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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不再掙紮

  天氣慢慢地暖和起來了,在這個冬天,他溫暖了我的心。


  梅花慢慢地凋謝,長出了新的嫩葉兒,我能聽到半夜之間,那寂寞的琴聲,無垠必是在附近的,琴的聲音,並不張揚。


  但是我不曾踏出一步,不僅為他,也為我,守護一種叫真誠的東西。


  與他彈琴,與他談書裏的東西,自是一件快意的事。


  皇上是擔心他抓不住我,原來愛捉在手中,就怕溜走了。抓住了,怕抓得不夠深。


  可惜今年我不能去看那熱鬧,高高地宮牆與重重的規矩束縛著,連想也不能去想。


  吃了湯圓,甜甜熱熱的。習慣了,以前問過九哥為什麽要吃。他說吃了就可以團圓,於是我就年年都吃。


  正梳發,窗輕輕地敲響了。


  我警戒地道:“誰?”


  “青薔。”輕輕地叫聲帶著一絲的愉悅。


  我打開窗,看到灝一身素服地站在窗外笑著看我,“快穿些衣服。”


  “現在嗎?”這麽晚了。


  “是啊,快些,踏上桌來,我接住你。”他壓抑著興奮叫,“帶你去玩哦。”


  他每每爬窗,現在倒也叫我爬窗了。我不知他要給我什麽樣的驚喜,爬了上去,他抱著我下去,讓一邊的公公守在湘秀院,道:“有人問及,便說朕在這裏睡下了。”


  拉了我的手就跑:“快走啊,現在看花燈,正熱鬧呢!”


  我驚喜:“出宮?”不可能吧,他會帶我出宮?做夢也想不到啊!


  他笑得很得意:“你倒以為我把你忘了吧?一直想著你叱!過年那天的煙花,你眼裏看的,一定是寂寞的,我帶你出宮去,看最熱鬧的。”


  我高興起來,臉上掩不住的笑意,緊抓著他的手,跟著他用勁兒地跑。


  覺得我們好像傻瓜一樣,坐上馬車,心還急急地跳著。


  沉重的宮門一開,那吱吱的聲音,讓我興奮,恨不得馬上就能飛出去。


  他不甘心看我如此,抱著我的肚子壓在他身上:“別太高興了,不然我會心裏想,是不是把你悶壞了。”


  我朝他笑,輕聲說:“謝謝。”


  輕吻我的唇角:“青薔,你笑起來真好看,我還是第一次看你笑得這麽開心。讓你開心,就不能不用心思,你什麽也不要,就讓我心裏想著,我能給你什麽才能讓你開心?為什麽是這麽簡單的?早知道,我就……算了,現在還不晚,是吧?”


  真的這麽在乎我嗎?抬眼看他。


  他又笑得開心:“沒有辦法,誰叫朕喜歡你。”


  聰明地,他沒有在我的眼中提及別的妃嬪,是他早就知道宮中的這些事兒吧,但此刻,他就對我是專一的。


  煙花放上空,絢麗多姿,多美啊!


  他依然是初見之時的翩翩貴公子,現在更囂張,裝大爺一樣,他拉著我的手,玩起來可也是很瘋,一刻也不肯消停下來,不是拉著我跑這裏,就是跑那裏,試一些吃的,再學著別人一樣去買燈籠,討價還價的,凡俗的事,都會讓他很有興致。宮裏給他的束縛和壓力,想來是很大的。


  他說,讓我笑,是很開心的事。


  看到現在太平天下,繁榮昌盛,能與民同樂,他就越發地高興。


  後麵的小公公不緊不慢地跟著,越來越多的人,他將我的手越抓越緊。


  人潮很多,一撥一撥的人湧來。看到一個人,讓我一怔,一怔之間,手一滑,脫離了灝的手。


  他回頭找我,人潮卻將我們都隔開,淹沒。


  差點我就成了袁修純的妻,他的娘子。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回來,命運又改寫了我與他的路。


  他還是那麽的高大穩重,帶著內斂的氣息,看著我,低聲地叫:“青薔!”


