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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你想啥呢

  有了小的,就不愁大的了。


  麻九心裏在偷著樂,可嘴上卻說:“聽懂了,你這是把我當猴耍呀!”


  “別說的那麽難聽好不好,這是咋倆的配合,我是車老板,你是大馬,明白了吧?”


  “明白了,當馬比當猴子也好不哪去,你這母的驅使公的,好像有點顛倒黑白呀!”


  “別廢話了,大車要啟動了!”


  李靈兒不再和麻九磨嘰了,她輕輕拍了一下麻九的右肩。


  李靈兒的動作仿佛是一根甘蔗送進了麻九的嘴裏,麻九頓時感到甜絲絲的。


  “右耳蒲扇右耳硬,大馬朝右來遵命。”


  麻九催馬向右拐去,李靈兒又輕輕拍打著麻九的後背,就像母親拍打嬰兒,非常的輕柔,充滿憐愛。


  “山脊隱隱山梁高,筆筆直直往前跑。”


  麻九催馬直行。


  就這樣,麻九被李靈兒拍拍打打的,馬兒在田野裏穿行著,不一會兒,前麵出現了一片柳樹林子,一條窄窄的土路呈現在眼前,走過了柳樹林子,十幾座草房出現在眼前,有兩間的,也有三間的,大多數都是人字形的大馬架子。


  一棵又高又大的槐樹,孤零零地矗立在村子的後麵,遠離土路,槐樹的樹冠特別大,上麵有五六個鳥巢。


  就在土道的道邊,距離村子兩三箭地遠的地方,有一個磚瓦結構的小屋子,沒有窗戶,就一扇敞開的大門,其它三麵都是磚牆。


  這個簡陋的建築應該就是李靈兒說的土地廟了,它很像和婉紅去西縣時半路避雨的土地廟,看來,這種建築風格的土地廟在這個年代還真不少。


  這個廟,比和婉紅避雨的廟,大一些。


  兩人來到土地廟前,下了馬,麻九把馬兒牽到柳樹林子裏,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栓上了。


  兩人來到了廟裏,借著月光,看見土地公和土地婆都很和藹的,笑容可掬的。


  神仙就是有神仙的氣度,似乎永遠都沒有煩惱。


  供桌上有一個泥塑的香爐,桌子上都是香灰,香爐裏一些殘香頂著香灰,一列列,一排排的,五顏六色,粗細不一。


  一股香火的氣味在廟裏彌漫著,很特殊,給人一種遠離世俗的超脫感。


  心靈似乎很快就被香氣淨化了。


  神案上懸掛著一副對聯:無山無水無廣廈,有慈有愛有微情。


  麻九恭敬地站在神案前,虔誠地向兩位神仙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深更半夜,前來打攪,多有得罪,萬望原諒。想借寶地,草草一夢,修身養性,掃蕩邪惡。月光如銀,柳樹深深,寒鴉酣眠,冷風陣陣,神仙胸懷,天高海深,萬望相容,感激在心。特此申告,麻九小民。”


  “還有我呢!阿公阿婆,靈性多多,我心所想,何必再說。願求一夢,長江黃河,波濤滾滾,無止無歇。海枯石爛,我心不變。”


  李靈兒站在一旁,也朝神案一邊拱手一邊虔誠地叨咕了一套。


  麻九有點耳根發熱,心想,李靈兒今天有點特別,打狗打的有點纏綿了,不但玩起了遊戲,還仿佛多了不少的情感,少了一些木訥,真是經曆一次危難,情感就成長一回啊。


  麻九轉過身,默默地看著李靈兒,仿佛在用心欣賞一塊美玉,有讚賞,有驚喜,幾分不解,幾分滿足。


  李靈兒叫麻九看得有些害羞了,似乎有些手足無措,但,她站在原地,一動沒動,臉上布滿了朝霞。


  環境有些寂靜,寂靜得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過了片刻,她終於咬咬薄薄的嘴唇,開口說道:“你想啥呢,咋那麽投入呢?”


