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了了(二)
球場外圍
切原赤也突然開口,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剛剛不是挺狂妄的嗎?怎麽現在連副部長的一球都接不住?”
原本滿臉不可置信的越前龍馬被這句話驚醒。
白皙的麵孔瞬間漲紅,大大的貓眼蘊含不甘心和難堪。
仿佛周圍的立海大其他人此時也都在用嘲諷的目光看著自己。
“唔唔~”錦織兮掙紮地劇烈,無用地阻止,做著困獸之鬥。
越前龍馬咬了咬牙,緊緊捏住球拍。
唰!
帶著不甘心,猛的揚起網球,球拍奮力擊打出去。
真田弦一郎看著有些失去理智的越前龍馬搖了搖頭,左腳在地麵一踩,快速上網。
砰!
清脆的擊打聲響起,網球快速在拍麵上旋轉。
手臂微壓,進行45度角的切削,拍麵與網球摩擦,帶動網球旋轉。
帶著強勁力道的一球,在切削之下被無形化解。
球拍揮動,網球劃出一道拋物線,輕盈落在地麵。
越前龍馬一驚,慌張地上網,想將這球回擊。
“砰”的一下,球已然在他兩步遠的地方落地,掉出界外。
真田弦一郎揚起球拍直指越前龍馬,神色一片淡然。
“說起青學一年級的正選,我聽說過一些傳聞····作為一年級還不錯,就這樣。”
越前龍馬呆呆的看著對方,心髒如同被一張大手攥住,讓他呼吸困難。
兩球!
不過是兩球,他隻在對戰隊長的時候才感受到沉重的壓力。
太快了。
心底雖然這麽想,麵上卻還是嘴硬道,“真是厲害,不過···”
起跳,單腳小碎步。
墨綠色的貓眼變得更加專注和認真,“現在才剛開始!”
“小碎步嗎?”真田弦一郎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正常地發球。
先前接不到的網球及時被越前龍馬捕捉,但即便如此,左手的球拍仍像千金墜定,沉重的大石砸在上麵,沉重的猝不可及。
“好重~”
“啪”的一聲,球拍落地。
“40:0”
越前龍馬自信的神情波動,帶著一種不安,盯著自己被震得發麻的左手。
心中隱隱有了贏不了的自我懷疑。
“越前,能不能把球撿起來?”真田弦一郎調整了一下自己球拍網。
越前龍馬怔怔失神。
“喂,越前,撿球——”
“不用那麽驚慌,球又不會跑掉。”越前龍馬轉身,纖長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看不清他的神色。
“撲通——”一聲。
錦織兮連同被綁的椅子直直地倒向側麵。
“唔~”
吃痛的悶哼。
“錦織——”丸井文太慌張回過神來,蹲下身,立刻鬆開對方被束縛在椅子上的雙手。
球場中的真田弦一郎手一頓,蹙眉,神色猶豫。
越前龍馬像是看懂了對方眼底的想法似的,故意挑釁道,“怎麽?該不會是想逃了吧?”
別想中斷比賽——
切原赤也紅著眼睛,強硬地大聲道,“副部長,快教訓教訓這個狂妄的臭小子——”
搖旗呐喊助威。
仁王雅治重重地敲了某隻招搖的小海帶的腦袋,“你消停點。”
“唔~”切原赤也無辜地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疼得齜牙咧嘴,卻老實了不少。
柳生比呂士同樣蹲下身,摘掉她口中的手帕,“哪裏疼?”
錦織兮因為疼痛的小臉皺縮在一起,苦著眉頭,吃痛地揉著自己的右手腕,連青紫的額角也顧不得了,一把推開擋在她前麵的兩人。
“喂,你~”丸井文太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上。
不識好人心。
“別再比了——”錦織兮陰沉著臉,幾個跳步來到球場,雙手張開,像老鷹護小雞地攔在真田弦一郎的麵前。
真田弦一郎握著網球的手停了下來,眉頭緊蹙,“出去——”
任何網球比賽都不會因為外界因素而中斷。
這是比賽規則。
“堂堂立海大的副部長在關東大賽決賽前私下和比賽對手比賽,這種事情傳出去不好聽吧?”錦織兮揚著下巴,瞪大雙眼抬頭與之對視。
“兮學姐,你別攔著。”
越前龍馬皺著眉頭。
他還不至於怕了對方,打網球到現在,什麽樣的對手沒見過?
“你閉嘴——”錦織兮惡狠狠地回頭瞪了對方一眼,如同一隻炸毛的貓兒。
“我~”
越前龍馬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清脆鄭重的話打斷,“如果讓他知道了,也不會高興你這種作法。”
他··是誰?
越前龍馬挑眉,不解。
真田弦一郎抿緊唇,不言語,認真嚴峻的麵容直直地盯著狼狽受傷的青梅竹馬。
她現在這個樣子,和當初袒護那個‘渡邊’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弦一郎,你們比賽就在一周後,沒必要非要在這個時候對吧?”強硬的語氣弱了下來,蒼藍的眸子裏夾雜了央求。
切原赤也咬了咬牙,想要說話,卻因為後麵的仁王學長隻能被迫老實地噤聲。
立海大眾人紛紛沉默。
柳蓮二並沒有多說,隻是眯了眯眼,看向少女身後的越前龍馬目光有些鄭重。
柳生比呂士和丸井文太站在她這邊,也不會多加幫腔。
剛才還漸大的雨已經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隻剩下陰沉沉的烏雲,濃鬱的聚集在他們的頭頂,將整個天空籠罩上一層陰霾。
微風吹過,卷起少女耳邊的一縷蒼藍色發絲。
不知怎的,額角的青紫極為突兀。
整個球場安靜的詭異,仿佛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可以停止和他比賽。”
錦織兮蹙眉。
“前提是你來代替他,打完這場比賽——”
錦織兮瞳孔驟縮。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瘦弱單薄的身子在空曠的球場中隱隱有了幾分顫抖。
難道···
不會的。
收起自己臉上的錯愕,換回了以往臉上玩笑自信的笑容,“怎麽?弦一郎你不會是太久沒見我,想找些刺激受吧?”
“如果我說是呢。” 真田弦一郎直直地盯著她,像是要從她眼底盯出些什麽,“小兮,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如果不行,現在——立刻出去——”
不容拒絕的嚴肅。
錦織兮唇角翹起的笑容漸漸消散,“他說過,我可以不和他以外的任何人比賽。”
真田弦一郎掃了她一眼,“你也可以不用比賽,隻接我一個球就可以。”
錦織兮眼神顫抖,帶了一抹逃避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