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武開三脈
這句話讓方沐心中不悅，柳歡這老頭到了這時候還是很硬氣，畢竟也是早就成名的武者，外加輩分確實很高，但僅憑這些資本，紅口白牙的就想保下柳家香火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尊你是老前輩，我不願口出惡言，但這是武者的世界，講的是實力，何況今日之事，是我和弟兄們一拳一腳拚出來的，資源也是我們應得的，現在就憑你老人家兩句話，我就乖乖退去，今後我該如何服眾？”方沐兩句話柔中帶剛，也符合大多數人的價值觀。
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誰厲害誰就說了算。
柳歡深吸一口氣，心中微怒，臉上卻沒表現，低歎一聲，緩緩道：“果然沒這麽容易善罷甘休啊。”
而此時，郭微忽然輕輕拉了拉方沐的衣角，湊過來低聲道：“公子，柳歡此人不可小覷，當年方家強盛，此人也曾孤身潛入方家，在藏書庫中找到半部手抄本無相心經，宗家家主出麵與其交手都未曾將其留下，多年隱居下來，就算未曾踏足先天，想必功力也是大漲。”
半部手抄本無相心經？
方沐心中微微一動，古今武道已有定論，古武已死，可不論方景還是眼前的柳歡，卻又都對著《無相心經》頗為看重，甚至為此潛入方家，難道真有什麽非同尋常之處？
方沐先前想要拿回《無相心經》隻是為了圓一個心願，現在看來，遠沒有那麽簡單，當下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前輩還有何話說？”
“事情是老夫做的，現在也願意將此珍貴典籍雙手奉上，若小友心有不甘，提出條件老朽盡力去做就是了。”柳歡低聲說道，雙手從懷中拿出一本有稍微有些破損的書冊。
柳歡倒是個識時務的人，剛才心中不滿，嘴上痛快痛快就算了，現在的姿態倒是低的很。
“條件？”方沐冷冷一笑：“雲角城內幾家向來貌合神離，有些人想要有所為倒也無可厚非，能做到也是本事，不提也罷，但今非昔比，老前輩想要保住柳家，先把從我方家拿走的還回來，然後再談其他。”
方沐說著量出了短打的架勢。
“小友果真不肯善了？”柳歡老眼一瞪。
“哼！”
方沐哼了一聲，也不在多言，玉龍遊配合用出，二人原本離得就不遠，此時一雙拳頭更是眨眼就到了老頭身前，拳風凜冽，吹得柳歡白須飄蕩。
柳歡健壯也不在多說，“哈！”的一聲，猛吐出一口氣，原本幹瘦的身材瞬間膨脹起來，變得與二十來歲的壯年別無二致。
同樣揚起一雙拳頭，半分不退，與方沐對上。
“砰！”
一聲悶響二人身形分開，初次交手，平局收場。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柳歡輕輕晃動身子，沉聲道。
“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方沐針鋒相對，回了一句，身子再動，其勢急急如離弦之箭。
短打旨在近身纏鬥，以短促連綿的攻擊讓對手無法招架，但如何破開防禦達以求到近身的要求，其中也有悍勇突擊之法。
方沐雙手變拳為爪，前手抓住柳歡手臂向後拉扯，後手直接拍向對方脖頸。
“猛虎硬爬山！”
雙手虎虎生風，尤其是在他領悟了幾分龍虎之意後，再用這一招，真如猛虎上山一般，王者之威，百獸辟易，虎爪勢大力沉，殺意盡顯。
柳歡應對沉著，左手看似隨意，隻是向上一拖，但卻精妙的直接擋在肘部關節上，直接將這一招當中的力道盡數化解。
巧妙！
方沐雙眼一瞪，早知道這老者不是易於之輩，也不管被對方托住的手臂，腳下一錯，雙腿改變原來的前後位置，力從地起，傳與腰係，皆脊背送與四肢，擒拿的前手彎曲，肘部向前猛然撞去。
“崩！”
目標在於柳歡胸前膻中大穴。
柳歡雙手撤回，雙雙疊擋在胸前。
方沐見狀，知道這次不會奏效，也不在突進，不等力氣用老，收回招式，玉龍遊第二式用出，身子陡然變換位置，抬腿側踹。
柳歡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變化，口中發出不明所以的一道聲音，腰腹向後收了三寸，一拳打出，方沐提膝攔截，但膝蓋上傳來的感覺大大出乎預料。
方沐練練向後退了三步。
此番交手，若隻論拳腳功夫，二人相差不多，但了柳歡最後一手，那龐大的力道卻遠遠超出預計，可這感覺確實十分的熟悉，隻是他實在不敢確定。
“開脈？”方沐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正是。”柳歡也不避諱，給出了答案。
而這其中蘊含的信息卻讓方沐心中駭然。
開脈，這是古武的練法，古武者進入內力境後，若想要再進一步踏足先天境界，首先要祛除後天形成的雜質，然後貫通奇經八脈，內力流轉自成周天，打通天地二橋才算成就先天之體。
而新武則是將內力存續在上丹田識海當中，淬煉出強壯的精神力，可離體感悟天地，才算破境，但此時一個新武武者卻走上了古武的道路，這叫方沐不得不驚訝。
但他驚訝的是這柳歡能突破其中障壁，畢竟曆史上古今武道交匯的時間點，也沒有一個人能將二者合練成功，所有武者要麽跟著古武滅亡，要麽選擇新武，摸石頭過河。
能突破了這層障壁，柳歡必有過人之處，但說句實在的，這其實也就是無奈之舉，若他真是天縱之資，順著前人的腳步也能有一番成就，何必自己費力摸索？
“說來慚愧，多年下來老朽也隻是打通了三條經脈，隻能勉強守護柳家一絲香火，要說古今皆不成，老夫才是首當其衝，但盡管老朽愚鈍，終歸還是守護了柳家這麽多年。”柳歡緩緩道。
媽的，越老越裝X！
不就是想說柳家有你在就不會被滅嗎？小爺今天就偏要給你滅了！
“龍虎真功，起！”
方沐也不再猶豫，龍虎真功全力運轉，龍吟虎嘯之聲震耳欲聾，龍盤虎踞圖再現！
“龍虎入身！”
龍虎真功第三層境界，氣血湧動外加三龍三虎異象之力。
“翻天覆地龍虎十二手，第一式，龍虎戲命！”
方沐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