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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執著與放手

  那時候的顏月,已經一千八百歲,照例,再過兩百年,她便迎來天劫,可這八百年,她伴隨帝君托生兩世,實在沒有心思修煉,修為更是拿不上台麵,原本第一次托生以後,與顏月交好的一位仙女得知她依舊沉迷,便不再許她下界。


  顏月什麽樣的法子都使了,那時候顏蘇還小,根本沒辦法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一次次做傻事。


  兩世伴隨,顏月依舊沒能從對帝君的癡迷中脫離出來,一心想要伴隨帝君無心修煉,卻不得不麵對再過兩百年若她不能度過天劫便要灰飛煙滅,再無可能伴帝君左右的可能。


  原本顏月是為這件事感到傷情的,可就在這時,那個換做如斐的仙女姐姐為顏月帶來了帝君將要迎親的消息。這才有了顏月在竹林中奮力的削竹子,被顏蘇偷窺到的情景。而後,顏月摸著顏蘇的頭,先是恭喜了他終於求成正果,而後歎著氣,不知道是跟顏蘇說話,還是自言自語:“也罷,我想我是過不了我的天劫了,可此後,帝君身邊有了人伴隨,想來……不會再那般寂寞。”


  兩世紅塵,顏月早已忘記那種種經曆,司命指天發誓向顏月保證過,每一世她都是伴隨在帝君身邊。這樣想著,顏月便又了然了幾分。自她以狐狸身從妙嚴清心境跑了出來,便再未出現在帝君麵前過,她知與帝君身份懸殊,帝君未下凡塵之時,她便會借著種種借口去九重天尋如斐。寒暄幾句,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到帝君常常出沒的地方候著,遠遠地見上一麵。如此,即便是麵對帝君即將大婚的現實,但是當她想到她與帝君曾有過兩世姻緣,有過兩世陪伴,了然漸漸變成滿足。


  那個時候,顏蘇尚且不知道天劫到底是個什麽東西。那個常常照顧他們姐弟兩的如斐姐姐十分憂慮,灌了一口酒,與顏蘇道:“阿蘇,你未曾曆過天劫,是不知那番痛苦的,若你能躲過,超脫出來,可減少許多痛苦,否則,將要被天火焚身至灰飛煙滅……不不不……其實你還是不錯的。倒是你姐姐,若她不曾遇到過青華帝君,對你這個弟弟也算是關懷備至,你們兩個再努把力,也許以後能修成正果,再也不怕被欺負。可偏偏……”


  顏蘇本能的抖了一抖,連著神情都變得有些懼色。他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失去這個姐姐,所以他跑到顏月麵前,拉著姐姐的手,半知不解說了句:“阿姐,你放下吧!”


  顏月無聲。那時候的顏蘇已經很聰明很懂事,他按照那個如斐姐姐教的,繼續道:“萬年前,我們爹娘隻是人間任人宰割的走獸,凡間走獸,壽命有限,來世尚不確定,生生世世,不知該有多少苦難,是以,這一份仙緣,是來之不易的。千年修行,將苦難於一世曆盡,方能飛升成仙,縱然有萬分苦楚,卻能免了後世生生世世的輪回。姐姐,若為走獸,我們終究如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仙道,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你還這麽年輕,以後能遇到的人千千萬,如何要執迷於一個青華帝君?”


  那一天,向來堅強又固執的顏月,抱著顏蘇哭了很久。


  第一世輪回時,人間壽終,回到九重天,顏月醒來的第一刻便是想去找帝君,可那一回,她在妙嚴宮外的一處花圃中蹲了整整一日,就在她揣測青華帝君是不是元神歸位尚處於修養狀態之時,就看到不遠處嫋娜的走來一抹身影。那是顏月第一次見著惠龍女,也是天界體態優雅氣度不凡的先天神女,那時顏月瞧了瞧蹲在花圃裏的自己,繡花鞋沾了泥巴,裙子也皺巴巴的,最重要的是,她還踩爛了那裏的花,被小仙婢發現。


