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鎮中學校長為了本校的升學率,對兩個孩子的事也尤為上心,親自跑去教育局辦理此事。
其實這事兒也不難,又不是因為違法亂紀被開除學籍的,不過是報個名的事兒,但是教育局辦事兒的老師隨口說了一句:“許璿?她今年不是考了你們學校第一名的麽?”
校長當然知曉此事,無奈笑笑:“對啊,她是考了第一名,可這孩子家庭生活困難,考完試也沒去念,這不,回去采藥賺錢,賺夠學費了,現在想要繼續回來念書。”
那老師咦了一聲,皺眉抬頭,“我兒子就和她一個班,在縣高中都上了兩個多月的課了,怎麽會沒去念書?”
“啊?”
校長被問住了,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
那老師繼續道:“是叫許璿,沒錯的,我兒子回來跟我說他們對於以各個初中狀元名次考上去的學生都格外在意,這個叫許璿的女孩兒名字好聽,人也長得漂亮,隻是開課後的成績似乎不太理想,我兒子還納悶說她是不是家裏遇上什麽事了,不然成績怎麽會差那麽多……”
校長一路帶著疑惑回到學校,將此事說與薛老師聽,薛老師也聽得一臉懵,他們學校就一個許璿,她確定那孩子沒有去高中報道,那麽在高中上學的又是誰?
許璿和司雨來學校辦入學手續的時候,薛老師將此事當作新奇事說與許璿聽,反正這事不會影響許璿入學考高中,她也就不甚在意。
許璿聽聞此事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奇怪,能幹出這事兒的除了她的好妹妹許雪,還會有誰?
趴墳頭那會兒她就聽聞許雪說她頂替了她的身份,許雪那時候對外就叫許璿,由此聯想,她或許高中就頂替了她的身份也完全可能,不然,憑借許雪那學渣的成績,如何能考上縣重點高中?那時候的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許璿並未深想,如今不用深想也能猜出個大概。
許璿無所謂的笑笑:“管她是誰呢,不耽誤我上學就行。”
心裏卻暗暗腹誹:許雪,若不是我現在還沒有能力和精力拆穿你,才不會讓你在外逍遙快活,等著吧,你不會逍遙太久。
許璿和司雨跟薛老師商量好了,平時她倆要在家幹活,不會常來學校上課,但是期中期末或者其他重要的考試她倆還是會到的。
薛老師對兩個孩子的成績還是非常有信心的,加上兩個孩子信誓旦旦的保證,她隻能多多的準備些練習題考題什麽的,等她倆來學校就帶回去自己做,下次再來交給她批改,重點的部分給詳細講解,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就算有整個山林裏的動物們幫忙,可山裏野生的珍貴藥材總量就那麽多,雖然她倆存的錢已經足夠兩人讀完大學,但許璿要的可不止這些。
有了這身本事,她希望自己能夠賺更多錢,自己成為豪門,而不是需要通過上門認親來硬擠進豪門。
這是她最後的自尊和倔強。
一轉眼,上學期已經結束,馬上就是春節。
因為二人這半年起早貪黑的上山采草藥賺了不少錢,家長們對兩個孩子的管理也鬆散了許多,甚至有時候會主動讓她們別下田幹活了,田裏那點莊稼青菜賣的錢遠遠不如她們進山采藥賺的多。
司家父母甚至想跟著司雨她們一起進山采藥,尋思著多個人不是多賺一份錢?
司雨和許璿哪裏肯帶他們?之所以帶回家的錢比平時多一些就是為了堵上父母的嘴,她們才好有時間去辦自己的事。
“有我一個人采草藥就夠了,再說山裏哪有那麽多草藥,你們去了也不過是跟著走山路而已,你們想去采藥就自己走另外的路好了。”
司家父母想想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他們又不是沒采過藥,一處就長那麽幾棵,人多了也不夠分的,莫不如單獨尋一條別人沒走過的路,可他們又不太敢去山林深處,畢竟,還沒到掙錢不要命的地步。
至於許家,隻要許璿定期往家交錢,他們沒什麽更多的要求,隻要自家親生女兒許雪過的開心就好。
一月的那坡村已經過了最冷的時候,春節將至,偶爾氣溫高到都可以穿短袖。
村民們紛紛議論,今年這天氣太反常,怕不是要出什麽大事吧……
兩人再次進山采藥,司雨問許璿:“莫不是真要出大事吧?”
因為許璿重生的經曆,萬一真有大災大難,她不可能不知道。
司雨這麽一問,許璿偏頭回想了一下,猛地一個激靈:“你不說我還忘了,板凳哥有事!”