  我點頭,人擠來擠去,他伸手,拉我往旁邊站一點兒,不讓人擠倒。


  覺得有些尷尬,這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嗎?在他家裏住,他讓人快速地傳口信來要好好地照顧我。


  在那落龍潭裏,他不顧一切地要進去幫我找九哥。


  突然之間,浮想起很多,聽到灝焦急地叫我的名字。


  我看一眼,急急地說:“對不起,我要走了。”


  “青薔。”他又叫我,似乎很多的話說不出來。


  我朝他淡淡一笑:“謝謝你。”


  或許曾經期待過,但是現在,過去了。


  我朝人群中擠去,而灝在那公公的守護下,也在人潮中擠上來。


  我擠過去,抓住了他的手,他一個使勁,就把我拉了出來。氣呼呼地看著我低吼:“怎麽走的?竟然也抓不住,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多人啊!要是擠開了,你怎麽找我?要是遇上了壞人,你拿什麽對付?“


  他生氣,那是他緊張。潔淨的衣擺上,染上了一些汙黑。


  我微傾身,給他拍幹淨衣擺:“好了,難得出來,你不要生氣了。”


  這一次,他是抱著我的腰走的,我掙紮:“人多啊!”


  “誰想看你,頭上更精彩。”他氣呼呼地說著。


  那是!一空燦爛的煙花競相開放,讓人抬頭看得不舍得合上眼睛。


  “你是怕我偷偷走了嗎?”我輕聲地問他。


  他不吭聲,我仰頭看煙花的時候,他忽然低頭,就吻住了我的唇,霸道又狂涓,但又不失輕柔,讓我沉迷,讓我不知此時在何處。


  這一次,我放任自己的心沉淪,閉著眼睛,與他相糾纏著。


  灝,你是否知道?不知不覺中,我已會為你著想很多,那就是我也在乎起你來了。不是親情,不是友情,那不是你想要的。


  你要的是愛,你一滴一滴地滲入我的心底,打亂我的平靜。我輕嚐你的吻,這是愛的甜蜜。


  將我的臉捂在懷裏,耳裏有你急速地心跳,還有劈啪的聲音,那是放上夜空的煙花,璀璨得讓人歎息。


  曾經盛開過,曾經絢爛過,曾經迷醉過。


  我問他是不是怕我走了,他不答話,他是有些怕的。


  但若是他細思,我怎麽會呢?


  沒有待得太久,就上馬車往宮裏趕去,在這熱鬧之地,要是讓人發現,就是處處殺機,防不勝防了。


  入宮的時候,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入了後宮中他說:“送修儀回去。”


  “不會你還在生氣吧?當時人多,就擠開了。”我解釋,他還真是愛生氣啊!是對我太在乎了,可我不要他生氣。


  “不是,朕有事,你先回去睡。”撫撫我的臉。


  我輕應:“好。”抬頭,在他的臉上輕輕地一吻:“謝謝你。”上元節送給我這麽大的快樂。


  眼裏逐漸歡喜起來,淡淡地笑著,一臉的喜悅之色,馬車停下,他也不急著下,就看著我,看得我臉紅心跳的。


  輕輕地拍著我的肩,低聲地說:“朕走了。”


  我不敢抬看他,點點頭。他就下了馬車,我揭開簾子看著他,陳公公等馬車走遠些才說:“不得不請皇上早些回來,如貴妃那邊一直不平靜,吵嚷著要見皇上。”


  “朕知道了。”他邊說邊走,“去如意宮吧。”


  我覺得我的吻有些酸澀,眨眨眼,還是忍不住地難受。


  想過愛他,卻還是因為他要到別的女人身邊,而心裏難過。


  仰望天空,黑夜寂寥啊!