  於是,在小仙婢的呼聲驚動更多人時,顏月便灰溜溜的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惠龍女的出現,讓顏月收到了些現實的打擊,也終於讓她清醒了幾分,知道了自己還有個弟弟,於是,她開始帶著顏蘇拜師學藝。其實,顏月是極其有天分的,她當初有機會上得天宮,也是因為袁瑤上神看重給了她,要收她做徒弟。


  可是顏月如論如何都沒想到,這一次拜師,再一次讓她萬劫不複。


  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這天地間從未有過一日的安寧,鴻鈞老祖以身合道,魔神間更是有了一道明確的界限,戰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終,魔神以十二神器之意的軒轅劍劈出了一處異世,這,便是如今的魔界了。而在魔神兩界的接口處,由魔君設下的封印常年封印著,大家各行其道,互不幹擾,這才有了各界多年來的安穩。顏月找的師父,便是低調的定居於北華山,地位不凡的上古神女,袁瑤。


  聽如斐姐姐說袁瑤上神自第二次天地大劫,多半上古神祗都灰飛煙滅而她卻僥幸存活以後,便在那北華山定了居。想當年的六禦弟子尚且在三清境由三清傳到授業解惑之時,她已是打遍天上地下,雖有勝有敗,但威名卻早已遠揚。之後六禦成四禦,昊天帝繼位,也曾想過請曦瑤上神去九重天裏供奉著,奈何她十分執著,守著崆峒印留在了北巫山。


  聽說那袁瑤上神性子十分古怪,曾經有人來拜師,整整跪了三個時辰才放行。那天,顏月帶著顏蘇,跪了半盞茶的時間,就被放行了。她還傻乎乎的問道:“真的沒有搞錯嗎?不是說好跪好幾個時辰的麽!”


  童子微微頷首:“師尊便是如此了……”習性無常。


  而顏月也沒有想到,這一進去,見到的不僅僅是袁瑤上神,還有坐在一旁,手中拿著一株不知名藥草的……青華帝君!

  那時候,顏蘇早就聽說了這位尊神的大名,他不想在看到自己的姐姐為了這個男人損耗自己的青春!所以他傻愣愣的拉著顏月就要跑!顏月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拉著狂奔,可是剛剛跑到大門口的時候,不知哪裏來的一道看不見的結界將兩兄妹硬生生的彈開,頓時,顏月整個小狐狸身子在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後,落在了一個帶著清香的懷抱中。


  頭頂似乎傳來輕笑聲,顏月慢慢移開爪子,頓時腦子一嗡,眼前這張她想了幾百年的臉,正是青華帝君!顏月狐軀一震,便這般僵在帝君懷裏。


  帝君瞧了瞧顏月,一雙鳳目仿佛是浩瀚星河中最美的星眸,他微微皺眉打量她許久,直到顏月覺得這一刻便可以是永生之時,帝君道:“本君……是不是見過你?”


  本君是不是見過你……成了顏月的一個魔咒。


  顏蘇其實是不希望顏月見到青華帝君的,他常常說,姐姐和帝君是沒有緣分的。可是現在,又要怎麽解釋,姐姐在這裏都能碰到青華帝君?


  顏蘇想,緣分這個事情,也許真的很奇妙。


  其實,不隻是顏蘇這樣想,他們那時候的師父,袁瑤上神也是這樣想。


  北華山坐落於魔界和萬流城兩界交界之處,常年霧氣彌漫。顏月的師父的這所宮殿喚作長樂宮,是個寂寞且飄逸的名字。可是,自從那一次重新見到了即將大婚的青華帝君,顏月的一顆心無論如何都放不下來。她常常坐在井口發呆,顏蘇問她想什麽,她說,她在想她忘記的那兩世。那……也許是她生命中最溫暖的部分了……


  袁瑤上神聽說這個說法後,隻在醉酒之時問了顏月一個問題。


  她問:“你現在最想做什麽?”


