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蘇煙

  凡界的人間依舊熱鬧非凡。


  華如斐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拓跋淩。而此時的拓跋淩,竟然是一個衝動又可愛的毛頭小子。華如斐雖然不知道琴薑血洗靈州的時候用了什麽手段。可是從拓跋淩的反應來看,這必然是一個十分殘忍的過程。


  就算她此刻決定就此罷休,拓跋淩也不會就此罷休。華如斐知道擺脫不了他,索性給他一個機會。


  拓跋淩對華如斐的防備很重,對這個所謂的機會也並不放在眼中。在他看來,華如斐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是絕對不會那麽好心的給她一個機會來對自己下手,所以她現在根本就是在耍他們。拓跋淩是不相信她的,但是在他看來,能有一個接近的方法,依舊可以有機會去接近華如斐,借以報仇。


  華如斐現在修為深厚,自是不怕拓跋淩的威脅,更何況的他的手下還被她封了穴位,成了真正的小乞丐們,就算拓跋淩想要把他們帶回魔族,隻怕也沒那麽容易,他是個性情中人,不會隨意的將這些隨從置之不理。


  華如斐並沒有和拓跋淩單打獨鬥,而是把他帶回了剛才的那個戲園子。


  兩人回到了剛才那個戲園子,好戲還在開場,隻是這時候,一個是翩翩絕色佳公子,一個是方才那個好心的傾國傾城的姑娘,這樣一對兒再走進來,自然是被不少人盯著看。


  華如斐方才的位置已經有人占下了,隻剩下一個位置最貴的,華如斐大方的付了錢,買了些茶點,大方的邀請拓跋淩一同看戲吃茶。


  拓跋淩自然是沒有心情看戲吃茶。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華如斐的身上,卻見她悠然自得的看戲吃茶,很是悠然,好像完全沒有把他的敵意放在心上。


  拓跋淩恨恨地收回目光,沒有言語。


  她自然是不害怕的,以她現在的修為,他根本不是對手。看著眼前的琴薑上神似乎忘記自己剛才書哦過什麽,拓跋淩憤憤的喊了一聲:“喂。”


  華如斐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看戲啊。”


  拓跋淩有些不耐煩了:“看戲看戲!現在什麽時候了還看戲!?你是不是忘記答應過本君什麽事情了!?你說好的打賭呢!?”


  華如斐終於放下手中的茶,不緊不慢道:“你安下心來,看看那台上的蘇煙姑娘。”


  拓跋淩舒了一口氣,轉眼看了看那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有些意外了。


  台上那個姿態妖冶的蘇煙姑娘,渾身妖氣。


  拓跋淩轉頭看了華如斐一眼:“你這是什麽意思?”


  華如斐看著那一身妖氣的蘇煙姑娘,淡淡道:“我和你打個賭,誰能讓這隻妖精心甘情願的死在自己手下,誰就贏了。”


  拓跋淩猛地站起來:“荒謬!”


  華如斐瞅了她一眼:“你不願意打這個賭?”


  拓跋淩看的出來那是個妖精,可是三界六道都是互不幹擾,就算有妖精在犯賤做什麽,也不是他們需要去管的。


  拓跋淩:“你這個女人當真是心狠手辣,這妖精雖然一身妖氣,但也看得出並沒有戾氣,反倒是一派祥和之氣,你開口就要旁人自願死在你手下,這不是殘忍是什麽?”


  華如斐反駁:“我隻是說她願意即可,也沒說要殺她。”


  拓跋淩蹙眉看著她:“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華如斐笑著喝了一口茶:“問了麽多幹什麽,就說你賭不賭吧。”


  拓跋淩定定的看著她:“好,就按照你說的!如果本君做到了,還請你遵守你的諾言,讓本君親手手刃你!”


  華如斐淡淡一笑:“好,一言為定。”


  拓跋淩再也沒了看戲的心情,轉身離開。


  看著這個匆忙離去的少年,華如斐忍不住感慨。他認識的拓跋淩,應當是一個冷漠而又強大之人,行事間更是深謀遠慮考慮周全,可眼前這個衝動的少年,實在是讓華如斐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想不到。


  但是他這麽匆匆離去,莫非已經想到了極好的方法?

  另一頭,一陣喝彩聲傳了過來的時候,台上的蘇煙姑娘已經一曲唱罷。華如斐看了看那對著台下的看客委身一拜的蘇煙,也笑著離開。


  話說蘇煙姑娘一路到了後台,每個人的目光都是不一樣的,伺候她的小丫鬟興高采烈的衝過來,歡欣道:“姑娘這一曲唱的真是好!沒瞧見那台下的看客都看直了眼睛!打賞加起來,可比咱們一個戲班子的都多呢!”


