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意外
柳葉兒扯了扯周如虎的袖子，“你還真打算住這裏？就算世子同意，也不合適啊。不如我們還是住客棧吧，客棧挺好的。”
她可沒有周如虎的厚臉皮。
周如虎嘻嘻地笑著道：“無妨無妨，和我老表客氣什麽。大不了我回頭替他打掃打掃院子抵房費。”
掃掃院子就想抵消王府的房費，也就隻有他周如虎能說得出口。
柳葉兒不好意思住，轉身就要走，蘇菡將她拉了回來：“我也借住在此，也算是厚臉皮了。不如你陪我一起，我倆也算有個伴？”
柳葉兒看了看周如虎，道：“就算如此，也非長久之計，還是得盡早找個營生做才行。”
周如虎道：“不錯不錯，是要早做準備。”
他扭頭問蘇菡：“我先前聽老表說師傅你如今已經入了太醫院做太醫了？可知道太醫院何時還招新人，我準備考一考。”
蘇涵一言難盡地看著他：“這個……我覺得你還是先去修煉修煉再說。”
柳葉兒也是無必羨慕蘇菡：“蘇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我大周曆來都沒女太醫，你可是開了先河了！”
蘇菡道：“也不算是開先河，我是以嘉禾亭主的身份進去的，雖然掛了太醫的職務，但是沒有正式的官職。”
說白點，就是所有待遇、工作性質都和正式太醫一樣。但是不在編製內，品級也是跟著封號走。太醫的名號，隨時有可能被刷下去。當然也看隆安帝的心情。
柳葉兒道：“能進太醫院已十分了不起了！我若是能進太醫院，莫說是太醫，做個醫女也高興。”
蘇菡聞言心思一動：“你此話當真？”
柳葉兒道：“自然是真。太醫院裏藥物種類齊全，許多珍貴的藥材民間很難看見。還有那些太醫們，每個都是醫道裏的佼佼者，若能得他們提點，勝讀幾年醫術。”
蘇菡笑道：“且不論是不是佼佼者，提點你就別想了。”
柳葉兒聞弦音而知雅意，急忙追問：“蘇小姐你此話何意？難道當真有門路可讓我進太醫院？”
蘇菡直言相告，先將了自己在太醫院遇到的困境說了一遍，最後才道：“恰好你也到了京都，若是不介意做個醫女，我可以帶你入太醫院。太醫有權推舉醫工、醫女。雖然待遇不如那些宮中內監、宮女出身的醫工醫女。但是工作要輕鬆需多，隻肖協助我的工作即可，不必受其他太醫驅策。隻是以你的本事，卻隻能做個醫女，著實有些委屈了。”
柳葉兒連連搖頭：“不委屈不委屈！我求之不得！隻要能去太醫院見識見識，吃苦受累都無妨。”
太醫院的醫工和醫女分為兩類。
一類是由宮女和太監考進來的，地位和待遇要比普通宮女高一些。但是和普通宮女、內監一樣，一如宮門深似海，等閑不得再踏出宮門。
還有一種是由太醫推舉而來。這一類的，大部分都是太醫們自己府內用慣的書童、侍女。因為常年受主子的影響，這些書童、侍女多少也通些醫理，在太醫忙不過來的時候可以打下手，算是編外人員，待遇減半，但是可以隨時離開，不受宮規的約定。而對於宮廷來說，不需要自己額外培養就能有醫工可用，花費也少，自然也樂得如此。
隻不過這類的需要太醫的保舉，並且有相應的考核標準，並不是誰都能進的。不過對於柳葉兒來說，肯定不難。她也算是多年的老大夫，做醫女本就屈才了。若不是女子不允許報考太醫，柳葉兒考入的可能極大。
當然，蘇菡是屬於被皇帝額外點中的，又是另外一種情況。可即便是皇帝欽點，蘇菡也算是開了女子做太醫的先河，在太醫院裏受到傳統、迂腐的太醫們的各種排擠。
一直困擾著蘇菡的問題想不到這麽容易就解決了，她心頭也十分高興：“你若願意來，也當真是幫了我的大忙。明日我便幫你去內廷監申報，應該很快就能安排考試。快的話，幾天之後便可安排進太醫院了。當然，你若是不想在太醫院呆了，也可有隨意離開，這一點比正式的宮廷醫女要自由些。”
柳葉兒高興得眼眸都要放光，“那就勞煩蘇小姐明日幫我申報。”
蘇菡點頭：“好，那我們就說定了。”
周如虎見狀也道：“我要去太醫院！”
柳葉兒吃驚地看著他：“你去做什麽？”
經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周如虎有幾斤幾兩，柳葉兒再清楚不過。雖然不至於嫌棄他，可也不想他去不自量力。
周如虎道：“我媳婦去當醫女我便去當醫工，這叫婦唱夫隨！”
蕭景辰嗤笑一聲：“你以為醫工那麽容易當的？那是要經過考試，你覺得你能考的過？我看你還是安心在家好好讀書，也許三年五載學有所成，就能考個醫工。”
周如虎梗著脖子道：“老表，你還真別瞧不起我，我這段時間可沒少用工。我醫書都讀了好幾本了，我告訴你……”
蕭景辰卻已不想再聽他扯淡，對蘇菡和柳葉兒道：“今晚要不要去京都的街市上逛逛？”
蘇菡道：“也好，正好帶柳小姐好好看看京都的夜景。京都的繁華程度遠非其他城池可比。”
周如虎嚷道：“哎哎，我這和你們說正經的，你們怎可如此忽視我？”
連同柳葉兒在內的三人都不理睬他，徑直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談論著京都哪個館子好吃，哪條街上新奇的玩意最多，
周如虎暗暗在心中給他們記下了一筆，思量著要弄一番大動作叫他們大吃一驚。
第二日蘇菡便內廷監遞交了申請。
隔了一天，申請得到了回複，要柳葉兒和周如虎入內廷監考試。
看到周如虎的名字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回函上的時候，別說蘇菡和蕭景辰了，便時連柳葉兒也吃了一驚。
三個人六雙眼睛同時瞪著周入虎。
周如虎撓著頭，心虛地笑著：“那個，今晚吃什麽？”
蕭景辰冷笑：“你還想著吃？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