  顏月想了很久,回答:“我想離開。”


  “離開……”袁瑤上神咀嚼著這兩個字,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可是阿月,即便你從長樂宮中離開,你便能走到那個人身邊了麽……”


  這句話,讓顏月的臉色慘白。袁瑤上神立於三階台階之上,俯首將她望著:“如斐與我說,再過兩百年,你便要曆天劫。可謂為師倒覺得,你如今該化解的,乃是一個情劫。”她搖搖晃晃的步下台階,金絲滾邊的繡裙有些皺,她也未曾理會,伸手將跪在地上的顏月攙了起來:“你心中有情,鬱結難解。若你沒有將這情劫化解開,莫說你隻有兩百年,即便是再給你兩千年,你也不一定能躲過你的天劫……”


  她抬手揉揉腦袋,眼神迷離,可咬文嚼字卻十分清晰:“阿月,你可看過人間的那些故事?說起來,那凡人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明明隻是兩個人的情情愛愛,硬是能扯進一大家子一起來談一段情,要麽姑娘嫁的不是夫君,是夫君他娘,要麽天造地設情投意合的一對竟然是兄妹,更甚者,兩人苦盡甘來終於有情人眷屬,女子一口血染紅白手絹,便是要不久於人世……哎……實屬虐戀情深啊……也許你應當多看看,興許可以助你化解情劫……”


  袁瑤上神這番話或許是胡謅,或許是玩笑,可是有一句,她說的十分的對。


  顏月的天劫,就是一個情劫。


  之後,顏月經常做夢。


  夢裏,是不同的片段。


  “城外的村子瘟疫盛行,你雖是大夫,卻也要萬分小心!”素衣女子拿著沁了水的布,輕輕為身旁的男子擦著手,嘴上還在不住的埋怨:“你看看你,一忙起來總是忘了自己,瞧瞧你這眼睛,盡是血絲。這回又有多少天沒有歇息?”


  男子聽著這話,麵上沒有半點的不耐煩,卻仍舊用自己的口封了她的口,半晌,他將懷中微微喘息的人放開,似乎的確許久沒有歇息,連聲音都有些啞:“我這不是回來了麽……不是好好的麽,我這就歇息,你看看你……哭什麽……”


  “娘子,即便我睡著了,你也不許走開,我歇息多久你便要陪我歇息多久……”


  “你不是最不喜休息時別人在一邊守著?”


  “你不是別人,是我的娘子……你在一邊守著,我方能睡得安心……”


  一次次的從夢中驚醒。明明不是什麽可怕的夢境,卻讓顏月覺得害怕,一直到她聽說青華帝君要去三清境閉關,也許幾千幾萬年都不會回來了的時候,才終於醒悟過來——這種恐懼,是她真的意識到,這一次,她要徹徹底底的失去青華帝君了……


  幾千幾萬年,她連自己兩百年的天劫都過不了,又拿什麽來實現自己的諾言?


  顏蘇說的很認真,很仔細。那一言一語的傷感,好像是他自己親身經曆了那些痛苦的事情。華如斐第一次見到顏蘇這樣傷心。她摸摸他的頭,坐在他身邊,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故事對她的觸動極其的大,也讓她極其的想要再聽下去。


  華如斐:“然後呢?你姐姐……”顏蘇說他失去了唯一的姐姐,難道是因為姐姐沒有挨過天劫!?


  顏蘇搖搖頭。


  當初的種種,在姐姐離開之後,他哭鬧著要姐姐,又因為他是特殊的絕地靈狐,所以那個叫做如斐的仙女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原來,自從帝君閉關之後,如斐和顏蘇一直擔心顏月會處在傷情狀態沒辦法應對自己的天劫,可是誰也沒想到,她不但用功,還是突飛猛進的那一種!