  本來就是這樣的,壓下了所有的尊嚴與傲氣。他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的溫柔,他的情,分成很多很多。


  春風綠過江南岸,雪化了,花盡開,司棋叫我去桃花宮裏看桃花,我卻打不起精神。


  天氣暖和些,每天晚上,如泣如訴的琴聲,告訴我無垠多寂寞,我夜夜不成眠,心裏好是難過。


  他當我是朋友,但是他不知道,灝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他隻要一用心去想,沒有他看不出來的端倪。


  灝過來,摸著我的額:“有點兒燙。”


  他的手很暖,蹭得我象小貓一樣扭動著。


  低下頭而笑:“莫不是犯了春困,真是舒服,朕朝朝早起,日日麵對著繁多的事務,累得喘氣都痛。”


  我好半天才擠出一個近似於慘淡的微笑:“恭喜皇上喜得帝姬。”


  一目了然,他點點我的鼻,細吻落在我眉尖:“你又掙紮了是嗎?什麽也不要去管,朕對你,可是用真的。”


  “你這句話,跟多少人說過?”我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原來自己這麽渴求他的到來。是因為想要逃避無垠的琴聲嗎?


  他將我拉起來:“朕隻跟你說過,青薔,你在憂亂什麽呢?朕在你的眼中,可不止是看到有醋意,你在慌亂。”


  我別開眼:“哪有,看天氣都好了,倒不如出去走走吧。”


  他竟然拿了我的繡鞋,親自給我穿。他是帝王,無相之朝最尊貴的人,但是他握著我的小腳,生硬地將鞋子穿進去。輕柔地說:“朕這些時間忙了,如貴妃又生了帝姬,今天倒要好好地陪著你。”


  “明天你又陪著誰?”


  他一瞪眼:“小丫頭,別跟自己擰勁兒,乖乖起來,你明明知道,你不會太在意我,還一個勁兒地跟自己較勁,我看你是閑得發慌了。”抱了我坐在椅上,興致勃勃地拿著梳子給我梳發:“真漂亮的發,軟軟長長的。”間然掬起一手的青絲,就一吻。


  真厲害,連我心裏想的也清楚,我就是跟自己較著勁。想著以後,自己是不是會這樣爭寵。


  也不用車輦,二人慢慢地挑著小道走,梅花落盡,一樹的青翠,極是悅目。沒有了花,便沒有了眾美人來觀賞,這裏,清淨秀美得如綠色的湖水,風吹來,綠浪一波一波地拂過。


  慢慢走著,輕鬆了許多。


  到了那寺廟,我讓他在外麵等我,我想去清靜下,理清下自己的思緒。


  跪坐在蒲團上,前麵有人比我更早。


  我盈盈施禮:“見過宛太夫人。”


  她慈和一笑,多,看了我幾眼。念經的大師睜開透亮的眸子,看著我,微微地點頭,打量了下:“可是新主子青修儀。”


  “算是吧。”連升幾級,讓人不知道也難。


  她合上眸子道:“看你雙眼亂濁,想必在困擾之中,菩薩是慈悲心腸,用心祈求,清心正氣,應有所獲。”


  但願如此了,我閉上眼,什麽也不去想。


  木魚的聲音,輕輕地,飄靈的,一聲一聲,將我滿腦子的雜亂都打散,如此的舒服,腦子裏什麽也不想。


  過了許久,輕淡的女聲道:“大道如此,順走,卻有自己,方幸哉。”


  睜開眸子,看到宛太夫人站起來,對我淺笑,帶著宮女出去。


  意味深長的話,值得細細的思量,大道如此,也隻能如此了,不僅違抗不了他,心也陷了些進去。


  腦中一靈光,我突然明白了,睜開眸子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拜了三拜就退出來,灝走近:“許了什麽願嗎、看你一眼笑意的。”


  任他牽我的手走,我搖頭:“沒有什麽願,隻是想通了一些事。”


