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虐酒兒
還有這樣的事?林木從來都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過她,權傾也從來不提,過去的這三年,她不在的這三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隻從別人的嘴裏聽過那麽一兩點,從擎書的嘴裏說出來,她才知道他那時候真是瘋了。
“媽咪那時候是不是很恨我啊。”
擎書搖了搖頭:“我們都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知道情是個什麽東西,這是他的命,他活該走這一步,誰也不能替他,我告訴你這番話的意思呢,是說他在怎麽樣,你都不要嫌棄他,他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他有情緒的時候,你應該多多的開導他,勸勸他。”
林木算是聽明白了,她這是怕自己嫌棄權傾脾氣大啊,怕自己回去真的找權傾算賬,教訓權傾啊。
“呃,媽咪,我會的。”
“這就對了,讓紳紳在這裏玩會,你先回去看看他吧。”
林木點點頭,好吧,雖然她沒覺得權傾有什麽需要看的。
“那爺爺奶奶,爸媽我走了。”
林木走後,隻聽見老太太問擎書:“晚上誰在酒兒那裏看著?”
擎書道:“我給她找好了護工,如果有事,醫院會通知的,自己家的醫院有什麽可擔心的。”
老太太又道:“那我和老頭子明天一早再去看看她吧。”
林木回到房間,權傾正在視頻會議,等他開完會,她在端著熱茶走了進去,放在他麵前,瞅了瞅他的神色如常,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心想還是算了吧,別提那些事了。
“你忙吧,我先出去。”
“等等。”權傾叫住她。
“幹什麽?”林木回頭。
“你剛才不是說要教訓我?”權傾靠在椅背上,揚起嘴角歪著頭看著她,林木覺得那張好看的臉配上那顛倒眾生的笑,是有點想誘惑她的意味。
“我是說要替奶奶教訓你,不過媽咪說你在老爸那裏受了氣,讓我安慰安慰你。”
“嗯,那就教訓和安慰一起來?”
“那怎麽來?”林木望著他的奸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一冒出來,她就開始往外疾走。
可是手剛碰到門把手,一隻大掌就襲向了她的腰,一股大力把她扯了回去,然後倒在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裏。
“不會?我教你。”
“幹什麽?”林木用力的扯開那隻在她身上遊走的手。
“這樣。”權傾在她的唇上輾轉碾磨:“算是安慰我。”
然後把她抱著滾在床上,自己躺在下麵,讓她在上麵:“教訓我吧。”
林木大汗淋漓,這怎麽看都是她吃虧呀,慌忙想要下來:“算了吧,我做不到。”
“不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必須教訓我。”權傾摁住她,把她的身體拉下來,翻了個身:“你還是先安慰我吧。”
……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林木對權傾說起老太太一會要去醫院看酒兒的事情。
權傾頓了一下,也沒說什麽,就上班去了,林木送紳紳去幼兒園,準備去上班,中途接到老太太從家裏打來的電話,說讓她陪著去醫院。
林木心裏覺得奇怪,老太太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打擾他們這些上班族的,除非有什麽不得已的情況,昨天晚上不是說讓老爺子陪著去嗎?在說家裏不是還有吳媽和小蘭在?
回到家裏才發現,老爺子躺在床上沒起來,吳媽和小蘭要照顧老爺子,沒辦法陪她過去,而她年紀大了,都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所以就打電話,讓林木回來。
她真以為老爺子病的不輕,畢竟年紀都這麽大了,急忙趕去房間看他。
“爺爺,你沒事吧?”林木蹲在他的床前。
老爺子看看旁邊的家庭醫生,偷著給林木擠了擠眼,用口型對她道:“我不想去醫院。”
看見老太太從外麵進來,老爺子就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哼哼。
老太太看著他的樣子,問醫生:“他到底怎麽樣了?有沒有大礙啊?要不去趟醫院?”
