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設計
最終還是孟彰忍不住了,退開兩步抱拳向君留山直言請命。
“請王爺允許臣參與此次行動,臣想要取了突厥蠻人的頭顱掛在臣的槍上,將他們的旗幟和彎刀獻給王爺。”
突厥重勇士,重部落的旗幟,也重與他們一起戰鬥的夥伴,而孟彰要殺了他們的勇士,搶奪他們代表榮譽的旗幟和彰顯英勇的彎刀,這對於突厥人來說,可是比殺了他們還要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林興修也不再拐彎抹角地說了,他也退到孟彰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抱拳朗聲請命。
“臣願為王爺做馬前卒,做先鋒軍,殺蠻子於陣前,以他們的血來告慰我大嶽英靈和百姓冤魂。”
君留山看了看他們兩個人,看得兩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才淡淡點頭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你們若是想要去也可以,但本王要你們做到一件事,你們二人各領一支小隊,去做誘敵的任務。”
“是,臣等定然完成任務!”
兩人眼睛一亮,當即單膝點地抱拳應是。
君留山叫了兩人起來,讓他們去召集眾將領議事,留下一半人君留山覺得不太夠,要做就將所有的人都給留下才是。
“諸軍配合當可成事,必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諸將領齊聚軍帳之中聽了君留山的吩咐,互相對視一眼都或含蓄或直白的滿是壞心眼地笑了起來,比林興修看起來還要興奮。
這種陣仗對他們而言隻是小陣仗,突厥一個不大不小的部落也不是什麽能讓他們嚴陣以待的角色,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好像這些將領都很期待的樣子。
有將領注意到了站在一角旁聽著,很是迷茫的林興修和孟彰,稍微收斂了一下表情低聲與他們解釋。
“你們也知道,突厥是騎兵,騎兵實在是太會跑了,這種關門打狗的機會不多,一般想要弄他們還得追到草原上去,費時又費力,現在他們把人頭送上門來了,大家難免有些興奮。”
林興修還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但孟彰出去追突厥騎軍已經有了三四次了,回來的時候腿上的皮都磨破了,雖然他不覺得苦,但有時候追得也是讓人心頭直衝火。
突厥那群騎兵真的是太會跑了,有時候還會兜圈子地溜他們,最後就算把人殺了也不覺得痛快,實在是與他們耗的時間太長,還不如以部落為目標。
聽見他們這麽說,孟彰突然就能感同身受了。
君留山也知道,每年特別是秋天的時節,這些邊關守將連突厥這兩個字都是不耐煩聽到的,一聽到就想要抄刀子砍人,偏偏突厥騎兵跑得太快,他們是真的很少有這樣能砍個痛快的時候。
“之後的機會還多得是,這一次如果想更痛快一些,你們不如想想怎麽多找點人來關進甕中,免得你們人太多了,那點還不夠分。”
“他們打了我們這麽多年的穀草,劫掠了這麽多的百姓,是時候準備給他們還回去了。”
所有將領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隻要他們王爺不反對,那他們就能放開了膽子去幹,至於幹完後朝廷要說些什麽就到時候再說吧。
君留山沉吟片刻後,趁著他們還在沉思該用什麽樣的手段去對付突厥人,引他們上套的時候,決定提前離開了。
“本王這兩日收拾好了就即刻動身,這邊也就交給你們來做了,本王不在他們也能更信服一些。”
要不然他在邊關坐鎮,那些人畏懼著他,有些就算對他們的條件心動了也不一定會上鉤的,最大的威懾不在了,他們才會按耐不住心思。
君留山並不擔心北境邊關的這群將領,會在這麽簡單的事情上出什麽不可挽回的紕漏。
突厥一旦被圍就是待宰的羊群,他們沒有翅膀可以飛上天空,他們合圍成功之後,突厥人到時候就是插翅難逃了。
站在前麵的將領拍著胸脯向君留山保證絕對沒有問題,強壯的漢子傲氣得不行。
“王爺隻管等著收捷報就好,這樣一次小衝突,可能連成為捷報的資格都沒有。”
折思和折寧在晚上服侍君留山歇息的時候,君留山忽然叫住了折寧。
