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1大禍臨頭不自知
地痞流氓霸占著柴皇城的莊院不肯還,貪婪地還想趁機訛搶了柴皇城所有帶回的財產。
但,天下事,總是實力說了算,尤其是在王朝統治失控的此時。
柴進的人哪屑和這些地痞流氓混混廢話,直接動手開打。
他們是長年守莊抗遼殺出來的好漢,區區隻能以結夥為勢力勾結官差欺壓孤弱良善百姓的地痞流氓哪會是對手,住這的數十個地痞一齊上,又是棍棒又是尖刀的,打得好不凶狂狠毒奮勇而自信,卻被二十幾個柴府家丁根本不屑動刀子,赤手空拳奪了棍棒全給打得半死不活
帶隊的三鐵衛更是沒屑於親自動手。
這點小事,手下弟兄就能輕鬆辦了。
凶狠暴揍了這群地痞無賴,鐵二為代表發話了,對傷慘了痛狠了卻越發懷恨還想著拉來官差同夥回來報複的這些家夥們冷笑說:“爾等鼠輩聽明白了。我們是滄州柴家莊人,和文成侯家的趙莊一樣戰遼寇大軍尚且能殺得遼寇一次次死傷慘重大敗退走,你們算個什麽東西?以我柴府力量,破高唐州也易事爾。玩殺人放火打悶棍暗算,地痞流氓的害人把戲,我們比你們更擅長,也更有實力。你們想報複,有膽子就盡管來。再敢騷擾這,我看你們哪個能有命活到明年。”
此時是多事之秋,社會混亂,死個人如死條狗。趙嶽家的趙莊抗遼威名赫赫,柴進莊是僅次於趙莊抗遼威名的。高唐州是河北地,離滄州並不是太遠,這的人都久聞這兩莊子的威名凶名。這些心中還敢囂張的地痞一聽是柴家莊的人,頓時嚇得要死自己隻是欺負百姓弱小混社會的而已,豈是打仗殺人殺出來的強悍團夥的對手。若是惹怒了這樣的仇家,隻怕死都不知怎麽死的這幫殺遼寇殺人早殺習慣了的凶悍家夥哪會把報複殺人當回事,殺人隻怕當殺雞
此時,高唐州仍是高俅的族兄弟高廉為太守。
高廉當年在突然暴發的大災中並沒有死在大亂中。
他學他高家的大恩主皇帝趙佶修道,平日裏愛道士打扮修仙,還養了五百護法修真的所謂力士打手,號為飛天神兵,裝備精良,凶惡比較能打,又是高廉的心腹勢力,在關鍵時刻,倉皇下保不得高廉統治此地盤剝多年積累的豐厚家產以及家眷,但能保著高廉快馬及時逃出城去
災後高廉又能在衙門裏稱尊當官大爺了,但手下雜拚成的新軍全是各種壞蛋,軍心動蕩而危險,除了那剩存的四百來力士打手,其它將士,包括捕快衙役都不可信,根本不敢信用,也就靠著力士打手震懾維持著目前官吏還殘缺不全的虛弱官方統治而已,此時,高廉感覺自己就象是睡在隨時可能暴發的火山口一樣凶險,日夜驚恐不安,心虛,憔悴,哪有心思多事
下麵的將士或捕快等衙門當差的,盡管由律法不容的社會禍害在災中搖身一變成了吃皇糧的,時代變了,時來運轉,體麵抖起來了,在當執法者的新鮮勁中得意張狂得很,但也深知在這個國家可能滅亡而極容易被人凶殘報複弄死的混亂時期不可大意招惹惹不起的民武裝勢力
柴皇城荒唐卻也有身為財主的最起碼精細,去滄州時,房產田地地契——他僅有的財產的證明自然是帶在身上,不會撂家裏任看家的兩仆從有機可乘,又是宋國最特殊的公民——前周柴皇之後,是有宋太祖所賜的特權照顧的,宋皇在這點遮羞麵上不是誰有權有勢就敢隨意撕破的
多方麵因素下,霸占柴皇城莊院的這幫地痞惡棍和官方同夥到底沒敢找事報複過來。
柴皇城總算如願又能在自己家做主而隨意荒唐了。
鐵二這些人並沒有完成護送任務就走了,在這住下,幫著柴皇城整理好家,並沒有恃強大去占或強奪失去原主的廣大良田,對柴皇城原本有的那些破地也不管,反正柴家享受一定的特權,不用納稅交糧,有地不種也沒事,隻是趁著糧價低得嚇人購買了很多糧儲備著,並盯著繼續跟著吃柴皇城的這十幾個仆從種菜砍柴幹仆從應該幹的活,保持柴府日常的自給。
就種菜砍柴這點活卻已經讓這些跟著柴皇城混快活輕鬆大爺日子的馬屁精們叫苦不迭了。
宋代廢除了奴隸,這些仆從和主家隻是你情我願的雇傭關係,並非賣身的奴役,完全可以自由離開柴皇城,選擇去占了無主房產店鋪田地什麽的獨立過自己的小日子,這些家夥卻跟著柴皇城舒服慣了,知道柴皇城還有油水可繼續沾,就不肯吃苦幹活過自立更生的日子,可見其無良。
這些家夥被柴進的人故意盯著得天天幹活遭罪,受不了了,不敢玩對抗,不然會被毆打趕走,被悄悄弄死清理掉了也說不定,卻又不肯離去,就在背後向柴皇城說柴進的人的壞話。
柴皇城風流荒唐極好麵子,而且被馬屁精們長年哄騙得對這些仆從很信任,因而心中不滿:這是我家,我的人,你們這些我晚輩侄子的下賤仆人竟敢隨意役使虐待?這不是打我臉麽?
