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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六章 治療暗傷

  “嘩啦啦……”


  石洞之中傳來了陣陣挖掘的聲音,一塊塊碎石被挖了出來,一個身影在石洞之中忙忙碌碌的忙個不停。陳墨正拿著那把元鐵打造的鶴嘴鋤像個穿山甲一般在洞府之中向著山腹深處挖去。


  就這麽待在洞府之中肯定是不行的,據卓嫣然所說,可是那青木大聖親自糾集妖獸大軍來侵襲邊關。能當得了大聖稱謂的,定然是聖者境界的修為,跟著那青木大聖前來的武宗境界的大妖和武匠境界的妖肯定也有許多,待在洞府中肯定不安全。


  戰事爆發在永勝堡倒塌的那段邊牆附近,離著永平堡本就不遠,別說是青木大聖了,就算是有大妖帶著妖獸從此經過,陳墨也沒把握能瞞得過他們的耳目。


  離開此地陳墨也不是沒想過,但若是離得太遠,關外前哨堡壘中便有修行者鎮守。等到妖獸潮爆發的時候,要是被這些鎮守的修行者遇上,肯定也會被臨時征去對付關外的妖獸。而要是太深入關外之地,那也不安全。


  思來想去,陳墨這才決定深入到地底躲藏起來。大地對於神識的探查有很強的屏蔽作用,陳墨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掌控之境,如今在平地之上可以探查出去百丈左右的範圍,但是一接觸到地底卻就隻能探查出去兩三丈的距離,而且還模模糊糊的,根本探查不清楚。


  隻要往地下挖下去一兩裏地,恐怕就算是青木大聖親來,也絕不可能探查到自己藏身之處。而且陳墨還存了閉關的心思,這次斬首行動他跟著張定邦等人擊殺了不知多少武師境界的妖獸,全都被他給收在了空間寶貝裏。


  正好趁著這次閉關的機會,將這些武師境界妖獸屍體中的死氣全部煉化,想必自己的修為又能更上一層樓。算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的修煉過了?到了這邊關之地,雖然每日也是勤練不輟,但是從來都沒有閉關專心修煉過,一直不停的與妖獸戰鬥。


  雖說一靜一動才是修煉之道,修行者既不能一味的埋頭苦修,也不能成天在外麵闖蕩,與人戰鬥。必須要動靜結合,這樣才是最好的辦法。苦修固然可以將元力、精神力和肉身的積累越來越深厚,但是卻無法打磨自己的技藝,無法對於天地之道有太深的領悟。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修行者修煉本就是道法自然,通過對天地之力時時刻刻的把玩而將天地之道融入自身,達到效法天地,向著與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的最終目標不斷邁進。


  日日在家中閉關苦修,功夫是花下去了,但是沒有足夠的壓力,無法對天地之力有太深的體會。在修煉之初到是還行,這個時候剛剛接觸天地之力,即便是正常的修煉,每天在與天地之力的接觸下,也能有新的體會,精進也會非常迅速。


  也正因為如此,天下絕大部分門派都會限製剛入門的弟子下山,在山門之中修煉一段時間之後,若是成長的速度慢了下來,才讓他們下山去曆練。當然,這也有年紀太小,心性不穩的緣故。若是十二三歲就下山去經曆各種花花世界,恐怕很容易就會迷失心性。


  這半年左右的時間,陳墨在生死之間經曆過了好幾趟。無論是被姚定坤追殺,對付那兩頭武師境界的雷雕,又或者剛剛經曆的對關外巫妖的斬首行動,陳墨全都冒著有可能喪命的危險。加上這些日子幾乎每天都與妖獸搏殺,陳墨感覺自己對於天地之力的感悟突飛猛進,幾乎每天對於天地之力都有更深的理解,也是時候安安靜靜地閉關靜下心來修煉了。


  很快,洞府之中就被陳墨挖出來的石塊給堆滿了,陳墨繼續斜著向山腹深處挖下去。之所以躲藏在這山腹之中,陳墨也是有考慮的,若是在平地中挖地道,一來洞口不太好掩藏,挖出來的土石也沒地方堆放,二來說不定挖不了多深,地道之中就會滲滿了水,自己根本就無法待在裏麵。


  漸漸的,地道越挖越深,陳墨將前方挖出來的泥土石塊全都堆放到後麵的地道裏去。地底一片安靜,什麽聲音都沒有,連風都沒有一絲。若是普通人,挖了這麽深早就無法呼吸被憋死了。不過陳墨可以吸收天地之力,這根本也不是問題,等到他在地底開辟出來洞府之後,自然也有辦法讓外麵的空氣流通進來。


  漸漸的,陳墨感覺應該挖了足夠深的距離,這才停止繼續向下挖掘。又揮舞著鶴嘴鋤,將存身之處這方圓四五尺左右的空間橫向拓展開來。漸漸的,陳墨在山腹中極深處挖出了一片方圓五六丈,高約摸一丈左右的空間這才停下了手。


