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喲!”
格子男朝T恤男眨了眨眼,笑著繼續道:“爺還以為這倆水靈靈的姑娘是啞巴呢,剛有點兒失望,原來會說話呀!那可真是太好了,一會兒給爺叫的好聽點兒!”
T恤男笑的猥瑣,接話道:“聽聽這小聲,待會叫起來一定超爽,兄弟,咱倆今天賺大發了!哈哈。”
“那可不!還好三子沒來,不然還不夠分了呢,哈哈。”
司雨左找右看,想找個石塊或棍子防身,無奈,地上隻有矮草藤蔓,心急如焚,在這度秒如年的危急時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你們才是啞巴!……你們怎麽知道我們有錢?”
她隻能通過問話來拖延時間,希望這兩個金毛男再耐些性子和她多對幾句話。
果然,金毛男一心以為兩個小妞已是囊中之物,根本不著急行動,最好等天色暗下來,行動會更隱秘。
“怎麽知道的?”兩人對視一眼,眼裏都是得意,“賴永斌那個傻子,嗬,人傻錢多,他和誰合作不好,偏偏……”
“二子,別瞎幾巴什麽話都說!”格子男未等T恤男說完就厲聲阻止。
T恤男被訓斥有些不爽,立時收起yin笑,露出猙獰之色,“我說,別廢話了,趕緊上吧!”
說著,便直直快步上前欲要衝過來。
司雨學著村裏男孩子打架的姿勢,雙手握拳、雙臂交叉擋在胸前。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出拳阻擋,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與此同時,她感覺身後的許璿抓住了自己的腰間衣擺,隨著一聲輕低的“蹲下”,她被一個向下的力量拉住蹲了下去。
兩個金毛男已經行動起來,一人一個目標,抬步衝過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人隻覺眼前一個黑影,好像那黑影還朝自己吐了口水,惡心死了!
兩人下意識屏息緊閉口眼,隻可惜因為慣性無法立時後退躲避,慌忙用手去抹臉上的口水,沒想到,這還沒完,身後不知是什麽力大無窮的東西,直接將兩人頂飛了起來,跌進了前方荊棘叢裏。
“啊!”
“啊!”
兩聲大叫過後就是痛苦哀嚎,場麵簡直堪比殺豬現場。
許璿和司雨蹲在地上回頭看,荊棘叢太茂密,隻聞慘叫,不見慘相,不過光聽叫聲足以想見。
二人的小心髒都怦怦跳個不停,剛才也太危險了,哪怕慢了那麽半秒,恐怕她倆都得被牽連,還好還好,萬幸萬幸。
二人拍拍自己的心窩,好一陣才緩過神。
若不是知道許璿能和動物對話交流,眼前這一幕也足以讓她倆驚嚇尖叫了:兩條眼鏡蛇盤在眼前,幾隻大麋鹿站在稍遠的地方,都巴巴的望向二人。
“我就知道你在找幫手!”司雨拍了一下許璿手臂,雖笑著,卻也難掩後怕之意。
“算你了解我,不然以咱倆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還不羊入虎口啊。”
許璿說完,就著蹲著的姿勢朝眼鏡蛇挪了挪,“實在是太感謝你們了,不過,你們確定他倆不會中毒身亡麽?”
許璿還是有些不放心。
剛才她找到眼鏡蛇幫忙商量救援辦法的時候,對於眼鏡蛇提出的這個方案不免擔心,雖說那倆金毛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至於要他們的命啊,但眼鏡蛇們說沒問題,她也沒時間多說,先脫險再說。
“放心吧,他倆反應還算快,眼睛嘴巴都閉得緊緊的,他們臉上又沒傷口,蛇毒不進入血液就沒問題,不過現在……”
兩隻眼鏡蛇也很無奈,它們剛才商量對策的時候沒有說還有下半場,也就是麋鹿把二人撞進荊棘叢這個環節,跌進荊棘叢,如果被噴了毒液的皮膚被劃傷……呃,隻能聽天由命了。
聽了眼鏡蛇說完後麵的內容,許璿傻眼了,怎麽辦?是不是得告訴他倆別嚎了,趕緊找醫院打蛇清?
“別嚎了!你們臉上的是眼鏡蛇蛇毒,想活命就護住臉,確保有蛇毒的地方不要有傷口,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許璿朝荊棘叢裏大喊,果然,哀嚎聲戛然而止。
許璿和司雨對視一眼,喘了口粗氣,小聲嘀咕道:“我隻能幫你們到此了,多行不義必自斃,若是就此喪命,也是你們咎由自取,我希望你們還能活著,以後好好做個人吧。”
說完,朝司雨聳了聳肩,“走吧。”
麵對眼前的一切,司雨倒是格外的鎮定,雖然許璿沒有一一給她翻譯解釋,但從許璿喊的話裏大致聽出了意思,誠如許璿所說: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她此刻隻慶幸還好動物們救駕及時,否則,她找誰喊冤去?
