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何容華之死
安雪兒來找她,而安惠妃又借機走了,正好有機會讓她和何容華起爭執,在她之前,又是安雪兒最出風頭的,弄髒花想容的繡線暫且不說,花想容是連病了三天,到昨天她才來說,太妃也正好是昨天來,她們來得及時,那時候,皇上還在處理政事,宛宛在裏室裏學東西,就這個空暇,也讓人抓住了,躲在太妃身後的,難道是惠妃,不甘心她搶了安雪兒的風頭,借著花想容的病讓她過來,串通了何容華來起爭執,傻傻的何容華連自已讓人算計進去也不自知,結果弄得莫名其妙地丟了性命。
她沒讓人收拾何容華的居室,隻待天亮了,能看個清楚。
太妃娘娘坐在一邊管事的嬤嬤:“為何花良人的身邊沒有宮女侍候著,要向才人調人過來?”
李雙雙趕緊說:“太妃娘娘,是因為向才人就是不放心海棠閣的人。”
恬太妃冷厲地瞧她一眼:“本妃沒有問你話。”
管事的嬤嬤膽怯地說:“花良人病了三天,是何容華吩咐宮女做事,所以身邊沒有人侍候著。”
太妃一拍桌子,怒道:“這不是膽大包天嗎?病了三天,連宮女都沒有人侍候,本妃看你也年老了,這麽老糊塗,以後這事你也就不用管了,她是良人,也不宣禦醫,也不讓宮女侍候,還真是膽大包天了,是不是你們想一手摭天啊?”
李雙雙嚇得直發抖,不敢噤聲。管事嬤嬤嚇得真磕頭:“太妃娘娘請饒命啊,是何容華不讓奴婢去請禦醫,說花良人是心裏不舒服。”
“好大的膽子,這海棠閣是她一手摭住了,要你何用。”太妃很生氣,將杯子都丟了出去。
何容華啊,真的沒有後路可留了,李雙雙那膽小之人,豈會為你出頭,也是受了別人的恩惠。晚歌看這些珠釵,直視著李雙雙:“李良人,你說這珠釵是無意中所撿的,我問你,是散在一處,還是多處?”
李雙雙不敢直視晚歌的臉,吱唔著說:“是多處,不不,是一個地方所撿到的。”
“當時是著火的時候,你撿東西的之時,可有人救火,是你一個人發現的嗎?在那裏所撿的。”處處是漏洞,她要緊抓著李雙雙不放,才能找出幕後的人。
李雙雙沒想到晚歌那麽多的問題問她,有些心荒地說:“當時,有人在救火,大家都太忙了,沒人發覺,我是在大門口發現的。”如果說沒人的話,向晚歌必定會說她當時為何不救何容華,真不是小看的角色。
晚歌輕笑,將珠釵捧給太妃娘娘:“太妃娘娘看看這珠釵是不是幹淨的一塵不染啊。”
太妃點點頭:“是又如何?這是你的珠釵,準沒有錯。”
“太妃娘娘,你想起火的時候,處處都是煙灰,宮裏雜亂一團,救水,澆水,這珠釵豈能光鮮地掉在地上,正門更是最多人行走的地方,大家救火,沒有發現是情有可願,可是沒有弄髒,的確是有古怪了。”難道李雙雙會擦幹淨嗎?笑話,珠釵裏盡是是珠鈿,弄髒了非得好好清理才幹淨,不是擦擦就行的。她想要幫著別人陷害於她,就得有心理準備自已會惹上麻煩。
太妃讚賞於她的細心,冷著一張臉看李雙雙:“大膽李雙雙,還不從實招來?”
“太妃娘娘饒命啊,臣妾的確是撿到的。”
“不說是吧!來人,把她拉下去,先關到暗房裏去,等事情弄清了再來算她的罪。”
“太妃娘娘。”晚歌不悅地出聲:“李良人是重要的一個證人。”豈能關起來就算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太妃冷厲地看晚歌:“怎麽,才人也管到我恬太妃的頭上來了,本妃說關就關,本妃要看的不是這珠釵如何撿到,這隻能說明了,她想插上一腳,本妃更想看的,何容華是怎麽死的。”
她沒有說什麽,恬太妃就是一心一意認為是她起了歹心,如果是這樣,她何必弄得那麽明顯,等天亮才能看得清一些,太多的焦味和煙味讓她幾乎想要暈。
太妃娘娘背後的人,是多厲害的一個人啊,能挑得動太妃來管閑事,她明知道這樣會讓她和皇上的關係越來越不好,除了性子裏的多管事之外,要有多大的必信心,多大的架子才能說動,這似乎安惠妃是做不來的,安惠妃誰都不想得罪,太後和太妃都一意地奉承著,對上是諂媚,對下是籠絡,手段並不出其,這隻是溫和的路線。
清晨的光逐漸光亮起來,太妃讓公公們去外麵攔著,不讓人進來,越來越亮了,更能看得清這裏一片殘敗,連海棠花也是厚厚的塵灰,踩壞的更是不計其數,一片的死寂,她帶著周公公再次進了正室,還是那般的殘敗。
她讓人將何容華抬出來,再去請禦醫來。
外麵一片暄嘩的聲音,她站在正廊上,極目看去,站在最前麵的是安雪兒,她一臉關心地看著自已,朝她鼓勵地笑著,竟讓她覺得有些冷。
白布揭了開來,何容華的衣服已是燒得有些破爛了,臉上有些地方燒到了,竟然是麵目全非,又紅又是血水,讓人看了惡心想吐,她強忍住暈眩的感覺,卻看到她頭站,流出更多的血,已疑固了。她的可怖,著實讓人害怕得直尖叫。
讓人翻輕何容華的身子,禦醫細心地檢查著:“頭部受了重創,砸開了一個洞。”
“這必是讓屋梁上的東西砸出來的。”恬太妃冷冷地說。
“太妃娘娘,這事是有企圖的,公公說何容華一直躺在床上,怎麽會後腦後創。”何況還是一個大洞。
恬太妃的臉色極是難看,那麽多的人圍觀,她還敢直直地說著讓她下不台,惱怒地說:“難道就不可以先打昏了再放火,這樣,她想逃也逃不了。”
晚歌站起來說:“太妃娘娘,也不排除這個可能,凶手是和她相熟的,所以可以隨意進出她的房裏,將她打昏放在床上,但是這傷極為深,又大,再將何容華搬上床,力氣之大看來是非女子所為,致於臣妾的哥哥,正在巡夜,身邊自是有著人證所在,就憑一個宮女,如何成事,臣妾初入宮不久,身邊並沒有公公使喚。在火場,如果她不是讓人打昏了,她必會往窗或是門口爬過去,可是她沒有。”
“好你倒是說說,是誰所為?”