  “關於朕?”他停下來看我,企圖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


  這精明的家夥,我輕點頭:“對,關於你。我一直在糾結,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和後宮的女人一樣,都是期盼著你,然後,等不到,會用一些手段來爭寵奪愛,慢慢地讓自己迷失,到時一回首,連回頭的自己也看不到。如今我想通了,我隻能愛你五分,剩下,是我自己的。”我守著自己的五分心,大道如此,也隻能這樣走下去,但是,我還是我自己。


  他手搭上我的肩,不滿意地說:“青薔,為什麽才五分?給朕十分,須得一心一意對我。”


  我搖頭輕笑:“那是不可能的,皇上要求別人對你一心一意,你可給不了這麽多的承諾給別人。”沒有跟他說大道如此,不走,也不行,不然指不定他會暗裏生氣,其實那之中,多少是有些強迫的意思,後來隻是我陷落了而已。


  “難道端的就沒有後宮三千,獨寵的?”他挑挑眉,“你說給朕聽聽。”


  他會獨寵我嗎?我抬眼看著樹上新綠的葉兒笑:“皇上,你是精明,英明的皇上,你知道什麽叫做齊家治國平天下,端不會讓你後宮起火。”獨寵,曆史上是有,可是哪個好收場?獨寵的往往皆有著天人之姿,又能捱得多久?紅顏未老恩先斷,別奢望能得到天長地久,否則失望會更多。


  他有些生氣:“氣恨你的聰明,但是喜歡的,又是你的不同,真不知拿你怎麽辦,掐死你省得讓朕總是操心。”


  原來他還一肚子的抱怨之氣,一手攬著我的腰:“等夏天到了,朕就帶你到避暑宮裏去,有的是時間把你那五分搶到手,既然冷傲得無門可入的你,讓我搶到了五分,還有剩下的,何難?!”


  真是貪心啊!卻喜歡他這份貪心,可以當成是一種強烈的喜歡吧……


  小腹一陣,讓我抓緊了他的手,似乎有些熱流下來一樣,然後是緊縮著的痛讓我臉色慘白。


  他捧起我的臉:“怎麽了哪裏痛?”


  我疲憊地笑,可是一陣痛,讓我又咬緊了牙關,嚇得他抱了我的腰就走,大聲叫著:“陳公公,宣禦醫。”


  “不要。”我趕緊阻止他,小聲地說:“沒事,可能,可能月信來了,肚子痛。”


  “痛成這樣?看不看,也由不得你。”他抱起我就走,也沒有半分避違,也不怕弄髒他的衣服。


  女子有這毛病,是極難以開口,每次,都是忍著。


  我拉過毛毯蓋住自己的臉,手還在紗帳之外讓禦醫把脈。


  “啟稟皇上,修儀是因身體虛寒,所造成的痛。”


  “怎麽才會不痛?”他問出來的話,讓我想瞪他,真是丟臉。


  禦醫清楚地道:“女子多如此,當生產之後,應會有改善。或以藥理調之,改善體質。”


  聲音越來越小,想必是出到外麵去了,我舒了口氣。


  一會兒,他又進來,手裏拿著東西走進帷帳裏,躺在我的身側。


  手拿著東西湊到我的小腹,從上麵抱著我:“禦醫說這般可以減輕你的痛。”


  “這般的小事,你也宣禦醫,要是讓人知道,還不說我嬌貴。”抱著我到他的宮中,唉!不管了,反正我也不怕別人說什麽。


  他將我的雙手一並後在手爐上:“你的事,就不是小事。痛成這樣還說沒有事?從今天開始,禦醫院會給你開藥,每天,都得給朕吃下去。”


  我想哀叫:“好苦的。”


  “沒得說。”他霸道地說著,“累了,就睡一覺。”