回去的路上,麋鹿一直跟在她們身後護送,許璿和司雨並沒有矯情的推辭說不用,畢竟今天這件事讓她倆心有餘悸,安全到家最重要。
許璿和司雨各自想著心事,麋鹿們非常識趣的沒有打擾,直到快到村口,與麋鹿們道別後,司雨才開口:“小璿,這麽多錢的存放和安全的確是個大問題,包括以後咱們倆出遠門的安全問題,以後都得重視起來。”
許璿沉默了一會,才點點頭,應道:“嗯,不錯,現金我打算放在石屋裏,那地方眼下看還算安全,村裏大人小孩兒輕易都不會去,一會兒我回家找個鐵盒子把錢裝起來埋在石屋地底下,你覺得怎麽樣?”
司雨想了想,點頭,“嗯,是個辦法,眼下隻能先這樣。再過一個多月咱倆就滿16歲,咱倆第一時間趕緊去辦理身份證,去銀行開個卡,賴大叔說的對,還是放銀行方便,藏個卡總比藏現金容易的多。”
“行,就這麽定。”
司雨又想了一會兒,道:“以後,咱們再去鎮上賣藥材還是找麋鹿們幫忙吧,既能幫我們馱重物,又能像保鏢一樣保護我們,雖然麋鹿不是最強悍的,就給我們壯壯膽也是好的。”
許璿點頭,“行,眼下就先這樣,畢竟,這種事應該不會常有……對了……”
許璿原本低頭看路,猛地一抬頭,把司雨嚇了一跳,忙問:“怎麽了?”
許璿眉頭緊緊皺起,眼珠子往上四十五度瞅啊瞅,似是努力在回憶什麽,想了好一陣才說出口,“你還記得剛剛那兩個金毛說什麽賴大叔人傻錢多,還說到什麽合作?你還記得他原話是怎麽說的麽?”
司雨立時陷入回憶裏,她的記憶力不錯,當時精力又全都集中在兩個金毛身上,不像許璿還得跟動物們暗自溝通,所以很快她就記起原話。
“他們說的是‘他和誰合作不好,偏偏……’”
兩人心照不宣,賴大叔的這個合夥人有問題!
“合夥人?咱們那麽多趟去賣藥材,從來沒見過賴大叔有什麽合夥人啊,也從未聽他提起過。”許璿有些納悶。
司雨的櫻桃小嘴嘟了嘟,呢喃道:“是啊,每次收藥材的價格也都是賴大叔拍板定多少就是多少,也沒見他和誰商量,那個比咱大個兩三歲的小夥計也不像是合夥人啊,他隻管幹活,話都沒見他說過一句。”
“對啊。”
兩人討論的時間,已經進了村子。
“小雨,你先拿這個去石屋等著,記得留心前後左右,我回家找鐵盒子。”
許璿把裝錢的麻袋遞給司雨,兩人分頭走。
在石屋會和後,許璿把四捆鈔票碼放進鐵盒子裏,從最後一捆鈔票裏抽出10張票子,每人5張,這是需要應付家裏人,給父母交差用的。
鐵盒子蓋嚴實了,沒有選擇牆角,而是就在稍偏的地方挖了個坑,把盒子放進去,上麵蓋回土,最後把破爛草葉子揚在上麵,直到與周邊看不出區別。
兩人有了錢,第一時間找機會去了鎮上的中學,找到原來的班主任老師,請她幫忙看能不能讓她倆重新入學,隻要最後能參加中考就好,至於上課,以她倆目前的家庭情況,不可能讓她倆全日製來上課的,除非離家出走。
許璿是無所謂的,反正她和那個家裏的一家三口是仇人,如今還寄人籬下不過是自己羽翼尚未豐滿,有些事她還需要等待機會。
而司雨就不一樣了,就算父母重男輕女,但畢竟那都是她的親人,要她現在離開家人,她不忍。
班主任薛老師五十多歲,教了幾十年的書,許璿和司雨是她最喜歡的兩個學生,成績好、人品好、乖巧懂事、長得也漂亮,隻可惜家庭條件不允許她們繼續讀書,不然她倆一定能考上大學,不止她們會有個好前途,也能給自己即將結束的教育生涯添上精彩的一筆,因為這邊的教育資源和生活條件所限,幾十年來考上大學的孩子一隻手指頭的數都不到,當初聽聞她倆一個輟學、一個參加完中考也回家務農,她苦口婆心的勸家長,可惜都無果。
如今,兩個孩子主動找來說要繼續上學,薛老師就算豁出一張老臉也得想辦法叫孩子們入學。
哪知,事情沒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