  突飛猛進的直觀表現,便是顏月竟然能崔使得動上古神器,不僅能用它砍凶獸,令天地動搖,更能起死回生,法力超群。


  神器之所以為神器,乃是因為其靈性不同於一般器物,就好比華如斐擁有的鳴琴劍一樣。其他的上古十二件神器,如今失傳的失傳,銷毀的銷毀,也有一些,是那浩德的天君供奉在了九重天上。如今天下混亂,戰爭連綿不斷,誰人都想尋得神器一統天下,殊不知,神器之所以為神器,乃是物選人,而非人選物。那個時候的顏月,身上有一股子靈氣,她不為神器的靈力所傷,更能用所學到的咒語動用神器,這已是不得了的本事。


  而本事有成的顏月,因為閑著無聊,所以跑去凡間修行,捉妖算命,很是逍遙自在,直到有一天,她在一家客棧裏,和自己的小師弟蘇宣聽聞城外有妖怪出沒的消息。


  因為聽到妖怪的消息,大家都十分的驚慌,顏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店家好奇打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那店家激動不已的拍手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大致是不曉得的,這城裏啊,不知為何,近幾日竟然開始有妖魔作祟,好幾家的公子姑娘皆死於非命,好在前幾日城裏來了一位道人,這道人道法高深,頃刻間便抓住了那妖怪,今日,道長正要燒了那妖怪呢!我得去看看!”說著,便蹭蹭蹭地跑了。


  顏月盯著掌櫃跑遠的方向,不遠處的廣場炊煙嫋嫋,隻怕火把都已經架起來了,顏月目光一銳,跟了上去,身後的蘇宣自然是忙不迭的跟上去。


  一陣陣妖氣由遠及近,顏月穿過重重人群,於前方架起的火堆前站定,身邊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妖氣竟然也變得渾濁起來,一個使勁朝這邊蹭的小販擠到了顏月身邊,不小心撞了她,忙忙道歉:“姑娘不好意思,哎,你也是來看妖怪的吧!哎呀呀,這年頭的妖怪都太凶殘了!城郊發現的屍體,傷口都有這麽大!那上麵的爪子印,有這麽大!”


  小販興致勃勃的向顏月比劃著,顏月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望向前方正被一個道人押上火刑架的女子。那女子滿身傷痕,衣衫襤褸,雪白的肌膚時隱時現,倒叫不少男子占了個便宜,可見她周身的妖氣純淨,一臉的悲慟,毫無妖怪的殺戮之氣。分明就是方才在路上不小心撞了她的那個女子!

  反觀一旁的道人,顏月不禁冷笑,妖氣衝天!


  “燒!”道人大喝一聲,眼中流露的,竟然是滿滿的貪婪。他以凡人肉軀修道,一條小命能否延年益壽都是個問題,如今用這吸元嗜血之法,事半功倍,眼前的小妖妖氣精純,大有仙緣,若是將她的精元奪了來,簡直是最美味的補藥。


  火把扔向了火刑架,被綁住的妖女發出了淒厲的慘叫,纖細的雙手赫然化成原形,台下傳來陣陣唏噓——竟是隻狸貓!


  然而,就在眾人為他們所尊崇的道人燒了那妖怪拍手叫好時,道人眼中的貪婪與得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憤怒:“怎麽回事!這火為何燒不到那妖物!”隨著道人這一聲大喝,所有人都嚇得連連後退,隱藏在人群中的顏月與蘇宣被推出台麵。


  道人似乎的確是有些道行的,看著人群中巋然不動的兩人,立馬便覺此事有詐,而在他見到一身仙氣的顏月時,已是兩眼放光,轉身便抽出了一旁的桃木劍,大喝:“她們是妖孽的同黨!給本道長拿下!”


  顏月唇邊浮出一絲笑意,忽的抓住了蘇宣的手,一躍而起,輕盈的落在火刑架上,狸貓驚恐的看著她,顫巍巍道:“救我……救我……”


  顏月抬手,隔空斬斷狸貓手上還貼著符咒的繩子,另一隻手抓起狸貓,一眨眼便消失不見。


  道人雙眼通紅,大喝:“給我把這幾個妖孽找出來!找!”隨後飛奔而去。


  不知從哪裏多出許多凶神惡煞的道士,洛城的百姓嚇得一哄而散,如此,另一個一直站姿人群中的青年男子瞬間暴露。


  周圍已經無人逗留,他悠悠的上前幾步,一躍而上火刑架,摸了摸上麵的幹草,並未發現濕草,回想剛才,那火的確是沒有燒上來,如此,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有人在這周圍布下了結界。可這結界,他竟然無法看見!?


