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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切都是天意

  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他啊。


  我不說話,低著眸子摸他的手,暖暖的手心,厚厚的舒服。


  “到時我們得了空去看他,圓圓你的心願。”


  心中一喜,隻是狐疑地看著他:“你居然不生氣。”


  “你想看我生氣嗎?”


  “你心裏有數,我不和你說了,看樣子就要下雨了,唉,不知西泠睡得好不好?”


  “你放心吧,你帶大的女兒,誰也不像,就像你來著,什麽事都不會委屈自已的,倒是你自個的寶貝兒子,定是要委屈的了。”


  “我才不甘願呢,西泠還這麽小,天命,真的是逃不過老天的注定。”


  “就如朕與你一般,皆皆都是注定好的,下了雨天便會冷了,快些睡,明兒個精神才好一些,等朕下了朝之後,咱們去摘些梨回來吃。”


  一想到那院裏的梨,心裏就甜滋滋的。


  一場秋雨一場寒,一早醒來冷意漸濃。


  “小姐。”宮女進來侍候,然後告訴我:“槿姑姑昨夜裏又痛得難受,讓禦醫去瞧了。”


  “好點了嗎?” 我擔心地問。


  “奴婢倒也不知道。”


  於是我便讓她快些幫我梳洗,急急用過早膳,再到後宮的槿姑姑那兒去。


  槿色的病,也不是一年二年了,多少年來一直承受著。


  她不願意到坐好點的地方,一直禮經念佛,隻為了洗清心裏的罪孽深重,我知道她做過什麽,我也沒有阻止她什麽。


  那兒綠意濃濃,越發的冷意濃重上幾分,宮女推了院子的門進去,裏麵的宮女趕緊上前來參拜。


  我便問她們:“槿色現在怎麽樣了?”


  “回小姐的話,槿色姑姑晚天晚上喝了藥,把頭痛給壓了下去,不過現在還沒有起來。”


  看來一次比一次嚴重了,進了去,裏麵的藥味有些濃重,淡淡的檀香味還在鼻尖縈繞著,雖然沒有點上香,隻是日子久了,就連桌子房梁,也染上了幾分的味道。


  她躺在榻上,臉色有些蒼白,那曾經秀麗的臉,如今卻是枯瘦得可以。


  “槿色。”我輕聲地叫。


  她睜開眸子,擠出精神和笑意:“小姐你又來了,昨晚上下雨呢,今天的天氣一定會轉冷的了。”


  “槿色,你還這麽多操心幹什麽,我自已都會照顧好自已的了,倒是你,頭還痛嗎?”


  她擠出笑意:“這些痛,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小姐可別放在心上。”


  “槿色,悔嗎?”我抓住她的手,上麵的指甲曾經脫落了二片,隻是再長出來,就已經是黑色的了。


  她在宮裏,飽受了好些折磨,卻將我的歆上護得好好的。


  槿色,終究到底,也不知是我欠我的,還是你欠我的了。


  她搖頭:“小姐,你說悔什麽啊?”


  “這麽多年,痛了這麽多年,槿色。”


  “不悔。”她笑:“隻要小姐還能回到宮裏,還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隻要那個人死了,付出再大的代價,都不會後悔的。”


  那一場戰役,宮裏人都清楚。


  而我那時,卻不在宮裏。


  槿色讓人下毒,也就是那個廚子,可是上官香華是什麽人啊,豈是這麽容易就讓她得手的。


  廚子死了,槿色不曾有放棄過要複仇的事。


  時刻尋著機會,不僅要護著歆上,還要找著機會對上官香華下手。傾盡所有,就為了進貢一個白玉碗,碗是絕世的好碗,碗底的毒藥,是穿心透骨的毒藥。


  翻開碗底一看,便要讓槿色於死地。


  槿色卻無畏,忍耐了多少年,終於有這麽一個機會,即使是死,也斷然是值的。


  那些慘無人道的酷刑,她一邊笑著一邊承受過來,如果不是李棲墨來得及時,她定會死的。


  上官香華關了起來,在冷宮裏,這些毒藥之事,李棲墨什麽也不理會,隻想著這是她應得的,這麽狠心的一個人。


  在冷宮裏飽受著毒疼的上官香華,什麽罪行都招了,包括初初我和李棲墨走得近了一些,於是便讓人藏伏著,暗打了我一頓。就是那一次從襄王的宮裏出來,讓人打得沒知覺的,這個人的心思憑地狠,如果當初我不是暗裏開玩笑貪便宜說那帝王燕是假的,她一定會殺了我的,她以為我是種田人的女兒,和宮裏的事,差得十萬八千裏,不予理會。


