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壓歲錢
我有些訝異,因為是給我的。
瞧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也不說什麽,就隻是笑笑。
摸摸信封,是厚厚的,於是我拆開一看,居然是厚厚的一疊銀票,我無限的感慨,果然啊,人家封了地為王的,就不同襄王這麽一個小孩兒,人家的銀票,不用看也是一大疊的。
其實和他不是很熟,隻是見過幾次而已,送我這麽大的禮,我怎麽好意思收。
我雖愛財,但是也要取之有道。
正想要還給他,他卻說:“壓歲錢。”聲音不大,剛好讓我聽得個清楚。 襄王自然也是聽到了的,回過頭來看我:“瞧瞧,我二哥對你可真好,給你了,你就收著吧,我二哥啥沒有,錢財一定是用之盡的,不像我,是個貧團的王。”
“那是你不務正業。”我笑:“慎王爺,謝謝你。”
他隻是一笑,微微揚著唇角,似若認真地看戲,可是我覺得,他又像不是在看戲。
襄王坐在前麵,一直在剝著花生殼兒。
我吃完,他又伸手過來,這一次放在我手心裏的,就是花生米了,然後又遞了一杯茶過來:“別光顧著吃。”
“襄王你真好,和後公公一樣。”
“小白眼狼,我還真是白對你好了。”
“嗬嗬,也不是的啊,我不是答應你,年初三去幫你掃地兒了嗎? 你還不知足來著呢。”
他一笑,似乎也是不在乎了:“好,那便是說話算數。”
“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來著了。”我瞪眼:“去就去,要給飯吃的,沒飯吃我可不幹。”
他笑:“行,不就是吃飯嗎?有什麽問題呢,還想吃什麽?”
“葡萄,給我剝皮成不。”我怕弄髒手,膩膩的,又懶得洗洗擦擦。
“你可真是夠懶的了。”他對我唾棄萬分。
但是手還是拿了串葡萄,然後剝了一半皮就遞給我,這冬日裏要找這些本來就不易,不過這是哪裏?這可是宮裏,再不易的東西,都會變得輕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好吃,甘甜清芬。
坐在這裏了倒是好,有襄王照顧著,讓後麵那些女人羨煞了眼,李棲墨也安心地看台上的表演,沒有總是看過來。
讓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回首那些嬪妃們會怎麽看我,忽然之間發現姐姐已經回來,坐在原來的位子上了,於是我更鬆了一口氣。
戲還沒有唱完,主角的皇上和太後等一幹被嚴重保護的人,就讓人護送了回去。
慎王爺也讓人扶了回去,似乎還是很虛弱的樣子。
我很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好說出來。
襄王拍拍我的肩:“回去了吧,後麵的就那麽一個了,不好看,你看人都回得差不多了。”
我搖搖頭:“不行,我得看完,最後一個節目,也是節目,人家準備得多麽不容易。”
“倒也是,行,本王就陪你看完吧。”
我點點頭,端正地坐著,很認真地看完台上唱的醜角戲兒,幾乎人都走光了,可是他們還在台上,唱得十分的專注,就像是皇上還坐著看一樣。
我覺得我的人生,也像是個醜角,我自已在唱,不管有沒有人,我都會唱下去。
看得認真,看得感動,完畢時候,我用力地拍著手,大喝一聲:“好。”
台上的人,對著我和襄王,重重地一躬身,離得很近,近到我能看到那火光下塗滿了顏料的臉,那眼裏帶著濃濃的濕意。
戲完畢,小蟈蟈陪著我回去。
進去還興致勃勃地跟她說著哪些戲好年地,哪些歌好聽,那些舞跳得不錯。
摸著圓圓的肚子:“今兒個可是吃得真飽啊,嗬嗬。”
“小姐,我去打點熱水來給你洗腳,早些睡吧。”
我點點頭:“好啊,早些睡也好,還真是一個困啊。”
她笑:“好,很快的。”
我便哼著小曲兒進去,可是馬上又出來了。
揚聲叫著:“小蟈蟈,你快來,我們走啊,走錯地方了。”
“小姐,你沒有搞錯吧,就是這兒啊。”
好像還真是,窗上,門上,還是我們貼的剪紙呢。
於是我再進花廳,這裏的的確確成了花廳了,花的廳,滿屋子都是那種豔麗紛紅的花,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而且宮女還灑上了一些水,看起來更是鮮豔欲滴的,在燭火下,美得令人不敢正視。
靜悄悄的,像是沒有人一樣,一排的蠟燭點著,直到裏麵寢室,我踏著燭火的搖曳進去。
裏麵更是美侖美妙,像是換了一個地方一樣,那薄膩的朱色輕紗,那朱色的床罩,被單,都換了新的,被害人子上還堆滿了白色的花朵兒。
地上,桌上,哪裏不處處都是花。
這香味,這盛妍,幾乎讓我要窒息。
“天愛,喜歡嗎?”帶著笑意的他,站在花叢中朝我笑著,火光下的那俊美能魅蝕人心。
我喃喃地說:“你怎麽跑來了,你不是要去……。”
“什麽理由都不必,朕就在這裏,你看到的,就是朕。”
“可是…。”可是什麽,我心裏是如此的糾結,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想要感動。
他便笑意盈盈:“喜歡嗎?喜歡嗎?”
這些都是悄悄做的,為的就是驚喜,我可真是又驚又喜啊。
喜歡嗎?我怎麽能不喜歡呢,我也是女兒身,我當然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
點點頭,仰首望他:“喜歡。”
“天愛,朕喜歡你,朕愛你。”他說著,踏步往我而來。
一步一步近,讓我心一點一點地鼓動地跳著,像繃緊的弦一般,還微微地生疼。
我怕聽到這些,可是,我又無力阻隔止這些,就像是一個吃驚的孩子,隻能呆呆地看著。
如此如此,便是這般,這般這般,便是這樣。
“天愛。”他輕聲地喚我,讓我如驚弓之鳥一般,差點想跳起來。
氣急敗壞地說:“你叫我作什麽,你幹嘛弄得到處都是花,你腦子有問題啊,你要弄,你怎麽不弄到你房裏去,你叫我晚上怎麽睡。”
他卻不惱,卻是笑:“喜歡不。”
“喜歡什麽,我不喜歡,你哪隻眼,看到我喜歡了。”
“朕左眼右眼,都看到了,你的眼裏,寫著驚跳,你隻是怕,天愛,因為你已經是心不由已了。”
這樣說得,真的是讓我害怕,我感覺周身涼嗖嗖的,無處的陰風從四麵八方吹起,要將我狂吹而走。
“天愛。”他害起我的手:“不怕。”
“怕你個頭啊。”
“天愛你又罵人哦。”他挑起眉毛:“你死定了。”
抱起我:“天愛,春宵良短啊,快來做春光明媚的功課。”
他奶奶個熊,他不會一下子就讓我死裏逃生,而是很慢地,很慢地。
我最怕就是這麽一種慢,慢得割人心腸。
他將我壓倒在床上,我不服,攻擊之,反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