  “我呀,那個···那個···我在想,這地方這麽多的馬架子,怎麽叫四馬架子呢?”


  “笨笨笨!這事就跟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明擺著呢!”


  “怎麽個明擺著?本人咋看不到,想不通呢?還望大姐指點一二。”


  “哎呀,這地方一開始肯定就四個馬架子,人們自稱四馬架子,後來又來了一些人,房子不就多了嗎!”李靈兒稍微移動了一下位置,和麻九拉開了一些距離。


  “笨笨笨!一開始也許是一戶呢,也許是兩戶呢,應該是曾經有四戶的時候得的名號,這還差不多!”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是不是得弄一些幹草鋪在地上啊?”李靈兒指指地麵轉移了話題。


  “那是當然了!咱們今天也來一個臥薪嚐膽吧!”


  “又亂說了,哪裏有苦膽啊?”李靈兒的語氣有些正色。


  “沒有整個苦膽也行,就品嚐欣賞一半吧!好多美好的東西都是一半一半的,一半的味道更美,更有意境。”


  “啥一半一半的,一丁點也沒有啊?”李靈兒不解麻九的意思。


  “嗨!笨笨笨!膽字的一半不是月字嗎?另一半不是旦字嗎?難道月亮不美嗎?旦角也有年輕漂亮的,也很勾心啊!”


  “你這是搞文字遊戲,有點不走正道!”李靈兒甩了一下秀發,開始批評麻九。


  “你就別說我了,這個小廟就是你這個車老板不走正道找到的,可見,不走正道,才有了這一方寶地,不走正道,才撞到了神仙。”


  “純粹是歪理邪說,一派胡言!不理你了,一會兒非給我整出病來不可!”李靈兒喘著粗氣,轉身出去了。


  不管真生氣還是假生氣,李靈兒看來是不想和麻九鬥嘴了。


  麻九有些失望,自己思想的靈光剛剛冒頭,就叫李靈兒一瓢冷水給澆滅了。


  可惜呀!可惜!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麻九無奈地搖搖頭,轉身也走出了小廟。


  兩人從不遠處的柴禾垛抱來了一些柴禾,鋪在了小廟的地上,關了廟門,躺在了柴禾堆裏。


  廟裏漆黑一片,兩人隻要稍微一動,身底下的柴禾就嘩嘩直響,

  這是對壓榨的呻吟,還是對接觸的歡笑?。


  麻九和李靈兒並排躺在一起,離有兩尺左右的距離,這差不多是一人的臂長,也是兩人氣息的邊緣。


  兩人誰也沒說話,都靜靜地躺著,麻九臉朝上,望著黑洞洞的天棚,後腦勺有些疼痛,總覺得有隻玉手在輕輕揉搓。


  麻九的心砰砰直跳,簡直無法控製,就和鬧鬼一樣,麻九越去試圖控製心跳,心反而越加慌亂。


  就像懷裏揣著一隻小兔子,總是在那裏亂動。


  這柴禾真有點討厭,隻要稍稍一動,就會傳出沙沙沙的聲響,柴禾太幹燥了,太愛振動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躁動?


  李靈兒幹咳了兩聲,同樣弄得柴禾嘩啦嘩啦直響,也許柴禾中的粉塵刺激了她的氣管,也許是寂靜的夜壓迫了她的心靈。


  良久

  良久

  麻九的眼睛還是鋥亮,一點困意都沒有,是打狗打興奮了?是朱碗主和老貓被擒,替他們擔心?是胖三叛變,太氣憤了?是薑盆主去世,太傷感了?是李靈兒拍打,拍得亢奮了?還是李靈兒微弱的氣息,掀起了他情感的波瀾?

  麻九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憂傷,感慨,氣憤,擔心,莫名其妙的興奮。


  一邊沉甸甸的,一邊輕飄飄的,麻九實在找不到平衡點了,內心五味混雜。


  薑盆主去世了,朱碗主和老貓又被抓了,自己和婉紅又和木碗會失去了聯係,剛剛抓到一點眉毛,又斷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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