  蘇煙傾城的容貌上沒有意思多餘的表情,她淡淡一點頭,道:“將我的那一部分打賞拿來,你自己分一些去,其他的交給我。”


  跟著蘇煙的小丫鬟十分的感激,轉身就去幫著拿錢了。


  蘇煙並非賣身戲班子,她的工錢都是日結的,每日唱完了,總是輕而易舉的避開那些看客的糾纏,悄悄離開。


  可是今天,蘇煙沒能跑得掉,因為她才將將離開戲園子,朝著城南方向走了一半,就被一個十分好看的男人攔住了。


  蘇煙看得出來這個男人來者不善,所以很快的戒備起來,看著前麵的男子:“公子有什麽事嗎?”


  拓跋淩冷冷的看著這個女人,忽然抬手一番,手中顯出一麵光境來,女妖在看到光境浮現出的那些景象的霎那間,大驚失色。她猛地望向拓跋淩,厲聲道:“你將我相公怎麽了!”


  拓跋淩手握成拳,那光境也隨之消失。他冷笑一聲:“想叫你相公平安無事,隻要你心甘情願自刎,我便放了他。”


  蘇煙臉色一白,定定的看著拓跋淩:“這位公子,小女子不曾見過你,更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


  拓跋淩收了手中的術法,對蘇煙道:“你要怪,也不該是怪本君,不要再多廢話了,你隻說,願不願意自刎。”


  蘇煙看了拓跋淩片刻,似是思考了一番,方才道:“好!我願意自刎於公子麵前!還請公子遵守諾言,不要傷害我的相公。”


  拓跋淩唇角一翹,贏了。


  然而蘇煙忽然道:“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要確確實實的見到我相公一眼,否則我死不瞑目!”


  拓跋淩笑了一聲:“好!我就讓你死的瞑目!”隻要這個小妖精願意自刎,就算他贏!

  拓跋淩看著那妖精,抬手一揮,兩人周邊的景物瞬間轉換,再睜眼時,兩人已經回到了蘇煙和那個凡間男子所居住的宅子。


  毫無疑問,這宅子是這妖精幻化出來的景象,兩人住的很是偏僻,蘇煙回來之後,費恩去了書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相公,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拓跋淩跟著進來了,可就在拓跋淩開口以前,蘇煙忽然出招,拓跋淩早就料到她會反悔,出手更快,可是,就在拓跋淩成功的製服那女妖之前,忽然一陣狂風襲來,在兩個人全都沒看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麽的時候,一個青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兩人身邊,比兩人更快的坐在了床榻邊上,看著床榻上眉清目秀,卻臉色蒼白。


  蘇煙大驚:“你幹什麽!”


  可是當她衝到床榻邊的時候,床榻邊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層結界。拓跋淩看著忽然出現的華如斐,眉心一蹙。


  蘇煙激動不已:“你放開他!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們!你們為何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華如斐收回手,手中的紅色光芒消失。她不會探脈,但是她曾經在蒼虞山的典籍中看到過,可以以術法探得很多東西。隻是她當時隻是知道這些,術法卻並不能跟上節奏。如今這些事情坐起來,倒也是得心應手。


  華如斐看了蘇煙一眼,淡淡道:“那他和你無冤無仇,你又為什麽要來招惹他,甚至差點取了他的性命?”


  蘇煙一愣,眼淚還垂在下巴上,臉色跟著一白。


  下一刻,她忽然發起狂來,撞擊著結界壁大聲道:“你胡說什麽!你放開他!放開他!你要是再敢動他,我就是拚了命也要殺了你!”


  華如斐的結界堅不可摧,就算是此刻的拓跋淩都不一定能破的開,所以蘇煙隻能一下又一下的被結界的術法傷到。


  華如斐看著蘇煙,忽然道:“你若是想比他先死,也別死在我麵前。要是不想他死,就安靜一些。”


  蘇煙忽然就安靜下來,她緊張的望向床榻上的男人,顫抖著嘴唇:“你……你能救他?”