“板凳哥?他會有啥事兒?他不是去外地打工了麽?春節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司雨嘀咕道。
許璿表情瞬間嚴肅起來,“板凳哥春節回來了,初二那天會有地震,不是什麽大震,大家都沒事,就是梁家奶奶住的那個老房子你知道吧?”
司雨點頭,“我知道,那房子很破舊了,前幾年板凳哥他們掙了錢回來給家裏翻新房子的時候,梁家奶奶那間房說什麽也不肯翻,說是死也要死在那老房子裏,梁大叔和梁家哥哥們都沒辦法,隻得隨了梁奶奶。”
“沒錯,那房子太破了,一個小震就塌了,板凳哥原本衝進房間背起梁奶奶就跑,可梁奶奶死活非要拿鎖在櫃子裏的一個小盒子,拽住櫃門不撒手,板凳哥隻得由著她開鎖拿盒子,最後,板凳哥拚盡力氣把梁奶奶推出了門,他被砸死了,唉,後來梁奶奶一直自責,怪自己害死了孫子,沒多久也去了。”
“啊?”
司雨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老實巴交又勤勞肯幹的板凳哥竟是如此結局,真是世事無常啊。
“璿,以前咱不知道這事兒也就算了,如今知道板凳哥會有這麽一難,咱們一定得做點什麽,板凳哥是個好人,你還記得幾年前咱們上學途中被幾個男孩兒欺負,板凳哥幫咱們的事情麽?”
“怎麽會不記得?”許璿抿了抿唇,“就算板凳哥是個普通的村民,我們也得想辦法避免這事的發生。”
距離初二還有好幾天,兩人邊走邊商量著究竟用什麽辦法能夠避免悲劇的發生,又不至於暴露她們提前預知地震的秘密,她倆現在的行事策略首要便是低調,盡量做到不吸引到任何人的目光,免得招來麻煩。
兩人來到一處山凹處,再往裏就是山林深處,許璿蜷指在口中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很快,隨著“嘚嘚嘚”的馬蹄聲傳來,兩匹黑色駿馬來到眼前,乖順的各找各的主人。
“風馳、電掣,你倆最近過的瀟灑麽?”許璿摸摸自己眼前的風馳,又看了看司雨跟前的電掣,笑嘻嘻的問候。
風馳和電掣原本是這山裏的野馬,前些日子遇上許璿和司雨,便被收為“坐騎”。
不過為了不讓外人看到,風馳和電掣隻在深山裏活動,每次她倆走到這邊才會喚兩匹駿馬出來。
有了風馳和電掣的速度,兩人采藥的範圍又擴大了好幾座山。
許璿曾開玩笑對司雨說:“咱倆要是能找到能馱人飛翔的大鳥該多好,就可以去那邊的雪山上采雪蓮,那個更值錢呢!”
司雨除了賞給許璿兩個大白眼,實在是沒什麽可賞的了。
兩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已經能夠非常嫻熟的騎馬了,這都要歸功於許璿能夠直接和兩匹馬對話交流,踩在哪裏、抓住哪裏、用什麽樣的力道、應該如何隨著馬匹的步調起伏……簡直可以說是做到了人馬合一。
兩道黑影在林間穿梭,馬背上的姑娘弓腰緊緊貼在馬背上,聽著耳邊的風呼嘯而過,那感覺就像自己在飛一般。
他們今天要去的是更遠的一座山,這個季節沒什麽特別珍貴的草藥,普通藥材她倆又不想多浪費時間,今天她倆要去的是靠近邊境那邊,聽說有一群麝在那邊出沒,如果有幸遇到,弄點麝香更值錢,那東西按克賣,價格比黃金還高呢。
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一片空曠的高山草甸,這裏因為太過偏遠,人跡罕至。
兩匹駿馬終於能夠肆無忌憚的奔跑起來,許璿和司雨也不必再擔心被樹枝刮到,開心的嘻嘻哈哈馳騁在草甸之上。
“穿過前麵那片密林就到了。”許璿指著前麵那片深綠的山林興奮的叫。
“駕!”
司雨一拍馬屁股,電掣便加快了速度一舉超過風馳,司雨給了許璿一個得意的眼神後,便抓緊鬃毛隨電掣疾馳而去。
許璿自然不甘落後,大喝一聲,緊追不舍。
再次進入密林裏,兩人放慢了速度,倒不是擔心有野獸,因為許璿早就開始和山林裏的動物們交流起來,她們隻是擔心被樹枝剮蹭。
許璿偶爾會跟司雨感歎:若是能和植物們交流溝通就更完美了,我們就能獲得更多的信息和資源。
司雨嗔她:得寸進尺、得隴望蜀。
來到目的地,許璿通過詢問大致了解到那群麝的確曾在這片出沒,現在它們都去了西邊,距此大約有五裏地。
兩人繼續策馬奔騰,卻不想,聽到“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