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皇上不行
看著墨卿瀟灑離去的背影,雲錦心中的惆悵,就像是那細膩纏綿的清風,久久不曾散去。
馬車再次啟程,雲錦紅著臉,抱著禮盒坐在馬車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公主,溫姑娘送的是什麽禮物啊?”見雲錦臉上紅潮不退,孟闊忍不住好奇溫雅到底送了什麽禮物給雲錦。
沒想到被孟闊這麽盯著一看,雲錦的臉更紅了,“我們女兒家的事,夫君還是不要問了。”那嬌羞的模樣,讓孟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若不是現在還要回邊城再舉行婚禮,孟闊真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住。
雲霖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頭痛不止。
李德海聽到房裏的動靜,連忙帶著早就準備好給雲霖洗浴的侍女,推開門進去了。
當李德海看到雲霖的時候,一下子愣子那裏,隨後焦急的讓後邊的侍女將東西放下,全部離開。
雲霖見李德海一臉緊張兮兮,還頭冒冷汗的樣子,不知道李德海在搞什麽鬼,“李德海,你讓那些侍女都出去了,誰來服侍朕?”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李德海說著,連忙將寢宮裏的銅鏡搬到雲霖麵前,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老奴該死,是老奴沒照顧好皇上。”李德海不斷磕著頭,雲霖滿臉疑惑的看向銅鏡。
“砰!”房間裏打碎東西的聲音,讓外邊的侍女齊刷刷跪倒在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這是怎麽回事!”雲霖震驚了,雲霖震怒了!
此時他的臉上哪裏還能看得到一塊幹淨的皮膚,臉上塗滿了墨水和朱砂,居然敢在他的臉上畫畫!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老奴不知,老奴不知啊。昨天皇上多喝了些酒,太後就讓王婕妤扶皇上過來休息,不讓奴才們來伺候,老奴也是今天早上才過來的。”李德海趴在地上不斷磕著頭,惶恐的說著。
“王婕妤?不會的,這不可能是她做的,她沒這個膽子。”雲霖沉著臉坐在床榻上,但他的臉上畫滿了東西,不管怎麽生氣,看上去都非常滑稽。
“是是是,本來是王婕妤扶您過來的,但是後來您讓溫姑娘留下照顧你,溫姑娘進來不久,就出去了,說皇上已經睡了。其他的事,老奴真的不知道啊。”李德海看到皇上的臉,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隻是這皇後娘娘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在皇上臉上作畫,簡直是無法無天,極具創意!
“朕就知道!這後宮中除了她溫雅,還有誰能幹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來!”雲霖一掌排在床榻上,硬生生將一張鑲金的龍床拍出一個手掌印來!李德海縮了縮頭,將整個身體都貼附在地上,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麽引人注意。
李德海和雲霖在殿裏洗了很久,一盆盆清水進來,一盆盆黑水被送出寢宮,直到雲霖的臉都洗得發紅了,才把臉上的墨水和朱砂洗掉,即使是洗幹淨了,雲霖卻總覺得臉上有一股很濃的墨水味。
“走!朕要去萬壽宮聽聽,她要怎麽解釋!”洗幹淨之後,雲霖的氣還沒消,帶著李德海就往萬壽宮而去。
一路上,不知道到為什麽,雲霖總感覺那些侍女太監都在偷偷看著自己,眼神非常奇怪,一路上雲霖問了李德海好幾次,是不是自己臉上的墨水還沒洗幹淨,但是李德海都回答說洗幹淨了,非常幹淨,和平時一樣,但雲霖總覺得那些人的眼神不對。
來到萬壽宮的時候,他的女人幾乎都聚集到了萬壽宮,看他的眼神也是怪怪的,而溫雅站在太後身後,卻連正眼都沒有瞧雲霖。
“皇上你怎麽過來了,身體不適就好好休息。”太後擔憂的看著雲霖,讓雲霖心頭一暖,果然還是自己的母後最好了。
“皇兒沒事了,讓母後擔憂了。”雲霖恭敬道。
“怎麽會是沒事了呢?你這孩子,就算怕母後擔心,也不能瞞著母後,哀家已經交代太醫院了,讓他們全力治療皇兒,一定會治好的。皇兒也別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太後的話,讓雲霖根本摸不著頭腦,但是他卻看出來了,太後眼中的神情竟然也和那些妃子看自己的眼神差不多!失望?同情?憐憫?詫異?雲霖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眼神。
“皇兒先回去吧,有什麽事以後再說。”太後再三讓雲霖回去,雲霖沒辦法,狠狠瞪了溫雅一眼,隻好把這筆賬先記上,回頭再收拾她。
雲霖剛回到乾清殿,一大幫禦醫就在那等著了,幾乎每個人手上還端了個藥碗。
“朕沒病,你們這是幹什麽!要咒朕死嗎?”雲霖真的怒了,感覺就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似的。
“皇上,太後特意囑咐太醫院,一定要讓皇上服下這些藥,否則就株了太醫院太醫九族,還請皇上憐憫我等。”太醫院的首席太醫帶頭跪下,額頭緊緊貼著地麵。
“好!好!朕喝!”雲霖簡直被氣壞了,但是這件事是太後安排的,雲霖就算不顧及太醫院太醫的九族,也不敢不將這些藥全都喝了。
“滾!都給朕滾!”喝完藥之後,雲霖將所有的太醫都趕走了,讓李德海緊閉乾清殿的大門。
“出來!去給朕好好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隨著雲霖的聲音,一個全身裹在夜行衣裏的暗衛憑空出現了。但是雲霖的話說完了,那暗衛還是沒有動靜。
“怎麽?連你們也要造反了?”雲霖順手將手邊的硯台砸到暗衛身上,宮裏的人一個個莫名其妙的,居然連他訓練的暗衛也都這樣?