  最後死在冷宮裏,我便不知是什麽樣的景況,但是我和李棲墨卻要相隔多久才能見麵。


  “小姐,要是槿色去了,小姐不要為槿色悲傷難過,這是槿色的命,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注定好的。”槿色軟軟地地說著。


  我點點頭,有些悲傷。


  其實很多的事情,卻早已經看開了。


  “小姐,皇太子的妃子好像小姐。”她笑得溫和:“槿色真高興,是純真的人兒。”


  “槿色,謝謝。”翻滾著的是酸澀。


  那些過去,她不多與我說,可是我從宮女那兒,多少也是得知的。想我不在宮裏,李棲墨初初對歆上並不多管,若不是槿色護著,在這烏黑的後宮裏,我的歆上,如何能存活下來。


  她搖頭:“小姐你跟我說謝謝,真是太折殺我了,小姐,這麽多年,我就想和小姐說一聲對不起。”


  一邊說著,一邊淚就流下來了。


  我低頭看她的氣色不太好,坐了一會便離開,秋冷了,越來越冷於她不好,一年身體不如一年,我真擔心她會過不了這個秋天。


  仰頭,那如火般的楓葉就在不遠處。


  也許想開一點吧,不管是誰,誰也逃不開百年之死的,但隻要活著的時候不會有遺憾,那是多美好的事啊。


  死,或者也會是一種解脫的。


  唉,莫不是秋一冷,我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


  轉個彎,一直往前走,那兒就有楓林。


  想當初在這兒碰到的李檀,黑白的風景,硬生生地把這一片火紅變得遙遠,李檀已走,這麽多年了,也早就安息了。


  揪下一邊的楓葉,聞了聞,沒有什麽香味。


  風掠過,那些紅波爭先恐後地逐浪起來。


  “球球。”低低的聲音喚著。


  楓樹裏鑽出了一隻猴子,看到我還有些往後退。


  “球球。”一雙素白的雙手扒開了楓葉,鑽了出來,但是初初沒有看到,我就嗔怪地說:“球球你還真野,我不過是一個轉身,你就跑了,來,我抱抱,抱抱啊。”


  我看到了我,眼裏劃過了一些的驚異。


  宮女喝斥她:“誰讓你靠近我們小姐。”


  我抬起手阻隔止,然後淡淡地看她一眼。


  昔日高貴的喬喬,那時幾乎要死去的喬喬,現在也並沒有好得怎麽樣,身體是差了。


  “哼。”她冷哼,朝著球球叫:“過來。”


  偏偏那球球雖然這些年比較乖,但是還不太通得人性的。


  喬喬又連著叫了幾聲,叫了好久了久,球球才有些避讓著過去。


  她伸手,拉了喬喬套在脖子上的繩子:“回去,你也太不聽話了,你以為這裏的還是和以前一樣,你愛去哪就去哪嘛。”


  我也沒有停留,繼續往前走,楓葉煞是醉人。


  忽地喬喬卻又說:“麻煩你,帶皇上來看看太後吧,她身體越來越差了,神誌也有些不清。”


  我怔了怔,她又說:“畢竟太後對皇太子,也是盡心盡力照顧的。”


