取私下殺人滅口的方式,說明自己也見不得光。既如此,我們就換個方式,把蟄伏水底的怪物逼出水麵。”


  鄭金花若有所悟。


  “格格是想請大帥直接出麵?”


  “舅舅已經在重點栽培旌文,可他力不從心,肯定在某些方麵出了問題,我會提醒舅舅,如此,在公務的其他時間對症解決,對謝旌文有利無害。另外一一”


  溪草唇角勾起。


  “我先前曾聽你說卯君辦事風格獨特,這蓉城的保皇黨,幾乎都有正經的身份?”


  鄭金花點頭。


  “按理說,咱們這些是見不得光的,即便有光鮮的職業,最終也是為了行事方便。可卯君卻不這麽想,特別因宣容主子在華夏的重心不在蓉城,好幾次蓉城經費緊張,他便讓手下的保皇黨另謀生路,反而把正經的保皇黨差事當成了副業,這讓十天幹頗有微詞。可宣容主子不發話,久而久之也就由他去了。”


  聽她語氣中多有不讚同,溪草笑了一聲。


  “我倒是覺得卯君沒有做錯。人有信仰,可最根本的還是要穿衣吃飯,他思維活絡,比起靠遠在英國的姑姑遠水救火的其他保皇黨,自給自足其實更值得提倡。”


  鄭金花歎了一歎。


  “道理是這樣說,可這次保皇黨的失敗,其實和卯君的不務正業也脫不了關係。”


  溪草點頭。


  “不過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既然這些人都經得起推敲,你讓卯君通知其家人,去警察署報案這些人都失蹤了。”


  鄭金花以為自己聽錯了。


  即便有正經身份遮掩,可若是仔細查驗下去,保皇黨的脈絡勢必會露出冰山一角。先前在淮城,因為安潛農的反水,讓淮城保皇黨損失慘重,鄭金花非常擔心溪草的一時衝動,使蓉城保皇黨也重蹈覆轍。


  “格格,這是否太冒險了……”


  “是很冒險,但這些人的失蹤最終都指向謝旌文,你覺得對方會如何應對?”


  溪草眸光收斂。


  “還有,亞曆克斯的身份調查一直得不到進展,若他真如我的猜測,和英國的宣容姑姑有關。知道我做出這般陷保皇黨於絕境的舉動,我都等不及看他的反應了。”


  對麵的女子麵容恬靜,因為做了母親,比起在淮城時,又多了一層老辣的從容。


  聯係她在淮城對付蘇青時,都不惜以己作餌,現下生出這番打算,其實也稱不上瘋狂了。


  盡管內心尚有驚疑,但一番思索後,鄭金花依舊服從了溪草的決定。


  看她目中難掩憂色,溪草轉過身。


  “你放心,我雖然和宣容姑姑的理想出入很大,可保皇黨是我的退路,我從未有讓其消失的打算。你跟了我這麽久,難道對我連這點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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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沒有嗎?”


  對上溪草坦誠的雙眼,鄭金花目光晃了晃。


  “奴婢知錯。”


  自從下定決心跟從溪草後,鄭金花也在努力舍棄宣容對她的影響。


  溪草性格逆反,而且從一開始,鄭金花就知道溪草並不讚成宣容複興前朝的執念。起初,鄭金花還妄想通過自身,逐漸讓溪草改變想法;可在二人的接觸和相交中,卻一直被溪草同化影響。


  盡管沒有挑明,鄭金花也在不經意間接受了溪草和謝洛白統一南北,一致抗日的理念。


  她選擇了新主,可她的根到底還是保皇黨,若二者之間呈現對立,經曆王朝更迭,看盡世間百態的鄭金花,自問還是消化不了。


  “你沒有錯。”


  溪草聲音緩和。


  “鄭大夫,盡管我們之前有過猜忌,有過不愉快,可你為我做的,我始終記得。除卻周遭的親人,你是和我最親近之人。以後但凡有什麽想法,還請和我直言。”


  “奴婢遵命!”


