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5章 怎麽打?這樣?
瞧見此景,陳槐安頓是怒上心頭!
武林大會上,拳腳無眼,受傷自然是在所難免的,年輕小輩手裏沒有輕重,打斷一兩根肋骨,打斷了手腳,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就是收手不及時,亦或是手頭失了輕重,打斷骨頭,已經是極限了,若是如此,也算是無妨,學藝不精吃了苦頭,怨不得人。
但在莽撞的小輩,自知失手傷了人,也知道立刻收手,可三無道長的傷勢之慘烈,絕非是意外所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這分明就是絲毫沒有收手,擺明了就是要打斷他的手臂!
三無道長的對手,本就是今次的奪冠大熱門,鄭月秋。
鄭秋月本就是銀白八品的實力,別說是三無道長了,其他幾個呼聲極高的小輩,對上鄭月秋都無比吃力,憑她的實力,對付三無道長,三成功力都嫌多!
但,她卻絲毫沒有留手的打算,出手也並無半分憐憫可言!
難怪這一場打得這麽快!
陳槐安趕忙招呼著金雨桐跟上去,方才要走,卻是忽然被身後傳來的談笑聲留住。
轉頭望去,便瞧見一群人簇擁著鄭月秋走出來,男女皆有,湊在鄭月秋身旁,好似一群哈巴狗似的,點頭哈腰,隻為能讓鄭月秋多看一眼。
而鄭月秋走在正當中,可謂是意氣風發,臉上滿是傲然之色,看得出來,此刻她正頗為享受這樣的簇擁。
“雨桐,辛苦你跑一趟,先跟過去看看三無兄如何了,我馬上就來。”
陳槐安頭也不回地交代了一聲。
金雨桐沒有答話,隻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憑她的智慧,沒法理解陳槐安此時此刻的心情,但她明白,陳槐安生氣了。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卻十分清楚,每當陳槐安頭也不回地交代什麽事情的時候,必定是生氣了。不會再轉頭笑看著誰,也不會用平和的語氣與人商量。
他隻會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沒商量的話,然後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沒人攔得住他!
“鄭姑娘,留步。”
陳槐安走到路中間,抬手攔在鄭月秋麵前。
瞧見攔路的是陳槐安,鄭月秋臉上立刻浮現出幾分冷笑來:“怎麽?來替你的廢物兄弟討說法了?”
一邊說著,鄭月秋一邊雙手換在胸前,冷哼道,“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也不至於輸得那麽淒慘,一招就慘敗至此,這種人,練武何用?說起來,他其實該感謝我。”
“感謝你?”
陳槐安雙眼微虛,沉聲問道。
“對,感謝我。”
鄭月秋聳了聳肩,“他該感謝我廢了他的手臂,斷了他繼續習武的念頭,今後做些別的事情,也算是不必荒廢年歲。照這樣算,他自然應當感謝我。”
“噢,明白了,你斷了他習武的念頭,其實是為了讓他今後過得更好是吧?”
陳槐安露出一臉恍然之色,仰麵笑道,“言之有理。有你這話,我也就安心了。之後若是遇上了,陳某也一定為鄭姑娘著想,廢了姑娘的武藝,好讓鄭姑娘你今後,過得好些!”
“放肆!竟敢這樣跟鄭小姐說話!”
陳槐安話音剛落,一旁簇擁著鄭月秋的哈巴狗們當即便不樂意了。
其中一號看上去頗為壯碩的家夥,挺直了胸膛走出來,一把便攥住陳槐安的衣領,握拳怒罵!
“立刻給鄭小姐賠禮!否則,休怪我打斷了你滿嘴的牙!”
“怎麽打啊?”
陳槐安冷眼掃了一眼那人,沒等那人反應過來,已是一拳甩在那人臉上!
“這樣?”
待得那人仰麵倒在地上,陳槐安方才笑問道。
那廝雙手捂著臉,在地上左右打滾,嘴裏立刻滲出血沫子來,兩顆斷牙,立刻叫他吐了出來!
四下裏,簇擁著鄭月秋的一群人皆是頗有幾分憤慨,卻又沒一個敢上前出頭的。
之前陳槐安在台上以一敵八的場景,那是所有人都瞧見的,此刻叫他隨手放倒的,亦是個銀牌五品上下的家夥,餘下的這群人,可沒那麽大的勇氣撲上來出頭!
鄭月秋的臉色,此刻也變得有些不太好看。
她本想著身旁這些人會出頭,圍了陳槐安,管叫陳槐安吃些苦頭。
卻不想反倒是這群人被陳槐安震住了!
她不能出手,這一點,她很是清楚。
陳槐安的身份地位頗為不俗,不僅僅是在武林之中,在官場上也是一號大人物,不在擂台上,私底下敢對陳槐安出手,絕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即便是她的家族宗派,也不敢輕易去招惹!
“罷了,懶得跟你們叫板。”
陳槐安擺了擺手,轉身要走,“鄭姑娘,你今日所言,陳某會好生記著的。來日你我在擂台上相遇,自己留心些吧。陳某言出必行,若是鄭姑娘你敗在我手裏,今後,便也大可以告別武林了。”
說罷,陳槐安便是拂袖而去,急匆匆地趕往醫館所在的方向。
瞧得陳槐安走遠了,鄭月秋方才暗下鬆一口氣。
關於陳槐安的事情,她比旁人知道的多些,鄭家不僅是在武林中名氣不小,在官場上,也有些關係,也曾聽聞過不少關於陳槐安的傳聞。
尤其是她最為清楚,陳槐安手中,有著許多的大殺器存在!
擂台上,陳槐安不拿出來使用,但這私底下,可不好說!
這是她最忌憚陳槐安的一點,也是此刻,不好貿然發作的原因所在。
“陳槐安……哼!我倒要看看,真在擂台上遇見了,你拿什麽跟我鬥!”
心頭暗自冷哼了一聲,鄭月秋亦是轉身便走,由著那被打斷了牙的家夥滿地打滾,看也不曾多看一眼。
……
楓煙閣醫館。
陳槐安火急火燎地衝進醫館門,還沒走上兩步,便是一醫官湊上來,朝他作了個噤聲的收拾。
“陳公子莫要高聲喧嘩,龔長老正給小道長續骨,陳公子請稍後片刻。”
“有勞了。不知三無兄他續骨之後,是否還能……繼續習武?”
陳槐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出所料的,那醫官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
“小道長右臂的經骨皆傷,即便是以龔長老的醫術,能接續起來,就已經是萬幸了。今後拿捏重物都要萬分小心,更別說習武了……陳公子還是好生規勸一下他,讓他今後多加留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