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森林裏的女孩

  夜，雪下了一天一夜。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山下，一個半坡後邊，有一間小木屋。這個半坡，形成一個很好的避風環境。


  屋裏，聽到收音機播放的新聞：12月12日，在巴黎，《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近200個締約方，一致同意通過《巴黎協定》，《協定》將為2020年後全球應對氣候變化行動作出安排。


  秦丹緩緩張開眼睛，眼簾的東西漸漸清晰起來。


  一隻成年高加索犬，對他輕輕吠了一聲。


  秦丹突然睜開眼睛，身體動了一下。


  一個女孩，走過來叫住那狗，說：“小波（Bobo），不可以這樣喔，聽話。”


  那條狗，搖著尾巴，


  秦丹眼睛收攏一下，漸漸適應光線，他看著這個女孩，第一句話，他用中文說：“你，好漂亮啊。這是天堂嗎？”


  那女孩笑了一下，她用中文說，“不，這不是。”


  那女孩，身穿著白色長毛衣，環繞編織的盤發，柳眉，紫色瞳孔的大眼睛，臉上的皮膚雪白，嘴唇稍厚，美麗整齊的牙齒，笑起來盈盈有酒窩，胸大，是E，豐滿、美麗的高挑身材。


  她那紫色瞳孔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就像會說話一樣。


  屋子裏，兩張床，兩個床頭櫃，一個大衣櫃，一個在燃燒的壁爐，還能聽到木材燒起來“劈啪劈啪”的聲音。


  對麵的那床，有一個大而厚的窗，窗外很黑，看不到外麵。


  秦丹，自己躺著床上，身上蓋著厚被子。


  他試著坐起來，用手撐起身，他說：“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在森林裏找到你的。”


  “森林？”秦丹看著這個姑娘，因為那雙眼睛實在太漂亮了，他一直著看。


  “這是什麽地方？”秦丹又問。


  “高加索，俄羅斯所屬的地區。”


  “你是誰？”


  “我叫伊麗莎白·克裏莫娃，俄羅斯族。你好，秦丹，很高興認識你。我的中國名字叫伊麗麗，我喜歡別人叫我麗麗。”


  “秦丹是誰？”


  “你，就是。”伊麗麗說。


  “我？”


  “你不記得了嗎？”伊麗麗轉過身，在床邊的櫃子的抽屜，拿出他的護照、中國綠卡，遞給他。


  秦丹拿過來看了。


  伊麗麗拿來一麵鏡子給他。


  秦丹拿著鏡子，對比看著鏡中的自己和護照、中國綠卡的頭像。


  “我不記得了。”秦丹這麽說。


  “可能你失去了記憶。”


  “記憶？”


  “你掛在一棵樹的樹枝上，我將你救下來，送到鎮上的醫院。不過你放心，醫生說你沒有受傷，實在是太幸運了。”


  “幸運？”


  “不過，你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整整睡了好多天了。”，伊麗麗用手指著下巴，斜著腦袋往上看，“今天是12月12日，我是在11月24日找到你的。”


  汪，那狗吠了一聲。


  “對，是小波，首先發現你的，它很喜歡你喔。”伊麗麗說，“有18天了。”


  汪，汪，那狗吠了幾聲。


  “乖，乖，不能調皮喔。”


  秦丹說：“它說想我和一起玩。”


  “是嗎？”


  那隻狗走過來。吠了兩聲。


  秦丹說：“它說，它這幾天吃了豆子，肚子不太舒服，昨晚才好點。”


  伊麗麗用手掩著嘴：“你怎麽知道？”


  “它說的。”秦丹指了指那狗。


  “你能聽明白它說什麽？”


  秦丹點頭。


  “真的嗎？”伊麗麗說，“好神奇啊。”


  “你去過廣州嗎？”伊麗麗又問。


  “廣州？”秦丹吞了口水，感覺喉嚨幹，他說：“能給我一杯水嗎？”