  手爐熨著小腹,減輕了我的痛楚。


  是有些累,聞著他的清香之氣,就迷糊地睡著了,醒來已是晚風冷,吹得紗動影搖,他的手還熱呼呼地壓在我的小腹上,痛,早就不知什麽時候消失了。


  覺得自己好像讓他捧在掌心寵愛一樣,不想翻身,就這樣感受著他的溫暖。


  細密的吻在脖子上吻著,轉到臉上,麻麻癢癢的,低啞的聲音輕叫:“青薔,薔薔,醒來吃些東西了。”


  “不想吃。”我輕聲地應他。


  他轉過我的臉,帶笑的眸子看著我:“芝麻糊,不多糖,不糊。”


  竟然知道我每次都吃這些東西,想必是讓人去問了之桃。


  抱我坐起,端來了碗熱乎乎的芝麻糊喂我吃。我搖頭,接過自己用,香香糯糯的滋味在唇齒之間,變得那般的美味。


  唇角沾了些,他吻去,輕聲地說:“今晚在這裏歇下,走來走去,身子又冷了,怕你半夜又痛。”


  那可不行,要是讓皇後還有太後知道還得了?!我身子不幹淨本來就可以在你宮裏的。“這可是規矩。


  他卻自得地笑了:“你以為朕是初登基嗎?什麽事都有人看著,管著。朕比你還不喜歡有人在暗處看著朕。乖點兒,讓宮婦帶你去淨身,不然有人知道的,不是也還有我嗎?還用你擔什麽心?去吧,我先處理一些朝事。“


  待我洗得舒服回來,他在一邊的桌子上,已經在翻閱著奏折了。


  睡了大半天的,哪裏還睡得著?看著他,又是一個模樣,很認真,嚴謹。


  在青家,這些事我可不好意思告訴九哥,但是不遑認,人在虛弱的時候,是很想有人關心的。


  他像暖暖的光一樣,伸出五指,照在我的指尖上,很是舒服。


  一個公公進來,輕聲地說:“皇上,如貴妃娘娘請皇上到如意宮裏看小帝姬。”


  他停下筆,壓低聲:“讓人送些暖熱的甜牛乳過去。”


  “薔薔。”他小聲地叫我。


  真奇怪,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叫我,可是卻很窩心一樣。


  他放下筆,走到榻前,興奮地說:“薔薔,朕也好想你給朕生一個帝姬,小小的,很可愛。不過,你生的一定很聰明。”


  我笑著輕拍他的臉,指著孤單的大椅子:“你的位置在那裏,快點兒去做你的事,別瞎鬧。”


  “誰瞎鬧了?就想你給朕生個女兒,漂漂亮亮的。”他親親我的臉,霸道地撓我的胳肢窩,“生不生?生不生?”


  “哎喲,別鬧,皇上你可是二十有七,不是十七。”還這樣的脾氣。


  “比你長了十歲,可是我不覺得我比你長進多少啊!”


  “嗬嗬,你也知道啊!就整個一無賴,驕傲自大。”我點著他的鼻子,“你骨子裏就是長不大,也不想長大。”


  他一挑眉:“越說越多了哦,不是無賴,怎麽賴得上你?生不生?生不生?”又撓我的胳肢窩,不斷地親吻著我的臉。


  我投降:“生,生,生!好不好?好累啊!”笑得我都沒有力氣了。


  他抱著我,笑得好是興奮:“這樣才乖,等你身體養好了,生一個漂亮的帝姬,一定會是全宮裏最漂亮的,滿城俊彥都來跟朕求親啊!我也老了,你也老了,我們的女兒有你的聰明,有我的漂亮。”


  他低歎:“人在批折,心在床上啊!”


  說得億有多哀怨一樣,我背過身子,他將我轉過來,要我對著他。


  “別動我,要是明天你床上髒兮兮的,可別怪我。”


  唇齒間,盡是他的味道,親了個夠他才抱著我說:“那你在這裏端盆水洗幹淨了再走。”


  親昵地輕捶他一拳,任他抱著。


  在這一刻,我很滿足了,他對我的情與愛,能彌補我在青家尋不到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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