  想想也是無不管怎麽改變,太後對歆上,也是很照顧的,而且怎麽說她和李棲墨也是親母子,我這麽多年來,很多東西想得通透,也看得開了。


  大踏步往承乾宮裏去,隻消等了一會,李棲墨就回來了。


  我跟他說了會,他默然了陣,然後吩咐公公去準備一些東西,然後和我塊兒去太後的慈慧宮裏。


  到的時候歆上和西泠竟也在,二人正巧出來。


  西泠看到我還有些不好意思,現在雖然肚子還沒有降起,可是可憐的孩子,現在穿的衣服就像是布一樣大,越發顯得臉小了。


  歆上看似是溫和,可是是一個霸道的孩子。


  他執著西泠的手,笑嗬嗬地說:“西泠,快叫母妃啊。”


  西泠瞪他一眼,臉都紅了,然後輕聲地說:“娘。”


  “西泠,秋天雖然來了,也不用穿這麽多衣服。”


  這麽一說,西泠馬上就委屈地抱怨:“娘我也不想穿這麽多,可是,可是。”說著就要扯開歆上的手,歆上表麵卻是笑眯眯的,手下的力道半分不放,任憑她怎麽掙紮,還是掙不開的。


  西泠又叫了一聲:“娘。”


  我知曉她的心思,但是他們的事,我最好還是束手不管。


  歆上又笑:“西泠怎麽不向父皇行禮。”


  她撇撇嘴巴:“父皇。”


  李棲墨淡淡一笑:“不必多禮,西泠要保重身體,但是也不要補過頭了。”


  我忍不住一笑,西泠的臉上,紅斑點點的,想來是補過頭了。


  西泠越發的委屈:“娘,我要跟你住。”


  “乖,回去可以讓你少喝一完藥。”歆上樂嗬嗬的,那眼底,盡盡是溫柔,是我從所沒有看過的。


  也許真的,他們是天生一對,歆上的眸底,多了感情,多了溫和多了責任,還多了很多活生生的東西。


  以往我知道他對我尊敬,但是他從來不會過份地表達什麽。


  二人離開,我輕歎息:“墨,你看歆上,可比你當年還要厲害上三分。”


  他洋洋自得:“那是朕的兒子。”


  “得了,看他也是認真的,雖然是天命之說,不過歆上是個明白的孩子,他知道自已要的是什麽,不會和你一樣的。”


  “我怎麽了?”他挑眉。


  “不說,快進去看看太後吧。”


  走到廊上,我想了想,和他一起進去。


  他手微微靠後,抓住我的手,像是我會逃走一樣。


  老宮女端著藥,侍奉著太後喝。


  太後固執得像是個孩子一樣,一個宮女拿著糖葫蘆,一個捧著藥,慢慢地哄,到最後要給她拿著,她才會湊過嘴去淺淺地喝一口。


  “苦啊。”一張滿是風霜的臉皺成了一團。


  “太後娘娘再喝一些,太子殿下說要是太後娘娘認真把藥都喝了,到時候就抱個小娃娃來給太後娘娘看。”


  太後眨巴著眼,像是孩子一樣:“真的,歆上又讓哀家帶了是不是?”


  “是的,是的,太後。”


  侍奉著太後喝完藥,宮女回頭看到我和皇上,嚇得跪了下去:“皇上……。”


  “下去。”他淡淡地說了一聲,甚是威嚴。


  宮女嚇得大氣不敢出,急急地下了去。


  “皇上,皇上來了。”太後吃著糖葫蘆,驀然地一驚。著急地叫了起來:“三公公,你這死奴才跑哪去了,還不給哀家梳妝打扮。皇上來了你居然不通傳,要你這飯桶有何用。”


  太後很在乎皇上的,那是她的命根子。


  總是要經過一些事,一些人,一些傷害,才會剝絲抽繭,知道什麽才是自已最重要的。


  可是有些人,她不記得在與不在了,這麽多年來皇上不聞不問,她越發的煎熬,掙紮,慢慢便成了這個樣子。


  三公公早已經讓皇上殺了,當初太後下旨殺我,就是三公公帶人的。


  皇上還扣著我的手,不曾放開過,似乎要讓太後看得清楚,不管怎麽樣他對我是不會放手的,我在他心裏重要的,讓我都不知道。


  他居然給自已喝下藥,讓他永遠不會再有血脈,他不再親近那些妃子。


  這是多少世代從來沒有過的事,隻有一個孩子,隻有一個繼承認,絕了那些妃子的心思,少了多少的爭鬥。


  抬頭看他,總是感慨挺多的。


  “皇上啊。”太後笑眯眯的:“快坐快坐,皇後,你也坐。”