  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想得到,在這座山的山腹之中還有這麽一處地方,竟然還有個修行者躲藏在其中。收起了鶴嘴鋤,陳墨取出了一枚夜明珠,將夜明珠安放在了這處空間頂部石壁上。頓時青蒙蒙的光華放了出來,微光照射到了石洞的每一處地方。


  這點光亮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不夠,但對於陳墨這個修行者來說綽綽有餘,在陳墨眼中,石洞之中纖毫畢現。手掌一翻,陳墨手中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墨綠色錦囊模樣的東西。這正是豢蟲袋。


  催動元力,射出了十道青灰色的光芒,陳墨將十條食金蠶全都放了出來。這十條食金蠶一落到地上,全都向著石壁爬了過去。食金蠶一爬到石壁上,石壁上便出現了十個手指頭大小的洞來。陳墨催動這十條食金蠶向著山體外麵打起了洞來。


  雖說陳墨可以屏住呼吸很久,但是卻也不能一直不呼吸,催動食金蠶鑽出與山外相連的通道,外麵的空氣便能透進來。食金蠶本就生活在地底,鑽起洞來比陳墨要快得多。不一會兒功夫,十條食金蠶便鑽出了山體,陳墨沒讓它們原路返回,又指揮著它們從山外麵鑽了進來。


  一來一去,陳墨在山腹深處挖出的這小小的空間便有十條細小的通風道與山外相連,外麵的空氣已經可以流通進來。陳墨嚐試著深吸了一口氣,已經不再像是之前一般憋悶,從通風孔中還有絲絲的微風吹進來。


  陳墨又催動了望氣術向著四周探查了起來,頓時地底就像是變成了一片星空,許多地底的生命放出微弱的生命力浮現在了腦海中。如今陳墨的望氣術也能探查出去五十多丈的距離,不過卻是離著地麵還遠。陳墨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無邊的星空之中,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掛著一顆顆閃爍的星星。


  “現在應該安全了吧……”陳墨這個時候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取出了一炷麝涎香,插在了地麵上點燃,絲絲煙氣吸入了鼻孔之中,刺鼻的氣味直衝腦頂,陳墨感覺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在斬首行動中陳墨對於自己身體和精神力的壓榨已經到了極限,在脫離了危險之後,陳墨雖然服下了大量的丹藥來療傷,暫時將傷勢給壓製住了,但身體因為被壓榨而受到的暗傷卻是一直沒有恢複。


  回到了永平堡之後,陳墨片刻也不敢耽擱,將張定邦三人的屍首交給了席玉樹之後,立刻便申請了到關外之地來做斥候。到了關外又是一路奔波,馬不停蹄,和時間賽跑,根本也沒時間停下來療傷。


  一直到現在,陳墨終於才感覺鬆了口氣,頭頂上懸著一把劍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感覺這才消失了。盤膝坐在了地上,運轉起了白骨聖典功法,元力在體內流轉起來。


  “嗯?這兒經脈、血管斷裂了,得修補起來。”在元力的催動下,陳墨感覺自己身體的細節全都浮現在了腦海之中。身上氣血流轉到那裏就變得不暢起來,元力在體內那一塊運行感覺微微有些滯澀,這種感覺若是不細細體會不會發覺。但此時靜下心來用心查探,陳墨對自己的身體竟然如觀掌紋,巨細無漏。


  漸漸的,隨著元力在體內流轉,陳墨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副星圖,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暗。亮的地方生命之力極其旺盛,而暗的地方給陳墨的感覺竟然有點熟悉。細細體味之下,陳墨竟然感覺到了一絲死亡之力。


  “這是怎麽回事?”陳墨心中一驚,自己可還是個大活人,為什麽身體之中竟然感覺到了死亡之力。難道這是自己將死的征兆?

  陳墨心中暗暗心驚,繼續運轉起元力探查起來。隨著元力一絲絲仔細的探查遍全身,陳墨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生命之力暗淡的部分,都是受了暗傷的部位。如今自己這具身體就像是一個瓷瓶,這具瓷瓶從上到下全都布滿了裂紋。


  遠遠的看起來,這個瓷瓶完好無損,好像是很正常,但恐怕隻要受到稍稍嚴重些的磕磕碰碰,立刻就要碎一地。陳墨暗暗心驚,他本來隻是以為自己的身體雖然受了暗傷,但應該不會太嚴重,而且自己也服下了不少丹藥療傷,應該隻要打坐修煉修煉,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萬沒想到身體竟然損傷到了這個地步,甚至陳墨在探查之下發現有些傷勢應該不是在這次斬首行動中落下的。這次斬首行動中落下的傷勢,細小的經脈、血管斷裂之處比較新,斷裂之處雖然連接了起來,但還沒完全長瓷實。


  但有些傷勢那些細小的經脈、血管斷裂之處已經長得連成了一體,甚至有些細小的經脈和血管因為連接不到一起而枯萎了。特別是上次從洪州府城逃離時,被一名武師境界修行者追殺,自己一條手臂被那修行者給斬斷了。後來自己服用了回天丹將手臂接了回去。


  等手臂長好之後,陳墨感覺這條手臂和另外那條完好的手臂也沒什麽區別。但此時在自己查探之下,發現這條手臂斷裂之處有很多細微的經脈和血管根本連接得不對,甚至一些都已經枯萎了。


  衰老!

