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千福寺神秘男子
門吱呀一聲開了,光頭的小沙彌探出一顆頭來,見一穿著粉色狐裘的美人站在前麵,旁邊的男子高大威武帥氣逼人,在他們身後…還有很多侍衛。
“阿彌陀佛,施主,可有何事?”他將門打開,穿著一身青色棉袍。
“哦!我們來上香。”她上前幾步,邁過門檻,走了進去。
目前不知道李峪在哪,希望能看見他。
小沙彌輕輕閃身,道了一聲“施主裏麵請。”
白景燁上前攙著她的胳膊,邊走邊埋怨說“你說說你,腿也受傷了,胳膊也受傷了,還非得上山燒香拜佛,我要知道要走這麽遠的路,便不讓你來了。”
“沒事。”她搖搖頭。
正在這時,一穿著棉袍的男子背著一個竹簍走過來,竹簍裏放著一些樹枝幹柴之類的,三千青絲隨意披散在棉袍上,五官深邃,皮膚小麥色,帶些野性的味道。
他隻是略微瞥了一眼秦貝貝,便越過她走向裏麵。
“戒深師弟,你回來了?”小沙彌瞥了一眼他背後的竹簍,嘴角揚起笑容。
那男子確不笑,繃著一張臉,不悲不喜,隻是默默的點點頭。
“哎!你們這不剃度啊?”白景燁攙著秦貝貝,眸光確掃了一眼那看似可疑的陌生男子,說是陌生,但他看著麵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
“施主有所不知,他是代發修行,說不準哪天便還俗了。”
“那他真名是啥?”秦貝貝好奇的問了一句。
惹來白景燁一頓數落“你說說你,說上香上香便是,非得問人家的名字,怎麽?他有我帥?”
秦貝貝翻個白眼,瞥了他一眼,道“就是問問。”
“問問也不行。”白景燁攙著她胳膊的手慢慢捏緊,捏的她胳膊有些痛,而且偏巧觸到她的傷口,她一巴掌重重拍在他的手背上。
他蹙著眉頭,悶哼一聲,隨即嘟著嘴巴賣萌“娘子,我錯了。”
佛像殿裏,人不是很多,空曠的大殿隻有他們幾個,老方丈穿著紅色的袈裟,友好的垂首行禮“阿彌陀佛,歡迎施主到來。”
慈眉善目的佛像金閃閃的,秦貝貝白景燁等人跪在柔軟的蒲團上虔誠叩拜。
之後,老方丈又友好的說了一句“二位施主若是方便,可以在客房稍作休息。”他又看了一眼秦貝貝的腿走路一瘸一拐的,便又說了一句“若是今日不便下山,明日再下山也不遲。”
“多謝方丈的好意,我這小腿前幾日受了傷,上山不大方便,既是方丈都開口挽留了,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小沙彌將二人引進了一間客房稍作休息。
客房內一切設計簡單樸素,一張簡單的床榻,一張不大的八仙桌,兩把雕花木椅。
白景燁坐在雕花木椅上,慵懶的撐著頭,歎息一聲“休息一會兒,這一路上又冷又累。”
這時,有小沙彌端著茶壺走進來,聲音低沉的說“施主請喝茶。”
秦貝貝淺笑著接過茶,禮貌頷首“謝謝。”
給白景燁斟滿一杯茶,忽然想去外麵看看,便找借口同他說“我去上趟茅廁。”
他閉著眼睛慵懶的撐著頭,聲音甚為好聽,模模糊糊說了一句“小心一些,趕緊回來。”
外麵真冷,她剛一開門,冷冷的風爭前恐後的跑進來,她走出去,四下散步,在千年古樹下看到那名代發修行的男子,背上已經沒了竹簍,他站在那裏,高大修長,三千青絲隨風搖擺,側顏也是俊俏一些,五官很是深邃,整個人有種野性的魅力。
他靜靜的站著,久久不動,仰頭望著那棵已經幾乎光禿禿的千年古樹,好像是一座雕像。
她走過去,偏巧看到他肩膀上的一片落葉,於是,輕咳一聲好心提醒道“你肩膀上有一片葉子。”
他方才意識到旁邊有人,隻是默默的將葉子取下來,之後扭頭瞥了她一眼,不說話,依然抬頭默默的盯著光禿禿的枝丫。
她盯著他的側顏,想起代發修行的李峪,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他?
忍俊不禁的問了一句“你是李峪嗎?”
那男子終於轉頭盯著她,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眸中帶著一絲訝異,不由自主的說了一句“不是,姑娘認錯人了。”
他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秦貝貝看得清楚,他有些心虛,說明他八成就是李峪,隻是不承認罷了。
兩人愣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那男子忽然問了一句“同你一道來的男子是你夫君嗎?”