  宮女抬上了椅子,然後我和他坐下。


  太後笑眯眯地看著我的肚子:“皇上,皇後娘娘初有身孕,你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可得問禦醫啊,還得讓有經驗的老嬤嬤去照顧,侍候好皇後娘娘,為我們皇家添個皇子嘍。”


  我想她是不是又糊塗,把我們當成歆上和西泠了。


  “母後。”皇上看著他,柔和地一笑:“母後,朕很愛很愛皇後。”


  “哎喲,哀家知道啦。”太後曖昧地一笑。


  “母後,朕也愛你。”


  太後一聽,淚就落了下來。


  今天早上也不知他吃了什麽,憑地這樣的肉麻,聽得我心裏也酸酸的。


  “太後。”我輕輕地叫了一聲。


  “都是好孩子。”她一邊笑,一邊流淚。


  “母後要好好地休養著身體,到時好好地再抱個重孫。”他輕聲地說:“要好好地吃藥,好嗎?”


  太後就點頭:“哀家知道了,皇上你就放心吧。”


  我出去,留他們說些悄悄話兒。


  秋風幾許,送來了淡淡的桂花香,何處的桂花飄散香,京城外麵運河邊,桂花滿河,風吹來這裏也是能聞到的,不過是一道牆,真要跨出去,也不難。


  “傅天愛,你霸占皇上的時候,也夠久的了。”


  我笑笑,轉身看著小喬:“還會一直霸占下去,我告訴你,那裏沒有你的角落。”


  “很得意吧,傅天愛。”


  “是的,我得意,他愛我。”我很驕傲,很勇敢地告訴她:“他隻愛我一個,我很得意,我很高興,而且,以後將還會是隻我一個。”


  “我一生之中,最慘敗戰役不是。”她站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看著院子裏那些蕭落的風景。


  “那是誰?”我好奇地問。


  “我姐姐。”她低下頭,眼神變得黯淡:“我從來不曾有想過,她想要害死我,也是我欠她的。”


  “小喬,如果不是在宮裏認識你,或者不是為同一個男人,也許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她冷傲:“誰會和你做朋友。”


  宮裏,就真的不允許朋友嗎?


  微微一歎,人生有所得,也必有所失。


  她站了會要離開,丟下一句話:“叫你兒子小心著傅潤芝,宮裏就隻有他一個皇子。”


  傅潤芝現在在冷宮裏,李棲墨沒有殺她,很多的事已經過去,物是人非,沒有任可對證,隻是她偽裝出來的嬌柔,卻讓他厭惡至極。


  不過歆上對她,卻是甚為客氣的,這個人太擅於偽裝了,總是一副好人的樣子,總是一副柔弱的樣子。


  叫侍候歆上的公公注意著,歆上實際上是一個很狡滑厲害的人,不消點到點上去,旁提一下他就有心了,這一點他比李棲墨要好,畢竟是我親生的啊,免不了有些洋洋自得的。


  西泠委委屈屈地看著我:“娘。”


  這麽委弱的聲音,讓我都忍不了歎息。


  不是西泠這麽弱勢,而是在強勢而又霸道的歆上麵前,所有的都是空話。


  拉了她的手坐下:“別難受兒啊。”


  “娘,你和皇上要是冬天一走,我就連個說話的人兒都沒有了,娘,你別走了不好,讓皇上一個人去,要不然你就帶我去。”


  這丫頭真是吃憋了,輕笑:“帶你去,可能嗎?”


  她撇撇嘴,十分的鬱悶:“娘,你說,我怎麽就攤上了李歆上啊,我現在一直在想,想來想去,我還是想不明白。”


  “你們的事,娘是不多管了。”其實西泠要是心裏沒有歆上,豈真會這麽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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