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離經叛道方小邪
申時，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去往柳家大宅的路上，紅綢子掛滿了一條街，鼓樂隊吹吹打打，一乘八人抬的紅呢子大轎，精壯轎夫抬的四平八穩，外加浩浩蕩蕩的隨行人員慢慢行進。
轎內，方臨袖愁容滿麵，但總的來說還算平靜，但坐在一旁的雀舌卻是坐立難安。
她一手掀起轎簾，焦急道：“小姐，眼看就到人家門口了，少爺還來不來啊，實在不行我……”
“住嘴。”方臨袖打斷了雀舌的話，盡管心中同樣忐忑，但現在還沒到最壞的情況，而且一乘轎子可沒什麽隔音效果，現在轎子兩側有二夫人和她的心腹把守，此事是她一手促成，也不想看到意外。
“我相信他。”方臨袖強自鎮定道。
不多時，轎子到了柳家大宅門前，轎子在熱熱鬧鬧的大門口停了下來，新郎官在簇擁下走了出來，一身大紅色的喜服，手裏拿著一張弓和三支箭。
這是婚禮的習俗，好在柳家是武者家族，也不怕箭射歪了，新浪彎弓搭箭，一支羽箭精準的射在轎門上。
“好！”
人群中響起喝彩之聲，新郎滿臉笑容，拿出第二支箭放在弓上，但射出之時一隻手很突兀的出現在半路之中，將羽箭握在手中。
“大膽，什麽人攪鬧婚禮？”一名老者吹胡子瞪眼的怒道。
上了年紀的人向來對習俗最為看重，一場婚禮有許多環節，必須做到滴水不漏，若是出了岔子，就代表今後的生活會出現問題。
而接住羽箭的少年人仿佛對此很是輕視，看了一眼那老者，兩根手指交叉一錯，直接將羽箭折斷。
“古武一脈，方式宗家，方沐，表字小邪。”
話音未落，人群中議論紛紛，看熱鬧的從來都不嫌事大，有覺得他不懂規矩，有的則認為挺有意思。
“小沐，你怎麽這這裏？老家主在到處找你，快回家去。”二夫人開口，想要阻止。
方沐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小沐這兩個字是你能叫的？不知尊卑的東西！”
“你……”二夫人氣的杏眼圓睜，很少有人敢這麽跟她的話，隻覺得氣衝頭腦，嘴巴都不利索了。
“小子放肆！”柳家的老頭大吼道，也難怪，二夫人畢竟是從柳家出去的，現在又在門口被人訓斥，麵子上的確過不去，“今天是我孫兒的好事，老夫也不願兩家鬧得太僵，我給你一次機會，速速離去，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老梆子嚇唬誰呢？”方沐也不客氣，打架無好手，罵人無好口。
“方沐！你不要胡鬧，婚事是老家主應允的，你阻止不了！”二夫人緩過一口氣，把方景給搬了出來。
“家主？你說方景？他又算個什麽東西？”方沐眼角一跳：“給他麵子尊一聲家主，不給他麵子，老家夥什麽都不是，從來都是宗家管理分家，什麽時候分家的家主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了？”
“哇！”
這句話一出，人群就像炸開了鍋一樣，人聲嘈雜，說什麽的都有。
“目無尊長，無視禮法，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小輩！”柳家老者須發皆張，縱身而起仿佛一隻蒼蠅，右手變拳為爪，俯衝過來猶如蒼鷹搏兔。
“雕蟲小技。”方沐哼了一聲，不閃不避一拳打出。
拳爪相碰，老者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拿捏不住變相後退，但卻沒料到對方的拳頭在一瞬間同樣變為爪形，五指好像五根鋼構死死將自己扣住，更加無法抵擋的力道襲來，身子向前踉蹌幾步。
方沐眼底閃過一道狠辣神色，另一隻手裏拿著斷為兩截的羽箭，調轉箭頭之後對著老頭咽喉要害猛地紮了過去。
“噗。”
一聲悶響，血光崩現，柳家老者雙眼圓睜，眾人眼看著老頭兒的四肢徒勞掙紮兩下，然後垂落在地。
“紅色是喜慶的顏色對吧？給你們來點新鮮的。”方沐轉頭看向了那不知所措的新郎官，燦爛一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原來喜慶的顏色是溫暖的，受教了。”
“哇”的一聲，人群再次炸裂，但這一回可就沒有什麽看熱鬧的了，都是想離這裏越遠越好，人群一陣騷亂，互相推搡碰撞。
“誒，你怎麽沒反應啊。”方沐在雜亂之中鎮定自若，看著新郎官問道。
直到這時候，新郎才回過神來，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跑，而且一邊跑一邊瘋狂撕扯自己的一身紅色喜服。
一條長街，此時變得清淨起來，方沐回頭看了看轎子，飛快說道：“雀舌，保護小袖姐離開這裏，不管去哪裏，絕對不要回方家，等這裏的消息，快走！”
轎子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時間不長，方臨袖就換了一身合體的衣服，從裏麵鑽了出來，看了方沐一眼，咬牙道：“當心。”
說完也不多耽擱，飛身越牆離開。
“嘩啦啦。”
柳家大門後，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大概二三十人從裏麵魚貫而出，將方沐團團圍住。
“方沐，如此行徑正當我柳家無人嗎？”一個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你是何人？”方沐皺眉問道。
“柳家家主，柳毅。”中年男子自報家門道。
“家主麽？還行，起碼身份對等。”方沐聳了聳肩，絲毫沒把這二三十人放在眼裏，緩緩說道：“我就真的欺你們又如何？你也不想想，今天這新郎是個什麽玩意，話不敢輸，是不敢做，就這種性格，要沒有你柳家的這塊牌子，把他扔街上得餓死，還成親呢，夢裏都沒這好事。”
“猖狂，這婚事是柳家和方家雙方敲定的，人選是各自挑選出來的，豈能因你一句話既算了？”柳毅問道。
“我沒說不算，隻是你們家換個人出來，而且這方式也得改改。”方沐淡笑道。
“怎麽改？”柳毅眉頭緊皺。
“也好改，雖說我小袖姐身為女子，但誰規定女子隻能嫁，不能娶的？”方沐笑吟吟的看著柳毅，繼續道：“你們最好挑個小孩從小培養，叫他做做飯，繡個花什麽的……”
“夠了！你這簡直就是在羞辱我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憤怒以及，一雙眼睛變得彤紅，
“談不到羞辱，就是耍你們玩玩，不過我所說的你們要是答應，我現在就把人給你叫回來。”方沐嬉笑道。
“罷了，既然如此不講規矩，那我等將你斬殺，想必方老家主也不會在說什麽了。”柳毅嚴寒殺意說道。
“規矩？小爺我尊重規矩，但也不怕打破規矩，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小爺敢選擇，同樣敢負責。”方沐運起龍虎真功，冷冷道：“今日柳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