  男子躍下刑台,一身青衣隨風翻飛,穩穩落地時,似乎有什麽悅耳之聲響起,清俊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他尋著道士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狸貓受了重傷,即使顏月救了她,她亦逃不了多遠,在城郊的一處林子裏,狸貓無力的倒在一株綠竹下,臉色慘白,萬分痛苦的捂著心口。顏月蹲下身察看道:“可有大礙?還能再逃麽?”


  狸貓痛苦地搖頭:“多謝仙姑相救,可小妖實在是走不動了,那道人未免我逃走,已將賭咒下於小妖體內,若非他親自解咒,小妖便隻有自爆元神一條路……”


  蘇宣聽著,都不自覺的皺起眉頭,向顏月道:“師姐,這該如何是好!”


  顏月摸摸下巴,看著越發楚楚可憐的小狸貓,果斷道:“如此,你便自爆吧。”


  受傷的小狸貓聞言,嘔出了一口血。


  蘇宣一見到血,先是一副作嘔的模樣,隨後便失去知覺,軟乎乎的倒在了顏月腳邊。蘇宣暈血這個毛病幾十年都未曾改變過。


  “仙姑……”小狸貓楚楚可憐的望向顏月,顏月索性攤攤手:“我隻能將你救出來,哪怕是那臭道士現在出現在麵前,都傷不了我們分毫,可你說你的體內被種了符咒,這個我可真不在行。”


  小狸貓無力的倒地。而顏月的烏鴉嘴也在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體現,他的話音剛落,先前那道人便紅著雙眼持著劍出現了。


  “妖孽,看劍!”道人一招劈下來,卻在空中硬生生被什麽阻隔,使出的妖力在頃刻間反噬回去,那妖道足足跌落了十步遠。小狸貓已經害怕的瑟瑟發抖,顏月無奈,隻得將蘇宣和狸貓拉到自己身邊靠著自己,她自己則摸出了昨日還未喝完的酒,又不知從哪裏順出一把瓜子,悠哉悠哉的吃吃喝喝起來,道人一見,險些吐血。


  “道長,你還是省省力氣吧,我向你保證,你再劈上個千百年都劈不開我的結界,何不見好就收,去謀取下一個獵物呢?”顏月好言相勸,可那妖道顯然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茬,顏月的話讓他明白自己是在做無用功,聰明的停止了自己愚蠢的攻擊。顏月正欲鬆一口氣,去又見他捏出一個決,口中念念有詞起來,心中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小狸貓便開始麵露痛苦之色,顏月顏色一厲,冷冷道:“妖道,若是不想死的話趕緊解了咒滾,本姑娘放你一馬,否則……”


  “啊……”小狸貓忽然一聲淒厲的叫喊,雙眼放出綠色的光芒,顏月大驚,正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狸貓被道人控製,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平日裏使用崆峒印,一旦布下結界,無人能近身,可如今她將狸貓拉近了結界,仙力用在維持結界上,加之狸貓出手快準狠,顏月隻覺得呼吸越發困難,連著護在身邊的結界都難以維持。


  妖道奸笑,慢慢靠近。顏月奮力掙紮,可無論怎麽捶打狸貓,狸貓都無任何反應。


  就在這時,一道青色的影子閃過,道人忽然停住了步子,雙目圓睜,連帶著狸貓都鬆了手,顏月獲救,大口大口喘著氣,那道人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直至倒下。


  一陣似有若無的銀鈴聲鑽進顏月的耳朵,幾乎是在同時,她大驚失色的望向前方背對著自己的青色身影。不可置信道:“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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