  鄭金花雙唇攢動,好半天沒有說出話來,當下就要跪在地上,被溪草半道扶起。


  “前朝已經沒了,以後別自稱奴婢了。我不興姑姑那一套,你也別太拘泥於過去,這些習慣都改一改吧。”


  溪草和謝夫人道了別,離開鴛鴦廈就立馬飛奔大宅。見到謝信周立馬說出謝旌文的疑點,並且毫不隱瞞派人跟蹤謝旌文一事,隻沒有點名對方乃是保皇黨身份。


  可即使如此,相信謝信周已心中有數。


  果然,謝信周足足沉默了好幾秒才開口。


  “你向我亮出了底牌,卻又含糊不明,難道就不擔心我因為知曉了這些,繼續對你和洛白前往蓉城的目的產生懷疑?”


  溪草於是就笑了。


  “我即便不說,舅舅隻消派人去查,就能窺見一二。您神通廣大,關於我的底細定然有所掌握。屆時外患未除,又讓舅舅對我生出猜忌,反而不美。畢竟,洛白就是一個別扭性子,與其霧裏看花陡生誤會,還不如我主動告知。”


  聞言,謝信周麵上一訕。


  先前舅甥關係緊張,然表明上仍舊維係著一團和氣,謝信周不說,謝洛白也隻能裝糊塗,力圖通過實際行動解除誤會。


  幾人的溝通方式,根本沒有簡單粗暴當麵挑明一說。


  說起來這或許也是謝家人的性格使然。


  謝洛白先前追求溪草的時候,溪草就發現他的心口不一,也是後期不斷磨合,才逐漸改變;而謝夫人在麵對沈慕貞的陷害時,同樣選擇承冤離開,這在溪草看來,是難以想象的;至於謝信周夫婦和謝洛白生出的間隙,與其說是謝洛白光芒太甚引發忌憚,不若還是謝氏含蓄婉轉的性子作崇。


  “你盡管去做。放心,有我在,警察署的人知道分寸,不會拿你的人怎麽樣。”


  這樣說,便是接受了溪草的建議了。


  溪草在主宅又坐了一會,直到溫夫人煎好藥敲門近來,溪草才起身告辭。本以為溫氏會伺候謝信周吃藥,沒想到卻被其主動打發來送溪草出門。


  讓長輩送小輩出門,在格外注重舊禮的謝家很是於禮不合。而謝信周和溫氏這般行動,自是為了以實際行動迅速消除隔閡,表達善意。


  盡管這正是溪草一直努力的,可這般迫切,多少顯得有些急功近利,也不知該說謝信周夫婦赤誠,還是情感跳躍。


  難怪謝旌文無所適從,一度患得患失,被人利用。


  了解了謝旌文在軍政府的表現,謝信周親自調整了長子的工作,又給他安排了幾個年輕的參謀作為左膀右臂。


  沒有那些老資曆在旁倚老賣老,謝旌文明顯輕鬆不少,加之謝信周要求他每日請示匯報,在父親的提點下,他進步飛快,逐漸對無所適從的軍政府工作有了脈絡,生了自信。


  就在一切逐漸朝著明朗的方向發展時,警察署接到的幾起連環失蹤案,竟又和他扯上了關係。


  因為襲殺溪草的嫌犯最終在警察署監獄暴斃,警察署上下被謝信周裏裏外外換了一次血。


  新任的警察署署長梁旭之乃是謝信周的人,誰想竟半點不給大少帥麵子,親自把協助調查函送到了虞園,恭恭敬敬地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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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旌文請了出去。


  謝旌文大為光火。


  ”我和這些人素不相識,就因為他們失蹤的方向和我平素出入的地方有交集,你們就找上我,不是太草率了嗎?簡直是無稽之談!”


