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質問
嚴亦深走近了病房,從玻璃窗上向裏看去,隻見夏歌一人在床上喝著雞湯,神情輕鬆自然。中午的陽光從病房的窗戶中傾瀉下來,流轉在夏歌帶著些許棱角的臉龐上。披散而垂在肩頭的發梢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出漸變的色彩,從深褐色漸漸暈染成了金黃色。雞湯還彌散著嫋嫋熱氣,在中午這段寧靜的時光中,顯得尤其的溫馨。而比這陽光更動人的,或許就是此時沐浴著陽光的夏歌。
嚴亦深不小心觸碰了一下門板,夏歌循聲抬頭向這裏看來,投出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
霎時間,嚴亦深竟有片刻失神。心仿佛被這笑容融化了一般。當初,當自己還是顏子卿時,夏歌每天都是這種笑容,而且這種笑容,專屬於自己一人。
嚴亦深又好像瞬間醒悟了過來,她是不知道自己來到了醫院了的,她把自己當成了徐晗!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笑容嗎?想到這裏,嚴亦深仿佛紮心了一般。雞湯當然也是徐晗做的。
所有的這一切,都讓嚴亦深感到了夏歌再漸漸遠離自己。此時如果再讓她做一次雨天時的選擇,她還會選擇自己嗎?
而夏歌當抬頭看到嚴亦深的一刹那,笑容瞬間變得僵硬了起來。怎麽又是你?你還要來做什麽呢?
嚴亦深推門而入。也沒有再像往常一樣調侃,而是像報告一樣地說道:
“天源生病住院了。”
“什麽?天源?怎麽會這樣?”夏歌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自從你受傷住院後他心裏就一直自責。昨天晚上發燒,然後就被送到醫院來了。”
聽到這些,夏歌的心中也彌漫著深深的自責,可是,她也確實難以解決些什麽。微微思考了片刻,夏歌問到:
“他在哪間病房,我去看看他吧。”
嚴亦深打量了一下夏歌,說到:“就你這樣穿著病號服披頭散發地?你覺得因為纏著你買小汽車而讓你受傷之後龍天源心中的內疚還不夠多嗎?。”
“啊……那我……”
“方不方便起身?好好洗漱一下,換身幹淨衣服,把頭發梳一梳。”嚴亦深的語氣溫柔卻又難以抗拒。
“恩,知道了。你先出去一下吧。”
嚴亦深挑起了眉毛:“什麽?你讓我出去?為什麽?”
“我要換衣服啊你想要鬧哪樣?”夏歌瞬間又無語了。她知道嚴亦深似乎又想搞點事情出來。
“不行,我站在這裏,看你換。怎麽樣,我的生活助理?”
“你再這樣我要叫護士來了!請你自重!”
“哈哈哈,我的小助理生氣了呢。好吧我出去啦。”說罷,嚴亦深拱了拱手,便離開了病房。
夏歌腦後冒出N條黑線……真是不知道嚴亦深天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夏歌洗漱了一番,換好了衣服,便從病房中出來。看到了長椅上已經睡著了的嚴亦深。
夏歌將臉湊了過去,對著嚴亦深的臉端詳了片刻。
比起平日裏嚴亦深的霸道輕佻,此刻長睫低垂安靜沉睡的姿態反倒更為打動人心,就連走廊裏的燈光都極為眷顧他,輕柔流瀉在其清雋側臉上,投下淡淡剪影。夏歌看得不由得動心。她的顏子卿,也是像這樣完美的存在啊,隻是……顏子卿,已經離開了,或許,再也不會回來。
夏歌看著眼前像白玉一般無暇的人兒,不由得將臉湊得更近了一番,嚴亦深那淺淺的鼻息撫在夏歌的臉上。
突然,嚴亦深的雙眼倏地睜開,死死地盯著夏歌。
夏歌心裏一驚,剛想起身,卻被一隻強有力的臂膀挽住。嚴亦深用另一隻手挽過夏歌的腦後,輕輕地一攬,夏歌便毫無防備地吻上了嚴亦深的唇。
夏歌嘴裏不斷的發出“嗯……嗯……”的聲音,似乎十分抵觸。頭使勁地扭向一邊,卻無奈地被嚴亦深的大手死死地固定著。
嚴亦深吻著夏歌,恣意地在她的唇上肆虐。終於在嚴亦深的攻勢之下,夏歌鬆動了雙唇。
嚴亦深也抓住了機會,探出舌頭向著深處繼續肆虐。而夏歌的意識也漸漸模糊,身體漸漸地鬆弛了下來。
剛剛與嚴亦深僵持著的腰部不由得生疼。夏歌將手環過嚴亦深的身後,借以支撐自己。無奈大病初愈,體力難以為繼,身體打了一個顫,便撲倒在了嚴亦深的懷裏。
嚴亦深似乎很滿意夏歌的做法。將舌頭從夏歌的嘴中抽離出來,深情的看著夏歌。眉毛上挑,嘴邊浮過一絲淺笑。
夏歌被他這麽一看,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眉眼羞澀地低垂下來。
嚴亦深看到這樣的夏歌,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時光,那時自己每一次親吻夏歌時,她總會是這樣的表情。
嚴亦深的心中越來越灼熱,他雙手扶著夏歌的臉,再一次深深地吻下去。
夏歌也不再抵觸,雙臂摟過嚴亦深的脖子,將自己的唇送向嚴亦深。
長椅上的兩人越發的火熱,怕是再這樣下去要是驚動了醫院的相關人員就不好了。
嚴亦深從長椅上站起,攔腰將夏歌抱在自己的懷裏,吻依然不停。
他再次走進病房,關上門,拉下門簾,拉起窗簾。抱著夏歌一起倒在了病床上。一個翻身,便把夏歌壓在了身下。
“亦深……在醫院裏能不能不要……”夏歌紅著臉,嬌喘細細,咬著嚴亦深的耳朵求饒到。
“你連著幾天都沒有上班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解雇你!”嚴亦深一邊說著,一邊將夏歌的外衣解開,手不乖地向著內衣下撫摸過去。
“真的,在醫院裏麵不好吧……萬一又被人拍到了……”
“你現在隻是我的生活助理,這可是你的工作。”嚴亦深心中不免泛起一絲波瀾,其實那些偷拍的狗仔,幾乎全是他一手操縱的。當時的他,隻想著複仇,隻想著折磨夏歌。而現在……
他隻想無人打擾地,占有隻能專屬於他的夏歌。
“嚴亦深!”夏歌突然一把推開了嚴亦深,一瞬間,兩人分躺在了床的兩邊,而嚴亦深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解地看著夏歌。
不知何時,夏歌的臉上出現了兩道淚痕。
莫非是自己剛才太粗魯了?嚴亦深心裏不由得想到。
夏歌頓了頓,說道:“嚴亦深,我真的一點都不像和你糾纏,可是……可是你為什麽就像在我的心裏紮了根一樣,任憑我怎麽想把你除去都除不掉!”
“我不知道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我知道,當初我的手被花瓶劃傷,是你幫我消的炎;在我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的時候,是你把我送回了家;當我向你提出接受天源的不情之請,是你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可是,又是你,讓我身敗名裂;讓我家庭破碎,親人反目;讓我不敢去接受任何善良的人的好意!到底為什麽?你對我的那些好,究竟是想讓我心動方便你下一次更猛烈地報複,還是你那殘缺的心想要占有我的病態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