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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蓉城日曦_第504章 揪出叛徒

  “你是說,這些年來,你的姑姑宣容格格,一直和她的英國丈夫經營著保皇黨的另外一個分支,而亞曆克斯,就是他們的兒子,宣容保皇黨在華夏的代言人?”


  盡管已經猜到名單失竊一事絕不簡單,可溪草的話,還是遠遠超出了謝信周可以接受的範圍。


  赫舍裏宣容,是皇族中第一個前往西洋留學的女性,她的事跡謝家早有耳聞,與大姐謝信芳對其盛讚仰慕不同,謝信周總是覺得女子如此大膽叛逆,並不是什麽好事。


  果然,多年後,這個留洋格格,成了天大的一個禍害。


  “是的,對不起,舅舅。”


  溪草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可是此刻,她卻雙膝一彎,在謝信周麵前跪了下來。


  “姑姑於我有血親之情,師長之恩,鄭大夫又以死維護,這令我私心作祟,沒有及時向您稟明真相,而是企圖自己解決保皇黨,從一開始,我的決定就是錯的。”


  這一跪,是她該承受的。


  她低估了亞曆克斯的狡猾,被他牽著鼻子,把視線全部投在謝明苒身上,中了連環計,才導致對謝家如此重要的一份名單丟失。


  錯了就是錯了。


  到底是馳騁沙場多年,經過大風大浪的統帥,謝信周揉了揉疼痛的額頭,半晌之後,便消化了溪草的話,做出了決定。


  “起來吧!保皇黨手段詭譎,就算你事先告訴了我,也不一定能防止今天的事發生。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溪草這才提著裙子起身,想了想,還是問道。


  “隻是我有一事不明,舅舅如何猜到,這件事和漠城廢帝有關呢?”


  既然謝信周此前並不清楚亞曆克斯在蓉城的勢力,更不可能得知他們與漠城勾連的事。謝信周政敵不少,名單被盜有萬般可能,為何唯獨聯想到漠城。


  謝信周頓了一下,在座椅中往後傾了傾身,拉開抽屜取出一封信,挪到書桌對麵。


  “你肯對我坦誠,我就不會隱瞞你,這封信,是盜取者留在保險櫃裏的。”


  溪草急忙取出信紙,一眼就看到了落款處的龍紋印章。


  難怪。


  隻是這封信既然指名是要給謝洛白的,為何不派人送到凝碧閣?而是放在保險櫃中,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第一個發現名單失竊的人,必然不可能是謝洛白。


  除非……


  “洛白這小子,人人都以為他有一統天下,做強權總統的野心,但我作為舅舅,培養他長大,怎麽會不了解他?這種條件,他怎麽會答應?”


  果然,謝信周也察覺了對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溪草沒說什麽,隻是將信重新裝好,放回桌上,下意識抬眼打量謝信周的神色。


  似乎看出她在揣度自己,謝信周一笑,從桌上撈起打火機,拿起那封信點燃,很快信紙就被火舌卷過,化為一堆灰屑,被謝信周隨手扔進了煙灰缸。


  “放心吧,舅舅雖是個軍閥,也做過皇帝夢,但民族氣節總還是有一些的,保皇黨背後不是英國人就是日本人,我如果和他們合作,和國賊有何異?謝家先祖皆是忠良,子孫後輩斷乎做不出這種無恥的事來。”


  雖然舅甥之間有過齟齬和猜忌,但謝信周到底還是和別的軍閥不同,他要權力,但麵對誘惑,絕不缺乏底限和節氣,這讓溪草很是感動。


  她綻開笑容。


  “謝家的男人,個個都是頂天立地的,這一點我從不懷疑!也請舅舅放心,溪草一定會盡全力把名單找回來,將功贖罪。”


  再說謝洛白專車送溫夫人和謝旌文到醫院做檢查,司機正是小四。


  下車以後,謝旌文的兩個副官從後頭那輛車上把輪椅抬下來,將謝旌文扶上輪椅,幾人推著謝旌文才走幾步,小四卻又跟了過來,謝旌文忍無可忍,發脾氣道。


  “怎麽?說是保護,其實是派你來監視我的吧?”