  華如斐收回目光:“你安靜些,就能。”


  蘇煙果真不在說話了,她越發緊張的看著華如斐的一舉一動。看著自她手中浮起的光芒將床榻上的男子籠罩住。


  其實,這個男人並不難救,他隻是被吸取了太多的精氣,導致身體都開始變得虛弱,更嚴重的是,三魂六魄都受到了損傷。要救他,隻要以元精重新令他恢複精氣就可以了。至於損壞的三魂六魄,不過是因為這個妖女的緣故,他陽壽未盡,今日遇到她,也算是造化。


  很快,床榻上的男人就在拓跋淩和蘇煙的共睹之下,臉色漸漸地紅潤起來,蘇煙看在眼裏,整個人都激動起來,再一次湊到結界邊,哭著喊“虞青”這個名字。


  “別喊了。”


  拓跋淩淡淡的打斷她:“她隔絕了聲音,你相公聽不到的。”


  蘇煙茫然的看著拓跋淩,拓跋淩卻看著華如斐。很快,華如斐收了術法,卻留下結界,自己走了出來。


  蘇煙轉身就向湊過去,可是結界尚在,她根本靠不過去。


  華如斐看著蘇煙,不緊不慢道:“如果你不想重蹈覆轍,還是離他遠一點才好。”


  蘇煙紅著眼看著華如斐,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


  華如斐笑了笑:“難道你不知道,你越是愛他,他越是死的早嗎?”


  蘇煙不懂。


  華如斐解釋給她聽:“原本,人和妖結合,不一定是人死。但是因為你修煉急躁,期間試過什麽急於求成的法子。這法子是什麽,你我心知肚明。正是因為此法,雖然你很快的修煉成了人形,卻在和這位公子相處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吸取他身上的精氣。不隻是這樣。這裏的一切,大概都是你用妖術幻化出來的吧?但凡沾染了你的妖氣,都會對他造成損傷。這是妖術所致,而與你的意願無關。可是即便如此,你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蘇煙如遭晴天霹靂,不可置信的看著華如斐。


  華如斐垂眼看著她:“我已經將他失去的精氣和因為你而被損傷的三魂七魄都修補完成,如果你想再讓他死一次,大可湊過去試試看。”


  蘇煙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口中還喃喃念叨:“這是……為什麽……”


  就在這時候,床上的虞青忽然醒了過來。


  蘇煙猛地望向虞青,飛快的湊了過去:“虞青!虞青你醒了?”


  那男子眉清目秀,臉色漸漸紅潤,唯獨看著華如斐和蘇煙的目光一片迷茫,他動了動唇,聲音略有些沙啞:“你……你們是……”


  蘇煙愣了一瞬,又望向華如斐。這一次,不隻是蘇煙,連在一旁看著的拓跋淩都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把握住華如斐的手腕:“你……你抹了他的記憶!?”


  華如斐卻沒有理會拓跋淩,而是望向虞青:“公子,你總算是醒了。”


  虞青摸摸自己的頭,有些蒙:“我……我怎麽會在這裏……我記得……我明明是來考試的……怎……怎麽在這裏?”


  華如斐笑道:“公子來這裏的路上遇到了山賊,身受重傷,是這位姑娘將你救了,一直照顧你。公子一睡……可就睡了一年。”


  一年!?


  虞青驚訝的要起頭看著華如斐,又有些茫然的看著蘇煙。


  他想起來了……他的確是在來得路上遇到山賊。他原本是江南書香世家的公子,所以一路上的盤纏頗豐,沒想到還沒開始考試就遇到這樣的意外,如今……竟然一睡就睡了一年!?


  這個說法,虞青完全沒有懷疑,他此刻雖然恢複過來,身體還有些虛弱,一旁的蘇煙一直深深的看著他,他也蹙著眉頭看了蘇煙一眼,麵對著欲言又止的蘇煙,虞青想了想,還是正正經經對著她一拜:“多謝姑娘照顧,虞某……感激不盡!”


  蘇煙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慘白。


  華如斐順勢插了句話:“好了,虞公子。既然你醒了,有什麽要做的,就盡快去做吧。想來你失蹤這麽久,家人也相當擔心了。這往後的日子還長,可要當心的過日子了。”


  虞青抬手摸摸自己的頭,看了蘇煙一眼,點點頭。


  蘇煙幻化出的大宅還散發著妖氣。


  華如斐領著蘇煙出了房間。


  蘇煙還沒有從這一係列的巨變中反應過來。華如斐望向蘇煙,忽然道:“人世輪回,無非劫緣二字。你們的相遇,你自以為是天作之合的而緣分,實則不然。其實天意本就弄人。我很清楚,也許你早就對這位公子傾心,也許用了旁門左道修行,企圖早日幻化人形,也是為了他。否則,你也不會靠著唱戲,親力親為的去賺錢為他治病養身,隻因為你有一顆踏實向善的心。隻是事實便是如此,你也該了斷這段塵緣了。”


  蘇煙已經麵如紙白。


  她紅著眼看著華如斐:“上神對夫君的救命之恩,蘇煙無以為報……”經過這麽多,她自然是看得出來華如斐的修為和那渾身散發著的仙靈之氣。


  華如斐這個時候,忽然看了一眼一直沉默著跟在他們身後的拓跋淩,莞爾一笑:“如果我需要你的報答呢?”


