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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當年反目

  安怡長公主也想起了自家小兒子小時候的樣子,掩唇忍俊不禁,少年郎被看得臉紅了起來,羞惱地抬手把孟明推到了自己麵前擋著,揉亂了他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


  他、他小時候就是有點愛哭又怎麽了!

  岑見將不知所措的孟明從岑識手中解救出來,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一邊給孟明理頭發一邊讓人都坐下來說話。


  “父親就不該給你取小名叫阿蟬,知了知了地就愛鬧騰。”


  “兄長你的阿鶴倒是好聽,誰讓爹爹不給我取這個呢。”


  岑識小時候還靦腆乖巧,越大卻是越發愛鬧騰,又是正好少年時,更是“張狂跋扈”,好在脾性是個好的,有他在安怡長公主身邊鬧騰,岑見也能更放心一些。


  安怡長公主對兩個兒子都是一樣的疼愛,但長子畢竟長大了,也常年不在身邊了,還好幼子和她更為親昵,能給她排解煩悶。


  “好了好了,阿蟬你也是,和阿鶴生氣,欺負阿明幹什麽。”


  孟明被岑見安置在身邊護著,眨巴著眼安安靜靜地望著安怡長公主,對岑識“欺負”他的行為沒有半點反抗。


  岑小郡王倒是理直氣壯,沒有了孟明可以揉搓,又把他的邪惡爪子伸向了趴著睡得流口水的小侄孫。


  “誰讓阿明比我了,還小了整整一歲,當哥哥的親近一下弟弟,怎麽能叫欺負呢。”


  快伸進籃子裏的手被安怡長公主好笑打了回去,岑識眼見自己的地位已經沒有挽回的可能了,坐下來托著下巴長長歎了一口氣。


  “阿蟬,你去廚房看看做的點心好了沒有。”


  岑見也是頭疼,他有三年沒有見過他家弟弟了,誰知道能放飛成這個樣子。


  隻有孟明因為他那一聲弟弟而歡喜地彎起了眼,甚至不介意再大方地把自己的腦袋蹭到岑識手下給他多揉一下。


  岑識用力把他剛被岑見順好的頭發又給揉亂了,起身撣了撣袖子往外走。


  “我去給你看看點心好了沒,廚子今天做的甜點可是他的獨門手藝,不過也不能給你多吃,隻許吃三塊。”


  “阿明你別理阿蟬,他就是好不容易遇上個比他年紀小的,想要擺擺當兄長的威風。”


  安怡長公主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小兒子,不過岑識也確實是很喜歡孟明了,難得見他肯這麽親近人的。


  孟明眼睛亮晶晶地,唇角也彎起了一點弧度,搖了搖頭似乎還被欺負得很高興。


  冬奴一腳蹬開了裹在身上的繈褓,豪放地把四肢大大攤開,圓鼓鼓的肚子一起一伏地,看得人很想要去戳一下。


  “皇上到底是做了父親了,不過半年,就變了許多。”


  安怡長公主也沒控製住自己,在給冬奴蓋被子的時候順手就在軟乎乎的小肚皮上戳了一個小坑出來。


  “這一次回來,我和阿蟬都會多留一陣子,留山和陛下也是給了我們一個驚喜啊。”


  “兒子回來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表哥那個人看著冷心冷情,其實最是重情不過。當初娶親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誰也沒有想到會是後麵的走向。”


  “不過表嫂對表哥也是好的,母親也能放心了。”


  安怡長公主已經看了幾天君留山和林眉的相處,不由含笑搖首,一手輕輕拍哄著小小的皇長子。


  看得出來,她那個小侄兒是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才能讓多年的木頭都開了竅。


  “現在我唯獨憂心的,是留山的身體,來的時候聽說他病得厲害,在大漠又受了重傷,這些天看著雖是還好,但也好過了頭。”


  “阿鶴,如今連阿蟬也不在,阿明是跟著你們從大漠回來的,想來那些事情他都心中有數,也不用特意避著他了,你和我說實話,留山現在究竟如何了。”


  岑見聞言,沉默著拍了拍孟明的肩,孟明仰起頭來擔憂地看了他一眼,自覺起身走出了亭子去那邊的池子邊看魚。


  安怡長公主了解自己的兒子,見他臉上連笑都留不住了,肩背也在他不自覺的時候微微緊繃起來,就知道事情果然還是像自己擔憂的那樣並不好,或許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一點。


  岑侯眉眼沉寂了下去,眼睫低垂如簾,將所有心事藏在無人能見處。


  “兒子隻能說,表哥的事,兒子會盡力,攝政王的事,兒子也會盡力。”


  “陛下知道嗎?”