  小四作為謝洛白身邊的人,可一點都不怕這個大少帥,他笑道。


  “大少帥多疑了,我們司令可是交待過,要絕對護好少帥和夫人周全,我哪敢離開半步,要是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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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的事,我們司令非得把我的腦袋擰下來不可。”


  自從出了施家的事,謝旌文就一直處於被軟禁的狀態,本來溫夫人也不太舒服,但小四的話,讓她想起了之前的車禍,後怕之餘,忙勸兒子。


  “罷了,你表哥也是擔心你的安全,何況他也是奉命行事,你和他較什麽勁!最近外頭確實太亂了,快些檢查完咱們就回家去!”


  溫夫人都發話了,謝旌文如果再反對,便顯得可疑了,他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手心裏卻沁了一層汗。


  今天早上,他非要自己推著輪椅,在虞園遛彎,經過沁風園的時候,他故意拔掉了輪椅上的零件,導致輪椅失控,謝旌文跌下了拱橋,守在沁風園的護兵見狀,紛紛前來救人。


  穆騰就是趁這個機會,溜進了沁風園。


  保皇黨精通奇技淫巧,穆騰利用亞曆克斯提供給他的小型炸藥和開鎖技術,偷走了名單,留下信件。


  那份名單,現在就貼身藏在謝旌文的毛衣背心裏頭,他怕人看出端倪,所以在外頭穿了很寬鬆的風衣。


  醫院,就是約定好的交贓地點。


  但穆騰並沒有告訴謝旌文,會是誰,以什麽樣的方式來和他交接。


  所以謝旌文更加緊張了,謝洛白身邊這個司機,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現在他像條狗一樣形影不離跟著自己,他很害怕被對方抓住把柄。


  “諸位請留步。”


  到了診療室門口,護士帶著甜笑攔住了溫夫人、副官以及小四。


  “病人接受檢查,需要脫掉衣褲,為了尊重病人,請各位在外稍候。”


  溫夫人和副官都點頭,隻有小四蹙著眉一動不動,謝旌文偏頭冷笑。


  “怎麽?你還要跟進去嗎?也是,表哥或許會擔心我這廢人跳窗逃跑。”


  這要求並不算過分,醫生和護士都是醫院的正規工作人員,此前謝旌文住院時溫夫人都熟識的,如果小四還要以安全為由跟進去,就是強詞奪理了。


  “大少帥說笑了。”


  小四隻得退後一步,讓護士將謝旌文的輪椅推進去,關上了門。


  謝旌文在醫生和護士的幫助下,從輪椅上挪到了病床上,醫生轉身帶手套準備檢查的時候,那個護士突然朝謝旌文伸出了手。


  隻是一個眼神,謝旌文就明白了,快速把藏在衣服裏的名單遞給了她,護士接過來,不動聲色地放進病例夾,然後又將一個小瓶子塞給謝旌文,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謝旌文一愣,還來不及發問,醫生卻已轉過身來,護士便旋身走到一旁。


  檢查不到十分鍾就結束了,護士推著謝旌文出來時,小四不由往裏探頭,張望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異常,他隻得緊隨謝旌文離開醫院。


  一行人走後,那護士繼續忙碌到下午六點,下班後才悠然換了便服,將名單放在自己的手提袋裏。


  醫院門口的花台邊,一名黃包車夫將車停在那裏,正蹲著抽煙等生意,那護士便朝他招手。


  “黃包車,走不走?”


  “走嘞!”


  黃包車夫踩滅煙頭,將車子拉過來,護士便上了車。


  跑了一段路,那護士突然開口。


  “跟蹤謝旌文的人,走了嗎?我現在去送名單,是否安全?”


  那車夫邊跑邊答。


  “謝旌文一離開,那條尾巴也跟著回去了,我又盯了一下午,沒什麽可疑的人,佐藤先生的人還等在城外的茶棚裏,你動作要快一點。”


  黃包車將她拉到一個巷子口便走了,那護士下了黃包車,又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小轎車趕往城外。


  殘陽如血,落日餘溫漸漸撤去,茶攤老板看了看天色,有些為難的搓手上前,對小木桌邊坐了一下午的,穿長衫帶巴拿馬帽的男人道。


  “兩位老板,眼見這天快黑了,我得收攤回去了,兩位要是想喝茶,不如明兒趕個早?”


  男人抬手,甩出六七塊銀元在桌上,用有點蹩腳的中文道。


  “這些,夠不夠讓你晚點收攤?”


