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偶遇
夏國是新崛起的國家,定都地在原吳國境內,也就是夏國國君初步建立自己勢力的地方,近些年通過征戰擴張,國土已經侵占延伸到了楸國。
說侵占似乎不太確切。對於本土原住民來說,侵占是外來統治者用殘暴的武力手段奪取他們生存空間的使用權,而夏國國君開始時在吳國一點勢力都沒有,算是占地為王,之後並不對當地百姓進行奴隸剝削,整治一下當地官員,平民該幹啥幹啥,甚至頒布新的整理條例,慢慢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以至於民眾一點換了國籍的自覺都沒有。
其實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忠之屬,而百姓,基本上生於斯長於斯,是農民,祖祖輩輩是農民,是商人,世世代代來經商,金戈鐵馬征戰沙場,潑灑的是英豪的熱血,是英雄忠義血脈的成全,皇權更迭,也不過是兩股勢力的對抗,拚的是力量和謀略,當輸贏塵埃落定後,所有的空虛都要從百姓身上克扣,朝代國家,總是換湯不換藥的轉了又轉,能得一個英明神武的國君便是此生幸事了。
梟白停留的地方是夏國邊境的一個城,名喚菀竹城。在客棧休息好後出門轉了轉,梟白直覺長了見識。
從起源就能猜到夏國是一個發展中的戰鬥國家,就連現在也仍是不安分的想要向吳國和楸國擴張,境內應當有許多巡邏的兵甲才是,可是真正看到,梟白很吃驚的發現,這裏何止是巡邏的士兵多啊,簡直是全民皆兵有木有!
城內無論老幼婦孺,走路皆模仿兵士的正步,一板一眼,有些看起來不是很好看,但是氣質渾然天成,傲骨錚錚。找了幾個當地人聊天,在街道上慢慢走著,聽了些同為行人的人相互間的對話,梟白就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原來夏國的國君對民眾說,他們可以創造自己的國家,努力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實現自己想要的自由,就算是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也要為了不被外強的鐵騎擊碎現在的安詳,修習自己的體魄,準備對別國先下手為強!弱小的國家總是免不了被吞並蹂躪的結果,為了不成為被欺侮的一方,隻有強大自己!
莫名其妙換了國籍的百姓本來還在納悶,聽到這些話反倒有種被醍醐灌頂的意思,對啊,我對現在的日子很滿意,但是別的國家的人有看不慣我滿意的,會來破壞,不被破壞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強大自己到外人不敢欺負的地步!或者是對本來就對現在日子不滿意的人,想要轉換一下現在的生活需要一個混亂作為契機,就像亂世出英雄,亂世,同樣給予眾人公平崛起的希望!
於是夏國的熱血青年一個個壯懷激烈想要創出一片事業,連帶著整個國家的老幼婦孺都激動起來。
梟白一路聽來,不由的抽抽嘴角,你們雄心壯誌是沒錯啦,但是你們難道忘了,你們本來在吳國或是楸國生活的好好的,若是沒有突然成為夏國子民,你們還能夠向以前那樣安穩生活下去,不會有吳國或是楸國突然出兵圍剿你們夏國這個小國家的危險。
不過這或許是好事吧,新的秩序需要從舊的中打破再生,夏國之所以能建成,也是拜吳國舊都的腐朽所致,起碼,暫時沒什麽壞處,這裏的百姓生活也比以前更好了一些,至少他們是挺滿意的,雖然全民皆兵這個是不可能的,但至少,無論老人還是小孩,體製都變好了一些,嗯,軍姿軍步鍛煉什麽的,有利於身體健康。
隻不過梟白來夏國不是為了遊山玩水,觀摩國情的,別人雖盛傳夏國國君是和瀚翎閣閣主一樣的神秘人物,但是她卻是知道,夏國國君正是曾就楸國的皇子,南宮文軒!
雖然南宮文軒不是南宮丕的親生兒子,奈何別人不知道,他占了楸國皇子位子這麽多年,突然成為夏國的國君,有心人沒想法是不可能的。
哦?你身為楸國皇子,在別的地方建立國家,難道是對曾經的太子,現在的楸國皇帝的統治不滿,想要謀權?