  麵對謝旌文的咆哮,梁旭之不緊不緩道。


  “這關係到案件的偵查,還請大少帥配合。”


  無奈間,謝旌文隻得隨梁旭之走了一趟。這梁旭之也很有一套,在連番的詢問間,竟從謝旌文嘴中撬出了兵工廠一事。


  謝旌文自知說漏了嘴,可想要挽回,已經來不及了。


  不等梁旭之向謝信周報告,他便立即回到虞園,除卻日本顧問,其餘的一切都和父親全盤托出。


  “阿爸,施叔叔也是看我一直未能得到您的賞識,有心幫我一把。之所以瞞著您,也是想屆時成功了,給大家一個驚喜。”


  謝信周撫著輪椅椅壁,雙眸中陰晴不定。


  “他確實為你考慮至深。隻是你父親我一直未能辦到的事,他竟然辦得井井有條。看來,我之前隻防備你表哥,卻是錯了。”


  謝旌文明顯一怔,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坦白,非凡沒有讓父親和施維武的關係重歸舊好,反而還引發了謝信周對未來嶽父新的矛盾。


  謝旌文急了。


  “阿爸,施叔叔都是為了我好。等兵工廠建成,明顯是謝氏得利。施叔叔出錢出力,即便您卸了他參謀的工作,他亦無話可說,您為何總要把他往壞處想呢?”


  這般地榆木遲鈍,讓謝信周無語至極。他將長子迫切為施維武說話的樣子深深看著,實在想不通,他能培養出文武全才謝洛白,而這般天真的孩子竟也是他親自教養出來的?


  謝旌文仍舊沒有放棄幫施維武說話,察覺父親表情更黑,正醞釀斟酌,忽聽一聲歎息從屏風後響起。


  “旌文表弟就不明白反客為主四個字的意思嗎?”


  謝旌文脊背僵硬,他完全沒料到,大廳中除了他們父子,還有第三個人存在。


  更令他打擊的是,那個人還是沈溪草!

  從她出現的地方不難猜測,這一切自是出自謝信周的首肯。


  謝旌文一雙眼看著穿著深藍襖裙的溪草不緊不慢從屏風後走出,瞳孔中的火焰幾乎要把自身點燃。


  “反客為主,說的不就是你和謝洛白嗎?阿爸和姆媽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卻心懷不軌,妄想……”


  “閉嘴!!!”


  未盡的話,被謝信周狠狠砸在地上的茶盞生生截斷。


  “你洛白表哥和令文在前線浴血奮戰,你呢?我一心栽培你,你自己扶不上牆,聽信讒言吃裏扒外!來人一一”


  話音剛落,守在外麵的護兵推門而入,向謝信周扣靴敬禮。


  “給軍政府打電話,大少帥感染風寒,近期都在家中靜養,原先接替施維武的工作都送至虞園處理。至於施維武,即刻拿下,如遇反抗,當場擊斃!”


  此話一出,不僅謝旌文身體一震,便是溪草也聽得渾身冰冷。


  沒想到謝信周如此殺伐決斷,確定了對方起了二心,當即就起了殺心;對比之前和謝洛白生出誤會,隻在情感上疏遠,確實也算手下留情了!

  而謝洛白在凝碧閣準備的那條密道,果然不是杞人憂天。


  見護兵扣靴退下,謝旌文滿臉不可置信間被劉副官帶人押走,溪草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溪草,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不近人情?”


  一句話,讓溪草如夢初醒。


  “舅舅身處高位,其實並……”


  話還沒有說完,溪草的聲音便被急急推門而入的溫夫人打斷。見到溪草,她明顯一愣,可下一秒她又越過溪草走到謝信周麵前,和他一陣耳語。


  溪草原以為是溫氏得到謝旌文被關禁閉的消息,前來向丈夫求情,正打算開口回避。不想下一秒謝信周就把眼神投在了自己身上,表情很是凝重。


  這個模樣,讓溪草心中沒來由一慌。


  “溪草,你一定要冷靜。剛剛虞園中混進了奸細,孩子們被人帶走了。不過你放心,你舅母已經讓人封鎖了虞園各處,我現在就立即致電警察署,關閉蓉城城門,增派防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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