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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柳侍郎出手了

  沈南枝輕覆在李覓耳邊,碎碎念了一句。李覓眼神微暗,雖然不知道那個東西有什麽作用,但是看沈南枝十分嚴肅的模樣,頷首應了一聲:“好。”


  沈南枝看著李覓的書童去給自己找東西之後,拉著李覓繼續往藏書閣走,直到確定四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有件事,還要拜托李世子幫忙。”


  李覓微微避開了沈南枝湊過來的小腦袋,神色莫測,就這麽定定地看著沈南枝,嘴角邊盡是笑意:“南枝這麽稱呼,我覺得咱們的關係很生疏啊。”


  沈南枝從善如流:“長淵,這件事還要拜托你幫個忙。”


  改口很快,這大概是跟著李覓之後,沈南枝最大的進步。


  李覓狀似十分勉為其難地頷首:“好的吧。”


  沈南枝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住。有求於人的時候,要格外沉得下心。但轉念一想,沈南枝麵色又有些沉:“我有九成的把握能夠混過去,李世子是否願意和南枝一起擔這個風險?”


  畢竟對方是衝著沈家來的,若是沒有將肩上的傷圓過去,那李覓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覓其實也猜到了沈南枝的想法,無非就是她左肩上的傷是哪裏來的唄,這個黑鍋,他其實很樂意背。


  果不其然,沈南枝衝著他傻嗬嗬地笑,頗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就是我思來想去,和你關係最好了。著左肩膀的傷,你能不能說是我們兩個切磋的時候,你誤傷的呀。”


  “你再說一遍。”李覓臉色不變,沈南枝一時沒法兒覺察對方到底是接受還是不接受。隻有眼巴巴的老老實實地又重複了一遍:“我和你關係最好了,你能不能——”


  又一次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話,李覓嘴角有些壓不住地上揚,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能。”


  聲音和平常一樣,冷漠又寡淡。


  沈南枝卻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好兄弟!李覓這個大腿真沒有白討好!關鍵時刻太夠意思了!要不是左肩膀上還有傷,沈南枝真是恨不得哥倆好似的摟住李覓的肩膀,請他去醉香樓吃桂花糕。


  全然不知道對麵的小姑娘已經把自己當做了可以兩肋插刀的好兄弟,李覓正準備問一問沈南枝接下來的打算,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有規律的敲門聲——是書童把東西拿到了。


  沈南枝接過了東西,衝著李覓眨眨眼,很自然地說了一聲:“我一會兒就會回去,長淵你先過去看看情況。”


  李覓站著沒有動:“你準備如何?”


  沈南枝歪頭,難免有些得意:“哦?這天底下居然還有李世子不知道的事情?”


  “恩。”李覓淡淡地應了一聲。


  沈南枝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李覓不過是個少年,他能知道多少呢?眨了眨眼,沈南枝討好似的說的十分詳細:“七日紅和茯苓粉配在一起,可以讓傷口周圍迅速結痂,看起來就會比實際受傷的日子要早兩三天左右。”


  七日紅和茯苓粉都是剛剛沈南枝讓李覓的書童去帶過來的東西。


  李覓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個你是在哪裏看來的?”這麽偏門又奇怪的功效,沈南枝是如何了解到的?

  沈南枝吐了吐舌頭。這種東西當然是在驗屍的冊子裏看來的。


  但是沈南枝也不好細說,幹脆用上了萬能的說辭:“話本裏頭。”


  話本裏頭的東西,可信的能有幾分?李覓看了一眼分明是自信滿滿的沈南枝,也沒有揭穿,隻是似笑非笑道:“如此,那長淵真是要拜讀一下安寧縣主的話本了。包羅萬象,著實有趣。”


  什麽玩意兒?李覓這家夥這麽求學若渴的嗎?什麽都要看一看?這些個壓根沒有的話本她要上哪裏給李覓去找?沈南枝恨不得給李覓翻個白眼,麵上卻不得不掛著微笑:“好說,好說。先解決完眼前事。”


  沈南枝說的確實有道理。栁侍郎這會兒估計已經在白鹿書院裏鬧出花兒來了,他也不可能和沈南枝一起出去,分開行動當然更好。


  想到這兒,李覓眉頭微皺:“你自己小心一些。”


  沈南枝笑了笑,揚了揚手裏的那兩樣東西:“放心,栁侍郎這樣的人,我還不放在眼裏。”


  李覓微微一笑,走了。大概是沈南枝臉上的表情太過輕鬆,李覓沒有看見沈南枝徒然蒼白的臉色。還有一點她沒有說,七日紅和茯苓粉灑在傷口上,就像是在裂開的軟肉裏撒鹽,疼到打滾都有可能。


  不行,她疼的在地上打滾也就算了,要是被李覓看見了,那,那豈不是很沒有麵子。沈南枝覺得自己應該是出於這樣的心思,才先把李覓調開了。


  哆哆嗦嗦地拉下自己左邊的領口,沈南枝咬著牙把已經染上血的繃帶鬆了鬆,頗有些壯士斷腕似的悲壯之感,咬牙將那兩樣東西的粉末混在一起,仔細灑在自己的傷口處。原本已經快好了的地方,因為昨天晚上的撕扯,暗色結痂的地方有些裂開,隱約露出裏頭鮮紅的血肉。


  偏偏沈南枝還必須小心翼翼地盯著自己的傷口,親自撒藥粉。否則若是衣襟上沾到了,被厲害的角色看出來了,自己出事還會連累李覓。


  因為盯得格外仔細,沈南枝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那裏,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自然而然的,那份痛處也就格外地難以忍耐。


  第一次藥粉倒上去的時候,沈南枝幾乎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左手臂鑽心似的刺了一下,疼進骨頭裏的痛苦蔓延四肢百骸。沈南枝眼裏蓄滿了淚水。不是她想哭,確實是忍不住。


  沈南枝握緊著那瓶藥粉,涼意從指尖透進來,突然笑了笑。重活了這一輩,她幾乎都要忘記了。再怎麽疼,也比不上前世的疼,所以,她不會疼。已經苦過了,現在這個機會是上天給的,她沒資格喊痛。


  咬緊了牙關,沈南枝手下不停,將瓶裏的藥粉仔細地倒進了自己的傷口處,好一會兒停下來時才發現,自己背後都已經濕透了。疼到發汗。


  站在原地喘息了好一會兒,沈南枝才從容地將繃帶紮好,若無其事地拉上了衣襟,走了出去。


  就在沈南枝自己給自己上藥的時候,另一邊,李覓已經到了中舍,果然,學堂裏並沒有人,隻有鍾聲在敲。李覓靜靜地聽——五下沉悶的鍾聲,意味著有緊急的事情要去議院集合。


  白鹿書院隻有每年升舍考試結束之後才會用到議院,來容納下所有學子來告知升舍的成績。現在栁侍郎居然動用到了議院?李覓心裏微寒,眸色漸深,邁步向議院走去。


  議院內安靜的有些怪異。李覓的出現顯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頂著眾人的目光,李覓打量著台上的那些人——大理寺卿錢黎坤,栁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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