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4章 我跟你說,我特敏感!
“裁判!我抗議!這個小輩不講武德!他這根本就是在殺人!”
眼看著自家門徒被陳槐安一頓胖揍,白衣堂領隊的老輩終究是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衝到擂台邊,指著陳槐安大罵。
卻是話音出口之後才猛地發現,場邊的裁判,此刻尚且還滿臉呆滯的神色,嘴角一邊抽搐,一邊望著台上的陳槐安,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等裁判開口,反倒是陳槐安先回頭笑道:“這位前輩大可放心,晚輩手頭自有輕重,貴門的列位兄台都無大礙,不過得好生歇息半日了,比武而已,都是自己人,我豈能下死手?”
這話,懟得那白衣堂的領隊啞口無言。
是啊,在場那麽多高手,誰又看不出來呢?
陳槐安哪裏是放水啊……
分明是在放河,放江,放海!
自始至終,陳槐安隻憑著身法,快速地穿梭在幾人之間,每次出手,都無比精準地擊打在對方的下巴或是頸間,發力不輕不重,剛好足以將對手擊暈,而不至傷殘,解決八個人,隻花了他不到一百秒的時間。
一炷武林人士慣用的青檀香,這才燒了三分之一都不到!
聽見白衣堂領隊的罵聲,裁判方才猛地回過神來,趕忙上台,確認白衣堂的門徒們,全部平安無事,方才舉手示意,宣判陳槐安一方,或者說陳槐安個人的勝利!
下方席位中,靜悄悄的一片,沒有歡呼,也沒有掌聲。
九成九的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太快了!
以一敵八,在絕大多數人看來,這會是一場惡戰,陳槐安會無比艱難,不被逼得用盡手段使出全力,絕無獲勝的可能。
但事實卻是,別說什麽絕招手段了,白衣堂的八個人,連陳槐安三成本事都沒逼出來!
這對於武林中人而言,還算是能接受。
畢竟陳槐安明麵上的實力就在銀牌七品,而白衣堂的門徒們,普遍在銀牌五品一下,以一敵多,不是什麽難事。
但對於不了解內情的看客們而言,這樣的衝擊,實在太大了!
說好的第一場隻是熱場呢?
說好的奪冠大熱門,是那些什麽鄭月秋,巫馬宿呢?
這又是何許人也?!
而這一場,尤其是讓那些個參賽的小輩高手們無比失望。
他們對於彼此的了解都不少,唯獨對陳槐安,可謂是一無所知,隻知道從名分上說,陳槐安是杜家的譜係傳人,用的應該是杜家的武功。
但實際上,從這一場看不出什麽東西來,隻能得出兩個簡單的結論。
陳槐安內功和輕功皆屬上乘,銀牌七品的水準,沒有水分。
另外,陳槐安估計醫術也不淺,十分熟悉人體的經絡穴位之類。
除此之外,看不出別的東西來了。
這絕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一個未知且強大的對手,是最可怕的存在。
此刻,陳槐安的存在,無疑像是一根尖銳的釘子,釘在了每個參賽小輩的心頭!
直到好半晌之後,不知是誰率先發出了掌聲,緊跟著,才有數不清的掌聲潮水般湧來,讓整個會場變得喧囂起來。
觀眾席上,瞬間爆發出龐大的議論聲,有人驚疑,有人感慨,有人讚歎,皆有。
反倒是陳槐安,好似對這不感興趣似的,領著金雨桐轉身便走,留給人們一個酷斃了的背影。
不出所料的,引得場中不少正值青春的少女一陣尖叫。
……
出了會場,陳槐安並未急著打道回府,而是領著金雨桐,走進了會場之外的涼亭之中等候。
“我們不走?”
金雨桐好氣問道。
“不急,我們是第一場,三無兄就是第二場,應該很快。等他打完了一起回去。”
陳槐安靠坐在涼亭中,平靜笑道。
估摸著,三無道長過不去第一輪,等等也好,免得三無道長輸了比試,萬般沮喪地出來,一個人孤零零回住處,想想也怪可憐的。
似乎是等得無聊,金雨桐忽然看向陳槐安,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剛才動手打人的時候,其實是刻意壓著內力的吧?你身上的內力,是出生的時候,高人傳功得來的?”
“怎麽?哪不對勁麽?”
陳槐安點了點頭,繼而好奇問道。
“沒,隻是感覺到你身上的內力很是渾厚,但你用起來卻小心翼翼的,想來,是沒能完全掌控。”
金雨桐答得很是平靜,讓陳槐安不免有些驚訝。
倒不是驚訝金雨桐能看出這一點來,而是驚訝,金雨桐這號人才,居然也能這麽正常的和他討論問題。
但沒等他驚訝完,金雨桐的下一句話,便是讓他險些被一口老血嗆死——
“你別看我沒你那麽聰明,在敏感度這一點上,你可比不上我!”
金雨桐拍著胸脯,一臉自豪地說道,“我可敏感了,跟我做過的人,都說我特別敏感!”
“做……做過?!”
陳槐安的嘴角忍不住地抽搐起來。
“啊,我從小就和師父一起做,也和師兄弟們做,還有那些來清潭山莊求學的,踢館的,都做!噢對了,還有你的那個侍衛,紅葉師姐,也做過!”
金雨桐點了點頭,像是回憶起了什麽美好的事情,一臉滿足。
繼而看向陳槐安,笑問,“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也來試試吧!我跟你說,我可厲害了!”
陳槐安的嘴角抽搐的幅度更大了!
“你快別說了!再說下去……嗯?不對!”
陳槐安猛地回過神來,“你說的‘做過’,是做什麽?”
“切磋武功啊。”
金雨桐一愣,眨了眨眼,外頭看著陳槐安,“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我……我以為是做飯燒菜呢,你看這鬧得……”
陳槐安頗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嘿嘿一笑,蒙混過關。想來以金雨桐那過人的智慧,是無法理解他的意思了。
正當他打算說些什麽緩解尷尬時,忽而瞧見,一群穿著醫官服侍的人,正用木架抬著什麽人,急匆匆地從會場裏衝出來,木架上躺著的人,滿臉皆是痛苦之色,一側手臂,竟是被生生打斷,斷骨,已然刺破了皮膚,露出皮肉之外!
細看之下,那不是旁人,正是三無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