諸如此類。一個不相幹的夏國皇帝征戰楸國那叫權利更迭,可一個曾經的皇子征戰曾經自己的國度,那就叫不臣之心。
強強對抗和逆反謀逆,別說南宮文軒現在沒能力吞並楸國,就算最後南宮文軒真的吞並了楸國,說出去也不太好聽。世人有言,三人成虎,位高權重者也敵不過底下小人的碎碎念……
咳,扯遠了。梟白來夏國卻是找南宮文軒的,然而她和南宮文軒還沒有熟到主動找他去做客的地步,之所以來夏國,還是因為瀚翎閣。
拓跋誠的目的無外乎入主中原,無論奪取瀚翎閣成不成功,製造了影響力如此之廣的混亂,怎麽可能不抓住機遇呢?
是機遇也是挑戰,是拓跋誠的機遇,為什麽不能成為南宮文軒的機遇呢?
想到這,梟白勾勾唇角,她就是來當說客的,勸說南宮文軒參與瀚翎閣的混亂!
菀竹城的街道熙熙攘攘,明明是最接近吳國的邊境之所,兩國開戰,最容易受到波及的地方,可是看百姓臉上的神色,像是完全沒有將這種危機放在心上,這隻有兩種原因,一是他們相信這裏是最安全的所在,這明顯是不可能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距離城外不遠處吳國邊外駐紮地的士兵對這裏虎視眈眈。另一點便是他們有自信,對安全有自信,對士兵有自信,或者說是,對他們現在的國君有自信。
無論是什麽,梟白都對南宮文軒很佩服,能讓民眾信任如斯,就是一般上位者做不到的。
起碼說明,她沒看錯人,沒找錯合作者。
領略了一番菀竹城,梟白準備回客棧準備幹糧和馬匹繼續向夏國都城趕路的時候,在距離賣糖人的小攤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熟人。
濃發綰成婦人的流雲髻,一縷發絲垂在了耳旁,英氣十足的臉上閃現出小女孩才有的表情,伸手指著糖人小攤上插著的糖人,對著身邊人嘰嘰喳喳。
街道上人聲鼎沸,梟白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麽,但是看到她擁著身邊人走到糖人小販麵前,大概能猜到,那是在說她想要個糖人玩玩。
身邊的人寵溺的笑笑,一臉無可奈何,卻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幫她拿了個糖人,安靜的付了錢給糖人小販。
梟白驚訝的不是在這裏見到她,因為她說過她是來了夏國,梟白驚訝的是她身邊的人居然是個麵貌平凡到毫無特色的男子。
男子長得說得過去,個子也很高,從衣著看身家很是不俗,但是站在她身邊,梟白還是覺得差了點什麽。
這個人怎麽能配得上她呢?
她,可是壇城青竹館叱吒風雲的老鴇姐姐,薛暮芮!
暮姐姐!
梟白摸摸腦袋,輕輕笑了起來,緣分這個詞果然奇妙,夏國這麽多地方,暮姐姐那裏都不在就在這裏,她來夏國的第一站亦恰恰是這裏。不過尋思一下,這裏叫做菀竹城,暮姐姐這麽愛竹,選擇這裏也是冥冥中的必然吧。
而梟白,喜歡順其自然,既然偶遇之,就上前打個招呼?順便看看暮姐姐身邊的人是怎樣的不俗,竟然讓英勇霸氣的暮姐姐露出那種小女孩的表情。
再次抬眼,薛暮芮和那個平凡的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梟白並不為此著急,既然同在城中,就跑不了,就是晚打一下招呼罷了,視線又轉向賣糖人的小販,嗯……
好久不見集市,糖人也是如此,稍稍讓她懷舊一下吧?