“這一次你留下來在這邊看著,以免那些人渾水摸魚破壞計劃,至於突厥這一次派來的人你讓暗衛都多留意一些,不要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折思跟著本王走,等這邊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折寧你再來找本王。”
“是,王爺。”
折寧應下,又將今日暗衛送來的信取出奉給君留山,隨即和折思一起退了出去。
君留山離開得很快,第三天的時候就從元城離開了,卻沒有直接去林眉他們那邊,而是帶著折思與暗衛秘密前往東域某地。
在他們離開元城的時候,林眉一行人也打算離開莊園了。
顧明玨在昨天就已經到了,但林眉沒有出麵,隻有岑見出來迎接了他,不過岑見難得冷著臉對人,也沒有什麽與人攀談的興致。
見過岑見一麵後顧明玨就被送到了落腳的院子裏,暗衛對這邊的守衛比對西夷那邊的要嚴得多,顧明玨安之若素地並不去挑戰他們的耐心。
從莊園出發的時候,顧明玨和伊路·哈亞司都各有一輛馬車,不再讓他們騎馬趕路。
“以免引起更多的關注,還是這樣更好一些,這些日子也請三位盡量不要在人前露麵。”
“這一次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目的,想要盡快達成,就還請三位能夠多多配合。”
伊路·哈亞司與加伊思都答應得很痛快,顧明玨則深深看了眼站在馬車旁的暗衛,沉默地上了馬車,放下簾子擋住了他的身影。
林眉他們也沒有騎馬,都是坐的馬車,暗衛偽裝成商隊的護衛,中間圍著長串的馬車,後麵還拉了幾車貨物,浩浩蕩蕩地從莊園出發了。
江湖中人現在已經基本上聚集到了他們目的地的四周,能主事的人聚集到了一處城鎮之中,坐在一起都是先問鍾蒼的事情。
“鍾閣主怎麽就被人偷了東西,還恰好是件極為重要的東西?說是巧合,但怎麽看那個什麽所謂的神偷都像是故意的吧。”
自從各家之中出了叛徒,有些人就有些草木皆兵了,對於這樣的事情變得極為敏感,生怕身邊又有一個叛徒出現,到時候說不定就會害了整個江湖。
不過大部分的武林前輩還是能將心態放得平和的,這人這麽說了,就有另一個人出來打圓場。
“那位神偷在江湖上也不是這兩年才出頭的新人,他的行事之前我等也有所耳聞,本就是個頗為隨性的人物,但為人還是端正的,也默默做了不少好事。”
“既然鍾閣主都判斷說隻是一次意外,想來就當真是一次巧合了。”
另外一位老者附和點頭,另外幾位也不是不知道薛淨悟曾經的事,他們若是就因為這一次的事情斷然給薛淨悟定了罪,實在是有失公允。
“公道閣向來是最擅長判斷這些事情的,我等也不必在此胡亂猜測,還是先討論一下這一次的事情吧。”
那位老者說完,就看向了作為公道閣的代表坐在這裏的翁葫,其餘的人也陸續看向了翁葫。
翁葫輕撣衣袖站起身,朝著廳中眾人拱手,他看著隻是中年,但地位與年紀都是與這裏的人相當的,隻有太孫卜幾個代替長輩來的才是晚輩。
“閣主之事有勞諸位掛心了,昨日已經傳來了信,那位神偷已然將東西還給了閣主,閣主不日就能趕來。”
“在閣主趕來之前,我等也不能放鬆警惕,焚仙門多年之前所為已然是極為喪心病狂,現如今手段越發狠辣,是以公道閣召江湖之人對其圍剿。”
這裏沒有其他的人在,有些場麵話則是能省就省了,翁葫在這一句後就說到了眾人關心的問題上。
“焚仙門總壇所在之處我等已經查明,但該如何圍攻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那些賊人一直在盯著我們,是以我等須得先下手為強,不能給賊人可趁之機。”
公道閣的弟子將畫出的地圖送進來,打開鋪在搬來的桌子上,所有人都圍了上去,看著這張地圖研究了起來。
“不知道公道閣是怎麽得到這張地圖的?”
“此是門下弟子探查後手繪而出,可惜沒能深入探查,隻能知曉外圍的情況。”
翁葫沒有回答問話者對於消息來源的懷疑,隻順著他的話說了地圖的事。
“經由公道閣弟子探查,焚仙門總壇所在的山穀之外布有陣法,以阻攔外人闖入,若是貿然進入陣法之中,則會迷失於山林之間,且在其中似乎還有許多能殺人的陷阱。”
“並且闖入陣法會驚動焚仙門之人,他們也定然會前來殺死闖入之人。”
江湖中人雖多,但也不能確定一起闖進去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若是一起被困在裏麵,焚仙門的人就隻需要來殺人就夠了。
但人少了進去他們也擔心隻是送人去死,人多人少都不能讓人放心,就隻能先試探著破陣了。
公道閣有研習陣法之術的弟子將陣法的布置也畫了出來,但是他還解不開這個陣法,隻能寄希望於這些江湖前輩之中有人精通陣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