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探查
任謠和晏昭昭兩個都在賠笑,指天指地地說自己絕對不是有意的,當真不是她們放進去的——當然不是她們放進去的,這些都是江淮放的。
江淮是個狠人,看著俊秀漂亮的,實際上做出事情來一件比一件絕,這個在元寶箱裏塞紙元寶氣人的計劃完全是出自江淮之手。
美其名曰,都說是“孝敬”了,金元寶都拱手讓給他了,這紙元寶得再多一倍,否則哪裏能顯現得出“孝心”呢?
反正晏昭昭和任謠話說的一點兒也不虧心,這東西實打實就不是她們放進去的,有什麽好虧心的。
而那李佳林看到金元寶就已經消氣了大半,聽到晏昭昭和任謠這般說,這個時候也懶怠生氣了。
反正不論是不是故意的,今天這金元寶都得歸他——想到這裏,李佳林便覺得自己可以“大度”地不再去怪罪任謠與晏昭昭了。
更何況今天晚上還要靠這兩個冤大頭去快紅樓給自己買單銷賬呢,快紅樓的頭牌美人兒……光是想想李佳林就覺得自己渾身熱血沸騰。
隻憑這一點,李佳林就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晏昭昭與任謠翻臉。
既然晏昭昭和任謠都給他台階下了,他也就順其自然地下了,不再糾結這件事情,也不喊奴婢對晏昭昭與任謠喊打喊殺了,還好端端得叫人奉上茶來,好吃好喝地先供著這兩位“人傻錢多”的財主老爺。
不得不說,李佳林甚會享受,他有心讓晏昭昭和任謠晚上去當這個給他付錢的冤大頭,喊人伺候晏昭昭與任謠也十分上心,甚至喊人去外頭的酒樓裏包了一桌席麵兒回來招待晏昭昭與任謠。
不過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錢比起晏昭昭掏出來的金元寶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必放在心上的,李佳林一點兒也不覺得心疼。
三人坐在一起喝酒吃菜,酒過三巡,已經有些醉醺醺的時候,李佳林便招招手,那些在外頭伺候的漂亮婢女便魚貫而入,十分柔順地坐在三人身邊。
一人兩個,一個幫著布菜,另外一個幫著倒酒,真可謂溫柔香。
李佳林如今覺得沒什麽必要在任謠和晏昭昭麵前假裝了,大抵也是酒勁上頭了,一邊摟著一個,時不時動手動腳的,還睜著一雙色眯眯的醉眼說道:“好兄弟啊,也不知道,你說的那兩個美婢,可有我這裏養的這些小狐狸精貼心動人?”
“自然是沒有大人府中的美人曼妙動人,一個個的生得這樣如花似玉,叫人心動。”
晏昭昭跟著奉承了一句,那李佳林果然虛榮心十分滿意,大笑起來:“心動算什麽,今兒大人高興,這府中的婢女你兄弟兩個若是看上了,帶誰走都行。都養在這府中,我倒怕我自己消受不過來。”
喝的酒多了,這說話也不過腦子了,什麽直白就說什麽。
李佳林那色眯眯的目光恨不得直接粘在這兩個侍女的身上,這兩個侍女也不管李佳林在她們身上遊離的大手,臉上都很乖順,一看便是早就習慣了。
任謠有些不能適應,這兩個侍女坐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用腳碰碰她的腳背,又伸手去幫她整理衣襟,青蔥一般的指尖時不時不經意地從她的臉頰上掠過,一股子撩撥意味。
隻可惜任謠她對這些貌美如花的婢女沒有任何想法——她也是個姑娘家,哪裏會有什麽想法!
她有些難以適應,不由得側頭去看晏昭昭。
晏昭昭卻比她適應多了,她身邊坐著的那兩個婢女可比任謠身邊這倆要大膽多了。
布菜的那個哪裏是在認真布菜,身上的衣領拉開了露出雪頸,故意半個身子都倚靠在晏昭昭的身上,另外一隻手放在晏昭昭的腿上摩挲,媚眼如絲地說一句:“公子,來吃菜呀。”
倒酒的那個也不甘示弱,她“失手”打翻了一杯酒,酒水便潑在她的身上,然後也不去換衣裳,就這般繼續倒酒,膩膩歪歪地往晏昭昭的身邊靠,伸手給晏昭昭喂酒。
這些侍女本就穿著輕薄的衣裳,酒水一潑,風光一覽無遺,刺得任謠眼睛疼。
她收回了眼神,隻怕自己看了要長針眼,心中又不由得想,還是晏昭昭沉得住氣。
她是真沒見過這陣仗,從前自己在錦衣衛之中一直以女衛的身份行走,給她做的事兒可不包括這一項,真是大意了。
要是這倆侍女也這樣對自己動手動腳,自己頭發絲兒恐怕都要豎起來了。
任謠心中對晏昭昭敬佩不已,殊不知晏昭昭的心中也難受。
這兩個一個勁地在晏昭昭的身邊作妖,晏昭昭心中其實也有些不耐煩。
隻是她也覺得好笑,這李佳林裝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還說什麽自己是死了老婆的老鰥夫——這滿院子的貌美婢女,哪個不是他的?