  “哦，哦。你等一下。”伊麗麗轉身到了一杯水給他。


  秦丹接過來，喝了一口，說：“這水很甜。”他再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還有嗎？”


  伊麗麗拿過保溫瓶，將水倒給他。


  秦丹，一飲而盡，連喝了兩杯。


  他問：“這是什麽水？”


  “這是高加索山的山川水。”伊麗麗說。


  “很好喝。”


  “還要嗎？”


  “不，夠了，謝謝。”秦丹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伊麗麗放下保溫瓶，找來一張凳子，坐在床邊。她說：“你對廣州沒有印象嗎？”


  秦丹搖搖頭。


  “可你和我說的是中文。”


  “中文？”


  伊麗麗用俄語說：“你會講俄語嗎？”因為俄語的這句話，讀起來有點長，她也故意讀慢點。


  秦丹用俄語回應：“我會。”


  這時，“嚎——！”，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汪，汪，汪，高加索犬小波，它對著門口吠了幾聲。


  “這是？”秦丹問，“有東西在門外。”


  伊麗麗站起來，轉身打開門。


  門外有一隻黑色皮發，類似黑猩猩的生物，類似2-3歲人類小孩子的大小，眼睛的瞳孔有點紅，眼白有血絲。這隻生物指著它的左腳，皮毛下有未幹的血跡。


  外麵的雪已經停了。天空一點殘月，借著在屋裏的燈光，看到路上有血跡。


  伊麗麗一手抱著它，進了屋，放在火爐邊。


  “又是那些人！”伊麗麗還是用俄語說，“格洛麗婭，說的對，他們還會再來。”


  “是什麽人？”秦丹看著這隻動物，“這是什麽動物？”


  伊麗麗拿過醫療箱，對秦丹說：“你幫我按住它。”


  秦丹起來，按住它。


  那動物叫起來，秦丹也對它叫了幾聲，那動物乖乖地趴下了。


  伊麗麗說：“你剛才是叫對它說，不用怕，她（伊麗麗）會幫助你。”


  “你怎麽知道？”


  “我能聽明白它的話，但是我聽不懂狗狗的話。”她給那動物的腳打了麻醉，戴上醫用手套，拿出手術刀，劃開在那動物的左腳出血地方。她拿出鑷子，鉗出一顆子彈。


  “這是AK-47的子彈，果然是那些家夥。”伊麗麗說。


  “這是怎麽回事？”


  伊麗麗沒有回答他，用針線縫好傷口，敷上藥，包紮好。


  那動物，竟然睡著了。


  伊麗麗收拾好，在火爐旁邊放上一張墊子，秦丹說：“你把它放在墊子上，我出去將這個雪清理一下。”


  伊麗麗披上厚衣服，戴上厚手套，拿起一盞馬燈和一把雪鍬，出了門，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鍾回來。


  而那高加索犬，在火爐邊找了個位置，趴下睡覺。


  秦丹說：“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物？這是什麽動物？”


  伊麗麗看了一下秦丹，握住他的手，說：“你不要告訴別人。”


  秦丹臉一紅，才發現自己穿著短衣褲。剛才因為這隻動物，沒有注意到。


  伊麗麗，剛開始沒有什麽，後來鬆開手，轉過身，找了一件長衫，說：“快穿上，冷。”


  “對不起。”秦丹穿上。


  “是阿爾瑪斯”，伊麗麗轉過身。


  “阿爾瑪斯？”


  “有的地方叫他們夜帝（Yeti），大腳怪（Bigfoot），而中國叫他們為野人，等等。不過，國際上習慣稱為雪人。”


  （注：本小說，沒有特別說明，統一稱為雪人）


  “不是說，這種動物是不存在的嗎？”秦丹說。


  “不要告訴，別人。”伊麗麗握著他的手。


  秦丹點頭。


  “哇嗥——”，這時，傳來一陣動物的咆哮聲。


  “糟了！”伊麗麗轉過身，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