秦貝貝盯著他,一臉的訝異,片刻後直言不諱說“是,我們已經成親拜過堂了。”
既然不想讓書中的事情發生,那麽….便直接打消了他的念頭。
書中他同秦貝貝是有一段孽緣的,盡管那時知道秦貝貝已經成親,但他同樣也知道秦貝貝被打入冷宮,是不受寵的妃子。
那男子眼眸中是一閃而過的失落,隨後轉身離開了。
她盯著他蕭瑟落寞的背影,總覺得他身上有故事,於是,忍不住好奇心的跟了上去,。
走了一會兒,發現那男子忽然消失了,不見了,她盯著前麵的客房,腳不聽使喚的跟了過去。
秦貝貝剛要推門,便聽到彈琴的聲音,若高山流水一般,時而波濤洶湧,蕩氣回腸,時而溫婉纏綿,柔情似水。
以為裏麵定是坐了一位傾國傾世的絕世美人,推開門一看,是剛才的男子。
他手撫琴弦,粗狂野性的俊俏外表,倒不像是能安下心來彈出如此美妙動聽曲子的人。
在那一瞬,秦貝貝似乎明了一些,書中的秦貝貝為何會有這般的孽緣。
麵前的男子容貌算是帥氣,而且…..很有才華。
擁有令人過目不忘的容顏,又彈出好聽的曲子,敢問哪個姑娘家能拒絕呢?
她站在那裏,隻靜靜的盯著他,有些忘乎所以。
“在哪裏站著幹嘛?坐下吧!”他手指並未停著,一邊彈琴一邊抬頭瞥了她一眼。
她之所以跟蹤他,其實是為了證實他確實是李峪,證實了之後,將他的罪刑減輕一些。
“不了。”
她搖搖頭,隨後推門走了出去,先去看看白景燁吧!也貌似到了午飯時間,如今她已是人婦,應該避嫌。
果不其然,順著記憶回去之時,白景燁站在門口,雙手環胸,來回踱著步子,老遠的見她回來,居高臨下的蹙眉望著她,一張臉蛋妖孽帥氣,額前的兩縷發絲相當痞氣,整個人依然是玩世不恭的模樣,隻不過,可以看出,他有些不高興。
“你說去個茅廁,這都去多長時間了?我還以為你掉進去了呢?正打算親自去撈你。”
“你才掉進去了呢?”秦貝貝幹吧利落脆的反擊,一雙好看的眼眸瞪視著他。
“我看寺廟中有個代發修行的男子,你可給我小心點兒,別跟他接觸。”
秦貝貝懶得搭理他,直接越過他,有些吃力的往前走去,這男子估摸著是掉進醋缸裏了,她這哪是帶的夫君,分明帶了一壇醋。
“你是不是方才同他見麵了?”
在她剛要碰觸雕花木門時,白景燁突如其來的說了一句,她那隻手僵在空中,正猶豫該不該進去之時,確問道一股濃濃的龍涎香,恐怕現在他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
“是不是啊?”他再問。
然後轉到她麵前,直接擋住雕花木門,雙手摸上她的臉蛋,隨手捏捏她的臉蛋,嘟著嘴說“不許同他見麵,你的眼中隻準許有我,我是你的,你甩不掉的,所以….別再惦記別人了。”
秦貝貝揚著下巴望著他,皺緊眉頭,黑著臉說“我惦記誰了?是,即便是見麵也不能說明什麽?就是打個招呼而已,你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了,難不成我嫁給你,連同男人說話都不成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便見那男子走了過來,他的出現立即打斷了二人對話。
白景燁見是他,二話不說的擋在前麵,恰巧將秦貝貝擋得嚴嚴實實,他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
“你過來幹嘛?”他同他麵對麵站著,比他高一些,比他容貌英俊許多,氣勢上也並不輸於他。
他食指大拇指捏著一顆珍珠一般的配飾,將它舉高一些,透過白景燁望著秦貝貝,說“小姐,這個流蘇珠子可是你方才落下的?”
白景燁的眼睛瞬間睜大了幾分。
繼而扭過頭來盯著秦貝貝,瞪視著她,幾乎是眼眸裏噴火,並且咬牙切齒,一雙星星般璀璨發光的眼眸好像在說“看來你倆方才在一處?還說什麽上茅房?”
“對啊!我倆剛才就是在一塊。”秦貝貝也生氣的衝他吼了一聲,早晚都是要離開的,既然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屬於書中,自己早些撇清關係才是,否則等到分開的時候是痛苦的。
說完,又匆匆的走出去了。
白景燁捏起八仙桌上斟滿茶的青瓷杯,茶杯中的茶水已經涼了,他盯了幾秒,隨即眼眸中一閃而過陰鷙的目光,繼而將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茶杯中的水灑了一地,杯身碎了八瓣,可以看出,他當時是有多麽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