老爺子有氣無力的道:“我不去醫院,我不去,嗯哼……”
醫生道:“試了試體溫,沒什麽問題,在觀察下吧,想必是一大早起來,天氣有點涼,晾著了。”
“我也看了,沒什麽問題。”老太太篤定的道。
林木瞟了一眼老爺子,他難道忘了,老太太是醫生嗎?還敢在她麵前裝病,也不怕被看出來。
於是道:“奶奶,不能光看表麵,畢竟爺爺都這麽大年紀了,我們得重視。”
“少夫人說的不錯,得好好觀察。”
老爺子聽了,嘴裏哼哼聲更大了。
老太太皺了皺眉,她怎麽覺得這聲音有點做作啊,晚上還沒事呢,一聽說她去醫院就有事了,該不是不想去醫院,故意裝得吧。
林木又道:“奶奶,你看爺爺身體不太好,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要不然等他好些了,你再去醫院看酒兒吧,我剛才打電話問了,她已經醒了過來,沒什麽事了。”
老爺子睜開渾濁的眼睛:“老婆子,你是不是不管我死活了?你去看酒兒吧,我橫豎不如她重要啊。”
林木安慰他:“爺爺,你千萬不要這麽說,奶奶正是顧忌你,所以現在才沒有走呢。”
“奶奶,要不然我替你去看酒兒吧,到了那裏,讓她給你打電話,報個平安。”
老爺子忽然氣喘不過來了,呼哧呼哧的張嘴呼吸。
林木嚇了一跳,連忙給他順氣:“爺爺,你別嚇唬我們啊。”
在一遍一遍的安撫下,他的呼吸才漸漸地平順下來。
老太太一看他這個情況,真是不好,於是道:“我改天再去看酒兒吧,木木你替我去看看她。”
“好。”林木答應下來,乘著老太太轉頭與她說話的時候,老爺子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她。
林木歎了口氣,這病裝的還真到位,都差點咽氣了。
“奶奶我走了。”
其實她也挺想去醫院裏看看酒兒的,聽說她昨天傷的不輕,還讓簽字做手術了,估計挺虛弱的吧,這次不用裝柔弱了。
權傾特意給她安排了一個單間,但是絕不是Vip病房,這足以擺明了權家人對她的態度,酒兒醒過來,看到這房間,就有點開始心灰意冷了,想當初他們對白家頗多微詞,還特意刁難,都讓白鬆搬進了vip病房,卻讓她住在這種地方,隻是一個單間,空間狹小,洗手間都很擁擠。
她想起白天的那一幕,心裏更是淒苦無比,連恨都恨不起來了,權傾居然設下那樣的計策不但讓她引夜鷹上鉤,還想用車禍置她與死地。
他就那麽想讓她死嗎?不顧念一點情義?
她看向自己的雙腿,兩條腿不但都被縫針了,還用固定木板綁住,動也不能動,一動就痛徹心扉,可是三哥的做法更讓她痛心啊。
到現在權家連一個人都沒露過麵,放她自己在這裏受罪,難道他們知道自己的罪行了?她去見夜鷹的事,想必他們都知道了,可是她不信夜鷹會把她供出來,那就是他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就和毒販有關係,那他們憑什麽這麽對她?
夜鷹被抓住了,她再也沒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從此以後,她不在有為所欲為的權利了吧,她好恨啊。
她恨自己沒有聽夜鷹的話,他說權傾此人最是絕情,不會對她有絲毫憐憫,她還不相信,總是抱著點希望。
總覺得有一天,他會回頭看到自己,哪怕看自己一眼,對自己像往常那樣就好,可是,還沒等到那一天,他就如此絕情的要毀了自己,自己的末日來的如此之快。
如果這樣,她情願聽夜鷹的話,把他殺了,也不能讓他和林木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憑什麽他們幸福,她卻要這麽慘?
她不甘心啊,十分不甘心。
晚上傷口太痛,她一直哼哼著睡不著,叫護工,那護工是個年輕的女人,光顧著自己睡,也不管她,氣的她直打哆嗦。
一夜沒怎麽睡,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那護工把飯買了回來:“起來吃飯了。”就放在她旁邊的桌子前。
看她久久沒有動靜,沒好氣的問道:“能自己吃不?”
廢話,她動也不能動,怎麽自己吃?
“你不會說自己不能動吧?你傷的是腿,又不是嘴巴。”
“嗬,你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什麽護工,醫院裏怎麽請來你這樣的人,知不知道我的身份?”酒兒在外人麵前從來都這個姿態,誰敢忤逆她?
護工不屑:“你什麽身份?權家的大小姐?你該不會想說這家醫院就是你家的吧?”
“知道你還這樣?”
“噗。”那女人笑了:“權家大小姐啊,這醫院是你們家的啊?那你怎麽會住這樣的房子?怎麽不去住高級病房?我給你說啊,你這樣的病房就配我這樣的護工,其他的就別想了。”
“你,你。”酒兒氣的想從床上起來,但是起了一下,牽動了腿上的傷口,痛的她又倒了下去。
“好了,你也別折騰了,都這樣了,還脾氣不小,我是看你是病人的份上,才不跟你計較,來,快吃飯吧。”
護工把飯盒拆開,不小心把勺子碰到了地上,然後漫不經心的把勺子撿起來,從衣服上擦了擦,嘴上說道:“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酒兒看見了,惡心的不得了:“你不會去刷一刷嗎?”