隻是連姬妾都不如,充其量算是享樂的玩意兒罷了。
見對麵李佳林的動作越來越大膽,很顯然這酒菜是吃不下去了,晏昭昭實在不能直視,側過頭去不再看了。
她轉了轉眼睛,便心生一計。
晏昭昭一把抓住了那個布菜的侍女,輕輕地捏了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然後急哄哄地說道:“大人,可有……”
晏昭昭的話都沒說完,李佳林便明白了晏昭昭的意思,大笑了兩聲,道:“小翠,你帶公子去。”
那被晏昭昭捏了小手的侍女立即應了一聲,拉著晏昭昭便站了起來。
晏昭昭回頭給任謠使眼色,任謠也反應過來。
她忍著心中的不適,隨便扛起身邊的一個侍女,跟著晏昭昭往外走了。
李佳林醉醺醺又色眯眯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兒,忍不住想笑:“裝什麽正人君子,真當自己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一挑就挑走了我這裏最好看的兩個。”
在李佳林身邊的那兩個婢女便不依了,嬌滴滴地抱怨起來:“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奴婢沒有那兩位姐姐好看麽?大人要是不喜歡奴婢,何故這般作怪。”
說著她便去推李佳林,卻被李佳林捉住手親了一口,立馬嬌嗔道:“大人真壞。”
說著幾人便滾到一塊兒去了,而這個時候的晏昭昭與任謠已經被這兩個漂亮的侍女帶到了耳房的廂房裏。
這兩個侍女似乎對此事輕車熟路,什麽也不說,進了門便脫衣裳。
而晏昭昭便朝著任謠打眼色,任謠接了眼色,抬手便灑出那等叫人昏睡的香粉,直接將她們給迷昏了過去。
這兩個侍女被迷暈了過去,晏昭昭便抱著她們放到床榻上,蓋了蓋被子,讓床榻上看起來有人在躺著,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家夥,這什麽陣仗,叫人看了長針眼。”
晏昭昭實在是惡寒,她已經被纏得滿頭大汗了,要不是臉上貼著人皮麵具,這會兒她臉上估計全是自己流出來的冷汗。
任謠沒想到晏昭昭的心路曆程其實和自己完全一致,忍不住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神情:“如今我們要怎麽辦?”
“那李佳林一時半會兒肯定不會出來,正好是個機會,你可在這府中探查一番。
不必看得太過仔細,隻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古怪之處,不要驚動到人就行,若是發現了什麽古怪之處,咱們下次再來。”
晏昭昭深知自己沒有這個隱匿身形探查消息的本領,所以隻好將這個任務交給任謠,自己留在屋中看著,也謹防有人過來不好應對。
任謠應了一聲,當即打開了耳房一側的窗戶,悄悄地溜了出去。
晏昭昭先將窗戶蓋了下來,隻怕有人躲在別處偷偷摸摸地觀察,然後將門也從裏頭鎖上了。
叫她幹坐著等任謠回來肯定是不可能的,她環視了這耳房一圈,發現好像還不僅僅是一個休憩之用的廂房,這裏頭竟然還有書桌和筆墨紙硯等物,一側的架子上還有書籍,看上去似乎是個書房。
不過李佳林真正的書房肯定不在此處,這裏多半是他臨時處理事務在的地方。
說不定會有什麽蛛絲馬跡。
晏昭昭便在桌案上一一翻開那些東西,發現桌案上堆疊的基本都是一些廢紙,上頭寫著一些破碎不成字句的零散詞語,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筆墨紙硯也是尋常的筆墨紙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晏昭昭最後將目光盯在了那書架上。
她走到書架前,輕手輕腳地將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抽出來看,發現這些書基本都是全新的,上頭還落了灰,一看就沒有人會展開查看,隻是擺在書架上裝個樣子。
但這些書之中,又似乎有那麽一兩本上麵沒有這麽多的灰。
晏昭昭小心翼翼地將這兩本抽了出來,頓時哭笑不得。
第一本竟然是一本栩栩如生的秘戲圖!
哪裏有正經人將這種東西擺在書架上的?
晏昭昭忙不迭地將這本秘戲圖給塞了回去,發現第二本是一本有些神神道道的書籍,看著像是奇門遁甲,但是裏頭又多了很多玄學,並不屬於她知道的任何一種奇門遁甲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