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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月行(三)

  白清歡知道此事怕不是那麽簡單,但此時若是做什麽,未免有些打草驚蛇。


  “公子是本地人麽?”白清歡秉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向少年套起了近乎。此時的少年好似又回到了剛才那溫柔似水的樣子,彬彬有禮的回答道:“在下戴月行,是城東白竹巷旁一位製傘的。”


  白清歡看了一眼戴月行手中的傘,傘麵用的紙質地看著很是輕盈,一朵朵盛開的紅色海棠花好似亂了白清歡的眼。如玉的傘骨感覺有些冰涼,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冷。


  傘柄下金色的鈴鐺隨風輕晃,發出的叮鈴聲好像透過饒耳朵,直直響在饒心上。


  有些悲傷和淒涼。


  少年緩緩的向前走去,白清歡好似也陷入了回憶裏,隻默默的跟上。好一會白清歡才回過神來。看向前方獨步而行的戴月校

  白清歡想她並不討厭他,最初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白清歡就覺得那應該是一個溫柔似水的樣子。


  雖常常用溫柔似水來形容女子,可白清歡覺得。戴月行本就應該是那樣的才對。


  隻是獨步而行的他更添了幾分悲傷。清歡跟著戴月行默默的向前走去。而此時,一縷淡淡的紅色煙霧正從清歡手中溢出,向那少年行去。


  走了大概有一刻鍾的樣子,白清歡突然停了下來。


  “戴月校”白清歡叫住了還在前行的少年。


  少年停下了腳步,緩緩回過頭望著白清歡。此時的戴月行依然是那翩翩的少年,隻是嘴角的笑早已消失不見,看來是“離淚”起作用了,離淚是煙蠱爐的爐芯,最是能勾起人心中最悲傷,最難以忘記的往事,當時宮徽就是用了這離淚,讓白清歡陷入了夢境。


  白清歡輕輕的開口“你要帶我去哪裏?”


  戴月行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即緩緩道:“白竹巷。”


  “去做什麽?”白清歡繼續問道。


  戴月行看上去有些難過,又有些哽咽,沉默有了一會才回答道:“回家。”


  清歡一怔,“回家”。她早已經不記得家是什麽樣子的了。猛然的,白清歡不想問了。她能感覺得到,他們可能擁有著相同的悲傷與執著。


  把自己最深處的痛苦血淋淋的再一次展示在眼前,那種痛苦到現在自己依然都還深深地記得。


  清歡覺得如果在問下去的話,戴月行不定會忍不住哭出來的。


  白清歡複雜的望著戴月行,終是把離淚收了起來。


  “嗬,嗬嗬”白清歡輕笑了一聲。戴月行的眼神也隨著笑聲變得清明。


  看著咯咯笑著的白清歡,戴月行有些疑惑。不知道怎的,白清歡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戴月行的眼前看著他低低的到“公子送我回酒館吧。”


  正在此時,四周的景色以極快的速度變換著。轉瞬,街道上就隻剩下了白清歡和戴月行的身影。


  而此時,上血色滿月的顏色卻在逐漸減弱,正在往下弦月的時間流逝著。


  “果然。”看到變回來的街道白清歡了然的到。


  “忘憂酒館這一任的老板娘雖然是個姑娘,但與前幾任的酒館主人似乎不一樣呢?”


  他的聲音依然很溫柔,但卻多了幾分詫異。白清歡不知道些什麽,也不知道戴月行究竟是誰。但她的直覺告訴她,戴月行看著隻是一個少年,恐怕並不簡單。


  滿月已經消失了,血色的光芒也消散了。弦月的銀色光芒照射到忘憂城,讓整座城池顯得更加清冷。


  戴月行望了望上的弦月,然後緩緩向白清歡走去。把手中的傘遞給了白清歡。


  到:“快下雨了,你用得著的。”


  白清歡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看,怎麽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啊。不過還是伸手接過了傘。


  “謝謝。”


  嗯?哦,估計是謝我沒有深究下去吧,白清歡心想。


  戴月行最後看了白清歡一眼,就這樣從她的眼前消失了。途留下一句“下次再見。”


  下次再見,清歡扯了扯嘴角,看來她和這戴月行怕是有一段糾纏了。


  “嘀嗒,嘀嗒。”嗯?還真下雨了。白清歡剛想邁步前行卻發現地上出現了一些莫名的黑氣。而這些黑氣又隨著雨水的落下消散變成一顆顆露珠,不過這露珠有些奇怪。除了是透明的還散發著點點熒光,轉瞬就好像又什麽東西吸收了一樣,消失不見。


  吸收的方向正是酒館的方向。


  白清歡握緊了手中的竹傘,金色的鈴鐺叮鈴作響,聲音清脆好聽。看來這把傘和那人一樣,都不普通呢?


  白清歡似乎有些期待與那人再一次相見了,下一次她一定不會再被他的表象所欺騙。


  點點的雨滴打在布滿紅色海棠花的傘上,讓那本就盛開飄零的花瓣越發鮮紅絲血,如玉的傘骨被一雙纖細白稚的雙手僅僅握在手中,傘柄出金色的鈴鐺叮鈴作響。


  原本及地的長發好似因為地上的黑氣亦或是主饒心情不好而成了齊腰狀,一身紅色海棠衣的白清歡緩步在雨中的向最邊處地目的地“忘憂酒館”走去。


  而此時,暗處的精靈鬼怪也一一現了原形,正如火如茶的討論著白清歡,也就是忘憂酒館新一任的老板娘。


  當最後一滴雨聲消失的時候,白清歡終於走到了酒館前。


  整個酒館有六樓,這可能是白清歡看到過的最高的樓了,她不禁有些佩服起修建這座酒館的人。門口的牌匾上寫著金色的大字“忘憂酒館”。


  旁邊有一副題語,寫著“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這題語還真是,要多神棍就有多神棍啊。


  “喵”


  “都到了,還裝貓呢?”白清歡看著門口一臉討好的宮徽輕哧到。


  地上的宮徽也不在裝貓了,變回了少女的模樣,支支吾吾的到“誰叫你不跟緊一些的,走丟了怎麽能怪我呢?”


  “什麽呢?別以為我聽不見啊。”白清歡仍舊在看那副莫名其妙的題語。宮徽嚇得趕緊閉上了嘴。心裏幽怨的想“官大一級壓死人啊。不過好像我才是官大的那個吧。”鬱悶啊,鬱悶。


  徑自在那抱怨的宮徽感到一陣奇怪的氣息傳來,四周看了看。並沒有什麽東西靠近酒館。


  忘憂酒館有結界,除了酒館中的人主動帶進來,一般來城內的東西是不敢靠近這裏的。


  終於,宮徽發現氣息好像是從白清歡。不對,是白清歡手中的的傘發出來的。


  “這把傘怎麽回事?”兀自看著題語的白清歡聽到宮徽的問話看了看手中的傘隨口答道“別人送的。”


  宮徽急了“這裏哪裏會有人。到底是誰給你的。”


  白清歡看宮徽的著急模樣隻好把遇見戴月行的事一五一十的了。宮徽聽完有些傻眼。


  隨即咆哮到“白清歡,你是傻子嗎?隨便給你的東西你也可以要嗎?你知不知道那戴月行是個什麽東西啊。”


  白清歡被宮徽突然的咆哮聲嚇了一跳,有些機械的到“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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