就是這樣,梟白踱步到買糖人的小攤上,剛要選一個糖人,忽然覺得有一道視線在她這個位置一掃而過。習武之人的直覺靈敏,像梟白這樣自幼習武之人直覺基本上就等於事實了。
那視線僅停留一瞬便移開,但她可以感受到視線裏的侵略性和熾熱,唯獨沒有殺氣,而且目標並不是她。
別說梟白八卦,而是之前賣糖人的小攤根本沒有人光顧,來這裏駐足的隻有剛剛離開的薛暮芮和她,目標不是她,難道就是暮姐姐?既然如此,梟白就一定要搞清楚這視線的主人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跟蹤暮姐姐。
梟白猛然轉頭,看向視線主人所在的位置,一個瞬移便來到了那裏,隻是看到視線的主人,梟白不由一愣。
對方同樣也是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梟白會出現在這裏的樣子。
梟白看著對方傻掉的樣子,苦笑一聲,怪不得這裏的百姓這麽有底氣,原來正主就在這裏坐鎮啊。
她這是什麽巧合,也還好她休息後沒有即刻趕路,而是在外麵逛逛,探查民風,不然可不就要白走一趟了?
便道,“我說南宮文軒,你當皇帝當傻了?”連人到麵前都不知道,萬一她是刺客呢?你這不是成活靶子了,好歹是一國國君啊,怎得還不如在楸國當皇子的時候呢!
南宮文軒看到麵前的是梟白,怔了怔,道,“原來,是你呀……”
隨後又斂眉歎息,道,“我想我是傻了。”
番外一至三
番外一:略禽獸
時間調整至八年前,方秋揚第一次見到梟白,並對其怦然心動的日子。
年幼的梟白在床上調養好身子,得到醫生的囑托可以下床活動了。
一般的小孩子被困在床上不能動彈個兩三天就受不住了,可是梟白整整修養了兩個月也沒見急躁,乖巧懂事的讓人心疼,雖然梟白自己並不覺得這是件很難得的事情。畢竟從學習武功起,因為骨折而躺在床上幾個月也是常事。
梟白已經習慣了。
可是這一次,梟白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明顯覺得有哪裏不一樣,時時刻刻都有種被人關注和關懷的感覺,等她想要抓住這種感覺的時候,這種感覺又突然消失了,這讓梟白抓不住頭腦,唯一可以確認的一點就是,對方全無惡意,僅僅是,遠遠觀看著而已,或者說,是守護。
這種守護似乎無處不在,以前見都沒見過的點心,急需卻很難得到的藥材……諸如此類,對梟白和魏將軍府來說,變成了容易入手的東西了。梟白再怎麽聰明也隻是個未經點染的小孩子,很難將這些與暗處的關注聯係在一起。
至於另一邊……
瀚翎閣的閣眾壹:喂,今天我把楓鎮的楓葉糖送給梟白姑娘了,小姑娘嘛就是喜歡些糖果什麽的,瞧瞧小臉上的笑容,多可愛啊。
瀚翎閣的閣眾貳:切,你那算啥,我可是暗搓搓的把那個啥尚書準備彈劾魏將軍的證據給弄成假的了,小姑娘要是知道了,不得要謝謝我了!
瀚翎閣的閣眾叁:謝謝你?用不用供起來你?別說梟白姑娘會不會,就說梟白姑娘供你來你,你敢不敢應?
瀚翎閣的閣眾貳:……這是閣主大人的心上人,他敢應那是找死吧……
瀚翎閣的閣眾肆:別說這些有的沒得了,自從知道閣主喜歡梟白姑娘,咱們送去多少好東西了?送塊糖,挫敗個陰謀都邀起功來了?你們敢說自己送東西沒有什麽別的目的?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沉默。
沒目的?怎麽可能,他們的目的就是……
閣主大人方秋揚今年才十歲啊好不好!就已經有心上人了好不好!小小年紀就動這個心思,是否有些早?
梟白姑娘也才八歲好不好!胸屁股都沒張開呢,難道閣主大人就好這口?真真略禽獸……
番外二:早戀這件事
十二歲的少女年華豆蔻,比朝露還要嬌嫩易逝,卻無與倫比的單純明亮。
然而在這樣柔柔軟軟的年紀,梟白卻在習武場和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起習武練功,在連續扔出六個漢子後,再沒有人敢去挑戰她。
鵝黃色的緊身勁裝勾勒出微微有些發育的身材,長發在腦後梳成單馬尾,額上頸上滾滾晶瑩的汗珠落下,梟白卻一點也不覺的疲累,反而很是興奮,以女子身份,年幼之力挑戰這麽多成年人,誰不驕傲?換個心性不穩的都要高興的跳起來了。
梟白卻隻是麵帶微笑的站在挑戰台上,穩穩道,“還有誰要來挑戰?”
