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3章 九條良実的好消息
方陣固然能形成密集火力輸出，但是人員擁擠在一起，目標太大，使得對方遠程武器的命中率也極高。
沒想到，車弩居然是火槍手的致命殺手。
這是歐洲戰場的火槍手沒有遇到過的事情，也是趙雲忽視的一個問題。
除此之外，死在對方弓弩下的士兵也有不少。
不算神臂弓，平常的弓弩射擊距離能達不到兩百步。在燧發槍麵前似乎隻有受虐的命運。
但是，當弓弩手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拋射，弓箭的射程和燧發槍相差無幾。
好在對方人數不多，經過三四輪火炮攢射後，身著板甲的火槍手已經衝近，形成了火力壓製，否則傷亡數量會更大。
打仗就要死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但是如何減少己方士兵傷亡，這是趙雲必須要考慮的。
如何縮小火槍排陣的目標？趙雲首先就想到蹲伏射擊。
除非蹲伏射擊，否則無法改變紮堆排隊射擊的戰法。
但是如果蹲伏的話，火槍兵就無法拿著捅條裝彈。
隻有後膛裝填取代前膛，士兵才不需要伸長手臂，挺直身體，填裝彈藥。
所以，在港口和李達山等人簡單交代後，趙雲就回到官衙書房中，開始著手決定解決後膛裝彈的問題。
拿著炭條，趙雲一邊回憶著五大箱子裏的草圖，一邊在草紙上畫了火槍後膛的形狀結構，半小時後，不得不哀歎一聲，扔掉炭條。
所謂的後膛槍，就是後世人耳熟能詳的栓動步槍，設計並不複雜。
無非是采用旋轉後拉的槍栓，來實現手動彈倉閉鎖。
唯一麻煩的就是氣密性問題。
槍栓和彈倉都是鋼鐵鑄造，加工起來，做不到那麽嚴絲合縫。
火藥燃燒後，高壓的火藥氣體會從鋼鐵的縫隙間噴出來，不僅會造成膛壓下降，而且會燒灼到射手麵部。
栓動步槍不能完善彈倉的氣密性，但是後世卻解決栓動步槍的氣密性難題，徹底讓栓動槍械開創了熱武器的黃金時代。
後世的槍械大師們沒有將目光盯在彈倉上，而是對子彈做了重大的改進，發明了金屬彈殼。
趙雲的軍器廠製造的紙殼定裝彈藥，是金屬彈殼的雛形。
後世用具有延展性的銅殼，替代了紙筒，包裹火藥。
讓火藥在銅殼裏充分燃燒，推動子彈射出。
這種將火藥燃燒從槍管內部，轉移到彈殼內部，解決了火藥氣密性的難題。但是目前的材料工藝無法製作金屬彈殼。
即便趙雲能夠畫出後膛槍的槍械結構，也做不出後膛槍，因為金屬銅殼裏裝的是目前無法生產的、需要近代化學知識的無煙火藥。
基礎科學不行，就算將後世超前的科學技術帶過來，也是水土不服啊。
趙雲扔下炭筆時，天已經擦黑，九條真優過來催促他去堂屋吃飯。
九條真優身穿一件素白的衣裙，長發在頭頂盤起，露出一截雪白的玉頸，進入書房時，身上帶著一股魚腥味。
“大人，飯菜好了，有您喜歡吃的生魚片。”
和趙雲身邊的其他女子不同，九條真優對趙雲的飲食十分上心。隻要在趙雲身邊，趙雲的三餐都是她親自下廚操持。
生魚片，是趙雲吃了九條真優做的“絵”之後，給起的名稱。
一開始吃生魚片的時候，趙雲以為那是九條真優從東瀛帶來的廚藝。吃的時候隨口問起，才知道目前在東瀛還沒有生魚片，而被周人稱之為“絵”的生魚片，早在周朝就出現了。
《詩經?六月》裏就有魚膾的最早記錄。春秋時，伍子胥率軍攻破楚都郢後，昊王闔閭就曾設魚膾席，慰勞伍子胥。
趙雲十分喜歡生魚片。聽了趙雲一次閑聊時，提到這道菜，九條真優就記在心上，請人教授自己，很快就掌握了這門廚藝。
“是海魚嗎？”趙雲知道淡水魚細菌和寄生蟲太多，隻有海魚，才能生吃，且肉味鮮美。所以，他對生魚片的食材是有要求的。
“是的，大人。”九條真優俏臉上露出一絲淺笑，說話時不自覺地微微躬身。即便趙雲多次說過，自家人無需如此客氣，她依然很難改去。
趙雲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走到九條真優背邊，伸手抱住了她，兩人的臉頰貼在了一起，九條真優害羞地閉上了眼睛。
“吃了生魚片，我還要……你……”感受著趙雲吹到耳畔的熱氣，九條真優垂下顫抖的睫毛，羞澀地點了點頭。
帳幔內。
九條真優的身體很軟，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卻又韌性十足，如同海綿，吸納著趙雲身體給予的一切。
在這一點上，她和惟康純子一樣，對趙雲的索求，有一種來自骨頭裏的順從。
“你不在的時候，父親來信了。”
九條真優香汗淋漓地趴在趙雲身上，聲音軟軟的，舌頭都提不起來似的。
“說到了是什麽？”趙雲手掌落在對方柔嫩的肌膚上麵，順著玲瓏的起伏，滑來滑去。
“他說奈良想和鐮倉聯手對付您。但是鐮倉並沒有理會奈良。”
趙雲嘿嘿一笑，似乎看到了亀山天皇氣急敗壞的模樣。
雖然，他沒親眼見過惟康純子的那個族親，但是不妨礙他去幻想一個懦弱的人，頓足大罵的場景。
對於鐮倉的想法，趙雲清楚。自己固然是幕府的大敵，可是天皇又何嚐不是鐮倉的敵人呢？
鐮倉可以放棄九州和出雲石見長門和周防四國的管轄，但是北條家依舊是東瀛諸國的主宰。可是，天皇若要得了勢，北條家就屁都不是了，甚至連活命的機會都未必有。
“看來鐮倉是另有打算了？”趙雲身體一翻，將九條真優壓在身下。
“父親打聽了，北條時宗暗地裏放走了佐佐木泰清，讓他西去高麗，似乎是和什麽三別抄勾連。”九條真優將螓首埋在趙雲的頸下，聲音悶悶的。
“三別抄？”趙雲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八月份在九州時，段文臣曾給趙雲匯報過，他從九條良実那裏得知佐佐木泰清疑似前往高麗之事，但是，當時信息並不明確，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途徑高麗。
“很好，這個消息太好了。你告訴你父親，這個消息很重要。值得我給他一個……一個藩國！”
趙雲心情大好。
佐佐木泰清能留在高麗，真是太好了。
他一直擔心佐佐木泰清逃亡周國，將自己的老底大白於天下。若是那家夥與三別抄勾結，將身影放在明處，自己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您說的，是真的嗎？大人？”聽說這個消息值得一個藩國，九條真優驚喜萬分，立刻睜大一雙美目。
“自然是真的。若是你們九條家盡心盡力為我做事，我會讓它恢複往日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