“啟稟主子,屬下想說的是,這件事情,屬下知道得一清二楚,不需要去查。”那暗衛的聲音並不像是之前那般恭敬,反而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郭槐!怎麽是你這小子!”雲霖的臉又黑了。
“皇上,臣非常慶幸昨天回到了皇上身邊,這才看到了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那名叫郭槐的暗衛笑嘻嘻的從地上站起,幸災樂禍的走到雲霖身邊的台階上坐下。
郭槐不是普通的暗衛,他自小與雲霖一起長大,與雲霖感情甚篤,也是雲霖最信任的人。但是這郭槐也是一肚子壞水的人,見到皇上莫名其妙的被灌了那麽多藥,他反倒是幸災樂禍的。
“皇上你知不知道您剛才喝的藥,最主要的藥材是什麽?”郭槐賊笑著問道。
“是什麽?”雲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那可全是寶貝啊,像什麽虎鞭,牛鞭,狗鞭,鹿鞭什麽的,那可都是大補的東西。”郭槐一邊數著,一邊看著雲霖的臉色越來越黑,在外跑了這麽多年,一回來就能看到皇上這麽吃癟的樣,這些年的怨氣都好像沒有了。
“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皇上您居然是得了這種病,早知道微臣就給皇上多帶些補品回來了。真是可惜了,皇上年紀輕輕,怎麽突然就不行了呢?”郭槐歎息著說道。
此時此刻,雲霖怎麽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真恨不得狠狠教訓郭槐一頓,正這樣想著,雲霖就感覺自己全身火熱起來,急需要發泄。
“皇上,您慢點,微臣這就給您去找美人,你別急!”郭槐一回頭就看到了雲霖雙眼通紅的樣子,就知道雲霖剛剛喝的藥見效了。皇上喝了那些藥之後,肯定會變得狂暴,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隻可惜,他還是晚了,還沒走出門口,就被雲霖一把拉住了衣領,直接扯了回來。不到一會兒,眾人就聽到了乾清殿裏傳來郭槐淒厲的慘叫聲,一個個顫抖著,不敢靠近乾清殿。
“皇上,您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嗚嗚,早知道,微臣就不回來了。”郭槐躺在地上抽搐著,不到片刻鍾的功夫,他已經被雲霖打得不成人樣了,口齒不清的他隻能嗚嗚哭訴著。
“說!到底是誰幹的!”雲霖微微有些喘氣,將郭槐狠狠揍了一頓,他心裏這才好過一些。
“還能有誰,還不是你寵在心尖上的人,除了她,還有誰敢散播謠言,說皇上不行了。”郭槐痛哭著,他這壞習慣一定要好好改改才行了,老是這麽得罪皇上,說不定哪天被皇上打死了都不知道。
“溫雅?又是她!”雲霖簡直是火冒三丈,在他臉上畫畫的事還沒找她算賬,沒想到她又給自己整出這麽件事來,真是皮癢了!
“溫姑娘從乾清殿出來的時候,太後問溫姑娘怎麽那麽快就出來了,溫姑娘當著眾多妃嬪宮女的麵,掩麵哭泣,說皇上年紀輕輕,卻有腎虛之症,將後宮所有人都嚇到了。”郭槐被雲霖一頓暴打,哪還敢再隱瞞些什麽,把他所看到的,聽到的,全都告訴了雲霖。
“腎虛之症?哈哈,腎虛!”雲霖氣極而笑,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腎虛之症,溫雅又怎麽知道的?簡直是一派胡言!
“皇上,您別生氣,溫姑娘也是擔心皇上的身體。”郭槐連忙說道,但話中的幸災樂禍的語氣,雲霖聽得一清二楚!
“居然敢說朕有腎虛之症,朕就讓她試試,朕到底是不是真的腎虛!”雲霖獰笑著離開了乾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