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酒精後遺症
醒來的時候，她躺在車後座，頭痛欲裂，身上蓋著莫離的衣服。
莫離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車上就她一個人。
太陽已經升高，熱度透過玻璃照射進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熱，但是冷氣沒關，一直在呼呼的吹著，保持著車廂的溫度。如此一算，莫離會不會就在附近沒有走遠？
抱著頭坐起身，程清瑤隻覺頭痛，惡心，反胃，不記得昨晚喝了多少，不記得昨晚發生過什麽，也不記得酒後的碎碎念。她還一向認為自己酒品很好，不會借酒撒瘋，更不會玩什麽酒後吐真言的事。
如此，她就不怕自己說漏嘴！
敲了敲腦袋，她下車找莫離，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又回車裏找自己的包，想打電話問問他在哪裏。包在副駕駛位，手機上麵放著一張紙條，他的筆跡：“睡醒自己回去，車我叫人過來開走。”
“……”程清瑤懵逼了，捏緊紙條把莫離臭罵兩條街，他大爺的，說好的陪酒呢？說好的酒喝完就跟她去醫院看念念呢？現在這是幾個意思？說話不算話？把她當猴子耍著玩？
他大爺的！
找死！
拿起手機，拔出他的號碼，響了三聲之後被接聽，她卻老老實實的像隻剛出生的綿羊，聲音又軟又萌，根本就沒有剛才吐槽的霸氣和氣勢洶洶。
如果說，剛才吐槽的她是站著的，那此時的她就是趴著的！
還趴得臉朝黃土背朝天：“莫總，莫先生，莫大哥，莫爺，昨晚說好的事情您老能給兌現一下嗎？中午的一小時也行，晚上的一小時也行，念念就三歲，她什麽事都不懂，還在醫院眼巴巴的等著呢？您要是肯賞臉去看看她，她肯定會覺得打針都不痛。莫爺，莫哥，莫祖宗，小的給您請安了！”
莫離的眉梢跳了又跳，唇角勾了又勾，他強忍好幾次笑意沒溢出來，眼中卻多了一份陽光般的柔軟光芒……臨坐的譚夜櫻，兩側的高層，對麵的張陽飛……全場的人無一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在笑？
冰山上長出了太陽，他居然在笑？？
四年沒笑的他，他居然還會笑？？？
奇跡，奇觀，全場的人都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飛機，也不知道誰的電話能讓他如此轉變！
他卻不說話，故意讓程清瑤著急，果然又聽她著急的聲音傳來：“小的不會喝酒，小的沒有酒量，昨晚沒讓莫爺盡興，今天我們可以接著再來。小的沒什麽請求，就這一個想滿足念念的心願。”
莫離撓撓額頭，好像聽懂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說，如果念念沒有這個需求，她就不會過來找他，不會給他打電話，更不會出來陪他喝酒。
好！
很好！
“莫爺，小的把車給您開回公司，您忙完是要喝酒還是要去醫院，您就給小的招呼一聲，小的就在樓下候著，二十四小時候著。莫爺也大可放心，看完念念小的會親自送您回公司，絕對不會多浪費您一分鍾。如果路上有堵車，小的一定會直接給您壓過去，保證條條道路通莫氏。”
莫離伸手捂住嘴巴，任笑意在掌中彌漫，但掃見他們奇怪的眼神，他又正正色，咳聲道：“開會！”
“什麽？開會？”開會是幾個意思？意思開完會就可以去醫院？還是意思開會不方便講電話？程清瑤有點摸不準他的意思，也覺得這種時候應該掛斷電話，免得影響他開會。
可是，念念還在等呢！
等不到一會兒打電話過來，她又要怎麽答複？
咬了咬唇，她又鼓起勇氣瑟瑟的補了一句：“那，那我先把車開回去，然後在外麵等你？你開完會給我打個電話，我們再來約下一步怎麽辦，行嗎？”
“我說，我在開會。”
“我知道你在開會啊……”
“知道我在開會，你還一直說說說？酒精後遺症嗎？”
程清瑤握拳，咬牙，想打人，又不得不賠笑臉：“我是在一直在說，可你不也是一直在說嗎？你能跟我說這麽多閑話，就不能用更短的閑話來回答一下我的問題？莫離，你這樣做，我會感覺你故意找話閑聊？”
“……你……你……”莫離語塞，發現她的嘴非一般的利，能攻能受，逼得他都無話好說，隻能說：“你剛才用的是你，而不是您。叫的是莫離，而不是莫爺。怎麽著，沒事求我，就這樣怠慢我？”
“你大……”“爺”字沒出來，程清瑤又立即賠笑臉：“哈哈哈，您大佬慢慢開會，小的這就開車回去在樓下候著，到時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大爺的！你大爺的！踏馬的，你大爺的！
程清瑤要瘋了，不敢當麵罵他，還不敢心裏吐個槽？？？正吐得解恨，忽又聽他的聲音從那頭輕輕淺淺的溫柔傳來：“你會開車？”
“啊？”程清瑤有些反應不過來，剛才他還那麽冷麵無情，怎麽一下又變成這樣？
“我問你，你會開車？”
“哦哦哦，會開會開，在英國為了上班方便特意去學過，有駕照……”
“上班？上什麽班？”
“翻譯。”
“翻譯什麽？”
“翻……您不是在開會嗎？您先開會吧，我先去樓下……”
“你先回家洗澡，洗掉你那一身酒味，免得熏到念念。開完會就過去接你，大約兩個小時左右。”莫離今天的心情不錯，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願意跟她多聊幾句，嘴邊噙著若隱若現的笑。
掛斷電話，發現滿室狼一般的目光，全都冒著綠光盯著他。他不禁有些瑟瑟：“你們這什麽情況？都沒吃早餐？公司的早餐都拿去喂了狗？”
“咳咳咳……”全場一陣咳，有大膽的也冒出來調侃幾句：“莫總今天心情不錯，晚上是不是可以考慮搞個聚餐活躍活躍氣氛，好歹今天已經周五。”
莫離沒生氣，反而挑起一側眉梢反問：“今天周五？”
“是啊！莫總不會忙得今天周幾都不知道吧。”
“還真是不知道。”
“那今晚聚餐嗎？聚完明天滑草，後天滑雪……”
“滑著滑著，會就開完了？你，給我補一份下周的工作計劃，不得低於三萬字。”
“啊……不是……莫總……”
“其他人繼續開會。”莫離好久沒放假，其實放兩天假玩一玩挺住好，可是某人未必有空，也未必有心情出來玩。與其這樣，不如省點錢將來養老婆孩子。
一場會議就這樣接著來，時火熱時舌戰，倒也開得激烈……隻是一激烈時間就控製不住，莫離頻頻看手表，到一個半小時的時候，他起聲叫停：“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沒講完的把方案再整理一遍，下周繼續。張陽飛，我讓你買的東西你買了沒有？”
“買了，買了，都在後備廂放著。”張陽飛緊接著起身，還追在他後麵：“需不需要我跟您一起出去？或者再叫上司機，或者再叫幾個保鏢跟著？”
莫離不爽的白了他一眼：“我去看南幽瑾的女兒，你以為我是去打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