  “如今還不敢讓陛下知曉,但……遲早會知道的。”


  安怡長公主扶住自己的額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將長子叫到身邊來。


  岑見走過去蹲在了她的腳邊,將額頭抵在了她的膝上,溫暖的手掌輕輕從他的發頂拂過,落在了繃緊成弦的脊背上,安撫地一下一下順著。


  等到掌下的背脊慢慢鬆緩下來,安怡長公主才重新開了口,,問起了其他的事。


  “讓我與你弟弟回來,是留山的意思?”


  “嗯,一來是為了表嫂之事,二來是為了陛下,三來,和大漠中的一件事情有關。”


  岑見很快將自己的心緒收拾好,撐著膝蓋起身坐到了旁邊的蒲團上,給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不哭也不鬧的孩子把小老虎放好在懷裏。


  “表哥和表嫂在大漠之內,遇見了當年興王府僥幸逃出生天的一個孩子,是興王的嫡幼子,君後縉,娘你還有印象嗎?”


  “興王……我倒是還記得一些。”


  興王君留穆,是她的嫡親哥哥君元明的嫡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君元明那時在皇子中行三,在嫡子中行二,仁宗君元和是嫡長皇子,生來就是儲君,也是注定的未來天子,君元明同兄長關係一直是不錯的。


  在文宗時期,君元明十五之時就被封為了臨吳郡王,十七改封興慶郡王,等仁宗登基之後,再封的興親王。


  兄弟兩人從來沒有為皇位有過齷齪爭鬥,在安怡長公主的記憶之中,兩位兄長一直是兄友弟恭的。


  “小時候我和三哥關係更好一些,三哥常常帶著我去玩,大哥每次都負責給我們打掩護,隻是回來的時候要上交一份‘賄賂’。”


  小點心、小玩具、話本雜書、漂亮的器具等等,他們兩兄妹會很用心地各自挑上一份,回宮後拿給因為是太子而不能太任性的大哥。


  “父皇膝下嫡子隻有大哥和三哥,庶子有二哥和四哥、五哥,但二哥在八歲夭折,四哥十七歲病亡,隻有三哥和五哥活到了老去。”


  她與上麵哥哥們年紀相差大,又是那一輩唯一的一位公主,從小就是千嬌萬寵。


  除了沒有見過麵的二哥,在她幼時就去世的四哥,上到文宗和孝德皇後,下到她的五哥成王,都是對她百依百順的。


  “可是最終興王府和成王府相繼敗落,大哥唯一手下留情的是,在三哥和五哥還在世的時候,沒有向兄弟下手。”


  “興王府是以謀反論處,抄家滅府,當時我還去向仁宗陛下求過請,請他放興王府中幼子一條生路。”


  安怡長公主回憶了一下,當年府中是共有三個年紀在五歲以下的幼子,當時的嫡長子年不過十一,庶長子年不過八歲,嫡幼子以及兩個庶子連五歲都沒有滿。


  “可是陛下心意堅決,我同他苦苦哀求他沒有同意,你父親不忍見我傷心,也去向陛下求過,陛下也沒有鬆口,最終興王府上下都在法場被當眾砍了頭。”


  她還能記得當年她是怎麽向仁宗哀求的,又是怎麽詰問仁宗的,但仁宗一直沉默以對,就算被她跪在腳下扯住衣袍,看她雙眼通紅高聲厲嗬,也沒有說一句話,臉上的表情無一不是麻木冷酷。


  “那時三哥走了才一年而已,屍骨未寒,身後便已物是人非。”


  “五哥走得比三哥還早,成王府雖說沒有牽扯進謀逆案,但也在後來多次被陛下下旨斥責,或是驕奢淫逸,或是不敬天子,或是有違祖製。”


  相比起興王府,成王府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不過是還留得一點血脈在。


  “有興王府的警醒在前,五哥的嫡長子不過二十餘就鬱鬱而終,身後沒有留下子嗣。”


  “後來成王府隻剩了五哥的一個庶子在,被陛下以無有嫡子為名,降為郡王爵打發去了偏遠之地。”


  “如今,似乎是已經降為了縣君。”


  許久沒有想起那些事了,驀然同沒有經曆過的年輕一輩說起,還有些恍惚,說起來還能想起當時的悲涼,但這份悲涼就像是天上被暈散了輪廓的月,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


  “那個孩子,叫君後縉的孩子,我沒有見過他,可能那時三哥已經有了一些不安的感覺,這個最小的孩子沒有被帶出來在人前露過麵。”


  “也許就是這樣,才讓他有了一線生機吧。”


  安怡長公主猜得沒錯,孟寺告訴他和君留山的也是如此,看起來果然是興王有意為之。


  那麽,興王留下的不要報仇的遺言,又是為何?

  “留山想查當年的事嗎?那恐怕是不太好查了,當年留穆連一句辯解都沒有給自己說過,被下到宗人府後,唯一和陛下說的是,請陛下不要動他父親的牌位。”


  “親王甍後牌位入宗人府享後世供奉,但謀逆之罪,三哥雖說已死,也是可能要受牽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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