最讓他不高興的是,
錢是柴進的人在管理著,他這個主人想怎麽(荒唐揮霍)還得經柴進的人同意才行。
這到底是誰的家?誰才是主人?
我才是老爺。我說了算就這麽的,柴皇城開始毫不客氣地甩臉子趕鐵二他們趕緊走人。
三鐵衛也不會長期駐紮在這給這個他們厭惡的荒唐老不羞服務。
他們在滄州跟著柴進有重大任務,最基本的職責也得保護好柴進的安全,至此已經按柴進的要求幫柴皇城把家整起來了,剩下的就是柴皇城自己的事了,他們也可以抽身走了,
於是就著柴皇城很牛逼擺老太爺譜的翻臉無情驅趕,鐵二他們走了,但還是留下了兩個人繼續盯在這,防止柴皇城被仆從和那姐兒隨手給害了
但,錢歸柴皇城自己管了。
老家夥能有麵子地隨意荒唐揮霍了,這就滿意了,對留下的兩個人也不以為意。
有這麽兩個侄子的人在也好,既不礙事,還方便保持和侄子的聯絡,方便繼續要錢
災後,宋國年輕的女人都少見,漂亮年輕的更不用說了。青春美人成了最稀缺貨。柴皇城愛煞了這個姐兒卻是既年輕又漂亮,當初是花了天價贖買,被人設局坑了,現在看卻是大賺了如今的大宋,你就是賊有錢,或極有權勢,也幾乎看不到年輕漂亮的女人。
柴皇城在仆從與時俱進的狂拍馬屁中,不禁為自己當初天價買這個姐兒的行為大為得意,在眾仆從心照不宣齊口吹捧中感覺自己是那麽的風流瀟灑英明果斷
由此,在以後的日子裏,老家夥格外珍視寵愛著這姐兒,又無衣食生存憂慮,地都不用管了,什麽事也沒有可操心的,就能輕鬆自在的天天縱情荒唐,快活得簡直賽過神仙
天道酬勤。
福祿總是有限的。
命運是變化的。
柴皇城這樣荒唐瞎搞,在這個王朝走向滅亡的黑暗凶險時期,自然得出事。
時光如梭。
轉眼過去很久了。
這天,他陪著那姐兒在鎮上的最好飯店瀟灑吃大餐,餐後體貼地陪著年輕漂亮的姐兒分外體麵瀟灑地逛街。卻不知這高唐州出了個新霸王——知府高廉災後新納的老婆的兄弟殷天錫。
殷天錫和美貌的寡婦姐姐趁高廉災中死光了家眷沒了老婆貼了上去,如願成了太守夫人和太守小舅子。殷姐兒甚得高廉寵愛。殷天錫的日子也就抖起來了,由地痞成了威風的衙內軍官
這家夥閑得無聊,在一大幫奮勇貼上來的地痞還有國災形成的破產落魄書生“軍師”的熱情簇擁下正橫行街頭,想尋點什麽樂子,正好撞見了柴皇城一行,一眼看到那姐兒,殷天錫的無聊賊眼頓時就亮了,然後,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多說了。
一提的是,殷天錫目無法紀,囂張無忌當街強搶那姐兒,那些整天圍著柴皇城表著各種誓死忠心的仆從頓時就露了黑餡了,不但無一個肯奮勇上前維護柴老爺的,都神閃一邊,有的還很會抓機會地想賣了柴老爺,就勢貼上強橫新貴殷衙內,竟幫著殷天錫恐嚇威脅,說這位官爺衙內,老爺你可惹不起。他是太守大人寵愛的唯一小舅子。不就一姐兒嗎?老爺你還是自覺奉上吧
太守的小舅子?柴皇城卻是不怕的。
並非他骨頭硬勇敢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不畏強權,而是自覺是享受特權保護的柴皇之後,習慣地認為官府也不敢輕易惹他,最主要是,他好色如命那荒唐勁一上來了,那膽子就上來了
