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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也並不全是為了李覓吧?

  沈南枝半點不為自己辯解,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那動靜大得沈柏寒還在門外似乎都能感覺到地麵輕微的顫了一下。


  而孔翎嵐就站在沈南枝不遠處,自然是更能清楚地感覺到沈南枝跪下去的動作有多大。


  心裏刺痛了一下,但更多的還是後怕,一想到先前在國公府的情形,她又硬下心腸來。


  孔翎嵐不說話,沈南枝也不吭聲,就默默的跪在那裏,這個樣子看得孔翎嵐又氣又心疼。


  “膽子大了,可以隨便替自己做決定了?”


  從那發抖的尾音裏可以聽出來孔翎嵐是真的氣狠了。


  “不是。”


  沈南枝的聲音低低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和往常活潑的形象大相徑庭。


  “你到底想做什麽?枝枝,有什麽事情是連娘親都不能知道的嗎?”


  孔翎嵐忽然覺得渾身無力。


  “先前你一聲不吭就離家六七日,娘親可曾說過你什麽?可是,如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你知道你是在與誰說話?你以為他是是誰?”


  說到最後,孔翎嵐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下來。


  “那不然,就這樣順從他的安排嗎?娘親?你也聽出來了,不是嗎?皇上想把我和三皇子湊合在一起。他看上的不是我是我背後的沈家。”


  這一次沈南枝沒有再偽裝自己,銳利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孔翎嵐,那雙時常含著晶亮的笑意的眸子現在就這樣直直地看過來,孔翎嵐忽然有些恍惚。


  女兒真的長大了。


  這是她冒上心頭的第一個想法。


  自那一次之後,枝枝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是站在門外的沈柏寒,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沒有人比他更確定沈南枝確實與先前不同了。


  她的行為看起來任性又無厘頭,但是哪一次她真的是任性妄為了?


  “娘親,除了把李覓拉下水,我沒有別的辦法了,在那樣的情況下,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自然還是因為沈南枝知道,往後的李覓會是叱吒整個京都的人物。


  即便是找個人拖下水,這個人也必須是李覓。


  還有別的更好法子嗎?孔翎嵐心中清楚,沈南枝說的是對的,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但是,這無異於與虎謀皮,與皇上對抗,能有什麽好下場?


  “娘親,你相信我嗎?”


  沈南枝忽然雙目灼灼地看向孔翎嵐,“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是,李覓他確實是個可以靠得住的人,他方才也幫我講話了不是嗎?”


  說到底,孔翎嵐氣的不過是沈南枝把自己的安危拋到了腦後,這樣與皇上講話,一個說不準便是死罪。


  更何況剛剛她的那些話,句句頂在槍口上。


  屋外沈柏寒聽著她的解釋,心裏隱隱有個聲音在說,不是這樣的,她與李覓,不是這麽簡單。


  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裏。


  其實很早以前沈南枝就說過,她對李覓不是喜歡。


  可是,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沈柏寒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什麽。


  忽然,他不想再聽沈南枝繼續說下去了,這樣隻會讓他陷入更深的深淵裏去。


  他轉身神情恍惚地離開了,離開不久後,沈亭長似乎是聽見了消息急匆匆地趕來。


  很快,沈柏寒就聽見身後傳來沈亭長那粗獷的聲音,“夫人,別罵了別罵了。”


  他人還沒進去就開始喊起來,原本氣氛算是平靜下來的場景被打破,“我像是那種會罵人的人?我這麽不講道理?”


  孔翎嵐的聲音猛地擦高。


  “不是,不是,夫人你誤會了,誤會了……”


  接下來的話沈柏寒就沒再聽見了,隻是心口悶悶的感覺卻越發沉重起來。


  他像一抹幽魂一樣飄回了自己的院子,忽然,從身上掉下來一塊水滴狀的玉墜。


  那玉墜潔白無瑕,像一滴活靈活現的水珠,中間有一抹血紅,像是被封進去的鮮血,讓人莫名有些駭然,但偏偏又有些致命的驚豔。


  他被那玉墜落地時的聲音驚醒,腳下步子一頓,低頭看去。


  那墜子在他腳邊滾動了幾圈,又打了個弧,滾回來了。


  沈柏寒的眼睛像是被那玉墜燙到了一樣,瞳孔急劇地收縮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俯身去撿起來。


  玉墜躺在指尖上,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不是見過這個東西。


  湊近了可以看見中間那抹血紅並不是一團裝飾,而是隱隱藏著一個字的。


  是個柏。


  沈柏寒的柏。


  沈柏寒心忽然又變得迷茫起來,像是在雲霧裏飄,找不到方向。


  那個人說的話,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就在沈柏寒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又是細微的一聲利器紮進木頭的聲音,那利器劃過空氣帶來一絲風動。


  沈柏寒下意識偏過頭去躲。


  那個利器是擦著他的臉紮進旁邊的門框上的。


  順著飛鏢飛過來的方向看過去,隻能看見微顫的樹枝,人早已經不見蹤影。


  沈柏寒似乎也並不十分計較,從門框上取下飛鏢,把掛在飛鏢上的信展開。


  待看清楚那上麵的字之後整個人微微有些晃神,竟像是站不穩。


  他用力把那張紙條攥進自己的手心,像是這樣就能磨滅什麽。


  腳下的步子也有些不受控製地加快了,三步並做兩步走到書桌前,雙手撐在書桌兩邊才微微穩住身形。


  就在這時,書桌上一個錦盒暫時吸引了他的注意,不為其他,就因為那錦盒上歡脫的寫著“哥哥親啟”四個字。


  都說字如其人,看見這四個字,沈柏寒仿佛已經看見那個少女彎彎的眉眼。


  他不由得伸出手去碰了碰那個錦盒,仿佛還帶著前麵那個主人的溫度。


  心頭忽然有些癢癢的,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去打開。


  是兩個鎮紙。


  沈柏寒心中狠狠一悸,總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慢慢的開始生根發芽,早先得知她是特意去取原石為李覓做硯台的那種不適感消散了許多。


  其實,也許並不隻是為了李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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