日光下的少女,自信而張揚,甚是美好。
場下一片騷動,漢子們左看看右看看,擺明都不想上去。上去幹啥?被一個小自己一般的女孩扔出去嘛!剛剛扔出來的人武力實力都和自己差不多啊,難道說自己竟比不過一個小女孩?眾漢子鬱悶了,轉念一想,額,梟白是自家將軍的女兒,虎父無犬女,自己被扔,也是在情理之中嘛,嗯,就是這樣!
悄悄瞄了眼遠處眺望台上的魏郅源魏將軍,眾人剛剛因為給自己找借口而鬆下的心思又提了起來,嚶嚶嚶,將軍大人的眼神好恐怖的說!
魏郅源對自己女兒很欣慰,本來正瞧著自家女兒意氣風發呢,卻察覺有人偷偷瞄他,眼神一下子變的銳利起來,特麽的這群人,連小女孩都打不過,真給老子丟人!
隻是,魏將軍也不想想,他一直將自己的女兒當成男子看待,若是自己的女兒輸了他就不覺的丟人了?所以說心態這個問題真的是難以捉摸,人很難滿足,譬如魏將軍現在又驕傲又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就在這時,挑戰台上上去了一個俊逸的少年,少年白衣翩翩,麵上笑容和煦,對著梟白道,“梟白妹妹,請賜教。”
在少年上去的一瞬間,場下立即安靜了下來,然後眾人爆發一陣愉快的笑聲,無關嘲笑,就是有趣而已。
梟白對亂糟糟的場下充耳不聞,就是略微糾結的看向少年,道,“洛輕塵,你確定?”這都第幾次挑戰了,你現在又打不過我,何必次次來找虐?受虐狂嘛!
洛輕塵同樣很無奈,他又不喜歡被打,但是他打不過梟白啊,父親讓他接觸梟白,可梟白除了武場便是回家,女子的閨閣是進不去了,隻能在習武時找到接觸的時間,尤其是,挑戰的時候,完全一對一啊有木有?就是有點慘罷了。
若是真的對梟白沒興趣,就算父親家法伺候他也不來這裏找虐,可是他來了幾次後竟然真的對梟白產生了興趣。雖然可能隻是一股新鮮感,但在少年的心裏已經彌足珍貴了。
頭腦冷靜,心性穩定,武藝高強,當世奇女子也,這麽一個姑娘當老婆,比那些庸脂俗粉好多了!
因此,愁著自己女兒會因為他嫁不出去的魏郅源與洛輕塵父子一拍即合,就這麽把乖巧懂事的女兒送了出去。
隻不過是送進了火坑裏。火坑裏業火滔天,將多年家業焚燒殆盡……
到了最後一刻,魏郅源幡然後悔,他究竟為何著急忙荒的把女兒往外推?女兒才十二歲!這麽可愛這麽萌,別人忌憚他看不上梟白那是別人眼瞎,這可是自己的寶,怎麽能這麽早就嫁出去呢?
報應啊!
最後,魏郅源歎息道,早戀真不是一件好事。
教唆早戀更是自討苦吃。
他這不,都把自己腦袋坑掉了……
若是梟白能聽到,一定會噴出來,就算麵臨生離死別也一定要吐槽道,爹爹,都這個時候了,咱能靠譜點麽……
番外三:小白和小黃
梟白逼宮後,楸國太子南宮墨斐繼位,大赦天下,而在先帝南宮丕身死前以謀害罪名逮捕的洛氏父子皆在大赦範圍內。
隻不過,洛氏父子,僅有洛輕塵一人還活著了。
南宮墨斐看著曾經京都貴公子如今孱弱似乎朝不保夕的樣子,不由歎口氣,拍拍洛輕塵的肩膀,道了聲保重,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了。
洛輕塵和梟白的婚事,因為後來魏郅源的冤案流傳很廣,洛輕塵成為魏將軍女婿這件事便是導火索,所以知道的人很多,甚是將兩人改編成了狗血虐戀,寫進話折子裏,當然這些話本都被方秋揚借助瀚翎閣的勢力燒幹淨了。
某閣主的心思就是這樣,這是他老婆,或者說是未來老婆,跟別人寫進話本這算腫麽一回事?就算梟白本身什麽心思都沒有也不成!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唉!