  茶攤小本生意,一個月就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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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一兩塊銀元,老板哪會嫌錢燙手?別說讓他晚些收攤,就是讓他一夜別收攤都是願意的。


  老板笑盈盈地捧了錢,再也沒上前催過一回。


  一輛老式福特轎車出現在視線裏,男人站起身來,取下巴拿馬帽。


  轎車很快開到茶攤前,護士從車上下來,男人露出幾分焦急。


  “東西拿到了?”


  護士從手提袋裏拿出那份名單,男人去拿,她卻伸手捏住。


  “等等,爵士要的東西呢?”


  男人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合同,遞給她,奉承道。


  “伯德家的武器在軍火市場一直深受好評,即使沒有這份名單,我們也會考慮的。”


  “合作愉快!”


  日本軍方的軍火訂單,這是相當大的一筆生意,護士微笑,這才放了手。


  砰的一聲槍響,驚醒了沉浸在喜悅中的倆人,地平線上,無數軍用摩托車朝這邊湧來,男人搶過名單,看向護士的目光極度猙獰。


  “蠢貨!你被人跟蹤了!”


  護士極為震驚,她想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可眼下的情況容不得她辯解,兩人交換了一個神色,從腰間拔出槍,他們豎起木桌做盾牌,躲在後頭,決定背水一戰。


  一場激戰拉開序幕,攤主嚇得逃竄而去。


  謝洛白早就堤防著謝旌文了,如今名單一失竊,謝旌文立刻要出門,他就猜到了七八分。


  以亞曆克斯的狡猾,一定能猜到謝洛白會派人跟蹤謝旌文。


  所以他準備了兩套方案。


  小四和跟蹤謝旌文的人隻是幌子,別的人馬,已經先一步趕到了醫院,小四一出來,就把和謝旌文接觸過的人都告訴了他們,然後兵分兩路,一隊監視醫生,一隊監視護士。


  雙方人數懸殊太大,兩人的子彈很快就打光了,激烈的交火安靜下來。


  “別開槍,抓活口。”


  謝洛白從其中一輛軍用摩托上下來,抄手站在原地,幾名護兵便貓腰慢慢靠近茶攤。


  眼見士兵已經到了茶攤,剛伸出手,桌後嗖嗖嗖地飛出幾點寒芒,幾名士兵捂著流血的臉滾到在地。


  嗬,保皇黨的殺手果然有兩下子。


  謝洛白親自上前,他身手靈活,左閃晃身躲過女人的暗器,隨後飛起一腳,將兩人藏身的木桌踹成兩半,力道太大,以至於躲在後頭的男人也被擊中頭部,昏了過去。


  那女人猶不死心,從袖管裏亮出匕首殺向謝洛白,謝洛白偏身,刀刃擦過他的軍裝,女人隻覺腹部劇痛,腰上已是中了謝洛白一拳,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謝洛白當機立斷,反手折斷了她的胳膊,將人按在地上。


  士兵紛紛衝上來,把兩人綁起來帶上車。


  謝洛白從兩人身上把名單及合同抽出來,冷笑了一下。


  “回去好好審。”


  謝旌文回來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衣兜裏還裝著護士遞給他的那瓶藥,她魔靨般的話語回蕩在他耳邊。


  “告訴你父親,他感染了英國最新研發的一種病毒,唯一能控製發病的藥品,在爵士手上,之前,爵士一直把藥品混在喬大夫的中藥裏給他服用,昨天,是最後一次給他藥。等他明天發作以後,你就將這個瓶子裏的藥給他,轉告他,隻要肯和爵士合作,我們會定期給他送藥的。”


  “旌文?你在聽姆媽說話嗎?”


  溫夫人搖了搖兒子,謝旌文轉過頭來,呆呆地看著她。


  溫夫人歎道。


  “姆媽是問你,晚飯想吃什麽?我好讓廚房安排。”


  長子如今幾乎等同於廢人,溫夫人身為母親,總是格外心疼的,時常噓寒問暖,盡量給他多一些關心。


  謝旌文還來不及回答,謝信周和謝洛白帶著一群士兵,氣勢洶洶地進來了。


  溫夫人嚇了一跳,不明所以。


  “大帥這是要作什麽?”


  謝信周盛怒之下,看都不看溫夫人一眼,徑直走過去,一巴掌甩得長子偏了頭。


  “把這個逆子,給我丟進牢裏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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