“臣妾不知道,也不敢妄意猜測,隻是要想證明是何容華是死後放火,還是放火薰死並不難。”她有信心:“但是這樣,證明了死因,也不能就因此找出凶手,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現場所在的東西,包括明在的條件,都是都臣妾無益,要嫁惹於我,並不難,這事串通得太好了,又太多的疑點。”包括太妃為何要護著李雙雙,從她的身上,不難找出人,她就不信,沒有人和她接觸過。
“你有何辦法證明?”太妃不解地問。
“割開她的喉嚨,如果是薰死,必有煙灰,黑色之雜物,如是先殺死,必是幹幹淨淨,因為人在呼吸中,尚有一點意識,就會呼吸。”
“割開?”太妃臉色一白,在一邊直吐:“好是大膽啊,竟然對何容華如此不敬,來人,先拉下去打二十大板,這般的狡辯,即使是去了,也不得任意破壞。”
“太妃娘娘。”周公公上前一步,護在晚歌的前麵:“奴才受皇命不讓向才人掉一根寒毛。”
“太妃娘娘,要想找出她的死因就是如此,一個女子,有何力氣來殺何容華。嬤嬤,我倒是問問你,何容華最近都是跟誰有接觸?或是誰來海棠閣看過她,出去都是跟誰說話?”
管事的嬤嬤還跪在冰冷的地上,老實地說:“何容華一向是安份守已,並沒有跟誰有接觸。”
“平日裏是誰侍候何容華的?”她沉聲問著。
一個宮女抖著身子說:“是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看來暗處的人不是向琳,那個笨蛋不懂得要躲閃的,就是比向琳更高竿的了,這事和宛宛那事必有些牽連,可那個有武功的公公已經死了,這一次又是誰呢?對宮裏相當的熟悉,而且是何容華所認識的。“我問你,何容華手上所戴的珍珠鐲是誰相送的?”
宮女磕了個頭說:“珍珠鐲是李良人所送。”
原來李雙雙一直就讓人先買了,所謂做就做得要精,一步緊扣一步,事情沒有查出,那她就是一命嗚呼,查到了,就全推到了李雙雙的頭上。李雙雙憑什麽有這個本事送那麽貴重的東西,棋早就讓人給下好了。
太妃也驚怒:“馬上將李雙雙押上來。”
晚歌搖搖頭輕笑:“太妃娘娘,不必了,依臣妾看來,李良人再也不會說話了?”豈有讓她再開口之機,那個暗外的人,在宮裏有著多大的勢力啊,什麽都知道,就連四王爺和她的關係也了解,四王爺怒走出宮,不再理會她的事。上次是四王爺救了她,這一次,沒有四王爺為她解圍,就想致她於死地,幸好自已在宛宛那件事中並沒有太張揚,都以為是四王爺的精明,才讓她平安無事。
果然一會兒二個公公回來稟報:“李雙雙在暗房裏已撞牆自盡。”
“啊。”太妃跌坐在椅上:“快去查查,是誰那麽大的膽子。”她似乎在鬆了一口氣。
晚歌心時暗笑,如何能查,太妃為何一定要關著李雙雙,難道這一件事,太妃娘娘也摻與了多少,太後都沒有來,太妃倒是來了而且還要插手這件事情,讓李雙雙有機會來個自盡,不然在這裏眾目睽睽之下,豈能下得了手。難道太妃也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衰嗎?她應該不是這麽衝動的人,能威脅到太妃不顧母子情份的人,要有多大的秘密呢?她不知道,清晨的風很冷很冷,讓她不由得拉緊了披風。
這事就這樣了終嗎?這一次沒有害到她,下一次呢?她能逃得過嗎?這一次是不精密,那是因為小看了她,下次必會防得水泄無通了,如果猜測得沒有錯,太妃都聽令於她的話,那麽她一個人,如何也能逃得出,想不到,後宮就這麽小小的地方,竟也藏龍臥虎,不少高人。何容華恐怖的麵容刺激著她,這是威脅吧!如果她不收斂,何容華的下場就是她的。她好想吐好想吐,那麽恐怖的麵容。
一陣風吹來,她站也站不穩,頭腦暈暈地往一邊倒去,意識模糊之前,周公公接住了她焦急地說:“快送向才人回宮,禦醫,快來看看。”黑沉沉的氣息,硬是將她拉了下去。她不知道這事是誰做的,但是這一個結,會讓她心裏永遠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