殷天錫本來被為虎作倀的手下吹捧助威叫囂以及柴家的下人竟然反主也拚命討好他而格外極得意,在滿大街人的關注下格外倍有麵子,心中甚是舒坦,一時間就覺得這滿天下,他姐夫是老大,他姐是老二,他就老三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糟老頭子不識相還敢衝他眥牙不從甚至敢對他耍威風擺譜,他已經橫慣了,哪管什麽柴皇不柴皇的,壓根兒沒留意柴皇城宣示的是什麽,再說了前周就是前,是過去了,現在是大宋,你就是前朝皇帝又如何,何況是之後
殷天錫怒從心頭起,啪地收了折扇,獰聲狂笑間猛地凶狠飛起一腳,就象西門慶踹武大朗一樣重重踢在柴皇城心口,把個自覺有恃無恐正高貴體麵地親手護著那姐兒而毫無防備的柴老爺踢得仰天摔倒在地,砸得地塵土飛揚,驚得那正驚恐緊張的姐兒尖聲大叫,也差點兒帶倒了
柴皇城是吟詩唱詞風流斯文人,順風順水荒唐瀟灑了一輩子,哪遭過這個,就這一腳就打昏過去了,卻不會被極力討好殷天錫的書生幕僚們和地痞打手這些幫凶放過,這些幫凶積極表現給殷天錫看,也是發泄膀上權勢可肆意行凶得瑟的得誌,狂笑叫囂中七手八腳一通狠踢痛打
殷天錫哈哈狂笑,心情倍爽,嘴中說著流氣話,得意洋洋,瀟灑自顧去抓那姐兒
那姐兒的表現卻有些讓圍觀的眾人大為意外,
竟然並不是就勢投入勢大又年輕力壯的殷衙內懷中,而是驚恐萬狀想逃開這不是她想耍精通的娼門手段以此方式引逗殷天錫更覺刺激對她更有興趣,是真想逃避。當然也絕不是她真對柴皇城有感情要勇敢堅定為柴皇城守什麽忠貞不負老家夥對她的寵愛。柴皇城,一個發白老皮、臉上已經有老年斑的糟老頭子,看著就惡心,這姐兒豈會對柴皇城有什麽真愛真感情
她逃避,不想投入殷天錫,正是因為出身娼門深知一些可怕。
她跟著雖是糟老頭卻當夫人珍惜疼愛她的柴皇城,她心中悄悄厭惡柴皇城,演戲卻還有無憂無慮的如夫人好日子過。她知道,自己若是落入這個得勢囂狂的年輕地痞惡霸衙內之手,就算能得意一時也必下場不堪想不過是虐待不成人樣,被拋棄,做了城外亂墳崗上又一被野狗啃食的屍體罷了娼們中人都清楚,她們來說,這世上最可怕的正是由地痞攀上權勢混得得意的衙內。
另外,她心中還有點指望。
她去過柴進家,知道柴進勢力之大高廉是高俅兄弟,掌一州,卻也未必對抗得了柴進
就在她逃卻無可逃,柴皇城被毆打醒了正縮地上痛苦慘叫再不敢耍荒唐任性維護姐兒之時,突然,張著手正快活做著老鷹抓小雞遊戲的殷天錫後背挨了凶猛一腳。殷天錫吭哧一聲飛跌了出去,摔在地上才得以發出哎呀一聲慘叫原來是留守此地的柴進的那兩個人趕來了。
那幫正痛快逞凶毆打柴皇之後的人驚覺“主子、大油水肥豬”出事了,愣了一下,當看清隻是兩個人出頭時頓時就膽大了,格外凶狂叫囂著積極圍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