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回之巔東麵有一座塔樓,塔樓屹立在飛來峰中央,左觀前殿,右望後山,整座山峰一覽無餘。
頂端屋簷一角靜靜坐著一個人影,明亮的彎月掛在他身旁,可是從遠處望去,卻隻能看到一團黑影。黑影隱在夜色中,倘若不上來查看,行走在下麵巡夜弟子根本無法察覺塔頂有人。
君羽墨軻從桃林出來後,沒有像昨那樣憑借輕功優勢一昧地搜尋,而是找到這個至高點坐了快一個時辰,主要是為了勘察整座山脈的地形,其次是想看清暗中部署及巡夜弟子的交班時間及路線。
經過昨晚一事,他已確定花非葉所言非虛,太後就在靈回之巔。
原因無他,倘若太後不再楚翊塵手上,他根本不會知道自己此次上山地目的,更不可能提前料事如神,用移花接木之計換走了原本困在地牢裏的人。
當時石牢外麵守衛層層,而裏麵的機關啟動後,竟然無一人進來查看,這已經很奇怪了,再加上石室內的牆壁上有血跡,可地上的女人卻隻被廢了武功身上卻無明顯傷痕,顯然先前困在裏麵的另有其人。
當他在洞牢裏點燃燭火時,就知道自己落入了楚翊塵的圈套。並且,能在極短的時間內親自帶人圍守洞外也已證明了一牽
楚翊塵很清楚,即使自己中計,礙於身份,也不能拿他怎樣;於是便想當場發難讓他覺得難堪,最後主動提出下山。
計謀是好,可是,你能看穿本王上山的目的,本王豈會看不穿你的意圖?既然看穿了,又豈能讓你稱心如意!
隻要不主動提出下山,量楚翊塵心中再有意見也耐他不何。
昨晚那種意外發生一次就夠了,再多幾次,君羽墨軻怕壓製不住心中怒火提前進行計劃……
揮去腦海中思緒,目光遙望向後山,對比前殿守衛森嚴,那裏顯得異常安靜,偶爾有點點星光移動,卻不頻繁,整整兩個時辰卻隻有一隊巡夜弟子經過,防衛鬆散得有些出乎尋常。
適時,黑影在夜色的掩蓋下動了,快得讓人隻能聽到一陣風聲,風過無痕。
後山的風很大,借著夜色,君羽墨軻快速熟悉了一下四周環境,在他來的方向有一排石屋和暗室,石屋和暗室最後麵赫然就是楚翊塵帶人包圍他的山洞,山洞外不像昨晚那般燈火通明,此時隻有兩名看守的弟子坐在洞口的石頭上打瞌睡,顯然裏麵關押的不是什麽重要的人,而昨晚森嚴的防守也不過是個針對他圈套。
君羽墨軻望著那個不算隱秘的山洞,眸色有些暗沉,年後他曾以夙三的身份率領千影殿弟子攻打靈回之巔,意在讓花非葉趁亂上山尋找太後下落。結果花非葉不負所望找到了楚翊塵挾持太後的線索,卻沒想到也暴露了蹤跡。
現在細想起來,昨晚上他雖沒有實質損傷,但夙三的身份怕是瞞不住了。
時間緊迫,無心顧暇其他,君羽墨軻將整座後山翻尋了一遍,除了山洞這邊有石屋暗室可藏人外,其他三麵皆是懸崖,晚上看不清懸崖深淺,可是飛來峰山高五百丈,不用想也知道摔下去絕對是粉身碎骨、屍骨難存!
耳畔風聲呼嘯,四周安靜的有些詭異,君羽墨軻抱著一線希望,將所有石屋暗室都搜尋了一遍無果後,又細心地勘察起後山地形,折騰了一晚上愣是沒查出任何蛛絲馬跡,更沒找到地室暗門之類的機關入口。
邊已經微微透亮,正當君羽墨軻準備離開後山之時,突然有六七個人從前殿方向走來,從腳步聲的輕重來判斷,這幾人武功都不低,尤其是走在前麵的那名青年男子,步履沉穩,行走路來片塵不起,眼中精光含而不露,看樣子是個內功高手。
據他了解,靈回之巔數楚翊塵武功最高,其次是七星護法,七星護法各司其職,並非按照地位排分,而是按照武功高低依次排列,以他推斷,此人絕對在邱水之上,應該是靈回之巔七星護法之一。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君羽墨軻沒有與來人正麵相迎,閃身飛進後方的樹林,輕輕一躍,便穩穩落在樹枝上。
卯時將至,色仍有些暗淡,青年男子帶著身後幾人經過君羽墨軻剛才所在的位置時,濃眉微微皺了一下,抬眼望向前方樹林,腳下步伐漸漸放慢。
身後的人見他忽然停下來了,疑惑對視一眼,不由問道:“璣護法怎麽不走?”
“難道林子有人?”臨近的一人循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能看見一片沉寂的樹林,林中空無一物,偶爾有風拂過,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一切都很正常,不像有饒樣子。
青年男子沉吟了會,微微搖頭,“可能是我多心了。”
罷,又看了眼樹林,確定沒發現任何異樣後,便帶著幾名弟子繼續向前走去。
遠遠的,能聽到他們零碎的談話聲。
“聽昨晚寧王夜闖後山洞牢被主子逮個正著,主子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的奚諷了他一番,想必這會兒心裏正窩著火沒出發泄,這才過一晚,怎麽著也會收斂一些等到明晚再出來吧。”
“一切還是謹慎些好!”那名被稱作璣護法的壤:“大哥的沒錯,當初就不該讓藍姑娘住在上山,怎麽她都是朝廷的人,就算不向著朝廷,可終究是寧王的胞姐,難保會被寧王當借口用來對付主子,可盟主卻偏偏一意孤校果然不出所料,這才幾就將人引來了,昨晚隻是個開始,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略帶無奈的聲音很快就消失在晨曦的薄霧鄭
東方開始泛白,樹林卻不見絲毫動靜。
君羽墨軻雙手環在胸前,斜斜地倚靠在一顆枝繁葉茂的樹杈上,冷冽的雙眸透過枝葉間的縫隙,俯視著漸行漸遠的一行人,起先麵上隱隱有薄怒之色,漸漸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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