  蘇煙望向華如斐:“上神請講。”


  華如斐的目光從拓跋淩的身上收回來:“我要你的命。”


  這一刻的蘇煙,竟然全然不覺的驚慌。她靜了一瞬,忽然直直的跪著,對著華如斐恭敬一拜,起身之時,臉上竟然還帶著淡淡的笑容:“既然是如此,應當是蘇煙多謝上神的成全……”


  一年前,她在山間差點被獵戶殺害,是跟著一群好友來山間踏青的虞青救了她。那時候,她尚且還是一隻無法化形的小鹿。可是妖怪化形,少則數十年,多則上百年。


  這樣長的距離,她等得起,虞青等不起。而她身為一個走獸小妖,自然是沒辦法通向那十殿閻羅麵前,詢問虞青的投胎轉世,以便永世相隨。所以,她隻能孤注一擲,用了旁門左道來讓自己的修為提升,迅速的幻化人形。


  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正是因為自己的這個選擇,反而成為了永遠不可以和虞青在一起的誘因。


  蘇煙落了一滴淚:“我與相公相識一年,這一年裏,雖然相公的身體漸漸衰弱,可是從來不曾少過對我的關心。蘇煙像凡人一般生活,嚐盡人間冷暖,越發明白相公的愛護有多麽的難能可貴。蘇煙真的不知道,是自己把相公還成了這個樣子……蘇煙感謝上神對相公的救命之恩之餘,也明白自己犯下了多麽不可饒恕的錯誤……這條命,上神拿去就是……”


  到了這一刻,一直沉默著的拓跋淩,忽然蹙起了眉頭。


  忽然有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


  蘇煙趕緊擦了眼淚,回頭看著緩緩走出來的虞青。


  他看到眼眶紅了的蘇煙,明顯也是一怔,然後,像是憋了什麽話似的,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了華如斐的身上。


  華如斐輕咳一聲,對拓跋淩道:“拓跋,將小煙帶去休息一番,她這些日子受累了。”


  拓跋淩有些蒙,好像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一心要殺掉的人居然這般和煦的跟自己說話,下意識的就走到了蘇煙麵前,帶著蘇煙下去了。


  蘇煙和拓跋淩走遠,華如斐對著虞青淡淡一笑:“公子身體可好些了?”


  虞青蹙著眉頭,目光從蘇煙離開的方向收回,對著華如斐又是一拜:“這位姑娘,不曉得你是剛才那個姑娘的什麽人?”


  華如斐:“我是她姐姐。”


  虞青點點頭,欲言又止。


  華如斐繼而說道:“公子有何事?”


  虞青愣了一下,微蹙的眉心已經將他心中的紛亂表現了出來,良久,他說道:“虞某始知遭逢意外之時是那位姑娘救了我。虞某心中感激,卻也不希望這位姑娘因為我而耽誤了自己。若是姑娘願意,我想向方才那位姑娘提親!”


  華如斐忽然笑了:“提親?”


  虞青似乎是沒想到華如斐是這樣的反應,他點點頭,語氣很堅定:“是!提親。方才醒來,看著那位姑娘,虞青總覺得十分親切熟悉,原來姑娘竟然照顧了我一年之久,虞青……不能辜負姑娘。”


  華如斐笑著搖搖頭:“虞公子,我素來覺得,那女之間,還是兩情相悅的好。你若是因為感激舍妹的的救命之恩,還是就此作罷吧。”


  虞青:“可是……”


  華如斐又打斷他:“再則,我們家的規矩,即便是姑娘家,也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公子你想要娶舍妹,總要問一問她的意思吧?”


  虞青想了想,點點頭稱是。


  而後,在虞青去找蘇煙的時候,華如斐也找到了拓跋淩。


  拓跋淩看著華如斐,目光有些複雜。


  拓跋淩:“琴薑,你究竟是什麽人?”


  華如斐一愣,沒能回答出來這句話。


  拓跋淩這個問,是個真心的問。


  琴薑血洗靈州的那個時候,他因為有要事在身,並不在靈州。回去的時候,見到的竟然就是那樣的場景。他自然是震驚不已,手下回報,說的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神族琴薑。


  看著靈州的場景,還有受傷的夫君,拓跋淩火冒三丈,當即就帶了人要來取琴薑的性命。


  其實他從沒有見過這個神族的女上神,但是那些傳言,全都指向了這個女上神的殘暴蠻不講理。


  可是今日見到,拓跋淩覺得,好像並不是這個樣子。


  沒過多久,蘇煙主動地找上了華如斐,神色有些複雜。


  蘇煙:“上神……虞青向我提親……我……應下了……”


  這個時候,不是華如斐了,連拓跋淩都皺起眉頭了:“你這是做什麽!?你還想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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