  突然陳墨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普通人隨著年久日深,身體會受到各種各樣的傷害。傷害不一定是與人戰鬥中才會產生,也許隻是摔個跟頭,或者在桌子上碰一下都會受到小小的傷害。隨著時間向後推移,這些傷害有些會完全痊愈,但有些卻可能沒辦法長得和以前一模一樣,比起完好的狀態會差一些。


  年紀越大,這種情況就會越來越多,身體的機能變得越來越差。雖說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也會自然老去,但是身體機能的衰退和體內這種暗傷越積越多也有很大的關係。普通人之間也會有區別,有的人保養的好,看起來就老的慢很多。有的人不知道保養,就老的很快。


  甚至有很多從事繁重體力勞動的人,身體看起來很強壯,但往往很早就英年早逝,看起來根本就沒什麽致命的毛病。


  這些念頭在陳墨心中一閃而過,突然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陳墨催動元力,抽出了細細的一絲,運轉到了之前手臂斷裂之處。猛地一催動,這一絲元力就像是一根細針,將一處經脈給挑斷了。這處經脈雖然連接了起來,但卻長歪了。緊接著陳墨催動了元力,控製著這兩截斷了的經脈接到了一起。


  在元力探查之下,陳墨對體內的情形清清楚楚,將兩截斷了的經脈對在一起嚴絲合縫。修行者的肉身非常強大,陳墨控製著這兩截經脈連在一起,很快便長了起來。這種細小的經脈長的非常迅速,即便是普通人受點小傷也很快就好了,何況是修行者。


  經脈長好之後,感覺和原來並沒什麽區別,不過陳墨心中卻是很有把握,自己這麽做應該是正確的。千裏之堤潰於蟻穴,但隻有一處蟻穴對堤壩根本就沒什麽影響。同樣的一處細微的經脈,對整個人的影響自然也是很小的。不過若是蟻穴多了,堤壩也會坍塌,小傷多了,積累起來對人的影響也會變得很大。


  陳墨不停的催動元力,檢查著體內微小的傷勢。或者是將長歪了的經脈、血管挑斷重新連接,或者是將已經萎縮的經脈血管破開,重新刺激生長,將兩段萎縮的經脈血管再次連接起來。就像是海邊的漁民,每次打魚之後,仔仔細細的檢查著漁網上的每一個網眼,將每一根斷掉的網線重新連接起來。


  ……


  “不好!”


  關外密林之中一名斥候修行者突然睜大了雙眼,看著遠處密林中如同漲潮一般,一股黑色的潮水湧了過來。


  “是妖獸潮!”這名斥候修行者瞬間反應了過來,取出了子母傳信陣的子陣盤就要催動。一道金光飛過,斥候修行者的頭顱衝天而起,陣盤掉落在了地上。妖獸潮爆發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


  潮水般的妖獸在密林之中湧過,所過之地枝葉飛舞,不過卻是根本沒有修行者發覺這一切。前方有武宗境界的大妖開路,早就將一路上的斥候修行者清理了一遍。青木大聖謀劃已久,布置嚴密,又豈會出這種紕漏。


  雖說在戰爭之中有鬥兵和鬥將的規矩,但此刻衝突還沒爆發,對於武宗境界的大妖來說,殺個把修行者又算得了什麽。


  潮水從永平堡城關外的癸酉堡處湧過,就像是漲潮般湧過了山頭又落了下去。更是有不少武宗境界的大妖和武匠境界的妖從此處路過,沒有妖獸能夠發現,在此處大山的山腹之中別有洞天,竟然有一名修行者藏身在其中閉關修煉。


  當然,陳墨藏在山腹之中,也沒有發現妖獸潮從他頭頂上路過。


  邊牆上的修行者和往常一樣與攻城的妖獸激烈的戰鬥著,突然城牆上的修行者看向了遠處。就看關外密林之中本來是一片綠色的海洋,此刻在這綠色的海洋中湧起了一片暗流,向著邊牆湧了過來。


  “妖獸潮!妖獸潮爆發了!”


  邊牆上的修行者亂成了一團,邊牆上這麽點人手,在妖獸潮麵前根本不夠看。


  各處城關的修行者已經向永勝堡處調動,蕭必和比邊牆上的修行者們更早發現了妖獸潮的動靜,早就將信息傳了出去。一道銀芒落到了城牆上,銀光散去,露出了蕭必和的身形。這個時候,他作為主將無論如何是不能逃走的,隻能與城關堡壘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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