打死都不說是自己小心眼吃醋了!
但是燒得了筆記,解決不了口口相傳的問題,雖然像這種江湖八卦,過些日子就消散來,但某閣主心裏還是會不舒服,至少還要在流言泛濫的時候不舒服一大陣子……
京都是事件發生地,身為養在深宮的原住民太子殿下怎麽可能不知道洛輕塵和梟白的這一段呢?所以南宮墨斐不安慰洛輕塵,因為木已成舟,無可安慰,也同樣不會同情他,正如梟白所說,謀天謀地,不可謀心,洛輕塵犯了大忌,懲罰,是必然,就看其能不能解開心魔了……
大赦之後,洛輕塵渾渾噩噩的離開了京都,連家都沒回,身無分文的他竟然在街邊的一個小酒館裏宿醉。酒館打樣的時候他付不出銀子,自然被店老板揍了一頓……
洛輕塵因為當年的愧疚的心思以及方秋揚給他下的毒,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怎麽能經得住這些打擊呢?
一拳下去,他便倒地不起了,可是對著雨點般而來的拳頭,仍舊躲也不躲,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梟白的身影,洛輕塵暗道,梟白,身上疼痛,心上就能好受些了呢,你卻從來不怪我,難道不正是因為自己愧疚才算最狠的懲罰麽?
捂住腦袋承受拳頭的洗禮,洛輕塵口角溢出鮮血,卻麵帶笑容。
梟白,我已經這樣了,你是否已經消氣?來,快來對我說……
我恨你……
就在這時,一個弱小的身影出現,稚嫩的小臉硬邦邦的揚起,擋在毆打洛輕塵的人的麵前,脆生生的童音說道,“你們不是要錢不要命的嘛!他都快被你們打死了,還不住手!”
毆打的人道,“哪裏冒出的小朋友!算了,你既然不想讓我打他,就把酒錢給出來,我們便放了他。”
土撥鼠精阿祿很是迷茫的眨眨眼睛,道,“你說你們在搞什麽嘛!你們搜他身了,一分錢都沒有,就把他從酒館裏扔了出來,就是說不要他的錢了,卻讓人揍他一頓……要知道打人是需要力氣的,人的力氣是從吃飯中得來的,而吃飯是要錢的,本來他吃白食就浪費了你們的錢,你們還浪費體力金錢來揍他,這是何道理啊!”
對方“……”聽起來是這個道理,為毛感覺怪怪的泥?
而阿祿則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抱著洛輕塵絕塵而去,等毆打洛輕塵的人想出來這是一個思維誤區,他被耍了的時候人家已經不見了……
阿祿是老鼠,老鼠認為安全的地方是地下。
這裏是阿祿挖的一個休息的洞,好在土撥鼠擅長挖洞,不然一般的老鼠還真藏不起一個成年人呢,但地方還是狹窄,兩人並肩躺下才剛剛勉強。
阿祿剛讓洛輕塵平躺下,正準備臥倒休息呢,突然洛輕塵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阿祿驚叫一聲,小臉蛋上緋紅一片,喊道,“臥槽,就說人類不是好東西,老子是男噠!”
可是洛輕塵反而嶽抱越緊了,緊緊貼著阿祿,呢喃道,“小白,對不起……”
阿祿心裏淚流成河,暗道,你叫先生的名字幹嘛,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後亂那啥嘛!別介醒來後對他不負責任了!
便重複說道,“勞資不叫小白叫阿祿!”
洛輕塵哪裏還聽得見呢?反複喊著小白的名字。
最後阿祿沒辦法了,嚶嚀道,你別叫我阿祿,叫我小黃也好啊,我的皮毛是黃色的不是白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