“地上又不髒,那麽麻煩幹什麽?”
酒兒想說,地上怎麽不髒了,醫院最髒了,不是細菌就是病毒,要不就是消毒水。
護工從碗裏舀了一大勺,遞過去:“快吃吧,吃完了,還要查房呢。”
酒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給我吃?用這個髒勺子?”
“你都不能動了,讓別人幫忙,還那麽講究幹什麽?”
酒兒扭過臉去,她是死活都不會吃髒勺子挖的粥的。
“你快點哈,飯一會就涼了,這可不能怪我。”
“我不吃,我不餓。”
“你真的不吃?那回頭你們家人來了,你告狀說我不給你吃的,那我不就慘了?還是吃點吧。”
“來來。”護工這會到是勤快了,有耐心了,酒兒上身沒怎麽受傷,手還能動,生氣把飯給打了回去。
護工沒有防備,見勺子裏的飯被打翻,倒在了她身上,她一下子跳起來:“你怎麽這麽難伺候?”
把自己衣服上的飯漬都給擦幹淨,氣急敗壞了看了酒兒一眼,真想把一鍋粥都倒在她臉上啊。
她這是什麽眼神,還冷冷的瞪她是不是?護工怒了:“你,你給我等著瞧,不餓是吧,好,你今天都別吃了,反正醫生也說了,你要少吃。”
護工把桌子上的飯菜都給收了,然後自己從飯盒裏掏出一支幹淨的筷子,坐在她麵前,呼呼的吃起來。
吃的那個香啊,一邊吃,還一邊挑釁的看著酒兒。
酒兒閉上眼睛,一滴委屈的眼淚從眼角滑下。
林木敲門進來的時候,護工吃的正歡,她沒見過林木,便問道:“你是?”
林木指著酒兒笑著道:“我是她三嫂。”
護工一聽是主家來了,趕緊的把包子米粥都收了起來:“哈,你請坐,請坐。”
酒兒本是閉著眼睛的,聽到三嫂這個詞,猛地睜開眼睛,和林木四目相對。
林木始終笑著:“酒兒,我來看你了。”
酒兒的眸中充滿了恨意,她才不信林木會有這麽好心,來看她,是來看她笑話的吧。
“我不用你假惺惺的,你走。”
護工把床前的板凳讓給林木,林木坐在凳子上,雙腿交疊,雙手放在腿上,姿態閑適:“我本不想來的,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其實你也知道的,我也不想看見你,所以今天呢,我是代表老太太來的。”
酒兒沉默了一下,又冷笑了兩聲,老太太讓她來的?她為什麽不自己來?難道連她都把她放棄了嗎?
“她人呢?為什麽派你來?”
林木盯著她看了一會:“酒兒,我想問你,你為了達到自己的利益,不惜對你疼愛的老太太下手,你是怎麽狠下心的,你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心裏不愧疚嗎?”
“你胡說什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別裝了,都快四年了,到如今,你還不敢承認嗎?那我就提醒你一下,那天中午呢,你特意讓我看見可兒的照片,然後又令人在我精神恍惚的時候,把我灌醉,讓安臣帶走了我,一切本來在你算計之中的,可是權傾卻出現了,眼看他要破壞你的計劃了,就回到家裏,你知道老太太有半夜要上廁所的習慣,就把洗手間的防護墊給撤了,還撒了一些肥皂水,讓她滑到,摔了骨折,然後把權傾給掉開了,我說的對嗎?”
“你胡扯,不要在這裏血口噴人,我怎麽可能會幹出這種事?都是你異想天開誣陷我的對不對?”
林木冷笑一聲:“我問過吳媽了,每天都是她在洗手間裏放防滑墊的,幾十年如一日,從來沒有忘過,怎麽那麽巧,那天就忘記了呢?”
“這個你要問她,我怎麽知道?”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隻要你晚上不做噩夢,不擔心死後下地獄就隨便你了。”林木本來也沒指望讓酒兒招供出自己的罪狀:“老太太想讓你給她打個電話,你給她報個平安吧。”
林木把手機打開,撥了家裏的座機,讓老太太接了之後,就把電話放在酒兒的耳邊。
“嗚嗚,奶奶……嗚嗚,奶奶。”剛才還凶巴巴的酒兒,恨不得要殺人,突然一下就變成了受了委屈,嬌弱的小白花,涕不成聲的說不成話。
林木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功夫不去當演員,拿個影後都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